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同样也被那帮男人拽走。怀瑾被那群女人拉进一间屋子里,然后强行蒙上她的眼睛,她不敢贸然拒绝,只能乖乖地配合,只要忍一忍就可以见到祈天澈了。这个地方真的古怪得叫她心颤颤。被蒙上眼睛的她根本不知道那些人在对她做什么,只知道脸上痒痒的,她们好像要对她做什么事。怀瑾很想抗拒,但是拳头始终攥得紧紧的,因为,不能冲动,害了自己不要紧,千万不能害了他。终于,那些人在弄完了,然后,整个头都被什么东西罩住。眼睛上蒙着布条,再加一块布,简直在考验她的忍耐力。接下来,她被她们搀着走出屋子,往不知名的地方走去。入乡随俗,对于不了解的地方,她善于静观其变。眼睛看不见,虽然有人搀扶着,但脚下走的都是不平的山路,有好几次脚趾头踢到石头,脚下踩的又是一双破草鞋,想当然肯定受伤了。不知走了多久,绕了多久,终于停下来。“到了吗”本能地出声询问后才记起这些人听不懂,心中隐隐有一丝无助感,只是过去很少有的。“祈天澈”她试着喊。不是到了吗,那祈天澈应该也在才对,为毛他不出声两边的女人在叽里呱啦的交谈着,一点儿也没考虑过在中间的她的感受。她屏息静听四方,入耳的却只有两个女人叽里呱啦的声音。听不懂的语言真的觉得特别难听。“嚯”突如其来一阵震耳欲聋的怒吼,吓了她一大跳。她第一时间想要扯掉头上的黑布,看个究竟,没想到那两个女人聊亏聊,还记得把她的手按得紧紧的。“嚯”又来了祈天澈说的到底是什么鬼仪式,为什么这么瘆人她知道他从不做会让她受伤害的事,但她还是忍不住担心他,脑海中闪过那些年闯过的一些地方,古怪的习俗叫人难以接受。这里,该不会也打算割女人的那啥,或者男人的那啥表忠诚吧“祈天澈”她扭头大喊。突然,方才还在用力扣住她双手的女人放了手,她的手得到自由,第一件事就是取下脸上的布,和头上的东西。一只温厚的手轻轻覆上她的柔荑,同她一块揭开黑布。熟悉的温度,熟悉的触感,她知道是他。眼睛重获光明,她看到一张俊美无俦的脸似笑非笑地出现在眼前,一直提着的心这才放下。“噗你穿的这是什么东西还有你脸上画的是什么”下一秒,怀瑾吃惊他的装扮。他身上穿的好像是树枝编织成的衣服,就算不磕身,也很重吧“你也好不到哪去。”祈天澈淡淡地道,黑眸灼灼地落在她身上。怀瑾低头一看,差点没晕倒这都是什么啊刚才她们在她身上乱搞,就是搞出这么一身不伦不类的东西来她身上穿的是用树叶一片片串联成的遮蔽物,整个成了树人,如果站到祈天澈肩上的话,就是活脱脱的一棵树。还好里面那层裹布没给她拿掉,不然她的肌肤绝对要遭殃了。“祈天澈,到底是什么样的仪式你确定不是逗我玩儿”她见过千奇百怪的习俗也不少了,还真从来没见过这么另类的。“再认真不过。”祈天澈一本正经地说,神情严肃。怀瑾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看到那些人正对着一个土坑念念有词。不禁让她觉得有点像身处在大教堂里,要保持严肃,不能喧哗。“手给我。”祈天澈朝她伸手。“你确定可以了吗会不会被砍”怀瑾说是那样说,还是毫不犹豫地把手交到他手里。祈天澈忍俊不住,这小东西,即便身处逆境也不忘苦中作乐。他握紧她的手,带着她走向人群。“祈天澈,你里面有穿衣服吧”怀瑾的注意力全都在他身上独特的衣服上,树枝编织成的耶比席子还嗯,牢固。“你在想什么”低沉清润的嗓音,叫人很想一听再听。“在想,如果你里面没穿的话,刮出一身伤可不好。”“你最关心的那一处我自是不会让它有事。”祈天澈淡淡地道。怀瑾眨了眨眼,才恍悟过来,可惜她的手镯不在了,要不然偷偷割开一个小口子给他放放风也不错。按理说,这些人救了他们,索取报酬是没错,可是,要不要这么识货,要走了她的玲珑镯和天蚕丝,还好,还留一颗夜明珠给她。