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继而话到你吗”“陆铭涵,我再说最后一遍,”尉迟勋的隐忍到达极限,“闭嘴。”“不可能,”他一字一顿,“我真的很想聊聊半老徐娘和年轻男子的”他没能说完,尉迟勋一拳打在了他的嘴角。陆铭涵后退几步,脖子咔咔响了响,他擦了嘴角的血,几步跨到被众人按得死死的尉迟勋面前。视线里冷清在往他们这边过来,他的语速出奇之快,“不想看她失望就乖乖做你的傀儡影星,否则鸡飞蛋打,到时候吃苦的还是你。”尉迟勋被压着手膀子,挣脱不开,低吼道:“你少拿宋家的事情来要挟我,我不会放弃冷清的,有种就和我公平竞争,少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你他`妈以为自己是谁啊,你有什么筹码来和我谈公平”陆铭涵斜起另一边的唇线,笑意连进眼中,眯成危险的弧度看他,“我制定的游戏规则,没人能和我谈条件。”“你在害怕吧陆铭涵,支走她,不让她听到我们三个的对话,就是怕看到她为我而痛苦。”尉迟勋紧紧盯着冷清,嘴边是餍足的笑,“因为你知道,她放不下我,她还在爱我”拳头狂风暴雨般落下来,四周的打手紧紧按着尉迟勋的肩,陆铭涵左右开击,用尽力气砸到他身上。“你越这样”混乱中,尉迟勋吐出一口血,望着他笑,“她只会越放不下我”陆铭涵怒红了眼睛,扯住他的衣领将他往地下摔,重重一声倒地的闷响过后,冷清尖叫着跑来。她拉住还要上前狠揍的陆铭涵,声音尖到破开,“陆铭涵,你疯了”“你让开”“我不让”陆铭涵紧紧攥着拳头,抡开巨大的角度,直逼近她的肌肤。冷清只觉得有风从耳边穿过,回神时,他的拳头已落在不远处,一眨眼,睫毛都差不多要触上他的手。最终,他停了下来。剧烈的挣扎过后,拖拽住冷清的手就往车的方向走。她扭着身子看地上被撂倒的尉迟勋,用力甩着陆铭涵的手,“陆铭涵,你放开我”他不耐烦地几声粗喘,将她直接打横抱起,一路疾走中,他留给她一道锋利的下颔线。抿成直线的唇慢慢开启,却是极快地说了一句,“我绝不会放开你,冷清,你是我的。”冷清一怔,这一刻,仿佛他是无可逾越的神,为她烙上归属于他的记号。而她,无处可逃。可可在菲佣怀里哭得很是厉害,面前的爹地肿了半边脸,青紫青紫,不如平时那样好看。秋逸往可可那处看了看,颇为头疼。手中拿着药酒,不得要领地擦着,惹得陆铭涵一阵低吼,症状却越加严重,脸比刚刚更肿了。她看着冷清紧闭的房门叹口气,要她帮忙是不可能了。只好在他身上一捶,“你对她那么凶做什么,抱她回来的时候,我看她眼睛都红了。”陆铭涵不觉得自己有错,“她心里有其他男人,我生气。”“你生气也该顾及她的情绪,谁愿意被人当成麻袋一样扛回来”陆铭涵听不进去,不耐烦地嘟囔,“不是扛回来的,明明是抱回来的。”秋逸气不打一处来,和他说正经话,他就死活不正经,开这样冷的玩笑,她只觉得是对牛弹琴。也不帮他擦药,收起医药箱,去敲冷清的房门。陆铭涵看秋逸走进去,心里提着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下一小段,想着秋逸进去去开导几句,那个女人总会舒心一点吧。可却舒心不下来,他有什么错,事情是唐桂生所为,搅局是尉迟勋所做。他的神经牵连在尉迟勋的那句话上,一触即疼。是害怕吗,害怕冷清为了另一个男人失望受伤,最终被她的情绪反噬。而她刚刚分明就为了尉迟勋和他翻脸,心猛然一绞。他恍惚想到,唐桂生的报复还是如愿得逞,他确实因为他们之间的藕断丝连,痛得难以呼吸。秋逸走进房间时,冷清合衣躺在床上,脑子里反反复复出现晚间的一幕。她甚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一团人你争我斗。似乎她是被独立的局外人,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她是傻瓜。秋逸在床边坐下,柔声细语,“饿不饿,我让人给你端碗粥来,或者你还有别的想吃的吗”冷清不吱声,直愣愣看着天花板。许久,方才侧头看了看秋逸。