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欢,冷清却苦巴巴坐在桌边,无精打采地看着面前的白开水。可可多次抬头望她,巴眨巴眨大眼睛,小嘴撅得老高。陆铭涵扭过她的脑袋,一本正经的样子,“妈咪不乖,没得吃早饭,可可不能学她。”可可皱着小眉头,眼珠子转到她这一边,可怜巴巴地瞥她一眼,又埋头往土司上涂果酱。孩子面前要装得和睦和谐,给小妮子的童年留下美好的回忆。一直秉持这项观点的冷清,此刻宁愿忍着一口气,也不和那男人计较。认命地端起水,砸吧嘴,喝得叽咕叽咕响。只在两人视线相撞的那一瞬,龇着白森森的牙,一双眼睛瞪得快要掉进杯子里。陆铭涵慢条斯理地叉着意面,极致优雅地送入嘴里,细嚼慢咽。他挑了挑眉暗笑,还就不信了,那一杯淡而无味的白开水,咂得再响又能怎样,还能尝出来肉味冷清狠狠咬了口手中的香肠。自从某天被某人罚得没有早饭吃,害得她要用好几个早饭来弥补。顿顿有肉,一气胡吃海塞。以至于不慎被公羊院长看见了,很大力的拍了她一掌,严肃之极地告诉她:“医院之花”必须要是朵瘦的,你敢胖一点试试冷清心里埋怨着,要是陆铭涵看到这女人,估计她灭绝师太的头衔就要让人了。自从医院的广告在各大港台轮播之后,她的人气更是火箭升空一般,顶着平民“灰妈咪”的头衔,渐渐抹去公众对她存有的偏见。可对于冷清而言,自然不是什么好事。但她最为关心的一件事,却不在于此。尉迟勋,像是又一次人间蒸发了。可他和宋洁儿的关系,还萦绕在她的心头。在她忐忐忑忑、胆战心惊,好容易鼓足勇气给“诈尸”打了一电话时,一个甜美的女声却不厌其烦地回复着她的焦急。“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冷清一连等了几天,这位小姐都阴魂不散地缠着他的电话。实在按捺不住,终于决定在下班之后,亲自去宋洁儿公寓下等他。如果没有等到他,就暂且放他一马。只是为了看看他现在的生活,和复合在乎没有半点关系。她是如此安慰着自己,可当一个挺拔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紧接着,宋洁儿从车上欢乐地蹦下时,她的心是猛然一坠。距离太远,天又黑了,看不清人脸,心里一直将那男人附会成尉迟勋的模样,再仔细看时,就仿佛确实如此一般。两个人靠着拉风的敞篷跑车,贴身热吻,陶醉其中,仿佛天底下只剩下这两人。冷清何曾想到会有如此的局面,心里郁结的难受,就要启动车子的那一刻,突然改变主意,揣着手机就跑了出去。尉迟勋这个大骗子,什么爱啊想啊,都是假的,和这冷美人缠绵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过还有她冷清这个人“尉迟勋”是背对而站,耳中有急促的脚步响起,却沉溺于热切的吻中难以自拔。宋洁儿的眸中有火烧得正旺,本是微眯着眼,却在顷刻间睁得老大。奸夫淫`妇冷清丝毫不留情面,挥着手机猛然砸上“尉迟勋”的头。12、12 心理医生沐珂一脸巧笑倩兮,穿着gui高级定制,款款而入奢华宴会厅。快门声被隔断在身后,众人的视线齐齐转向她这一方,鼎星一姐所到之处,自然备受瞩目。然而,还不仅仅局限于此。身边的陆铭涵是一整套的黑色正装西服,挺拔英俊,清贵逼人。她亲昵地挽着,身体柔软地贴着,间或看他一眼,轻笑低语几句。陆铭涵脸上的於肿退了,此刻又恢复到一贯的光鲜亮丽。他在圈子里呆久了,知道女星之间时常需要各类的爆点、新闻点,亦是不排斥,非常配合地温和相待。鼎星近来引进内地的大热电视剧,在st播出后,收视一路上扬。为了感谢此次合作,也是为将来的合作铺路,陆铭涵一手促成此次的宴会。他的心情本是不错,谁知st两大创作部总监李碧清与唐桂生一齐聚头,倒是引起了不小的骚乱。众所周知,st内分“唐”“清”两派,一度争得风生水起。沐珂便是清派一姐,跟着掌门人阿碧姐,一路从龙套登上一线,也使得清派蟾宫折桂,掌握st大半当红艺人的命运。而“唐”派日渐式微,唐桂生为了面子,借口进修出国了几个月,力图挽回颓势,强势归来。