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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3(1 / 1)

正事。了解到他迫切的心情,干脆我跟他走一趟便是了,也省得他两边来回跑。九曲十三拐,我们来到了一处醉仙居中极为隐蔽的楼台,名曰凤凰台。楼台并不高,跟长了十年的杨树差不多,是以被周遭粗壮的树木给掩盖住了。说是凤凰台,真跟凤凰有些渊源,楼台近处种着许多高大的梧桐,以及一些青翠的竹子。楼台的装饰也是以凤凰为主,红砖黛瓦,栩栩如生的凤凰刻画于其上,仿佛下一刻就能看见凤凰飞落在上面。想来这醉仙居的主人如果不是轩丘浥,那也是个身份极其高贵的人。不然普通人家,谁敢在自个的地方弄满了凤凰,这不分明是活腻了嘛当我走到台上时,总算明白了这凤凰台的用处。原来是舞蹈用的地方。地上铺了一层不知名的东西,使得人就算跌倒了也不会受伤。而且踩在上面,有一种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的感觉,恍如那支飞天。转眼间,他已经不在我身旁了。等到他回来时,手上赫然多了一套梨花白的霓裳。正是我欢喜的颜色,不自觉多打量了两眼。不看不知道,越看越是觉得那套霓裳甚是合眼缘,就像是从前心爱之物一般。他看着我,不由得笑得那一个亲切,说:“她生前有两套最爱的霓裳,这是其一。”人道是爱屋及乌,诚然,这话不假。不过是衣服而已,便得他这般珍重,如若是人,还不得被他捧上了天果然老天还是非常公道的,让她得了尊贵的身份,才貌双绝,并且有人轻轻摇头。施法让那件霓裳停留在半空中,我祭出星雨灯,口中喃喃着那些繁琐又复杂的咒语。视她为珠玉,便不留给她一个好的结局。白骨如山忘姓氏,无非公子与红妆。造化弄人,我不禁星雨灯发出璀璨的光芒,仿佛照亮了轮回路。半晌,什么事也没发生。难不成是我的术法失灵了疑惑地察看着星雨灯,迸发出一阵耀眼的光,似乎在诉说着我冤枉它了。而事实上,的确不是我的术法问题。那这问题,就只能出在静姝身上了。我遗憾地说:“她的魂,我是聚不了了。兴许她已经走过忘川,喝下孟婆汤。”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身形一晃,如若不是及时扶住楼台的护栏,怕是已经跌坐在地上了。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是那么的凄然与黯淡,他的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却是许久吐不出片语只言。直至今日,我才发现自己是个爱管闲事的人。我本可以就此辞别他,安安乐乐地回堂庭山混日子。然,我却开口告诉他,虽然这魂是聚不了,但是我能帮你看见她以前的一切。想来他那么个无双的谦谦王族公子,与静姝帝姬,是极好的一对佳偶。不料却被云衍捷足先登。这其中,或许大有隐情。于是我着力说服自己,帮他是为了满足我的看客心理。这想法顿时让我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我说:“忘川的岸上,长着一种凄美的血色彼岸花。亡魂在地府中,只要看到了那种花,就会想起前世。同样的道理,只要我对着彼岸花施法,也能让你看到她的前世遭遇。恰好,我这儿有一朵彼岸花。”那时,少虞闯了一趟忘川。不知怎的记起我满院子的梨花,便顺手摘了朵彼岸花赠给我,说是让我长点见识,看看梨花以外的花。他不喜我那院子的梨花,皆因梨花,代表纯真的爱,一辈子的守候分离,但我却是对它们宝贝得紧。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是以,纵然结局是凄惨的,我还是爱着那梨花。再后来,不知为何,少虞那原本冷清的院子,也种上了满满的梨花。兴许那彼岸花是他第一次送我的花,也是唯一一次,于是乎,我习惯把它带在身边。然,这次要牺牲掉它,我还是万般的惋惜,琢磨着下次怎样要少虞再送我一朵。慢悠悠地从乾坤袋中拿出那朵保存得完好无缺的彼岸花,我的心揪住一阵一阵地痛。罢了,就当是日行一善吧。面对他期待的眼神,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先告诉他,这法术需要耗费一定的心神,所以我不能在一天之中施展得太久。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默默地抬头看天,我私下认为自己离成为圣人不远了。这等费心费力的事,以前我是万万不会做的。