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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21(1 / 1)

李培盛不愿相信,但眼下他没时间去不信。娘娘命在旦夕,爷他已经他必须赶回京城把两个小主子带走,让他们母子三人团聚,完成爷交代的事。“璎珞姑娘,我想把爷的尸首带出谷去安葬。”“外面还有比活人谷正好的地方吗”璎珞道。李培盛默,的确是没有。爷已非皇家人,没有资格葬入皇陵。本来爷的身后事该由娘娘操办的,可是而今娘娘“也罢,就按照璎珞姑娘说的吧。”李培盛悲伤难忍地道,然后上前扶起主子,“璎珞姑娘,可否请你二人先出去我想替爷穿戴整齐。”“没时间了。”璎珞不耐地道。李培盛想起娘娘正危在旦夕的事,以为璎珞是急着葬了爷,赶去救娘娘,看着脸色苍白,只着中衣的爷,狠了狠心,含泪道,“爷,是奴才对不起您,日后奴才会多烧衣服给您的。”说完,他背起主子,踩着沉重的步伐跟着璎珞往屋子后面的林子里去。那是一个土坑,边上堆着挖出来的褐色泥土。“璎珞姑娘,能不能让我先去买副棺材”“从活人谷到城里去买棺材,算上来回时间,棺材是要给你用吗”李培盛没得话说,只能万般心疼地将主子放进坑里,然后哭着用双手抓起红土掩埋。他的主子生前何其风光,死后却落得个如此寒酸的下场。爷,别人生不逢时,你死不逢时啊。奴才也是为了赶去救娘娘,还有接两位小主子,您会原谅奴才的对吧。“李公公,你这么个埋法,是打算埋到天黑吗”璎珞看不下去地道,上前亲自拿起铁锹铲土埋尸。“小姐,您身子也不好,让奴婢来。”当归立即上前抢过铁锹。当归看似身子娇小,其实有一身蛮力,在她铲土如铲棉的速度下,坑里的人彻底被埋在泥土里,填平。李培盛又看了看四周,“璎珞姑娘,没有香烛之类的吗我想给我家爷上炷香。”“活人谷从来只有活人,没有死人,哪来的香烛供品。”李培盛伤心了,他环顾四周,劈来一块木牌子,咬破手指头在上面写着祈天澈之墓,插上。再找来三根树枝,拿出火折子点燃,插上。接着掏便全身上下,最后在璎珞主仆俩无比傻眼之下,从怀里掏出两颗花生放上,磕头跪拜。“爷,奴才暂且先将您葬在这,等娘娘回来,再看看是否要重新迁坟,不迁也会给您风光修葺的。奴才无能,奴才拜别了您安息吧。”“当归,你哭什么”璎珞皱眉问。“呜呜小姐,他好忠心,是天下第一好奴才待您也入土为安了,奴婢一定会比他更忠心的。”当归抽泣抹泪。璎珞顿觉头上一片乌鸦飞过,死丫头是在咒她死吗“璎珞姑娘,我好了,我们走吧。”李培盛起身,顾不上拍去膝上的泥土,着急地道。“你先行一步。”璎珞道。“可是好吧,那璎珞姑娘尽快赶来。”李培盛自打送爷来这里后,也知晓这璎珞姑娘身子骨不好,他总不能勉强她上路。相信以她与娘娘的交情,她是不会坐视不管的。想着,他飞身出了活人谷。活人谷外李培盛落在马背上,正打算和送信的影卫一同离开,没想到才调转马头,就看到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奇怪,活人谷一般没人赶来求医,因为来了也进不了谷。李培盛想,也许这就是璎珞姑娘让他先行一步的原因吧。于是策马而过,就在他们与马车擦肩而过之后,李培盛突然紧急勒住马,骑回马车前面,将马车拦了下来。“吁”马夫连忙勒住马,“这位公子有何事”马车里原来的喧哗立即变得静寂无声。李培盛顿时感觉到四周有杀气,他笑笑道,“车里可是燕王爷杂家好像听到了宝宝贝贝的声音。”闻言,马车里双手捂住俩孩子嘴的燕王大大松了口气,松开手,不待他起身出去,两孩子已经挣脱他的怀抱,掀起车帘钻出去了。李培盛看到两个粉雕玉琢的小主子,顿时热泪盈眶,无比激动地翻身下马,跑过去,“小少爷,小小姐,可想死奴才了。”好几个月不见,宝宝贝贝似乎对李培盛陌生了,兄妹俩互看一眼,然后怕怕地抱住后面钻出来的燕王大腿。“麻麻说,不和陌生人说话。”贝贝稚嫩脆亮地背出麻麻对他们说过的话。