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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接受周医生,为什么不可以接受我跟他在一起”“这是两码事,”蒋幼晴轻轻握起拳头,“妈妈跟周医生认识快四年了,才开始交往。你跟他认识多久四个月四个月能彻底了解一个人么你知道他父母是做什么的,知道他谈过几个女朋友么瞧他都带你去干什么了喝酒如果一个男人不是图谋不轨的话,好端端为什么带你去喝酒喝得醉醺醺回来”苗羽佳认命似的,没有反驳。蒋幼晴放缓语气:“小苗,你还年轻,接触的人事不多,别人对你好一点,你很容易对人产生一种冲动的信任。等你认识他半年,或者一年后,再回头看看,也许就会发现他根本不是你想要找的人。”见苗羽佳似乎认可的样子,她又说:“妈妈今天说的也许让你很难接受,但妈妈总不会害你。”苗羽佳似乎看着那几道水印出了神,许久不做动静。蒋幼晴轻轻叹一口气,觉得差不多了,没有再说下去。她站起来,开始收拾餐盘。虽然她站桌对面,依然给苗羽佳居高临下的压迫,苗羽佳抬起头,蒋幼晴似有所感,四道目光交汇在一起。“了解一个人,跟时间长短有关系”苗羽佳打着手势,“你认识那个男人二十多年,你了解他,为什么还是让他伤害你”“小苗”盘子嗙地一声,顿到桌上,馒头滚了出来。“妈妈知道我们很对不起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年做的,根本弥补了什么。但我们一直在想办法补救。妈妈说那么多,也是希望能保护你,不想让别人伤害你。”苗羽佳也噌地站起来,两只拳头重重砸在桌子边缘。“你们一直把你们认为好的东西塞给我,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要”她的手语,活像一套独门武功招式,一招一式都蕴涵内力,且是发泄式的使出来,不顾后果,不怕反噬,也不怕误伤。“你们总是认识我不能说话,就比别人脆弱,什么事也不会干。我能把花店经营下去,能和一个男人好好谈恋爱。”苗羽佳急红了眼,“你们不可能一直守着我,我不需要。”她的手势打得快,蒋幼晴似乎一下不能消化,又或许蒋幼晴是在气她一片好心当狗肺,茫然看着她。这份茫然,让她一拳都打在了棉花上。“啊”苗羽佳发出类似动物幼崽般的哀鸣,跑进卧室,重重地摔上门。屋里静下来,突然间地,静得发瘆。她找出手机,拨下王京昀的电话。她几乎不会打电话,因为她从未那么迫切想听到一个人的声音。苗羽佳握着手机,太用力,她的手微微颤抖。“嘟嘟”的每一声,都像尖利的石头,磨在心口。她一秒也不想等,一秒也是托磨,也不去想接通之后,她该怎么接话。王京昀没有叫她失望,电话很快被接起。“喂”熟悉而低沉的男声传来,苗羽佳倚着墙角,蹲到地上。窗帘拉开,她躲在背光的角落里,面容更加模糊。“嗯。”她答。“苗羽佳。”“嗯。”他笑了笑,声音依然低低,她听着,只感觉像是一床被子的褶皱都被他抚平了。他说:“想我了”“嗯。”王京昀又笑了:“我过去找你,好么”“嗯。”“吃饭了没”顿一顿,“没吃饭吧。”“嗯。”“好,你等我一会,我这就过去。”挂了电话她才明白,她根本不需要开口,在他接到她电话的那一瞬间,他就能懂得她的思念。王京昀来的时候,蒋幼晴早已经离开。苗羽佳从卧室出来,餐桌已经收拾妥当,厨房里的垃圾袋也没了踪影。他换了一件衣服,拉链对襟连帽衫,虽然还是黑色。他将手里袋子提了提,“我买了点菜”。菜不会炒,煮饭还是会的。苗羽佳洗了锅,从浅浅的米缸里挖出一碗米。“我刚才还在想,你这里会不会没有米。”王京昀在厨台边洗排骨,笑着说。苗羽佳站到他旁边:“我妈妈有时会来这里做饭。”不知不觉提到蒋幼晴,苗羽佳垂眼看着渐渐上升的水位。王京昀没什么反应,排骨装到盘子里,上调料、拌匀。