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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6(1 / 1)

不会褪色。如今,袁方是如此怀念。而你,又在思念着谁那一年王思宁的生日过的非常开心,因为她幸运的在前一周出了院,她软磨硬泡了整整一周,才让袁方松口,答应带她出去玩,那天晚上,王思宁带着圣诞帽,一只手拽着袁方的衣角,一只手拉着方缘,穿梭在拥挤的人潮中,她兴奋的说:“你们看,大家都在为我庆生”袁方笑着应和:“对,大家都在为你开心。”“这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生日”王思宁雀跃放开双手,往前蹦了一步,让袁方的心不由得揪了一下:“思宁,小心点,这里人多,小心被撞倒。”王思宁转身做了个鬼脸:“我哪有那么弱哥哥,我这个最开心的生日里面有那么一小丢丢的不开心,你知道是什么吗”袁方问:“哦是什么”王思宁噘着嘴,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大小:“哥哥你不但小气,而且还特别偏心,就给我吃这么一小块蛋糕,剩下的全让方缘姐姐吃了”袁方失笑道:“你身体不好不能多吃,等你好了,哥哥给你买个大的”王思宁小孩心性,马上高兴的说:“那我要比今天这个大一倍的蛋糕,还要好多好多水果在上面,还要画上樱桃小丸子”袁方一拍胸口保证:“没问题,哥哥说话算话”方缘也笑着说:“得,我吃了你的蛋糕,到时候也送你一个礼物,好不好”王思宁听到还有礼物收,拍拍手:“好呀好呀,姐姐你要送什么给我”方缘想到王思宁那个老旧的口琴,笑着说:“送你一只新口琴,上面还贴着樱桃小丸子,行不行”王思宁高兴的连连点头:“行,行,太行了”袁方揭开蛋糕盒,足足12寸的双层蛋糕,底层铺满了各类水果,而顶层则画着充满元气的樱桃小丸子。“你看,哥哥没骗你吧,比那个蛋糕足足大了一倍,还是双层的,满满的都是水果,有草莓,菠萝,水蜜桃让你一次吃个过瘾,可别再说哥哥又小气又偏心了,对了,还有樱桃小丸子,这次满意了吧”“还有刚才是她来看你了吧,你们聊了很久吗那么久不见了,应该有很多话要说的对了,她跟你约定好的口琴,你看到了吗很漂亮吧”袁方给蛋糕插上蜡烛,数字蜡烛只需要插上两根,“1”和“7”分别被点燃,看着跳动的火苗,袁方不由得眼眶湿润。17岁,如果思宁还在,正值花季,本该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日子。她会像普通的17岁女生一样,开心着,烦恼着。她会为了高考而埋在试卷里抱怨。她会因为偏科而让老师家长都十分头痛。她会因为喜欢某个明星而攒钱买他或她的专辑。她会情窦初开的暗恋某个男生。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如果。袁方擦去眼角的湿意,拿起口琴,轻轻吹奏起那首王思宁当初强行教学的虫儿飞。口琴发出婉转的声音,简单的旋律回荡在公墓深处,不知掀起了谁心底的忧伤。同一时间,方缘坐上了回城的公车,公车上的暖气很给力,于是她摘掉羽绒服毛茸茸的帽子,将拉链往下拉了一些,露出了里面蓝色病服的衣领。方缘显然有些累了,直接将头靠在了满是雾气并且冰凉的车窗玻璃上,她的目光有些无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公车缓缓启动,车上并没有几个人,方缘的身体随着公车的行驶而摇晃着,她嘴里开始喃喃的哼唱着一首歌,一开始她还记得歌词,可刚唱了一句,她便停顿了一下,皱了皱眉,想不起来下面的歌词是什么,于是干脆哼的只剩下曲调,最后就连曲调都哼的有些支离破碎。坐在她前面的一个学生觉得调子很熟悉,可偏偏又怎么也想不起来,自顾自的纠结了好久,突然灵光一闪,一拍脑袋:“原来是虫儿飞啊”一激动忘了控制音量,车上的几个人都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不由得红了脸,尴尬极了,偷偷的回头瞄了一眼方缘,却发现她没有半点反应,仍旧轻哼着那首歌。