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打的后脑勺后,这就对着夏欢说道,“爷既是不喜欢他,干嘛要答应他出来转转”“爷那是准备跟他来一个斩钉截铁地拒绝”小满一听,这就恍然大悟,然后伸着小脑袋就往四处打量了,“那刘憨人呢被爷拒绝后就嘤嘤嘤地跑远了”夏欢继续往小满的后脑勺来了一下子,“会嘤嘤嘤跑远的的人是你好不好他压根就没来爷现在要去他的屋子看一看,你要不要来”小满拍了拍胸脯,“爷在哪儿我在哪儿”夏欢听了,这便就笑了一笑,带着小满就回到了后院。说来刘憨住的地方也与夏欢挨着,就在夏欢屋子的对面,所以要是昨天晚上真出了什么事,夏欢这边应该也能有所察觉。当然,依着夏欢那么个贪睡的劲头,想来是什么声响都吵不醒的。可小满,应该不会听不到。他可是高手高手高高手。然后夏欢就在唇角浮起来个所有若无的浅笑。待到他心里有了计较之后,人也走到了刘憨厢房前头,抬眼一看,便见到上头落了锁。昨个儿好似还没有吧小满见了,脸上也是诧异,“莫不成刘憨走了”“不会。”且不说刘憨跟夏欢有约,说是今天一同外出,就单单依着刘憨那个孝心劲儿,他就不可能在还没给他娘供奉完之前先行离开。所以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撬开。”小满没听清,“爷,你说啥”夏欢扭过头来看向小满,眼里满是深沉,“我说把门撬开。”然后不知怎么的,小满竟有点慌乱。这种慌乱没有来由,但却并不陌生。小满总觉得,爷都知道。可爷,也都在纵容。小满略略定神,转过头去就立在门前。小小的一把锁,自然难不住武功高强的小满,可小满的手,却微微有些颤抖。闭眼咬牙,小满掌风一过,那锁便应声而落。干脆利落,不带犹疑。只是小满的心,却随着锁头落地的声音,猛地一惊。夏欢见门开了,自是没有去在意一旁呆立的小满,伸手一推,就将房门打开了。西沉的日头不算亮,可当夏欢推门而入的时候,一股子光亮便就从门外募地闯来,像是冲散所有阴霾一般地,将整个屋子照得透亮。房子正中处的桌子上流满了烛泪,红彤彤的一片,直教人心里犯怵。地上虽是没有什么东西散着,可那拉出来的一张凳子明显预示着有人在这里住着。何况。夏欢抬眼往里头一看。何况床上的被褥还铺开着,想来主人还没入睡,就被什么人带走了。“爷,昨天晚上这里怕是来过人。”夏欢敛眸,“应该如此。”小满见夏欢不理睬他这就走过来拉住了夏欢的袖子,用着力气拽着他,这就回到了那扇门前。“爷,你看”夏欢顺着小满的手往门闩上一看,便就看见无数个细小划痕刻在上头。夏欢用手一摸,竟都是些新做的痕迹。“爷你都流血啦”经小满这一喳呼,夏欢才觉得手指头那里有些刺痛,眼睛往那里一看,才知道是被那些木刺抢了皮肉。伤口不深,血却不少。不过片刻的功夫,竟已然染红了半个指节。小满见夏欢只是愣愣地看着手指头不动作,这就连忙从自己手里拿出一条帕子,然后将夏欢的手夺过来,这就开始在上头左三层又三层的饶。然后夏欢就猛地笑出来,“这手法,简直能笑死个人”小满见夏欢笑了,自己脸上也露出些许笑意,可渐渐地,这笑意就慢慢地散了个干净,“爷,你还去找刘憨吗”夏欢将手从小满怀里抽出来,“找,自然要找。”“那爷有没有想好去什么地方找”夏欢脸上笑意不减,左手把玩着自己手上的右手,这就对着小满说道,“没有什么头绪。小满可有什么招数”“也没有什么道理,总觉得后山的悬空阁,有些怪异。”所以此刻的夏欢,就走在去往悬空阁的路上。只是身旁,没有小满,说是兵分两路,分开去寻。夏欢抬起自己被包扎的右手,放在眼前端详了一会儿后,就在脸上露出来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可下一刻,却是动手解开了小满刚刚给他系上的手帕。然后左手一扬,就将那条手帕扔到了风里。之后,便接着往悬空阁走。竟是连半个眼神都没给那条手帕。上次来的时候还不觉得,今天再走这条山路,方才觉得有些不同寻常来。