手湿哒哒的,苗羽佳用手肘捣捣他。“昨天晚上,你碰见我妈妈”王京昀握筷子的手停了停,嗯一声:“见到了。”“她是不是为难你”王京昀嗤地一声低笑:“她为什么要为难我啊”苗羽佳也说不出所以然来,更不想告诉他她们的争吵。“她没为难我。我把你放下,就走了。”王京昀说,口吻平静,“别想太多,先填饱肚子”排骨在筷子的搅拌下,搓麻将似的翻转起来。他没有画蓝图,也没有给她承诺,但在这一刻,苗羽佳能感觉到宁静和踏实,前所未有的。即使他不说一句话,只要见到他,这种感觉也随即而来。“嗯。”苗羽佳轻轻应了一声。、46 第四十五章那天之后,苗羽佳没有再去蒋幼晴那里吃饭。当年那件事像一股绳,将她们牢牢扭在一起,而现在,这种羁绊出现了裂痕。周医生路过花店一回,提到最近没见苗羽佳回去吃饭。“准备到圣诞和元旦,店里忙,走不开。”苗羽佳这样解释。“嗯,那你忙,也要注意身体。”周医生说,“有空就回去看看,你妈妈一个人也无聊,最近看到她在研究那什么十字绣呢。整天坐在那里看着小格子,怪伤眼睛的。”他话里不像知道实情,也许蒋幼晴觉得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幡然醒悟,没必要拿出来讨论。提不上话题的,向来都是没有价值的。苗羽佳从网上收集和整理了许多菜谱,一样一样地学习,虽然食客只有她一人。大半个月下来,也做得有模有样,只是她不知味道如何。王京昀来的时候,还是他掌厨,也只有这样的时候,苗羽佳才觉得这里不再是一间公寓,而且一个独立的小家。苗羽佳怕他太累,只让他放假才过来。这天吃着晚饭,苗羽佳吃得少,早早放下碗筷。王京昀从碗里抬头,风牛马不相及来一句:“过了元旦,我干特警就满五年了。”苗羽佳算一算,比划道:“你毕业二十三岁,现在二十八。”“是。”并没什么好笑的地方,王京昀与其说微笑,不如说在偷笑,“我们那有个规定,在职满五年后,就可以申请结婚了。”苗羽佳应一声,声音太轻,分不清是“嗯”还是“哼”。她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听到话的时候,目光移到不知哪个碟子上。苗羽佳觉得,她现在的笑,跟王京昀刚才的应该相似。她等着他再说些什么,然而他没有。她只好抬眼瞅他,只见王京昀似笑非笑,刚扒了口饭,还在嚼着。他就像一个不怀好意的指路人,让她拐进一条小巷子,等她走到地方,才发现根本不是那里,而再回头找他算账,他早跑了没影。苗羽佳看出来了,从去台溪那次他抢着付钱,老爱捏她的后颈,王京昀似乎喜欢这种稍稍占着上风的感觉。而这种权力,是她不知不觉的纵容。“吃饭。”苗羽佳打手势赶他,和着她的表情,应该翻译成:吃你的饭。王京昀低头笑,还抽空看她一眼。接下去的几天,苗羽佳心里一直兜着这事。这也许正是王京昀想看到的。小兔崽子。王京昀来了一条语音消息,苗羽佳赌气似的没有马上听。她慢腾腾洗了澡,躺到床上,才习惯性捡起手机。消息不长,只有五秒。在家的时候,她会开扬声器,低沉的男声充斥小小的空间,仿佛他人就在旁边,侧头跟她讲话。语言消息前面依旧一小段空白,周围的杂音和电流声,依然不知道他在哪里。可接下去,她没有如愿听到王京昀的声音,而是一声有些模糊的爆喝,讲话人应该离得有点远。消息结束,周围静下去,连着她自己。苗羽佳没有听清那人在说什么,只能肯定王京昀一个字也没有说。音量调到最大,她又点一遍,似乎清晰了一些。再一遍,听到他名字。反反复复许多遍,终于拼凑出整句话“王京昀,上弹夹”时间戳已经在一个小时前。这一个小时,莫名又将她和他的距离拉远了一段。再远,是不是就是生与死。没有任何犹豫,苗羽佳拨下他的号码。一声。两声。三声手机是通的,但是王京昀没有接起。凉意从手机爬出,沿着她的指尖、手臂,钻进心头。临近年末,上头下令加强巡逻,王京昀今晚被派往新物资大厦附近。一纸薄月挂在天边,路灯光将树叶映得金黄金黄。