“他对你那么不好,你为什么还要跟着他,离婚找到真正相爱的那一个,不好么”秋逸一愣,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同样是默然良久,一张口,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是侥幸吧,总想着有一天他会爱上我。”她淡淡的笑,“没听过那句歌词吗,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我就是在等这一天。”“所以呢,即使他再错你都不离不弃,因为你相信终有一天他会爱上你。”冷清自嘲般笑着,“那我岂不是步步皆错,我连一个改正的机会都没给过他。”“你说的是尉迟勋”冷清点头,秋逸叹口气道:“各人情况不同,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样徘徊不定的吧。”“不,我没有徘徊不定。”冷清坐起身来,抚着额头,懊恼万分,“恰恰在于我没有徘徊,于他,怎么就只剩下朋友间最零星半点的关心,明明我曾很爱她,我以为没有他,我的世界就会崩塌,可现在”秋逸不停在点头,示意冷清她在听,她揉着她的长发,有些语无伦次,“我知道,你是觉得自己背叛了曾经的感情,你在怀疑自己是否还有爱人的能力,或许铭涵也和你一样挣扎,他,他对我总之,顺其自然吧,冷清。”“顺其自然。”冷清重复几遍,忽然就落了一脸的泪,“我好想问问铭涵他的脸疼不疼可明明明明是明夏他伤得比较重啊我是怎么了”门被霍然推开,陆铭涵一脸苍白的出现在房间内。温暖的灯光未能柔化他脸部刚硬的线条,此刻如同哥特建筑般硬朗呈现。他紧紧握着手机,看看秋逸,又看看冷清,不多见的慌张失措。“收拾一下东西,我们连夜回国。”30不速之客飞机一路平缓而行。冷清在位子上假寐,听身边的陆铭涵在键盘上飞快打字。身后的助理似是有话要说,两个人低声交头接耳半晌,陆铭涵合上电脑,走出了头等舱。冷清微微睁开眼,在确定无人之后,迅速坐好,将电脑接过来。秋逸没有同行,留在拉斯维加斯,被陆铭涵送去了亲戚家中。他们一行人急匆匆上了飞机,冷清直到坐上位子才想到,还有一个尉迟勋没有同来。但陆铭涵的脸色冰冷,她有话噎在喉咙中,不方便问,倒是他看得分明,敷衍一句,“他有私事要处理,又不是没手没脚不会回去。”可等她问他急忙回香港到底所为何事时,他不吱声,甚至讳莫如深看一眼助理,警告他也不要多嘴。冷清只能用现在的方式,来找到她想要知道的事。陆铭涵在亲自核对一份文件,因为看得仔细,几乎逐句都有批注。她一翻好几页,都是这样的黑一片红一片,是完全和己无关的事。时不时有脚步声传来,她做贼心虚的一抖,将滚动条拉至低,几张照片映入眼帘,她立刻睁大了眼睛。截图上她和尉迟勋、陆铭涵的照片拼接成一处,血红色繁体标题揭露她和陆铭涵的契约关系,挑明她和尉迟勋的纠缠不清,言语激烈,抨击她是愚弄大众的骗子。冷清呼吸一滞,将页面提前,是陆铭涵的助理对本次报道的详细分析,利弊优劣一一列举。她看着那些字,掩不住的慌张失措。她的脑子不清醒,在慢腾腾地想,是不是连香港都呆不下去,又要换个地方重新开始了她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自然也不会因这些报道过多地影响情绪。只是,可可被推上风口浪尖,不知这些媒体又要掀起多大的风浪,追逐猜测可可的真实身份。可可已经不会说话,还要承担如此大的压力,冷清真的不敢想象柔弱的小姑娘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她看着一边睡得正熟的可可,长长的一口气尚未舒出,一阵低沉却悦耳的男声响起在耳边。“在偷看什么”陆铭涵俯身往她耳中吹气,接过自己的笔记本,坐下来猛然一合盖子,“以后不让你看的,你就不许看,不让你知道的,你也就别问。”冷清的视线斜斜掠过他的脸,“为什么”“怕你难受呗,还能为什么”陆铭涵过去握起她的手,她没反抗,安安静静任他牵着,“我又不是乔冷,认定一个就是一个,从没有那些花花肠子的。”“踩着兄弟的肩膀来标榜自己,啧啧,陆铭涵,你也就这点本事。”