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恶化的病情这个元旦方缺过得很不爽,非常不爽。元旦一共三天假,张悦珊加班两天,还值班半天。方缘那没良心的更是早在十多天前就通知他,元旦不回来了,她说自己已经想到新书的题材了,最近正在认真准备大纲,没空回来。什么叫没空回来她这根本就是在外面玩野了舍不得回来了吧刚开始去的几天,每天微博、微信上发的内容全是吃的玩的,新书难道要写徐霞客游记加满汉全席吗这根本就是乐不思蜀更何况人家更绝的是,连电话都没舍得打一通,说是嫌漫游费贵,直接用短信通知。方缺觉得自己一家之主的权威受到了严重的挑战大过节的,方缺手拿锅铲,一边炒着土豆丝一边咬牙切齿,手一抖,盐放多了,最后被家里两个小大人狠狠的嫌弃了一番。吃完饭洗完碗,方缺怒气冲冲给方缘打电话,响了半天才接通。“喂,方缘你”方缺气愤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电话那头打断。“喂,你好,我是方缘的朋友,她现在有事出去了,等她回来我提醒她给你回电话。”电话那端是个斯斯文文的女声。“哦,这样啊,好的,那麻烦你了。”方缺一秒钟变礼貌,客客气气的说。过了二十分钟,方缘发了个短信过来,言简意赅:“有事”方缺气的差点没吐血,飞速的回:“这次就算了,春节你敢不会来试试看,你走到哪我都给你抓回来”又过了十分钟,方缘那边才回了俩字:“收到。”方缺被这两个字绝杀。与此同时,b市人民医院精神科张晓敏护士从躺在病床上的人手里接过手机,装进了自己的口袋,她看着已经断断续续发烧了七八天的病人,叹了口气儿,离开了病房,去了药房拿药。她来到医院药房所在的门诊楼,一看药房前已经排了很长的队,她老老实实的排在了最后。“晓敏,”有人在身后叫她,张晓敏回头一看,是同科室的李姐,她连忙叫了声:“李姐。”“晓敏,25床今天怎么样”“烧退了,可是人还是不怎么清醒,刚才发条短信,都用了很长时间。”张晓敏一脸愁容回答道。“她刚来的那段时间不是恢复的挺好的吗,怎么一下子就恶化了呢”李姐十分不解。“她圣诞节偷跑出去,结果迷了路,到第二天才被被警察给送回来,听警察说,那么冷的天,她在公交车站坐了一晚上,还是路人觉得不对劲,才报了警,回来之后她就一直断断续续发烧。”“迷路已经开始没有方向感了么”李姐不由得皱起了眉:“她家人呢,一直没人陪着吗”“她自己来住院那天就要求医院要保密啊,医疗费什么的直接往账号上打了很多,时不时还让我给她发几张我以前照的美食风景照片,前几天直接连手机都给我了,让我帮忙应付。”张晓敏一脸愁容。“李姐,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啊,病人的意愿得尊重吧,可是就这么一直瞒着家属是不是也不太好啊”张晓敏是一个刚过实习期的菜鸟,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完全不知道怎么做。“照你说的,她现在有些认知障碍,语言文字组织能力变差,而且没有方向感,这样,你再观察几天,如果再恶化,就马上通知她家人。”李姐说。“恩,我知道了。”张晓敏点头答应。等了很久,才排到张晓敏,她站的脚都酸了,将手中的取药单据往窗口一塞,没成想不仅没塞进去,而且还被自己收回的手带到了地上,正要捡,旁边一只手已经先她一步捡起,手的主人重新站直身体,目光扫了一眼单据。精神科,25床,方缘。那人很明显动作停滞了一下,然后将单据递还给了她。“谢谢。”张晓敏很有礼貌的道谢。“不客气。”那人声音似乎有一些抖。拿完了药,张晓敏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精神科,拿药花了太长时间,再不快点,会被护士长骂个半死。幸好护士长在忙,没有注意到她,张晓敏第一时间又去25床那里转了一圈,观察观察病人的情况。