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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9(1 / 1)

羁”我说:“还行,男孩狂放一点好。”“万一是个女孩呢”“那多英姿飒爽。”“”当天夜里,秦延之没有回自己的客房睡觉。他说他怕我忽然之间产子没有人照应。第二天他还是没有回自己的客房睡觉。第三天亦是如此后来宋非晗说:“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北周的民风虽然开化,你们假凤虚凰也就罢了,可你们还未婚产子;你们未婚产子也就罢了,还非要让我在旁观摩;你们让我在旁观摩也就罢了,还夜夜抵死缠绵到天明”我打断他:“你怎么知道我们夜夜抵死缠绵到天明”他嗤之以鼻:“猜也能猜到。”我叹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诚然我跟秦延之当真是清清白白,从来都未缠绵过,何况还抵死缠绵。现在我看秦延之跟看一根青菜萝卜没什么分别,只不过是一颗地位比较高的青菜萝卜,以前跟他同处一室总希望发生点什么,那是因为感情作祟,喜欢他的时候便靠近一些,怨恨他的时候便远离一些,然而不管喜欢还是怨恨,终归都要付出感情,可自杨离去世之后,我再见到他便觉得他也没有以前那么貌若潘安、毓秀儒雅了,恨意居然也消失殆尽。我想:大概只有对待毫不相干的人,才会不喜不悲吧。除夕之后是上元节,肚子里的宝宝依旧安安稳稳,毫无动静。朝中的文官已经陆陆续续将公文搬送到山上,外面也渐渐传出落云公主与摄政王未婚先孕的消息,摄政王还特意偕同未婚妻到落云山辟了个清幽之所养胎。宋非晗每每对我说起外面的传言总是一副羞愧欲死的表情,再后来他羞愧了一个多月便麻木了,看来人果然是要经历打击磨难后才能成熟。我个人认为外面的传言基本上是正确的,只是在事实的基础上稍加润色丰盈,使得原本枯乏无味的故事变得风情旖旎且引人遐思,史上著名的文艺作品大抵都是如此产生,就比方说那梁山伯与祝英台,很可能事实上马文才他是个断袖,一开始迷恋祝英台是因为错把她当成男人,知道她是个女人后又转而思慕梁山伯,结果祝英台却活活将他们拆散,梁山伯在左右为难的情况下酿就了一系列悲剧;又或者其实梁山伯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他固然爱着祝英台,奈何表妹在常年的单相思中思维发生扭曲,认为得不到的事物一定要将他毁灭,于是在某个月朗风清的午后,表妹熬了碗相思红豆粥给表哥,顺便加了点鹤顶红当佐料,表妹表哥殉情了,而马文才只不过是个倒霉的路人甲,连带祝英台都被炮灰了现实跟文艺作品的区别大抵就是如此,这也是为什么人们能够在看戏时哭得肝肠寸断,一转身出了戏园子却又打着扇子施施然去了烟花地。而我跟秦延之的事实其实是这样的,他夜夜处理公文到天明,而后卧在外室的榻上休息片刻,第二天一大早就起身去厨房,挽起袖子来为我煲粥,换着花样得煲,而且是色香味俱全,这样一个月下来,连带宋非晗对他的莫名敌意也软化在香粥当中,他曾意犹未尽得望着干干净净的碗底,无限向往道:“娶妻若此,夫复何求”我哑口无言得瞪了他们俩半晌,忽然觉得这个孩子如果再不出世,很可能宋非晗要跟秦延之上演断袖分桃的戏码。然而这个孩子死活就是不出世。开春的时候,秦延之忍不住帮我算了一下日子,他说:“夕儿,我还是召御医来给你看看吧,这孩子有些不对劲。”他这话刚说完,宝宝便在肚子里踢了我一脚,我顷刻间领会了孩子的意思,誓死捍卫儿子的尊严,我捂着肚子说:“宝宝怕冷,想在我肚子里过冬,天暖了便会出来。”“”宋非晗也说:“始皇之母赵姬,自匿有身,至大期时,生子政。”我看见秦延之的眉毛轻微得跳了两跳。宋非晗继续说:“吕不韦娶邯郸姬绝美者与居,知其有娠,异人从不韦饮,见而请之,不韦佯怒,既而献之,孕期年而生子政,异人遂以为夫人。”我抬头茫然得望向宋非晗,问:“然后呢”宋非晗摊手:“没有然后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史书上就这么写的,我只是有感而发。”宋非晗又摊了摊手。“”这位仁兄的话总是这么不知所云,听起来又好像很有深度。