刚刚回国,便参加了这场宴会,遇上李碧清是意料之中,两个人是互相敬酒,装得和睦。沐珂走过去,亲亲热热喊了一声“阿碧姐”,视线轻飘飘一扫唐桂生,带着些许上扬的语气,“桂叔。”陆铭涵免不了要寒暄几句,接过唐桂生递来的酒,拿在手中顿了顿,记起曾答应过某人不在她面前喝酒。她现在不在,喝一杯也没什么关系。转念一想,怎么就心心念念不忘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总是在意那女人的点点滴滴做什么。他蹙了眉头,仰头把酒一口闷下。李碧清是夹枪带棒的一句话,“桂叔这次出去,可曾有什么收获”沐珂会意一笑,也是不冷不热的一句,“想必是有,不然桂叔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港。”在陆铭涵面前,唐桂生装也要装得不甚在意,笑道:“哪有那么容易撞上大运,回来是为了一点私事。”呵呵一笑,一再强调,“一点私事而已。”陆铭涵颇为头疼,想到st的门派之争又要打响,哪里还有什么耐心站着听他们嚼舌头。举着空杯子,招手让应侍生过来,又换了一杯。沐珂和李碧清有些体己话要说,不多留,坐去一边。唐桂生不走,站在陆铭涵身前,有些踟蹰。“桂叔要是有事就直说好了,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一定尽力。”陆铭涵猜透了他的心,准备洗耳恭听。“对于陆少也是小事一桩,只想问你要个人”助理突然气喘吁吁地跑来,将手机摆在陆铭涵眼下,“乔少爷的电话。”陆铭涵接过手机,那边是一阵噪杂,七嘴八舌中乔言的声音低沉地传来。他的眼中已是一黯。冷清不是第一次见到秋逸,却是第一次如此认真地观察这女人。该如何形容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看着乳白色的地砖,任凭灯光反射在她年轻的脸上。身处这一片的环境里,不突兀,不旁观,不冷漠,仅仅只是存在。因而,那样自然地抓住某人的视线,久久无法脱离。冷清转过头,再看着这一边背靠着墙壁的宋洁儿,冷气逼人,她有一阵轻微的抖。男人是如此奇怪,有人喜欢这个,有人喜欢那个,得到的却永远不是最想要的。她有点懂了,那个被喊作囡囡的女人就在这里,静静地存在。不得不说,她是美的。如同古典画卷中诗意晕染的美人,看着她,心境莫名归于恬静,但一切也都是淡淡的,淡淡的。乔言从里间走出来时,正了正领带,一派闲庭信步的模样。宋洁儿被弹簧弹起一般,站起来,轻盈无比地跑过去,扶上他的胳膊,轻声细语,不多见的微微笑。“头还疼么,有没有好一点”冷清瞥了一眼面色苍白的秋逸,倒吸一口气,这女人真不把这原配放眼里了。秋逸被晾在一边,看着自己的老公和其他女人亲昵,心里会是怎样的一份凄凉乔言也看到了秋逸。她还是一贯的默然相对,没有半点生气或是失望,只是那样默默地看着他。他觉得没意思,偏偏怕极了这份淡然。低着头,只看着宋洁儿。冷清更看不下去,腹诽这女人太弱,正要上去帮忙教训教训乔言,ct扫描的医生走了出来,手里拿一单子。宋洁儿斜眼不屑地瞥着冷清,扬着下颔,“谁干的好事,谁便拿着。”冷清那叫一个火大,一个小三如此理直气壮,她还真是头一回遇见。叉着腰,泼妇的气势已然摆好,几步并成一步,气势汹汹地走过去,手猛然一抬宋洁儿是一愣,这女人一脸杀气,是想要怎样那只手却突然绕了道,将单子接了过来。冷清转脸冲着医生笑道:“麻烦你了徐医生,待会儿就来取。”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开,拉着秋逸开了门,却是被门外障碍挡住了去路。陆铭涵抬了手,刚要敲门,就有一股气流旋过,紧接着,门被打开。冷清一脸惊诧地站在面前,旁边是眼眶微红的秋逸。两人身后,乔言和宋洁儿尚且黏在一处。如果心可以分成两半,陆铭涵此刻一半装着对冷清各种状况的无奈,另一半则是装着对秋逸不公待遇的愤怒。冷清有点大舌头,手指叠在一起绞着,“你你怎么来了。”