这些日子,张晓敏总是格外的关注25床的病人,只因为她实在是有些特殊,看上去又那么孤单。“方缘,到时间吃药了。”张晓敏将刚刚取回的药,拆开,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方缘一直靠在摇起一半的病床上挂着吊瓶,听到“吃药”两个字时,皱了皱眉,表情有些抗拒,但还是顺从的接过,一仰头吃了下去。张晓敏看了看吊瓶,轻呼道:“哎呀,吊瓶要打完了,我去拿下一瓶。”说完便一路小跑出了病房。方缘看着张晓敏离开,突然一伸手猛地一下拔掉了针头,然后呆呆的看着殷红的鲜血从血管中涌出,一滴一滴落在床单上。一个身影飞速的闯了进来,拉住方缘的手,帮她按住了伤口。方缘抬头一看,愣了半天,然后突然笑了,笑的有些空洞,但眼神中却划过一丝欣喜,还有一丝不确定:“袁方是你吗”袁方目不转睛的看着方缘,短短一个月间,她便又瘦了一圈,眼窝深陷,颧骨突出。袁方的心像是被人撕扯成了几片,痛,他痛极了,痛惨了。“我在。”袁方轻声答应,一如从前。方缘抬起手,抚摸着袁方的脸,像是突然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一般,长长的吁了口气:“真好,你又来了,你来了我就好过多了。”“你是谁”张晓敏拿了要换的吊瓶回来,看到病房里多了一个人,便问道:“跟病人什么关系”没等袁方说话,张晓敏发现了方缘手的情况,惊呼:“呀,你怎么又把针拔了你又没食欲吃不进去饭,再不打营养针,怎么熬得住”袁方听到张晓敏的话,又仿佛是被人在心口上狠狠地砸了一锤:“营养针她不吃饭”方缘居然拒绝吃饭当年那个提到红烧肉就走不动道,每天净琢磨下一顿吃什么的方缘,如今居然没有食欲,甚至严重要靠打营养针摄取能量“全身疼不想打。”方缘见张晓敏又准备重新给她扎针,身体不由得向后挪动。“全身疼是你服用药物的副作用,没办法的,只能忍着了。”张晓敏解释道,其实她已经不知道解释了多少回了,可是方缘的记忆力大不如从前,该忘的不该忘的都忘得差不多了。“我不想打。”方缘下意识的抱住袁方的腰:“袁方,我全身疼,我刚才都吃药了,我不想打针。”“护士,如果她能开始吃饭的话,是不是就不用打了”袁方轻拍着方缘的背,安抚着她。“能吃饭当然是最好了,不过今天这针还是要打的。”张晓敏准备好消棉,轻声哄着方缘:“就剩这一瓶了,你看就这一小瓶,一会儿的功夫就打完了,你挂上针,稍微睡一会儿,醒了我就给你拔针。”“我睡不着”方缘眼眶下面的黑眼圈异常明显。“你躺下,什么也别想,很快就能睡着的。”张晓敏说。其实方缘已经失眠很多天了,就算睡着,也是小小的眯上一会儿,周围稍微有一点点动静她马上就醒了,所以最近两天她吃的药里面,包含着一定剂量的安眠药,刚刚她吃一堆里面也有。“那我睡了,你别走,别像之前那样,我一睁眼你就不见了。”方缘拉着袁方的胳膊,有些可怜的说。“你睡吧,我不走,我在这陪你。”袁方突然鼻子很酸,眼眶有些湿润。安眠药很快发挥了作用,方缘紧紧抓着袁方的手,渐渐睡去。袁方一直等到她睡熟,这才抽出自己的手,为方缘盖好被子,离开了病房。他急切的想知道一些事情,所以找到了方缘的主治医生,白医生。白医生是一个微胖的中年女人,带着一副圆圆的眼镜,看上去很慈祥的样子。可她知道袁方是为25床方缘来的时候,慈祥的面容突然变得异常严厉,语气里满是责备:“你是她家属虽然病人本人没有通知家属的意愿,但人都住院这么久了,怎么现在才知道过来,但这样很不利于她病情的恢复,知道吗”袁方连连道歉:“真是对不起,我是她的朋友,今天刚刚知道她住院,我能问问她的情况吗”白医生扶了扶眼镜说:“你是朋友那家人呢朋友都知道来了,家里人怎么还不见踪影,一个大活人不见了一个月,再怎么瞒着,也该发现不对劲儿了吧。”袁方说:“我一会儿就通知她的家人,白大夫,她的病能跟我具体说一下吗”白医生叹了口气儿说:“重度抑郁症,情况不太乐观。”袁方心口一窒,有些喘不过气儿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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