片刻,宋大才子又想发表感言,一直沉默不语的秦延之忽然抬头冲门外说了一句:“宋公子身体不适,你们马上进来扶他看大夫。”话音刚落,安静的庭院内忽然“嗖嗖”得冒出来两个人影,而后“嗖嗖”得窜进屋子,毕恭毕敬得向秦延之行了礼,强行架住宋非晗,最终“嗖嗖”得窜出屋子,又“嗖嗖”得消失在院子里,全过程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我目瞪口呆。当官的就是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得欺压平民百姓。可怜的宋非晗,连最起码的舆论自由都被剥夺了。那厢秦延之悠悠然起身,挽起袖子将暖炉上的茶壶取下,徐徐为我倒了一杯茉莉花茶,笑意暖暖:“夕儿,据说宫里的赵院正医术了得,不若让他来给你看看如何”我转头望向院子,无限远目有了宋非晗的惨遇,我还敢发表负面言论吗。于是我说:“你说怎么样便怎样吧。”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已完。、第〇三章:产子夜对于这个孩子,我觉得秦延之比我还上心。赵院正连夜赶来为我号了脉,只说了声“并无大碍”,回头又开了些微剂量的催产药草,秦延之亲力亲为得熬了端过来,我实在是不能忤逆了他的意思,遂咬牙喝下去。入口甘苦,涩进内心。夜里迷迷糊糊睡着,转日清晨醒来,听闻秦延之在外室低声询问朝堂的事情,摄政王在落云山休憩的一个多月里,每每早晨总有心腹文官前来汇报公事,大部分时候待我醒来那文官已经走了,偶然巧遇上一次,那文官只俯身向我跪拜行礼,并无别的话语。今儿个我醒得委实早,只听那文官低声汇报道:“湘西王的大军已经逼近辽东,近日便会攻城。”秦延之没有出声,似是抿了一口茶。那文官又道:“汉北跟城东结成姻亲,怕是不会袖手旁观。”我听闻这句话后整个心“突突”快跳了几下,难不成任墨予当真娶了那劳什子的城东王嫡女,若是如此,我又该如何忍不住竖起耳朵来仔细听,外室只有“咝咝”得炭火声,秦延之并不说话。许久,那文官又道:“如今已过去半年有余,汉北王依旧不愿送质子入京,王爷您的意思”我一惊,嘴里竟又品出了药草的苦涩之气。这次,我听见秦延之缓缓地缓缓地说出一个字:“等”声音极低。虽然只有一个字,我却感觉似乎是千斤的重锤敲击在心头,整个人如置身在飘雪寒冬,从头到脚嘶嘶的冒着寒气,右手抚上高高隆起的肚子,左手攥紧被角,就那样睁着眼睛躺了整整一个清晨,我听见文官退出房间的声音,我听见秦延之起身倒茶的声音,我听见他翻看公文的沙沙声身子却连动都懒得动。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任墨予的,若是男孩,那便是汉北王家的长孙,而外面那个淡若春风、寒如严冬的摄政王要等的绝对不是汉北王毕恭毕敬得献上质子,他要等的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平安降世。山中的春风很料峭,刮起院中的物什嘎嘎作响。我犹记得数月之前,秦延之在杨离的坟前对我说:“我要娶你,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其他都不重要了。这个孩子,我会视如己出,他会作为嫡子继承我的爵位。”昔日的言语犹在耳边,整个心却忽然之间变得很空很空。胃里的草药似乎又在翻腾,喉咙一紧,我起身“哇”得一口吐出来,动静太大,带翻了床头的茶盅。秦延之闻声匆匆而入,平静的面容少有的慌乱,他哑着嗓子涩声喊道:“快将稳婆请来,夕儿要生了”门外候着的小书童似乎愣了一下,并没动。秦延之偏头寒着脸吼了一句:“快”惊得那小书童一个趔趄扑到回廊上喊道:“稳婆稳婆要生了要生了”这五年来,我从未见过秦延之发怒的样子,现在看起来,他也并不是那么高高在上了,发起怒来铁青着脸的样子当真是吓人。我撇了撇嘴角,秦延之忙侧身坐在我的床侧,握住我的手柔声道:“夕儿莫怕,稳婆马上就来了。”我的腹中绞痛,便也任由他扯着我的手,心口中似乎堵了一口气,我望着他绝美的面容,轻轻说道:“秦延之啊,你能把宋非晗找来吗,我有句话想要嘱托他。”“夕儿,乖过些时候我便叫他过来,你先乖乖得。”秦延之轻拭着我额头上的汗珠,柔声哄着。