莫非是我体内的寒气还没清除干净,导致了性情大变把彼岸花涅成粉末,施法让它散入星雨灯中,不久,袅袅的烟雾从灯中逸出,交织成一片幻象。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了沉寂的气氛,接下来是众人的道贺声,以及洪亮的男人笑声。那婴儿,就是静姝不错。那男人,不用说也知道是灵帝。从襁褓之时,到了她的金钗之年,我们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遍。乍一看,她的确是个无可挑剔的帝姬。相貌、才华姑且不谈,就是那行事的风格,也无不彰显着王家的气度。她对谁都是温顺乖巧的模样,但是她眼中的一丝丝狡黠,与孩子气尽数收入我的眼底。她被灵帝视为掌中宝,即使是年幼丧母,也毫不动摇到她的地位。说来灵帝的后宫,从王后也就是静姝的生母难产去世以后,便热闹了起来。一众妃子个个不是省油的灯,闹腾得王宫鸡飞狗跳,无一日之宁。但是,素来是没有哪位不长眼的敢招惹这位帝姬,皆因她身份高贵,况且她虽是顶着人畜无害的脸,但也是有这七窍玲珑心的主,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呵,那你就早早自挂东南枝算了,省得被折腾得生不如死。在幻象中,她穿透了我的身体,直直离开了。我不禁嘴角勾起一个微笑,像是再回味着自己儿时的趣事一般,尽管那些回忆,我已经全然忘了。看着她一点点长大的面容,我慌了神。那张与我愈发相似的脸,不约而同的小动作,无不昭示着我跟她,本来就是同一个人。现下,我的心情委实高兴不起来了,仿佛被一只小虫在心里钻来钻去般难受。同样,轩丘浥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儿去。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在看到有人想要欺负她的时候,真恨不得冲上去保护她。可是,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保护自己。连带还有那个不受宠的弟弟。王室的血脉,终究到了他们这一代式微了。灵帝后妃无数,却只有这一男一女,皆是王后所出。冲着这一点,那公子的身份本来就该比静姝高出些许,也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可是,这个用王后性命换来的公子,却很不受灵帝待见。在宫中没地位不说,常被后妃打骂,就连宫女都敢羞辱他。能活到继位,全是托赖静姝的照料与爱护。灵帝几乎是要力排众议,立静姝为女君,继位成第一位女帝。这下子,换那帮老顽固不依了。想来祖宗的基业,怎能落入一个女娃手中,于是各种死谏轰轰烈烈地进行着,最终都以闹剧收场。我猜,灵帝应该是真心爱着他的王后的吧。不然怎会让自己的亲生骨肉遭这般苦他只是恨他的出生,夺取了她的生命。、金风玉露一相逢每每瞧见那公子害怕的神情,我的心都似被咬过一般,痛得厉害。许是人们说的血现在,我不得不接受我就是静浓于水吧。他身上流淌着的血,毕竟和她的是相同的。接受了我是静姝的现实了。尽管我还是心底颇为抵触,可是我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这么想着,看向轩丘浥的眼神,顿时变得复杂了。时光飞逝,相信他对于前面的十几年也不是太感兴趣,于是善解人意的我,不断地加快那段记忆的重现,像是走马观花般让人晕眩。实则是,没有人想让别人窥探自己的一举一动,我也不例外。其实,那些年里,年少的我同现在的我根本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混,只不过那时没有遇到像少虞一般傲娇毒舌的人,所以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坦。除却时不时的勾心斗角,从前的我,还真的是养尊处优。然而,毕竟彼时年少轻狂,不免一腔热血。眼睁睁看着江河日下,觉得很有必要做些什么。是以,有了这所醉仙居的存在。此时,轩丘浥面上并没有和我一样的惊讶,应该是早就知道了。我有些愤愤不平,原来这些天住的是自己的地方,亏我还白谢了他一把。回过头来,将我的表情尽收眼底,他却依旧笑得云淡风轻,仿佛知道我奈何不了他。我竟不知,他是个腹黑的存在。再看看幻象之中,往后的日子,我开始忙碌了起来,乐滋滋地整理着醉仙居收集到的情报。当然,这里面的,我甚是喜欢那些不为人知的趣闻。譬如礼部尚书家有恶妻,又或者是哪位太傅热衷于斗蟋蟀,可是却没那个运气,以致家贫无米下锅。