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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情况。没多久,面包车那边传来一声国骂。“什么情况”王京昀拿开对讲机,朝他喊。同事跑过来,指着灰鼠,咬牙切齿地说:“这几把玩意吸粉的,车上找到了,我说怎么跑得那么快呢”王京昀一愣:“多少”他问重量。同事比划一下:“暂时只找到一小袋,像自己用的,不知道还有没。”、47 第四十六章接应的警车很快到来,两辆救护车跟着呼啸而过,往新物资大厦方向冲去。“那边情况怎样了”王京昀问接应的同事。“说是伤了三个,多严重我们也不清楚。”这段大概是在他们抓捕灰鼠期间通报的。王京昀没再多问,押着灰鼠上了新来的警车,原车的同事留下来协同处理。灰鼠的痉挛症状越来越明显,看着王京昀像一条狗看着一块肉骨头。王京昀厌嫌地皱皱眉,把头撇向窗外,看着绿化丛被黑夜和车速磨成一长块方砖。羁押到片区派出所,灰鼠被带去验尿,毫无意外地呈阳性,他被扣在讯问室的桌子边,留一同事看着。王京昀做完相关汇报,已经是后半夜。接应的同事坐在门厅的长凳上,破天荒地没有累得睡着,有两个比他小的,低着头,脸藏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听到脚步声,其中一个很快站起来,眼睛红红的,喊一声:“昀哥。”王京昀一眼扫过去,说:“干吗了这是”没人回答他,甚至没人抬头看他。夜恢复原本的宁静,偶尔传来几声板凳摩擦地面的不和谐的声音。门厅灯光昏淡,这些穿着黑色警服的男人,一个一个都想睡着了似的僵在那里。静了好一会,王京昀才缓缓地说:“谁出事了”吴阳去世了。他被面包车撞倒后,当场死亡。去医院的路上,王京昀有种双脚悬空的不真实感,像是谁在梦中跟他说的一句话,醒来后,影像残存,可那是假的。医院的墙壁有些灰旧了,这种灰蒙蒙的颜色里,光线也跟着暗淡起来。病房门外有几条长椅,可并没人坐上面,三个同样穿黑色警服的人站在外面,脑袋低垂。看到他们过来,有一个用眼神指指门里,低声说:“头儿在里面。”朱昌辉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床上的人。王京昀走过去,他侧首,像怕吵着床上的人似的,轻声说:“来了啊。”吴阳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闭着眼,永远地闭着眼。王京昀无法安慰自己他还是熟睡过去,一个熟睡的人不会像他那么狼狈和苍白。他脸上的血迹没有完全擦干净,头发也粘成一小撮一小撮,跟他身上的白色被子那么的不相称。最主要的是,他的胸膛再也不会起伏了。可王京昀还是会有错觉,仿佛太阳出来,吴阳又会醒来,像往常一样给他八卦各种案件的新闻。耳边传来吸鼻子的声音,不知道谁哭了。王京昀不想再看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帮他盖上脸。床上完完全全被白色取代时,朱昌辉终于忍不住抖颤地捂着自己的脸:“他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啊,才二十七岁,连女朋友都没谈过”肩膀开始耸动,“我、我怎么向他爸妈交代啊”此时的他,不再是他们的领导,而更像是一位父亲,一个师兄。王京昀没有安慰他,或许他们根本无法安慰彼此。王京昀抹了抹眼角,出了病房。天还是一片青黑色,身上依然挂着三十斤的装备,此时肩膀已然麻木。王京昀在医院门口的24小时便利店买了烟和打火机,倚着警车一根一根抽起来。当他抽到第三根时,见着一大只人影从从大门进来。“胖子。”王京昀叫一声,那边没回应,他再喊一声:“庞川。”