宝宝也很安静地点头。燕王被逗乐,对两个小家伙爱得不行不行的。他一手抱一个走下马车,对他们道,“这是李培盛,李公公,你们忘了除了劈风外,他最爱跟在你们身后了。”宝宝贝贝似乎有点印象了,两双眼睛乌溜溜地打量眼前这个半熟不生的人。tgt“小少爷,小小姐,你们居然不认得奴才了,奴才好生伤心。”李培盛说着抹泪哭泣。他是真哭,因为爷死了,两个可爱的小主子也没了爹了,他们的娘还性命垂危,好可怜。见此,宝宝贝贝不再迟疑地扑上前抱大腿,昂头,“李公公,你别哭了,贝贝给你糖吃。”“笨蛋贝贝,大人不吃糖。”宝宝纠正。“那还是留着贝贝吃吧。”贝贝把伸出去的糖粒又缩回来,然后拆开,放嘴里了。李培盛都忘了掉泪,小小姐不是要安慰他吗果然像及了娘娘啊“雪儿,来,别怕。”燕王的声音吸引了李培盛的目光,他抬头看去,就见马车里探出一个脑袋,很怕生的样子,迟迟不敢出来。可不就是容昭仪吗不,应该改为燕王妃了。不得不说,这燕王妃容貌依旧,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奶奶别怕,贝贝和哥哥会保护你的。”宝宝和贝贝立即弃李培盛而去。“嗯,宝宝会保护奶奶。”宝宝很认真地点头,直接爬上马车,马上证明。“贝贝也要”贝贝也跟着爬上去。在两个小宝贝的又拉又推下,容雪这才出了马车,由燕王抱下来,先抱小的,后抱大的。所有人都知道,燕王会把孩子照顾得很好,会当成是自己的亲孙来疼,果然没错。“王爷,您这是”李培盛问起了正事。“本王的王妃心里不舒坦大半个月了,寻了无数大夫,也让宫里的御医看了,都治不好。听闻璎珞姑娘回来了,本王便带她来瞧一瞧。马车和车夫都是雇来的,也是以防万一。”“王爷顾虑得甚好。”李培盛道。现在朝中太乱,祈隽又有随时攻城的可能,是该小心谨慎。“李公公赶着去哪儿不知孩子的爹娘可好”燕王看了眼旁边正跟雪儿玩得开心的俩孩子。真是三个小孩子。提到孩子的爹娘,李培盛幽幽看向笑得开心的俩孩子,不由得心酸,眼里泛起泪光。“李公公,可是出了何事”燕王担心地问。李培盛看向燕王,“爷已经”他说不出口了。燕王高大的身形微微一晃,半响后,才承受了这个打击,“到底还是救不活吗”燕王是知晓的,在祈天澈的死讯传遍天下时,孩子的娘就写信告知了他,拜托他继续帮忙照顾好俩孩子,可能半年后才会归来。只是,怎么说去就去了“她知道吗”李培盛摇头,“原本就没把握,之所以骗她是半年,也是为了她好。”“可如今人已经你们能瞒她到何时”“瞒到她醒来吧,她现而今也是身受重伤,命在旦夕,奴才就是赶着去瞧的,本想带上两位小主子一道,因为爷说过,若他真的走了,让奴才一定要带两位小主子和娘娘远离京城。”李培盛看着长高了些的俩孩子,道,“不过,奴才改变主意了,娘娘现在那个样子,而且这场仗也没打完,带孩子过去万万不妥,还是继续有劳王爷照顾的好。”“什么有劳不有劳的,这是本王的孙子,本王乐意照顾”燕王不悦地纠正。“是是是奴才只是担心王爷要同时照顾三个,照顾不过来。”这燕王妃看起来比宝宝贝贝还稚气呢。“瞎操心还有刘氓,还有珑儿呢。你快去吧”燕王知他赶时间,便挥手。李培盛颔首,上前跟两位小主子告别,“小少爷,小小姐,奴才要走了,下次见面可千万要记得奴才是谁啊。”“贝贝会记得的。”贝贝大声答应,萌酥了李培盛。宝宝则是静静地点头。李培盛笑着搂住他们,然后转身,骑马离去。希望苍天见怜,没了父亲,别让他们再没了母亲了。李培盛离开后,燕王带着一大两小在活人谷入口处出声求见。不一会儿,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衫的姑娘走了出来,将一瓶药交给他,“这是我家小姐给王妃开的药,一日一服。”“多谢姑娘,也代本王谢谢你家小姐。”燕王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听说这位姑娘有钱也不医的,不,应该说她不爱医人。