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麻麻,眼眶里的泪珠还是吧嗒吧嗒地掉出来,但她笑了,开心地扑入麻麻怀抱。唔正在怀瑾抱起贝贝的时候,肩膀猛地遭攻击。她被咬上了,而且咬的人牙口很好,拼命似地咬。宝宝看到麻麻被咬,使劲蹬腿要从奶奶怀里下来,下不来,他就用手去推奶奶的头,不让奶奶咬麻麻。眼见推不开,他扁扁嘴,也要哭了。怀瑾扶额,这真是一团乱“不许咬我麻麻”贝贝也用手去推咬麻麻的坏奶奶。怀瑾感觉得到容雪顿了动作,也是在容雪扑上来咬她的那一刻她才明白过来,看似疯癫的容雪其实是在保护孩子,也是因为知道,所以她才没一掌劈开她,任她咬。谁会去伤一个即便疯了也还会记得保护自己孩子的人呢原本将宝宝贝贝交给燕王照顾时,还怕容雪会伤害孩子,没想到不伤害,反而真心疼孩子,爱孩子,就连孩子睡着了,她都守着。她很感动,真的。“我是孩子的娘,我不会伤害他们。”怀瑾试着跟她沟通,既然她懂得保护孩子,应该也听得懂一些些才对。容雪彻底松了口,缓缓抬头,很疑惑地看了她好久好久,直到宝宝不停挣扎,她才放下宝宝,然后露出傻兮兮的笑。“娘好娘好”听到门外赶来的脚步声,怀瑾赶紧放下贝贝,将两个孩子同时揽在怀中,亲了又亲,道,“宝贝乖,麻麻还有事要去办,你们乖乖的,知道吗下次,麻麻回来做蛋糕给你们吃好不好。”“好。”宝宝贝贝异口同声。怀瑾依依不舍地对他们又抱又亲后,这才不得不转身离去。“还有拔拔”宝宝忽然在身后出声。怀瑾欣慰孩子记得,但又心痛。祈天澈,不止我想,连孩子都想着你呢她回头一笑,“好,麻麻到时也希望能和拔拔一块回来做蛋糕给你们吃。”宝宝贝贝乖乖点头,贝贝飞奔过去抱大腿,不想让麻麻走,宝宝也跑过来抱住另一只。怀瑾强忍住泪光,她知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狠了狠心,将他们拉开,“要乖,跟麻麻说再见。”宝宝贝贝嘟嘴不肯。怀瑾心如刀绞,见一面是开心了,可是离别又是那么痛心。她好残忍,让孩子这么小就体会了分别之苦。伸手摸摸他们的头,“麻麻爱你们很爱,很爱。”然后,转身,在门被撞开以前,犹如鱼跃龙门般消失在窗口。“哇”贝贝放声大哭。宝宝只是低头默默掉泪。屋檐上的怀瑾也跟着落泪,她紧咬下唇,直到孩子的哭声停止了,她才放心离去。“雪儿,发生什么事了”燕王把孩子拥在怀中,为他们抹泪。容雪摇摇头,指着床,“睡觉觉,睡觉觉”燕王知道问容雪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看向敞开的窗口,对身后的人吩咐,“立即留意一下王府。”按理说,有九卫在,应该没人闯得进来才对,除非是九卫默许的。但九卫除了听从祈天澈的命令,还有怀瑾,而偏偏,这两人已经死了。莫非是李培盛可李培盛要来看孩子没必要这么神神秘秘,除非燕王看向宝宝,从宝宝身上打探,“宝宝乖,告诉爷爷,为何哭”宝宝摇头,麻麻好像在玩以前常常跟他和妹妹玩的捉迷藏游戏,他不能让麻麻被找到。燕王又转向贝贝,取下贝贝塞进嘴里的大拇指,“贝贝,告诉爷爷,谁惹你哭了”贝贝又把拇指塞进嘴里吮,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哥哥,兄妹俩好像做眼神交流似的,半响后,贝贝摇头,“贝贝不知道贝贝肚子饿饿了。”才喊完,一块芙蓉糕立即送到眼前。燕王抬头望着一脸慈爱微笑的容雪,也只有在孩子面前,她才流露出这样的微笑,她是真的懂得爱孩子。“谢谢奶奶”贝贝从奶奶手里拿起芙蓉饼,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看向哥哥,想了想,掰下一小半递过去,“哥哥,给”宝宝摇头,把妹妹的小手推回去。