那人看过来,顿一下,小跑着过来。“来了。”王京昀说,没有问他目的和原因。庞川显然一路跑过来,一口气还没喘上,扶着腰说:“昀、昀哥,那真的么”“嗯。”“哎。”庞川叹气,“刚上夜班,听所里同事说了。”王京昀说:“在里面呢。”“我”庞川看着他,没有把话接完,而是伸出食中两指,说:“也给我来一根吧。”说罢,他也倚到车身上。“不去看看么”王京昀倒是给他递过一根,又帮着点燃。庞川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才说:“不太敢”王京昀嗯一声,没有再说。“他走得痛苦么”庞川又问,声音很低,跟平常的太不一样。走得痛苦么,王京昀也不知道,毕竟一切都太快了。烟燃了一大半,庞川说:“以前上警校的时候我想过,要是哪天真的”他手指圈了两下,那意思,是叫王京昀意会,“那也应该是跟黑。社会老大火拼时候壮烈地同归于尽,而不是像这样”手指又画两圈,“一辆车冲过来”烟抽多了嘴巴干涩,王京昀扔掉烟头。“我妈刚知道我干的是特警时,好些天吃不好睡不好,总担心我会出事。”钢盔早放车上,王京昀抓了抓头发,又揉揉脖子,发出隐隐关节声,“我就跟她说我们巡逻都穿防弹衣,没事。其实那玩意就只能挡挡子弹,要是真一个手。雷爆炸或者”他抿抿嘴,“那也跟没穿差不多。”“都说不准啊。”庞川总结性地感叹,“我啊,只求平平安安干到退休。”王京昀说:“谁不是。”他习惯性地又抽出一根烟,咬到嘴里,想起什么,又拿下了。王京昀掏出手机,屏幕上三个未接来电和一条短信,来自三个多小时前,差不多就是他抓灰鼠的时候。短信写着苗羽佳:不管几时看到短信,回复我。王京昀又看了一遍,似乎想通了缘由,直接回拨电话。庞川只是随意一瞥,见到屏幕上的名字,一时忘了弹烟灰。电话通的很快,王京昀走开两步,对电话里说:“苗羽佳,是我,我没事。”那边简简单单的一声“嗯”,像谁拿了块热毛巾,敷在他酸涩的眼上,散去了胀痛。“让你担心了。”“”“一直等到现在么,还不睡。”她还是沉默。“我还了枪就去找你,你先睡一会,醒来我就到了。”“嗯。”王京昀转回头,看到庞川双唇微张,呆愣的模样。“怎么了”他说。“没什么。”庞川丢掉烟头,又要了一根。王京昀忽然问:“胖子,如果你没上警校,你现在会在干吗”“不上警校我会干吗啊,”庞川一手抱着胳膊,斜眼瞅天,这话题勾出的憧憬让他表情轻松了一些,“要没当警察,我就在老家开火锅店了,大热天,开空调,涮火锅,冰啤酒”王京昀嘴角一扯,也不像在笑,说:“好像也不错。”庞川挠挠脸,又想了想,肯定地说:“嗯,好像确实比现在好啊。不用大半夜的,去喂蚊子”“嗯。”庞川脸上浮想联翩的表情持续一会,又垮了,剩下苦笑。“昀哥,你呢要没上警校你干吗去”跟庞川不同,王京昀想这问题时,是低着头的,与其说憧憬,更像在回忆。医院大楼门口走出几个跟王京昀一样制服的人,向他们这边走来。“我啊,”王京昀说,“要没上警校,今晚坐在面包车里面的可能就是我了。”庞川又浮现刚才那种迷惘的神色,王京昀拍拍他肩头,说:“我先回去了。”、48 第四十七章王京昀穿黑色制服出现在门口时,苗羽佳还是不由愣一下。这是她头一回见到他穿制服,衣服有些皱,沾了灰,但领口还是挺括的。他们同时拥抱住对方。门还没关紧,有风漏进来,吹在他后脖颈,凉飕飕的,怀里的人却很暖。王京昀身上烟味浓烈,她并未觉得不洁,被他抱着,像沉在一团棉被里,整个人都被安全地包裹起来。她稍稍松开他,仰头问:“发生什么事”王京昀反手拉上门,两人却还是站在玄关处,空间狭小,好似整个世界只有对方一人。“受伤了”眼神登时变得焦虑,苗羽佳就要检查他身上。“没伤,”王京昀拉住她的手,“我没受伤。”苗羽佳姑且相信地收回手,口型连带比划道:“微信,怎么回事上弹夹”王京昀没有立即回答,低下头,却不是看她。苗羽佳摇了摇他的胳膊,肩章跟着挪了挪。