冷清嘴角带上笑意,心情蓦地开朗一分,“反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看不准人,分不出真伪。”陆铭涵只是生硬地笑,也并不辩驳,总想着有一天她会明白。时间是一味良药,可以让我们忘记爱,也可以让我们证明爱。他从不曾想过有一天能在异国他乡安心放下秋逸,和另一个女人飞来飞去。可如今,却觉得这样是最舒服的一种活法,没有什么比这更理所当然。冷清靠着椅背,眼睛半闭半睁,已然很累的样子。他便送上胳膊,让她枕着,两股温暖的叠加之后,连他都觉得分外安心。“方丈”冷清这样唤他,还有些不适应,“媒体知道我们的契约了,对不起。”“与你无关,何必说对不起。”他低头,和她贴着额头,亲密无间,“只是我想问你,我们之间,现在这样,到底算是什么关系”“什么关系”她重复。陆铭涵点点头。冷清显然想歪了,一遍遍往死胡同里钻。他们的契约关系破灭,约定之初,是为了保守秘密,现在秘密被揭露,她是不是算违约,而违约的下场便是她一皱鼻子,说得委屈,“债权方和债务方的关系方丈,违约费能不能便宜点,我”他的唇封缄上来,不愿听她的话,便用这样霸道的方式堵截,直到她气喘吁吁说不出完整的话,他方才放开。“煞风景的女人,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他不屑而笑,托着她的下巴,看她微微红肿的唇,眉眼飞扬,“这次的事情我会妥善解决,你放心。”怎会不放心,他是她心中越来越强大的神,说什么便是什么。“我不在乎。”她只是将视线落在他青紫的嘴角,轻轻吹气,“帮你呼呼,还疼么”陆铭涵紧绷了一晚上的脸终于得以缓解,在她面前笑如孩童般纯澈清朗。她不觉看呆了。他揉揉她的长发,夸她道:“到这种时候,还能从容地和我说笑,冷清,你真的很乐天,也很与众不同。”“真的”她笑得得意。“嗯,真的。”他一眨眼,纤长的睫毛扫上她的脸,彼此都是微微一阵战栗,“但即使你不在意,也并不代表,我能允许有人一次次欺负你。”冷清闭上眼睛,调整枕在他手臂上的姿势,舒服地窝进椅子,喃喃道:“好,我睡咯。”陆铭涵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开,指尖划过,轻轻描绘出她的眉眼。“冷清可这次,是我要欺负你,该怎么办”她猛地睁开眼睛,一瞬不瞬地望向他。陆铭涵显然对事态的严重性估计过低,香港媒体人的无所不能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他先是让助理抱着可可混在人群中挤下飞机,确认安全无虞之后,紧紧揽着冷清快步走下舷梯。冷清戴起衣服上宽大的帽子,将整张脸都埋进去,靠在陆铭涵的怀里,步步紧跟。机场接到通知立刻开设特殊通道,有工作人员出面疏导,一路护送两人。却在靠近尽头的一两米,突然从四处涌上一伙人,高举着相机拍摄。“陆少和冷小姐到底是何种关系”“可可的妈妈是哪位”“yue和冷小姐到底还在不在一起”陆铭涵将冷清的帽子拉得更低,包裹起她的脸,一边紧紧护着一边推开两旁的记者。“请给我和女友一点空间,我们的感情很好,大家不要相信那些不实的信息。”陆铭涵回应自如,明显感到怀里的女人有细微的颤抖,手臂加了一重力气,隔着衣料吻在她耳边,轻声说着“别担心,有我。”一阵推搡之后,陆铭涵的专车驶来,他轻缓地按着冷清的头,护着她先进。再挡着记者的镜头,又多说了几句,这才上了车。冷清解下帽子,蔫了的菜叶子一般,垂着头,可怜巴巴看他一眼。“我真不想过这种日子了。”她扁扁嘴,“名声臭了我是无所谓,可要是让我爸爸知道,他铁定要揍死我。”陆铭涵脱下外套搭在腿上,食指摩挲着下巴,片刻后方才牵起她的手,摆在心窝一处。“你头一次提到你爸爸我猜,他会喜欢我的。”他是狡黠一笑,“师太,不如我们签一份永不过期的合约,这样一来,不仅可以糊弄你爸爸,也可以堵起记者的嘴。”冷清咬着牙,仰面一哼,“要我卖身几个月还不够本,竟然要我卖一辈子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