走着走着,两人也走到了土坑前,停下脚步,然后那些人像是突然打了鸡血似的,很兴奋地围着他们欢呼。“祈天澈,他们该不会是想把我们活埋了吧”怀瑾看着这个可以容得下两个人的圆形土坑,惊恐地问。“别怕。”祈天澈很镇定的握住她的手,给她力量。“都要被埋了谁不怕啊”别逗好么“怀瑾,你不信我吗”她信啊,可是瞥了眼那个土坑,她真的不想信的。“想跟我在一起吗”男人轻轻抬起垂下的小脸,柔声问。怀瑾不假思索地点头,这不是废话吗就是不想跟他分开,所以才一直隐忍着让那些人对她乱折腾啊。“现在就是跟我在一起,那你还有什么好怕的,嗯”怀瑾怔怔看着他,也觉得他的话有道理。她最怕的应该是不能跟他在一起才对。深呼吸一个,她扬起笑脸,“我准备好了”“那一起跳下去吧。”祈天澈摸摸她的头,牵紧她的手。那些人的欢呼更大声了,俨然是到了最高潮的地方。怀瑾与他对视,两人十指紧扣,在深情的对望中,默契地一块跳下土坑。然后,他们才站稳,原本还很空的土坑迅速被那些怪人用土填满,他们只能紧紧相贴在一起,毫无缝隙。“很好整了别人一辈子,这次真是被整得彻底了。”怀瑾咬牙切齿,某人身上那件衣服压得她好疼,浑身被泥土压挤,没法动弹,沉重得她快要没法喘气了。“还好吗”祈天澈担心地问,她的小脸都要皱成个小老太婆了。“祈天澈,借点阳气吧。”她苦笑,下一秒,阳气立即从口而入。上面那些人疯了的欢呼,尖叫,简直就像野人一样。祈天澈吻着柔软的两瓣唇,不是调情的那种吻,只是单纯的传达思念。“够了吗”他收住这个吻,笑问。“还不够”她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狠狠吻上他。欢呼不止,尖叫不停。“就这样一吻天荒吧。”怀瑾放开他,额头抵着他的,“祈天澈,我醒来看不到你我会慌,那种慌,会让人窒息。如果同样都是窒息,那我宁愿选择这种,至少,我的心是踏实的。”“所以,我在,何时何地。”祈天澈捧起她的脸,坚定地说。怀瑾点头,他在,所以她可以安心。这时候,头顶上传来湿意,她抬头,“下雨了吗”看到雨从何来后,她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们一个个拿着树叶沾了水往他们身上洒,而且还洒得很开心,个个只差没把牙齿笑掉了。“祈天澈,你确定这真的是他们的仪式,不是他们玩我们的”怀瑾再次质疑。“是,而且是他们这里最隆重的仪式。”祈天澈没有用手为她去挡细碎的水滴。因为,那意义非凡。“那他们什么时候弄完”怀瑾满脸沮丧。“又缺阳气了”他调笑。“再不结束,我真的要缺阳气了。”“乖,再坚持一下。”男人摸摸她的头,让她靠在肩上。见填得满满的泥土让他们肩膀以下都没法松动分毫。“等等我忽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怀瑾一个激灵抬起头,“待会我们要怎么出去”满满的泥土,难道要他们用双手挖么“这个我没问。”男人很诚实地回答。怀瑾扶额,要命了祈天澈看着她发愁的小脸,不忍心再逗下去,出声安抚,“不是说相信我吗”“信你,还是得面对现实啊”用双手挖,得挖到什么时候。要考验他们齐心协力也不是这样的啊。雨,停了。然后,更苦逼的来了,见上面的人一个个离去,真的是玩完了就算。整个空旷的地方静悄悄的,只剩下被埋在土坑里的他们。“等我出去我一定要玩死他们”某女不甘心地握拳,仰天长啸。“怀瑾,那个荷包你绣的是什么”祈天澈双手掬土往上抛。嗯,此时不逼供更待何时。“什么绣什么,乱绣的啊。”怀瑾也忙着用双手劳动,她还真从没这么苦逼过。“是吗我还以为有我看不懂的意思呢。”嘴真严。本来就有啊,你要看得懂,那我还真要怀疑你的来历了怀瑾不打算说,至少现在不打算,他也还没对她说过呢。“我们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多久了”还是聊正事比较好。