“今晚出了点意外,我们设卡查车的时候,后面有辆面包车冲过来,”他们的目光重新交汇到一起,“撞了我们三个同事”等了一会,没有下文。苗羽佳问:“严重么”“走了一个”苗羽佳想讲些什么,又不知如何表达。“那天一起吃过饭的吴阳,还记得么”对吴阳的印象仅停留在那次不算愉快的会面,苗羽佳点了点头。王京昀不再说了,再次抱住她,沉默将他们紧紧锁在一起。苗羽佳心里五味陈杂,对于那个警察的死讯,她感到悲哀,这份悲哀不及王京昀的十分之一,此中又滋生另一股情绪。她同时自私地觉得庆幸,幸好不是他。苗羽佳摸摸他的脸,王京昀侧头,贪恋地蹭了蹭。“还要回去”她问。王京昀看了时间,说:“七点吧。他们还在医院守着,我一会去换他们。”现在已经将近凌晨三点过。“你累了,先睡觉。”王京昀没有反驳。苗羽佳牵着他往卧室走,王京昀停住,犹豫地开口:“我睡沙发行了。”她偏了偏脑袋,不解地看着他。“没洗澡。”苗羽佳温和地微笑:“不臭。”王京昀:“”不给他辩解机会,苗羽佳推着他进卧室。最后,王京昀还是挤出力气,自觉地洗了一把热水脸。他脱了外套和长裤,只留着裤衩和长袖。苗羽佳之前猜对了,他果然不会穿秋裤。岭南的冬天如若没风,其实不冷,只是风一刮,便变得湿冷起来,那股潮气能寒到骨头里去。苗羽佳在想,他是不是穿得有点少了。脑袋沾枕头,王京昀大概一时找不到睡意,茫然望着天花板。苗羽佳没有问他在想什么,他眼里血丝明显,显然不适合谈心,她觉得他现在除了睡觉,其他事都不应该做,她默默关了灯。“不怕你笑话,我也挺怕死的。”他果然开口,“以前怕,现在更怕了。”如果颜色有温度,黑暗应该是冰的温度,把他的话也冻凉了。苗羽佳换成侧躺的姿势,伸手轻轻掩住他的眼睛。睡吧。那是她无声的语言。掌心之下有缩动的触觉,他皱眉了,而后手忽然被他按住,紧紧贴着他的眼窝。“苗羽佳,要哪天轮到我,你”声音嘶哑,隐有哽咽,“你别等我,找个好人嫁了。”苗羽佳愣了,噌地一下撑着床板坐起,手却还被他牢牢抓着。毫不犹豫,空出的手往他右脸扇了一耳光。被他紧握的手,掌心湿了。“找个真心对你好的别找太有钱的,男人有钱容易变坏也别再找警察了”又是啪地一声,她的手背却溅上两滴水。其实她一手被禁锢,另一手压根无法使劲,那两巴掌也只是警示性的一拍,手掌微微的刺麻感转瞬即逝。王京昀一把将她拉下,苗羽佳伏在他身上,紧紧抱着他,跟着他颤动。悲哀和畏怯绞成一股沉重的情绪,本来藏得很深,如今被他撞开了那道门,野兽般跑了出来,噬咬人心。欢喜时看不清,失落了才晓得真心。苗羽佳以前从没思考过王京昀对她的意义,只知不能失去。现在她似乎明白了。拥有和失去,永昼与永夜。这个男人看着勇敢,其实有时脆弱得不堪一击,可他愿意撑下去,而他也真的撑下去,并且将她托起来。如果残缺让她变成了枯枝腐叶上的蕨类植物,王京昀才是那棵可以让她依附生存、站上高处的大树。苗羽佳脑袋埋在他肩头与枕头上,拼命摇头,头发蹭在脸上,因为那些水,粘上了又松开。你问我怕不怕,当然也是怕的。以前不怕,现在怕了。以前怕,现在更怕了。无解的悲哀和恐惧下,她发出呜咽的声音,又或许不全是她的。王京昀六点多便醒来了。“可能年前放不了假了。”分别前他总会主动告诉她下一次见面的大致时间。“嗯。”苗羽佳给他理了理外套,又发现皱痕和灰尘都弄不净,便作罢。“注意身体。”她吩咐道,想了想,又补充:“注意安全。”“嗯,别担心。”王京昀吻了吻她,离开了房间。毒驾冲卡连撞三警、致一死二伤的消息通过网络,很快传遍储州城,有人在网上建立起纪念馆,市民纷纷到出事的路口献花悼念。这天上午,严采霜感叹一句:“今早挺多人来买白菊花的啊。”童灵来找苗羽佳去庆河植物园,等在花店里,忽然说:“苗苗,要不我们也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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