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的人解的”“不相干的人我凭什么要跟不相干的人做那事只有你,你这种人才会跟不相干的人苟合,还不知羞耻”他指着繁羽,明明昨夜这人还在自己怀里哭着说喜欢自己,今天就说他是不相干的人了。江慈心心头火起,活活像是被人骗了一遭。他想起落霞阁那夜这人在男子身下浅吟低唱,更是又气又厌。繁羽被他骂完,虽知道这人醒来必不会有好话,却还是心内一痛。他看都不看江慈心,口中激道:“是,江大侠就别跟我这种人一般见识,小心气着自己。”“你”江慈心看他这般,怒极无语。“活该你被他们偷看”他气道,丢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转身就走。第16章繁羽不知他所谓何事,只当这人还是气得口不择言。只得继续弯身想搬包裹,没多久,跑来了个络腮胡的大汉,繁羽认出这人是跟着欧阳情的人,就停下跟他行礼。那人忙道:“小兄弟,这事我来吧,你回严大夫那儿歇一会。你力气小,干起来不方便。”繁羽愣愣答好,道了谢就往回走,心里闪过个念头,又转身问他:“这位大哥,是不是有谁让你来帮我”那汉子憨憨一笑:“江大侠说你个小孩儿在这儿做事,我们这些大老爷们怎么好在旁边纳凉。你回去歇着吧。”繁羽听了倒是意外,他本以为这人或许是欧阳情或是严大哥叫来的,倒是没想到那个喜怒无常的江慈心。或许是那人觉得方才说的太难听,就叫人来换自己繁羽无奈一笑,倒是有些不明白这人了。另一头江慈心正遇上了练功回来的欧阳情,他想起繁羽还在湖边撅着屁股打理包裹,就随手打发了那守卫的汉子去帮忙。两人就循着林间慢慢往回走。欧阳情看他已无大碍,问道:“给严青看过了没有”江慈心点点头:“他说我没事了。”“嗯,”欧阳情看他脸色,似乎想看出些什么,欲言又止,“慈心,昨晚之事你可还记得”江慈心脸上一沉,目光漂移:“大致记得。”欧阳情嗓音本无起伏,此时听来也似乎有些迟疑。“昨晚你已昏迷,不曾得你同意。情急之下”江慈心闻言,心中苦涩:“我知道,师兄是想救我。”昨日那小倌为自己解毒,必定是得了欧阳情的首肯。此事实属无奈之举,也怪不得欧阳情。他倾心于欧阳情多年,深知他功体特殊,万万不可动情纵欲,故从未想过真要与师兄共赴云雨。若有几时梦中绮思而至,醒来也会深觉不该。只是,情思难控。他虽不愿师兄为他废功,却也在解毒后醒来之时恍惚期盼此事。若师兄连功体都不要了,是否代表他也如此看重自己呢然而这念头只是显露片刻,就随着日光的照射而消逝。这份念头里,太过自私,如同腐坏的食物一般,臭不可闻。此回中毒,他半是庆幸师兄不曾中毒,另一半如今细细一想,却是后怕。这份逾越兄弟人伦的感情,对他师兄而言,只会是弥天大祸。他停下步子,喃喃道:“师兄我,我”他师兄一身白衣如雪,立于浓厚翠绿的林中,回头望着他。“怎么了”这片白映着身后的浓绿,越发干净,不染纤尘。欧阳情的视线总是笔直的,没有闪躲地与他对视。江慈心忽觉眼内一阵干涩微热,连忙垂下头。他伸出手猛地握住欧阳情双手。欧阳情虽有些意外,却并未甩开他。江慈心朝着他师兄一笑,道:“师兄,我这样抓着你,你都不甩开我”欧阳情有几分奇怪,还是如实答道:“为何我要甩开你”江慈心不答,只是垂下眼。欧阳情见他不作答,神色也不若往常,心内也有关怀之意。“慈心,你怎么了”江慈心好似如鲠在喉,缓慢问道:“师兄,我们是不是一辈子都亲如兄弟”他师兄理所当然地答:“当然,你跟师父是我在世上最为亲近之人。从小,你就是我弟弟。我虽不喜他人接触,你们却总是不同的。”