这悬空阁其实在悬空寺的背面,两厢中间隔着一座大山,要来这悬空阁,只有从半山腰这条小路饶山而行。当真算得上是兵家必争之地,万夫莫当之所。但凡有人在这小道上拦一拦,怕是没有人能安然无恙地闯过去。这样的地方,想来也不会太简单。随着夏欢越走越深,夜色也越来越浓,也不知老天是不是有所察觉,竟连光亮都不露出半分。黑压压地一片,怕是闷着雨。而在山路蜿蜒的前头,唯有小阁里的灯光隐隐约约,这么看着,倒是真有了点凄迷的感觉。夏欢走上前去,伸手一推,就将那扇门推开了。只是在推门的时候,又瞥见了门上的那个图案。好像是,好像是雾气缭绕之深渊。只是夏欢没有停留,迈着步子就往里头去了,然后一抬眼,就又看到那个老和尚背对着他念着经。夏欢这次见了,却是没着急说话,学着那个老和尚,就盘坐在了后头。一时间两厢无言,就那么呆呆坐着。大概坐了有半刻钟的功夫儿,端坐着的夏欢才开了口,“如来,如来,什么是如来呢”那个老和尚听夏欢问他,停了敲着木鱼的手,整个人微微向夏欢这边倾了倾,便就说道,“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故名如来。”可夏欢还是不解,“那为什么单单是如来,不是如去呢”“来多好啊,天底下的人怕是希望这也来,那也来,都到了自己怀里才好,若是这也去,那也去,教人听了去,岂不都被吓跑了”老和尚的声音里还微微带着些笑意,可夏欢的心里头却是一片混沌。“有些时候,倒嫌弃他来的多了。”“小施主似是有所了悟。”夏欢听慧明如此说,心里的不痛快却是散了几分,抬起眼来,就对着慧明说道,“三百九十二不见了,我想去寻他,老师父可否为我指点迷津”“个人有个人的因果,那是他的天命,你又何苦去寻”夏欢闻言,这就收敛了脸上的神色,饶是与他相识许久的人,怕也不曾见过他有这般严肃的神情,“老师父所言不差,个人有个人的因果,便是我费尽思量,收获亦是寥寥。该相遇的人,总是遇上了,该爱上的人,也总是会爱上。只是,老师父怎知我此去,不是天意所定的一环”“也许只有我这一去,这出戏才算完整。”慧明听到夏欢如此说,脸上就露出些许坦然来,“想来我在这里等你来,也是天意所定了。”说罢,就从蒲团上站了起来。慧明的身量不算高,可在夏欢的眼里,却觉得此刻的慧明分外的高大。当然,也有可能是夏欢坐在地上的缘故。夏欢一错不错地盯着慧明,看着他双手一转,就将神桌上的烛台转了一个角度,再听着“喀嚓”的一声响,面前的神像就转了个圈。然后,就露出个不见天光的大口来。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又是周五啦周六周日休息不更周一11号再更大家周末愉快大家晚安、悬空古刹六窗外的雨声不绝,滴滴答答,端是扰人心烦。雅安雨水多,这么没日没夜下雨的日子也不是没见过,可不知怎的,栾子辰的心里就是不甚安定。一颗心悬在空中,摇摇晃晃,没着没落。这是夏欢离开的,第五天。栾子辰敛着眉勾出个笑意来,原来自己早已思念至此。连那人离开多少日子,都一天一天记个清楚。也不知道,他好不好。栾子辰转身回到桌前,将手里的杯盏放下,这就褪去了外衣准备就寝。只是这么大的一张床上只睡一个人,还是微微显得空旷了些。也冷清了些。摇头苦笑,待得回过神来,栾子辰便走到了烛火前。拿起遮灯的罩子后,这就凑过脸去,轻吹了一口气。然后烛火忽地一灭,整个屋子归于沉寂。这一夜栾子辰注定不会睡得安稳,迷迷糊糊之中又好似做了什么梦,只是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醒来,整个人只能沉沦沉沦再沉沦。然后,便是划过黑夜的一声撕吼。竟是发了癔症。栾子辰猛地自梦中惊醒后,便就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整个人斜倚在床头,却连手脚都觉得冰凉。在恍恍惚惚之中,似是听到了大门开启的声音。然后无来由的,便是一派心惊。