交接班时,来替他的是吴阳。自那天之后,两人关系变得微妙,话少了许多,虽然以前他们也谈不上推心置腹,可也总没有故意避着对方。今晚,王京昀和吴阳也只是对望一眼,点点头,擦肩而过。王京昀回到警车上,靠在椅背,身上三十多斤装备的重量似乎有所缓解。他揉揉肩膀,等开车的同事回来载他回新民路。等了好一会,同事还没回,他掏出手机,准备给苗羽佳发条语音信息。如果可以,他现在最想洗个痛快的热水澡,然后拥着她入睡。按钮刚摁上,驾驶室的门被粗暴拉开,同事大喝一句:“王京昀,上弹夹”立马钻进来,驱车狂飙。王京昀只愣一下,马上明白过来。紧急警情。他收了手机,换上92式手。枪。警笛鸣起,划破黑夜的沉寂,警灯在车顶闪烁,过往车辆的车窗上映出红色和蓝色交替的色彩。同事下巴指指前面,说:“前面那辆,面包车,银灰色五菱荣光,刚刚冲卡。妈的,撞了我们三个人。”王京昀很快发现目标车辆,就在他们前方三十来米的地方。他探头出窗,这种情况无法开枪,只能上前迫停。“侧面上,”王京昀说,“堵他前面。”“我叼”同事还在骂,却一脚加大油门,发动机发出轰隆声,急速缩短和面包车的距离。面包车右侧是绿化带,警察很快超前,方向盘一打,车头右拐,车身巨震,面包车撞了上来,也停了下来。面包车司机立马跳下车,往回跑。王京昀也没有慢,推门跑下,追了上去。司机的体型属于极瘦的类型,不知什么原因,王京昀觉得这男人的不步伐有些虚浮,一阵风就能刮走似的。“站住”王京昀在后面爆吼,司机当然并不会服从,拼着命往前跑。一条逆行的路,三个身影在狂奔。到底还是跑不过每天晨跑5公里的人,司机没跑多远,便被王京昀摁在地上。枪抵着司机的后脑勺,膝盖压他后腰,王京昀低吼一声:“别动”司机像条上岸的鱼,垂死挣扎,然而徒劳。同事也追上了,发泄式的又啐两声,两人一起将之架起来。都说警察是个特殊而敏感的职业,他们只是犯罪的惩戒者,却被罪犯当成他们太平日子的终结者。明明犯过的罪才是将他们拉向牢狱的黑暗之手,他们却将仇恨怪罪到抓捕的警察身上。在这个圈里,故人相逢往往并非喜极而泣的事。庞川在一次扫黄行动中,擒住的酒楼小姐是他以前邻居的小妹。陆淼曾经当着高中同学的面,给同学的父亲扣上手铐。而王京昀将灰扑扑的司机拉起,看见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灰鼠”成年以后,男人的相貌相对女人的来说,变化不大,除非经历沧桑巨变。王京昀当初能认出苗羽佳,现在也认出眼前的男人。“你认识”同事讶然。王京昀简单嗯一声。灰鼠嘶吼一声,嘴角流出一线唾液,浑身像冷得发抖。王京昀看着,竟然觉得跟高中那个与他一起翻墙打架打游戏的小混子没多少区别。王京昀记得灰鼠,除了当年一起混过,还因为灰鼠是身边唯一一个见过他和苗羽佳在一起的人。灰鼠总是说:“你别他妈幻想了,宣宁高中的女的都是书呆子,哪里会看得上咱们这些三流高中的。”“嘿,那女的肯跟你玩,肯定就他妈的跟学校里的有钱人家的少爷玩多了,人家拿你换换口味呢。”“王京昀,你别他妈的装了,看个毛线书啊,你都玩了多少年了,看个半年书就能考上大学了哈哈哈,别他妈逗我了。晚上我们打桌球,去不去,一起一起。”“你他妈要考得上大学,我脱光了去南江公园跑十圈。”最后王京昀没有看到灰鼠跑圈,高三下学期开学不久,灰鼠因为打群架被关了一阵子,出来之后,就再没来过学校。灰鼠额角冒汗,目光涣散,不像认出王京昀的样子。王京昀把他拖警车上扣着,身上被他的哈喇子蹭湿了几块。“你看着,我去他车上看看。”同事说完,猫腰钻进了面包车。王京昀只是盯着他,没打算跟他叙旧,拿出对讲机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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