“半个月了。”“半个月”怀瑾不敢相信自己这一醒来就是半个月。祈天澈忽然扭头看向她,“怀瑾,我庆幸你比我早一步醒来。”若非如此,先醒的他会受尽煎熬。花无阙说,她若要离去,在睡梦中都有可能,何况是昏倒。“咦你们已经自己动手啦”头顶上,传来熟悉的国语,怀瑾误以为是幻觉地抬头、请问,你在害羞什么是那个族长他居然会说他们的话应该有八九十左右的高龄了,鹤发童颜,声音中气十足固。“祈天澈,你在玩儿我”两眼冒火地看向与自己紧贴的男人漪。“我也没说我族长不会。”男人表示被瞪得很无辜。“那这个呢”都什么时候了还玩“这确实是我们这里最神圣的仪式,也的确如他所说,这里男女不能相互交谈,除非举行过这个仪式。”族长笑吟吟地解释,让身后随来的两个人跳到他们旁边的另外两个土坑。然后,怀瑾看到神奇的一幕,薄薄的铁闸一开,所有的泥土居高往下流散,很快,压着他们的厚重泥土不见了,他们恢复了自由。脱去那身厚重的礼服,还没歇息够,就被祈天澈拉着跟随族长来到一处平地。平地上铺着一块白布,白布上放满了各种果子和各种烤肉,一拨人围坐在一起,这会倒是不拘泥男女了。这里大多都是一对对,刚才那些替她穿上礼服,包括那个她醒来就鸡同鸭讲的女人,不在这里。也就是说,在这里的都是举行过那个见鬼仪式的人,单身男女依旧隔绝。真是个令人匪夷所思的鬼地方。肉香四溢,怀瑾肚子里的小馋虫在闹,很不客气地对着架在火上还在烤的肉吞咽口水。祈天澈带她过去挑了个位子,才刚坐下,那些人立即热情地把面前的餐食送到面前来。怀瑾受宠若惊,原以为这里的人不是很友善,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祈天澈,我还以为得靠抢的呢。”怀瑾吃着某人用刀细细切好的肉块。“那也用不着你抢,我不会让你饿着。”祈天澈淡淡地笑。“你要是让我饿着,我就”她突然不说了,视线定格在对面。祈天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是两个小孩在嬉戏玩闹,约三四岁。“想宝宝贝贝了”他把烤好的香肉喂到她嘴边。“别说你不想”怀瑾张嘴,闷闷地说。思念,在心里泛滥。向往自由,是因为没有牵绊。有了牵绊,自由便不再重要。祈天澈没有说话,起身对那个族长说了什么。中间空地上,木鼓很有节奏的打响。在怀瑾努力把思念化为食量的时候,刚还玩得好好的两个小孩突然跑到她面前来,拉起她。她求助祈天澈。“去吧。”祈天澈摆摆手,淡淡地说。于是,在两个小孩满是期待的目光下,怀瑾不得不硬着头皮混入跑来跑去的女人。她看不出来她们到底在做什么,只能跟着跑,然后,交错着交换位置。直到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她才发现原来她们是在跳舞。还没歇够,又被她们拉着跑,她体力再多也不能这样的啊。好吧,那就改变舞种好了。不就是要个狂欢的气氛嘛,简单得很怀瑾双手跟着鼓声打起节拍,身子跟着节奏扭动,时而像街舞,时而像拉丁,总之怎么欢快怎么来见。见那些女人都愣着,只看她跳,她上前拉起她们互动,边跳边教,渐渐的,那些女人由好奇到觉得好玩,彻底放开了地融入她带起的新气氛。手打节拍、尖叫声,沉寂的山谷彻底苏醒,喧哗震天。“奇缘,奇缘”族长摸着长长的白须,笑呵呵地说。祈天澈锐眸微眯,收回目光看向他,诚恳讨教,“还请族长明示。”“哪里来,哪里去,缘来缘去,天不可违。”祈天澈挑眉。果然,这个老者是位高人,醒来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颇有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