强忍着心里的慌乱,栾子辰这就从床上起来,伸手一勾,就从衣架子上拿了外衫,随手一披,就穿在了身上。只是不晓得是天太黑还是人太乱,匆匆忙忙出门而去的栾子辰竟是一下子磕在前头的桌子上。“彭”得一声。怕是不轻。可是栾子辰哪里有照看伤口的功夫,门外明晃晃的烛火伴着急促促的脚步早已越来越近,明明暗暗的交错,深深浅浅的斑驳,直教人心里无端的害怕。栾子辰快步走到门前,这就伸手打开了房门。然后便就看着赵典一手撑伞一手打灯,小跑着步子从外头而来。而在那把纸伞下头,还有一人。那人身形单薄,衣衫尽湿,怕是被雨淋了个结实。然后灯光募地一打,栾子辰在真真切切地看清了来人。竟是小满。小满见到栾子辰从屋里出来,这就顾不得赵典给他撑着的伞了,既不畏这大雨瓢泼不畏那夜里湿寒,三步两步便就跑到了栾子辰的跟前,然后“扑通”一声,这就跪了下来,“栾大人,爷,爷他不见了”小满的脸上满是水痕,不知是雨还是泪。而栾子辰则是身形一晃,站立不稳。再说夏欢。夏欢不见了。夏欢当然应该不见了,佛像后头的黑洞又不是白白给他看的。所以打夏欢一看到那个密道,他就决定要进去了。其实要是仔细说来,夏欢在看到那个密道的时候,甚而还有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倒是与那些寻常人物的震惊不大相同。甚至夏欢还隐隐觉得,要是这里没有密道,那才奇怪。只是当夏欢进去之后,方才觉得此路不通。那悬空阁是背山而建,从佛像后头进去就是一步一步地深入大山,后头的佛像一转,这洞里就再没了光亮。夏欢摸着石壁,举步维艰。潮湿,阴冷,空中还似是夹杂着些许滴水之声,无边无际的黑暗让人看不清前方,更让人心里升起来一种没有尽头的错觉。若是有什么值得庆幸的,就是这条路不算窄,不算陡,不算磕磕绊绊,不算崎岖不平。然后就在夏欢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却在前头,微微看到些光亮。夏欢心里先是一松,随后又是一紧,整个人贴在墙壁上,这便就一寸一寸地往前挪。直到听清了那两人说话的声响。“新来那个人还没吃饭”听这声音,想来这说话的也是个身子魁梧的后生小子,底气十足不说,还甚是洪亮。只是答话那个却有点吊儿郎当了,“现在一个个倔得很,等到他知道再也出不去的时候,看他还敢闹腾。”说罢,好似拿起茶碗喝了口茶,反正是杯碗茶碟的一通响。夏欢隐在阴影里,自也听不真切,然后不待夏欢弄明白什么叫“再也出不去”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那个洪亮的声音又冒出来了,“今天的货可点齐了”这话一出,紧接着又是杯碗茶碟的一通响,想是那个吊儿郎当的小子又搞出了什么猫腻,“诶哟喂今天光想着怎么整治那个不听话的了,倒是把正事忘了好哥哥,要不你帮帮我吧”另外那个人一听,这就哧笑一声,“帮你怎么帮郑管事每天晚上酉时就要来拿东西,现在还能怎么办你就等着吃鞭子吧”那个吊儿郎当的人一听,当下就急了,“郑管事的手段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若是挨他一顿鞭子,我哪里还有命在现在离酉时还有半个时辰,你我一齐弄弄,没准还能点出来”“行行行,快去”“好哥哥,哥哥的好二狗记住了以后一定还一定还”一旁的夏欢听到他们说到这里,心里也不由地一松,要是这两个人不挪地方,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从这密道离开。他们不是说还有什么郑管事么,要是夏欢躲在这里,正好跟那人迎头碰上,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所以待得那两个人的声音渐渐消失,夏欢就从密道里探出了身子,往四下一打量,才看清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