江慈心闻言,眉毛动了动,脸上闪过一丝痛楚的苦笑。他对自己轻笑一声,苦笑又化作释然。“这,便够了。”说罢松开了欧阳情的双手。他再抬头,已是一片如常,对着他师兄道:“师兄,我们回去吧。”欧阳情似察觉了什么,他望进江慈心的眼眸中,唇角似有若无地抿了抿。他闭目,拢起双手,以一贯的清冷嗓音道:“好,我们回去。”欧阳情隐约猜到了师弟的心事。或许天下真的会有浑浑噩噩度过几十年,从未识情之人,但也有只靠这抬头凝目一瞬,就明白了一切的人。他并不笨,只是从未想过师弟会对他有这份心。欧阳情心头说不出的滋味。情,是这般瞬时如洪水倾泻,又能眨眼收得不见踪迹的吗他开始琢磨,情这个字。此瞬,可谓欧阳情情劫之始。若非此故,他日后也不会被个魔头以诡计坏了大事。两人再起步,都不发一语。欧阳情本就喜静,如今得了此生最为陌生的一题,清雅俊容如佛者观世,无言中又带一丝迷茫。江慈心却是如同被风雨打落,心内萧瑟。多年恋慕之情,就在方才师兄只字片语中,恍若一梦初醒,两人从来都只能是兄弟。此话他对自己讲过千百遍,却不及欧阳情的一句道出。他一腔情怀被收得急促,连脚下踏步,都磕磕绊绊了起来。沙沙作响的林中,满目浓绿,惹人欢喜。落在两人眼中,已是全然不同的两般滋味了。欧阳情望着这片绿,难得地提起往事说:“这片林子,让我想起以前无极崖的日子了。那时你总从林子里偷师父埋的酒喝。”江慈心也回想起那段无忧无虑的少年岁月,眉头松了些许。“是啊,我去挖酒,师兄就给我把风。”“如今不用去偷挖了,我庄内有好酒,名叫雪颜。”江慈心略显惊讶:“师兄不是从不饮酒吗”欧阳情缓声道:“我功体所碍,不能饮酒。等你找到陪你共饮之人,带来埋剑山庄,我将十坛雪颜都送与你们。”江慈心一震,他定定望着欧阳情,已经明白师兄说这话的意思。等你找到陪你共饮之人,带来埋剑山庄不就是说此人绝不会是埋剑山庄之人江慈心心头又是一击重击。欧阳情或许已经知晓了他的情意,还将这份情巧妙挡开,不愿伤一丝兄弟情。他干笑一声,答道:“好,若有此人,我一定带他来见师兄。”这般如此,两人再无多话,一路走回了夜宿的地方,那两个被江慈心训了的汉子,远远看到他们就赶忙低头行礼。严青正在树下鼓捣着他的百宝药箱,见两人回来,就取来干粮跟水囊给他们。欧阳情道打算等会就启程赶路。他们昨日因金银楼来袭,又是打架又是中毒,已拖了行程。眼下只有尽快启程。众人自然无异议。此地离南霖县还有一天多的行程,若是赶得急些,今夜应是可以到达。昨夜几人到此,欧阳情已将阎罗逍遥经交于一名叫逐风的护卫。此人武艺在埋剑山庄也数得上号,轻功了得。应是不久便可送与经书主人的手中。他们就按原先计划,行至南霖县,再装作护送经书的样子往洛云城一趟。洛云城乃是埋剑山庄所在之地,就是那金银楼,只怕也要惧怕三分。第17章几人吃了一会,林间小路传来一阵轻缓脚步声。此地坐着的,都是耳力非凡的练家子,自然都毫不费力地听到了。江慈心原本还低落异常,欧阳情的十坛雪颜泼得他心都凉了。一听到这阵脚步,就下意识地细细听辩起来,心中萧瑟之情也被暂丢一边。他暗道:这步子没有半点内息,又慢又沉,除了那个不会武艺的蠢笨男妓,还会有谁果然,待那脚步近了后,正是着一身浅红的繁羽。只见他身姿纤细,抬脚挪步都自带一份轻缓,一身浅红的从浓绿树影中脱出,颇有红花绿叶之感,叫人瞧了心头一喜。江慈心原本乌云密布的心情,也被这抹红给掩去了不少。他看繁羽左看右看的模样,依他的性子或许又会出言骂他走路不看路,偏偏此刻,却是没了捉弄他的想法。繁羽原是看着两边树的样子走着,他昨日吃了果子,滋味不错,正瞧着这些树上是不是也有,故边走边往树上瞧。