贝贝坚持,“哥哥,给”宝宝犹豫半响才接过来吃。贝贝乐了,开心地啃着手里的饼。燕王知道宝宝不爱吃饼,还有糕点之类的,但每次都拗不过他妹妹。看来,他这哥哥要被妹妹吃定了。“走吧,爷爷带你们去吃好吃的。”燕王放弃了追问,牵起孩子走出去。容雪紧步跟上。怀瑾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听风楼,楼里的人见到她没有一个怀疑她不是龙飞。毕竟,现代乔装打扮得多了,模仿起一个人来并不是难事。他箭步如飞地赶到最上面象征身份的顶层楼阁。就在她好不容易赶到的时候,屋里刚好结束谈话。门开,一个戴着帷帽的人从里边负手走出来、有爷的好消息怀瑾让到一边,微低着头,很敬业地扮演一个属下,暗中留意。那人从她面前经过时,忽然停了下来,她全身呈防备状态的绷紧。“龙飞,酉时到竹林来见我。邾”竹林酉时这人跟龙飞很熟犍而且,这声音好像在哪见过“是。”怀瑾压低嗓音回应。“你嗓音怎么了。”那人问。“前些日子染了风寒。”怀瑾镇定自若地拱手道。“何时变得跟个弱不禁风的娘们似的了。”那人冷哼,拂袖而去。怀瑾悄悄抬起头,看着他放在后背的左手,那只手的尾指和无名指戴着两只蝎脚状的护甲。她笑了,果真是他“龙飞。”屋里传来秋离枫的叫唤。怀瑾赶紧收敛所有表情,推门进去。秋离枫站在竹帘前,不知在想些什么,就仿佛老僧入定了般。“楼主”怀瑾站在他身后。秋离枫缓缓回过身,温和淡泊的眸光对上她,虽然只是一眼,但也足以让怀瑾看到里面的无奈和烦闷。“楼主有何吩咐”怀瑾试探地问。秋离枫又回过身,面对竹林外的景色,悄悄翻开掌心瞄了眼,上面写着他两个时辰前吩咐将她做的事。“嗯,说一下城里的情况。”回身,信步回到案前坐下。怀瑾对答如流,反正城里发生的也就那么几件事。镇国将军不再是镇国将军,太孙妃死了,葬回娘家。这些压根都不需要打听的。秋离枫点点头,又不露声色地看了眼手掌心,从镇纸下拿出一封信,“这封信送去三十六分楼,即刻动身。”啥怀瑾傻眼。“楼主,属下派别的人去”“必须由你去送。”秋离枫平静打断,却也是不容置疑的口吻。由一个副楼主亲自去送信,这想必就是机密文件吧。好吧,人在其位,理所应当的。怀瑾接过信,拱手退下。她本来还想以龙飞的身份占到什么便宜的,没想到反而被当成信差使唤了。不过,这信嘛,迟些送也是可以的。酉时,怀瑾站在竹林里等了又等也没见人来,直到听风楼的人匆匆跑来。“副楼主,可找着您了,楼主交代下来,信交给小的去送就行,您快些回去见楼主吧。”怀瑾愕住,这是搞什么玩意儿“可是,离开听风楼前的那个客人说要在此见面的。”“您就甭等了,那客人不会来的,因为楼主已经派人跟他说,您去送信了。”秋离枫派人去说的为什么难道他早已认出来自己不是龙飞,所以才这般谨慎还要趁机将她调开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完全可以拆穿她,又何必费心思这样做“副楼主,您还不快些回去,楼主好像有重要的事找您。”那手下道。怀瑾止住思绪,翻身上马,策马赶回听风楼。回到听风楼,气氛明显不对,所有人都站在阶梯上驻足往上看,面露担忧之色。“副楼主,你总算回来了。那个人又来了。”楼里的人一见到她,如同见到了救兵似的。怀瑾皱眉,随即欣喜,“我上去看看,谁都不许跟上来,该干嘛干嘛去。”说完,提气飞身而起。身后,众人惊愕。副楼主的轻功何时这么好了到了最上面的楼阁,怀瑾猫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靠近门窗tang。因为这一层楼平时只有龙飞守着,她以龙飞的样子出现不会惹人怀疑。