陆铭涵一遇见这女人就爱和她抬杠,可此刻秋逸在旁边,他是搜肠刮肚半天,仍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乔言携着宋洁儿而来,语气冷漠得可怕,“把你家这只不受教养的师太带回去,别再放出来害人了。”冷清的脑子嗡然一声,这男人在说他她冷清才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转过身去,将单子揉成一团,劈头盖脸砸过去。“家里一个,外面一群,你以为你还是三岁的孩子,可以玩过家家对不对”她扯过秋逸往他怀里塞,一个八度提上去,“秋逸你傻啦,他是你老公,见到小三就该打,连着这臭男人一起揍,都这时候了,还要维持什么淑女风度”宋洁儿被推搡到一边,好看的眉眼皱到一起。陆铭涵也是被这阵势惊到,杵在原地半晌,最后只忙着去接被推得东倒西歪的秋逸。冷清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把拉过乔言的领带,恶狠狠的,“臭男人,整个香港都知道你的花名,娶了老婆还不改,秋逸那样好的老婆你都不知道珍惜劈腿者恒被劈,我冷清等着看你孤寡一生”乔言咬着牙,反拿她的手,一扭,按在她的背上,将这女人控制的死死的。“我的家事,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来多管闲事。”冷淡的语气,风暴般包裹住整个房间。徐医生早就缩去了里间,离这纷乱越远越好。陆铭涵此时回了神,放开正暗自啜泣的秋逸。松手的那一瞬,心里是些许的一阵挣扎。可冷清的吃痛声更加猛力地捶打他的脑壳,不想放,又不得不放。他是三步两步走到乔言面前,抓着他的胳膊,“放手,你敢动她一下试试”乔言不放,更是加了一分力,用力按着她。冷清只觉得手臂都要掰断了,哎呦哎呦地喊着。陆铭涵是最后一次警告,“放手,不然兄弟都没得做”乔言冷笑,“你不是爱秋逸吗,怎么,还要为这个冒牌货出头,陆铭涵,你是有多博爱”整个空间都是一阵清冷,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停止。各人的脸上有着各异的表情。乔言说完便已觉得不对劲,一向自恃冷静成熟的自己,何时血气上涌,竟然说得出如此愣头青的话来。又酸又涩。转眼看到秋逸脸上挂下一行泪,他呼出一口气,异常地感到舒服这个女人总算是有了些反应。下一秒,却有铁锤一般的拳头正中下颔。陆铭涵红了眼,暴躁地如同一只发怒的狮子。乔言一连退了好几步,一阵剧痛过后,整张脸都变得扭曲。他推开赶来的秋逸,握紧了拳头,已然向陆铭涵抡开“唔痛你是不是女人啊,轻点儿啊”陆铭涵俯身趴在曾经受辱过的病床上,衬衫解开一大半,露出红了一道的背。“不要你住手我就是废了也不要你按摩了住手”冷清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听这衣冠楚楚的陆铭涵,在身前撕心裂肺的叫唤。她停下手,按了按锁骨上青紫的一块,长长叹出一口气。“陆先生,你到底知不知道,乔冷打你的那一下,是我替你挡的”她扭过这男人的头,指了指那一处,“紫成这样了,你看我喊了么”陆铭涵才不看,艰难地翻身坐起。虽说刚刚鏖战时,冷清是为他当了一拳。可他随即接住她下坠的身体,被她巨大的冲力带去一边,背部正撞上座椅的那个人,却是他,陆铭涵陆铭涵一仰头,不屑地望她,“我喊得有理,我就喜欢喊了,怎么着吧。”冷清不理他,骂了句“王子病”,坐去一边,就着手里给他按摩剩下的药酒往锁骨上贴。“嘶”这一声喊得陆铭涵是心里一揪,一边按着腰,一边过去拿下她的手,“别弄了,放着过几天就会好。”“那样不容易好,我可忙着呢。”“放着,我给你请假”陆铭涵一瞪眼。冷清抬头望他,满脸不信,“说得好听,你什么时候成我领导了”“不是你领导,是你金主。”他是亲狎的笑,又将最后两个字默声的重复两遍。冷清何尝不懂他的邪恶念想,似笑非笑的一张脸,“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