一桩桩的趣事,真真是有看头得很。平日里那些装得宝相庄严、刚正不阿的老顽固,还不如在这些小道消息中来得生动。出于玩性,以及对于这个国家的最后一丝热枕,我下定决心做一位权倾朝野的帝姬。受万人景仰,遗芳百世。谁料到,当初一时兴起的念头,真的被我实现了。“树要皮,人要脸。”这话不假。而且,经过实践的检验,十分的正确,可谓至理真言。手握着这些资料,那班子老臣自然是对我言听计从,除了里面心怀不轨的厚脸皮老狐狸。不过我倒是不怎么在意,有争斗才有乐趣嘛。于是一时间,朝堂上流传着,静姝帝姬能只手遮天的传言。扪心自问,我的手虽说也算得上修长,但是绝对没有大得那么夸张,所以说,这样的说法我很不赞同。是以,那始作俑者,被我派人狠狠地修理了一顿,最后扔进小倌馆自生自灭。从此,大家都晓得了一个道理:静姝帝姬惹不得。当帝姬的那阵子,好歹我也是有贴身丫鬟的,名含烟。这丫头,贴身是贴身了,却一丁点贴心都没有。白白跟了我十几年。大家对我的敢怒不敢言被她晓得之后,她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语气中却是甚为担忧,她在忧心以后那些公子哥见着我都绕路走,要怎么才能让我在朝堂中觅得一个好夫婿。就凭帝都中的公子王孙、达官显贵,本帝姬还真看不上眼。他们中谁不是仗着家族的权势,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的脓包不过看着含烟那皱起的小脸,我还是不忍心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她,免得她更加心伤。帝都中,恐怕是没有人不知道圣宠最隆的静姝帝姬了但是她的帝姬府前却没有正常官宦人家车水马龙,相反是门可罗雀。于是乎,百姓们甚是感动,大赞帝姬的高洁。我也很感动,愈发坚定了为百姓做好事的心。此后,又是一轮平静的生活。再后来,父王病重了,我日日在宫里守候着,王弟也在。只不过是我在殿内,他在门外。听流言蜚语说,父王是铁了心想把王位传给我,好让我当个威风凛凛的女帝。这下好了,含烟闻讯后哭得凄凄惨惨,大有当年孟姜女的风范。这丫头想着要是我真当了那么个女帝,怕是找遍了九州,都找不到一个能管得住我那愁人性子的夫君。于是她甘愿冒着性命危险,跪在了父王病床前,好说歹说了一番,就差没有血溅三尺。与此同时,那班老顽固,也没有闲着。深受我迫害的他们,自从得知这消息以后,更是惶惶不可终日。不知怎的,又突然开窍了,与其让我折腾死他们,不如来个鱼死网破,集体去死谏。就这样,历史上那场闹剧,轰轰烈烈地上演着。而身为主角之一的我,正在金銮殿后悠哉地吃着王帝剥好的葡萄,无视含烟的跳脚。话说我这位王帝,当时还是低眉顺眼的模样,出落得清秀异常,怎知以后的性格会发生如此之大的转变,委实让人痛心疾首。接下来的事,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这女帝,我是当不成了。以至于后来,我都有幻想过,如若当初我做了这九州中的女帝,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是变得像殇帝一般暴虐,还是能挽回这个积病已久的王朝少虞给了我一记白眼,悠悠地开口道:“那你现在肯定变成一个老太婆了。或许是一堆白森森的枯骨。”我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默默地走开了,咱不招惹毒舌的人。在我及笄之年,灵帝大行。举国同悲。无论我那时有多么的聪慧,毕竟也还小,不曾见过生离死别。而这第一次面对的,就是最疼爱自己的父王的离去,不免悲痛欲绝。约莫是那时的我真的被泪水模糊了双眼,竟然看不到王弟在抽泣时眼眸中的阴狠与恨意。可能他潜在的暴戾,就是在那个时候爆发出来的。作为他的姐姐,没有保护好他,也没有教导好他,是我的失职。唉,如今再说些什么,也是于事无补了。不知是否因朝臣们怕我夺位,于是尽早把王弟往那个位子上推,俨然一副刻不容缓的样子。同年春,我的王弟,也就是殇帝安陵铄,继位。本来以为自己的如意算盘打得有多好,却不料他们这正是自作孽。可悲可叹明明“铄”字是光明的意思,但是王弟的心,早已布满了阴云,一片黑暗。他的种种暴行,令老臣子气得白胡子乱颤。我也曾经多番规劝过他,可现下毕竟他是君,许多话我还是得避忌的。否则叫有心人听到了,自个儿的小命都可能保不住。那些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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