“不客气,我家小姐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当归看了眼两个可爱的孩子,笑道。“谢谢姐姐”宝宝忽然开口道谢,让当归大感意外。“谢谢姐姐”贝贝也不甘示弱,甜甜地道谢。若不是还有事要做,当归真的好想留下来跟他们玩一玩呢,简直太可爱了。“你说什么死了”驻扎在寨子里的祈隽一把拎住火云,不敢置信地问。“是,方传来的消息,让我们可以放心动手。”火云道。祈隽扔开他,转身走向一旁拴着的马,正要翻身而上,火云跳出来阻止。“爷,您冷静些,现而今是最关键时刻,非常时期,您不能因为一时的担心而失去了这个大好机会。想想,您等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您活着,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祈隽怔住,仔细想着火云的话。是啊,他等了这么多年,隐忍了这么多年,一个人苦了这么多年,甚至最后连自己的亲哥哥都失去了,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吗他活着不也一直为了这一刻吗他背叛所有,不也为了这一刻吗慢慢地,他松开缰绳。她对他早已深恶痛绝,他也不敢再抱着能跟她在一块的念头,只是,他还是不甘,还是放不下她。本来以为,只要拥有她一次,至少心里会舒坦些,不再那么惦着想着的,没想到反而变本加厉。虽然,也的确没能拥有成功。其实,他没资格拥有她,因为回首过去,在抉择面前,他永远都是选择放弃她,包括此时此刻。既然没法拥有她,心里也除不掉她,那么,如果她死了,他也会跟着死心吗月朗国,姑苏城“军医,如何了,你倒是说话啊”肖晋南着急地问。这军医把了半天脉,真是急死人了。军医收回手,起身,捋了捋胡须,道,“娘娘的脉象有些气血不足外,没别的异样。”“什么叫没别的异样,那么长的尖刃刺进心窝,我刺你看看”肖晋南恐吓道,什么狗屁军医。“爹,你且听军医如何说。”肖媛忍不住出声劝道。肖晋南这才按耐住性子,等军医解答。“不知能否让小的瞧瞧娘娘的伤口。”军医询问。“这还用问”肖晋南又吼,他已经不得已放弃一个女儿了,这一个可别又失去了。军医惊惧地点头,上前查看伤势。这肖大将军越来越有娘娘的彪悍范了,呃,应该说是娘娘遗传了他这个父亲。然而,就在军医的手要碰上怀瑾胸口的伤时,一只手猛地抓住他,反扭。“啊痛痛痛娘娘饶命”所有人都傻眼。请问,被一剑穿心了的人何以像没事人一般醒来“要看伤口之前,是不是该先考虑伤口在哪你不会让媛媛帮你看”好吧,她就是心血来潮想吓唬吓唬他一下,如果自己真的危在旦夕,她是完全不介意的,现代都有男医生坐镇妇产科了,没啥大惊小怪的。“娘娘,小的知错了,小的会铭记的。”苦逼的军医,每次都要碰上阴晴不定的娘娘。“嗯,下去吧。”怀瑾放开他。军医如获大赦,背起药箱子就走。tgt“慢着你还是没看伤”肖晋南拦下他。军医苦着脸,他哪里还敢看啊。“不必了,一点小伤而已,我处理得来。”怀瑾道。“一点小伤”肖晋南走上前,代所有人问出疑惑,“我们亲眼看到,你被秋离枫一剑穿心,哪里是一点点小伤”“是一点小伤,你们没看到我的血流得很慢吗”怀瑾低头撇了眼染血的位置。肖晋南等人看了眼,的确如她所说的那样。可是“实际上,那剑只刺入半分,也就是说我只是受了皮肉之伤而已。”当时,秋离枫突然杀她,她毫无心理准备,可是,当那尖刃刺入之后,她便明白了,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也许是在玉笛上做了手脚。她配合他倒下,也是算准了时间,她安排的雪狼队会准时从后突袭,擒贼先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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