待走到众人那边,发现围坐着的几人都盯着他,顿时有些无措,向众人行了一礼。众人便也点头应了,各顾各地继续进食。严青看他这般紧张,就笑了出来,温言道:“繁羽,来这边坐,吃点东西,我们等会就要上路了。”说着抬手招了招,又拿了块干粮递给他。繁羽听他笑,脸上微红,连忙跑近,接过干粮。他道谢:“多谢严大哥。”“客气什么”严青好笑,朝他挤了挤眼睛。江慈心听他们你来我往的,心中一丝奇怪涌上。这两人应是初次相识,居然如此熟悉了他微一皱眉,朝他们两人望了一眼。繁羽刚与江慈心发生不快,生怕再与那人对上视线,被他一看如芒刺在背,不敢转头,只好闷头吃饼。严青瞧了,连忙体贴地递了个水囊给他。“慢点吃,小心噎着了,没这么急。”“咳咳,谢谢严大哥。”江慈心又转了视线看向严青,那人面容好似天生带笑,嘴角一直微翘。眼下正带七分温柔地望着小倌。而那小倌也接了水囊,饮下一大口,脸上虽有薄红,却是十分信任地谢了严青。两人相视一笑,倒是副不难看的画面。江慈心眼睛一眯,那小倌这样的眼神他并未见过,每次见面,这小倌不是惊就是吓,不然就是惹自己生气。这人刚才在湖边还跟自己顶嘴,现下对着这个只认识一晚的严青,倒是客气万分,温言笑语。他心内那阵散去的愁云,又毫无缘由地聚拢,使得他郁闷起来。先前被欧阳情婉拒,他本就大受打击,再见这小倌同严青兄友弟恭,不禁更为烦躁。他不愿再听到那两人繁羽来大哥去的,将手头的干粮几口吃完,就跟欧阳情说要去湖边牵马。他提剑往湖边走,临走还盯了严青那边一眼。那两人浑然不觉,江慈心只得冷哼一声,偏头走了。欧阳情见他这般,也知他是故意,微微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他向繁羽道:“昨日多亏小兄弟了,慈心他性格如此,若有得罪之处,还要小兄弟多见谅,我替他赔不是。”繁羽忙回道:“欧阳大侠何出此言,江大侠他”他绞尽脑汁,“呃,侠肝义胆,宅心仁厚”“哈,繁羽此言差矣,”严青却是听不下去,笑出声来,“若说他血气方刚,或许还搭得上边,这宅心仁厚,可有些对不上了”欧阳情听他这么说,倒也不生气,还看着严青,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严青温和一笑,朝着他们两人道:“江大侠本性不坏,只是为人冲动,容易意气用事。”他所言并无偏颇,江慈心的确生性如此。欧阳情心下也赞同此话,故没有出言打断。严青接着道:“而且他对不在意之人,只怕根本不屑于顾吧。”他转头向着繁羽,好笑道“早上他醒来,还问我是谁,他去年可是在埋剑山庄过的年,我跟他打了多少次照面,居然都不认识我。”这倒的确是江慈心做得出的事,他在埋剑山庄之时,自是跟着欧阳情活动,其他闲杂人等哪会过他的心呢。欧阳情闻言,自然无法反驳。严青摇了摇头,故作哀怨自嘲道:“看来我这幅模样,还是入不了江大侠之眼啊。”说完朝繁羽偷偷眨了个眼,做了个怪腔。繁羽被他一逗,不由轻笑。欧阳情是见惯严青说笑的,并不责怪他直言江慈心不足。严青自神医谷而来,为人温和可靠,知分寸懂进退,是欧阳情心内信得过的人。只是他方才这句话却给欧阳情提了醒。不错,江慈心对不在意的人,根本连记都不记得。可对这个小倌,却是几次三番为难挑刺莫非欧阳情不由对着面前的浅红身影微微出神。繁羽正又被严青说了句什么,逗开了怀,笑起来的模样像个普通的十六岁少年,看来全然不觉此事。不过不光是他,只怕那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