“啪啦”她率先听到的是瓷器破碎声,看来里面有人在大发雷霆。“你故意支开龙飞想打什么主意”这声音,怀瑾认得,正是那月朗帝。“确实有信要送,既然你执意要见他,我已派人去追他回来。”秋离枫淡淡地道。“何时,听风楼的一封信也需要一个副楼主亲力亲为了”看来这人对听风楼了如指掌啊,而且,她好像听出了他才是幕后大boss的感觉“”秋离枫不语。“看来,你是不打算要救那个女人了。”那个女人怀瑾拧眉,耳朵更加贴近。“你要我替你打那场仗不让他们攻入月朗国,也不让他们回京,我最终杀了她,你的顾虑也就不在了。那么你当初答应我的呢”秋离枫不疾不徐地道,声音轻轻地,缓缓地,即使是在争辩中也是这般优雅。“我记得两个时辰前才同你说过,待一切尘埃落定,人,我自然会交给你。只要你助我一臂之力,那个女人就不会有事。”果然只是,那个女人到底是秋离枫的谁为什么这个月朗帝能威胁得了秋离枫“你要的不就是这朔夜国吗而今已没人阻拦你,直捣黄龙便是。”靠原来这月朗帝打的是这样的主意,明着战败,暗中带着人马赶来朔夜国作乱,又找个样貌相似的来装成他糊弄他们,等真正开战的时候再由秋离枫上场。原来,一切的一切只为了给他争取时间攻下朔夜国。“还不行,还缺一个时机,一个可以让我名正言顺,受人顶礼膜拜的时机。”月朗帝露出阴险的笑。还顶礼膜拜,也太有信心了点吧。“你说的是祈隽”秋离枫问。怀瑾嗤笑。是啊,祈隽知道吗还是就算知道,也帮着别人颠覆自己的国家算了,那个人她连提都不想再提,爱怎么歪就怎么歪吧,总之,有朝一日,他们正面交锋的话,她只当他是敌人。“那小子是该体现他的利用价值的时候了。”月朗帝道。怀瑾暗笑,不知道祈隽听到这番话会不会被气死他已经被野心蒙蔽了心,根本不知道自己一直被利用。此时,听风楼楼前,一匹骏马停下,一道青影从马上飞跃楼墙,直奔顶楼。“咦副楼主,你方才不是去见楼主了吗”有人拉住龙飞。龙飞皱眉,忍着爆粗口的冲动。见个鬼那上面的根本不是他,他们眼睛都瞎了吗他好不容易灌醉那个千面郎君,逃出来,就没日没夜地往京城赶,总算让他赶到了。他现在必须尽快上去阻止那个女人假扮成他,拆穿她的真面目,还要替楼主把玉佩抢回来想着,龙飞拨开那人的手,气势汹汹往上赶。这厢,屋里安静了,怀瑾怕自己错漏什么消息,于是耳朵更加贴近,一不小心碰了一下下,几不可闻的细响。“谁在外头”里边立即见传来呼喝,怀瑾吓了一跳,连忙镇定地回应,“是属下。”“进来”发号施令的居然不是秋离枫,这有点诡异。怀瑾怀着忐忑且愤怒的心情踏进去,一直微微低着头,不敢直视。月朗帝扫了眼她,又看向秋离枫,又回到她身上,那种感觉就像蛰伏的蛇,随时都有可能反扑,让人毛骨悚然。“龙飞,看好你主子,别让他做出什么让人头疼的事来。”月朗帝暗含威胁地道。怀瑾恭敬地低着头,“是。”说白点不就是,别让秋离枫做出扯他后腿的事月朗帝拂袖而去,旁边的奴才赶紧跟上,龙飞正气汹汹地往上赶,头戴帷帽的月朗帝与阿奴正从上面走下来。三人碰上了龙飞驻足,透过薄薄的黑纱,他看到隐藏在黑纱后的双眸很熟悉,莫不是他月朗帝看着眼前这个风尘仆仆的龙飞,再想到方才在屋里见到的那个龙飞,脸色一沉。赫然回身,快步折回去。龙飞大感不妙,边跟上边想法子,只希望那个嚣张的女人已经不在。他是被气昏头了才跑回来,一点儿都不顾大局。“万万不可”“砰”房门被踹开,连带着龙飞的惊喊。然而,屋内除了秋离枫外,没有别人。月朗帝递给阿奴一个眼神,阿奴颔首,上前去搜。秋离枫坐在案几前,面容温和,“还有话要说”“方才在这里的龙飞呢”月朗帝质问。秋离枫不解地挑眉,看向站在他身后的龙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