我疼得咬牙,只嘶声道:“我现在就要见宋非晗,不然我不生了”大概这是有史以来我第一次如此忤逆他的意思,我拨开他的手,恨声道:“这孩子是他的,我缘何不能让他进来陪我”秦延之的手僵在半空,脸色阴沉下来,眸光中似有万千情绪一涌而过,最终只沉声道了一句:“好,我在外面守着。”待看到宋非晗,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秦延之就是有这点好处,内心里即便有再大的不痛快,再多的不满意,再重的疑虑,他都不会表露在面上,也不会贸然问出口,至于背地里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我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宋非晗愣愣得立在床前,挠头问:“你不会又要让我观摩你生孩子吧”我咬牙道:“孩子是你的你得陪着我”这时候稳婆风风火火地推开房门扑过来,干净利索地爬上床,一张圆圆的大饼脸兴奋得油光锃亮,她喊着口号道:“夫人嗳用力嗳加把劲嗳”然后整个人便完全沉浸在助产的喜悦当中。宋非晗闭着眼睛凑到我的耳边,恨声道:“云夕,你个变态”我说:“宋非晗你文武全才,快来给孩子起个名儿吧。”这个干干净净的青年面容刷的一下红了,他闭着眼睛,整个人却因为紧张而绷得僵硬,絮乱得气息喷洒在我的面容上。我觉得眼前这个男子虽然已经有二十六七岁,此时却窘迫得连话都说不出,仿佛是很害羞很害羞的样子好半天,在我疼得几欲晕过去的时候,他在我耳边轻轻得说道:“如果是女孩就叫平安,如果是男孩就叫平阑”我说:“好”于是他又说:“孩子姓秦吗”顿了一下,接着道:“秦平安,秦平阑都还不错。”我说:“不是”宋非晗的呼吸重了一下,问:“姓云”我说:“也不是”宋非晗吃惊得“啊”了一声,红着脸大声说:“不会真要姓宋吧,外面那位会杀了我的,云夕你别闹了”我说:“呸,更不是,这孩子姓任,叫任平安,任平阑”于是宋非晗更加吃惊,他又凑近些许,压低声音说:“任似乎是汉北王家的族姓”在他压低声音的刹那,我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呆头呆脑的青年也并不是他所看起来的那样傻。就好像是一个傻瓜犯了再大的错误,所有人都会说“哎呀,他是个瓜娃,原谅他吧。”其实他是不是真的傻只有自己知道。这会儿我倒是没有心情思索宋非晗是真傻还是假傻,我只知道孩子落在他的手里比落在秦延之的手里要安全千倍万倍,我几乎将唇贴到了他的耳垂上,轻轻地轻轻地吐着气说:“宋非晗,你记下了,这个孩子他姓任,是汉北王世子的亲生儿子,待会儿孩子生出来你便打晕稳婆将他抱走,日夜兼程下山将他送往漠北境内,将来遇上孩子他爹,记得跟他说:任我行这名字实在是太难听了,孩子娘忍了十二个月还是接受不了,至于改不改名字,让他自己看着办吧”宋非晗说:“啊”我说:“你别摆出这么傻的表情,你还记得要跟他说,我云夕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始乱终弃,他弃了上官翎也就罢了,问题是他还弃了我娶什么城东王嫡女”“啊啊”宋非晗的眉毛抖啊抖,一副想要睁开眼睛又不好意思睁开,不睁开眼睛又无法表达内心里震惊的傻弱表情。我默默包了一包眼泪:“我也知道你不靠谱,如果不是外面有秦延之看着,我是断不会把孩子交托给你,况且孩子他爹也是个不靠谱的,但是好歹也是亲爹,总好过外面那个”“啊啊啊”宋非晗彻底崩盘了。好半天,在稳婆嘹亮的号角声中,宋非晗幽幽回神,他将眉毛皱成一坨,很深沉道:“我听说汗北王世子是个断袖啊。”我说:“谣言啊谣言,我在你眼中还是个女装癖的变态男人呢。”于是宋非晗又说:“你确定自己喜欢那个男人胜过外面的摄政王”我点了点头,沉痛道:“这个问题我也是花了将近五年才搞清楚。”结果宋非晗更加沉痛地拍了拍我的肩头,语重心长道:“云夕,我不得不承认你的审美眼光绝对发生扭曲,这个世界上我以为只有猪才会爱上汉北王家的那个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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