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感觉不是我们这里的神。”不是我们这里的神,那会是哪里的神呢夏欢扭过头去看向栾子辰,“这里是李坝诶。”对啊,这里是李坝。李坝是谁的地方是小娟他们族人的地方啊。“你是说,这就是小娟口中的天神”栾子辰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到了神像面前。“夏卡木其的屋顶上,有只远古的大鹏鸟,大鹏上身白来下身黑,上唇犹如翠玉一般,下唇犹如黄金一般,两眼闪光如明珠,翅膀的羽毛二十八,恰似天上二十八宿,尾巴的羽毛十二根,犹如一年十二个月。”栾子辰一个人念叨了许久,夏欢听的自己晕晕乎乎,“啥你说啥”栾子辰收回自己看向神像的视线,转过头来对着夏欢问道,“你不觉得很像吗白色的上身,黑色的裙摆,亮如明珠的眼睛,灿如黄金的嘴巴。周围星宿二十八个,身侧的彩带一十二根”栾子辰如此一说,夏欢就真真切切的明白了,除了那首诗歌里的主角是大鹏,眼前大殿里的神像是人形之外,所有的东西,对应的刚刚好。“那是哪里来的词”“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的,说的是苯教的神。”苯教,那个消失了十年的苯教这自古以来最不能二分的东西就是权力。藏地也不例外。这苯教是西藏最信奉的宗教,而苯教里的神灵也是西藏最受信仰的神灵,可当这信仰太大,大到压制皇权的时候,就到了这个宗教该灭亡的时候。而这个时候,恰好就是十年前。那是比战争更可怕的宗教清洗。说是有许多教徒遇害,那些教徒流过的血能染红整条河流。当然,也有人说有一些教徒逃离到了大夏,在川蜀的地方定居下来。“小娟他们的族人,不就是十年前来的吗只是他们先到的不是李坝,而是罗城。”一夜之间死了百余人的罗城。作者有话要说:苯教是西藏自己的宗教,信仰的是万物有灵,所有的东西都是神,并且这些神都是平等的。也因为这样,就不利于统治阶级的统治,就被统治阶级排挤,才有了后头佛教进入西藏的事。这里稍微提了提就是对小娟他们家做个补充。所有东西都是亏亏自己瞎编的。如有雷同。。那就是缘分。大家早安。、罗城旧闻二所有在雅安度过那一年的人都记得那年的大雨。而在那年的大雨里,罗城曾爆发过一次特大的泥石流。灾难来的太过突然,突然到整个村落都没有意识到它的来临,然后不过一夜,整个村落就都被泥石流给掩埋了。一百余人的性命就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罗城罗城,陆沉陆沉。罗城原来不叫罗城,它叫坪下,可在发生了那次特大的泥石流后,它就被人唤作“陆沉”了。那年的人心都是乱的,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知道昨日还活生生的人今日怎么就突然没有了性命。然后所有人就开始怕了。怕有那么一天,他们也会一下子丢了命。所幸当年的县令不负众望地安定了人心,借着朝廷发下的银子,救助了许多受灾的百姓。只是死了的人,还是死了罢了。当时的县令还是陆轩。陆文杰的爷爷,陆轩。其实现在想想,时间真的能掩盖很多事,事情过去才不到三年,所有的痕迹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些曾经一同经历此事的人也早已七零八落,各奔东西。所谓物是人非,大抵如是。只是无论这些事情过去多久,真正经历过的人永远也不会忘也不敢忘。那些曾经见到过的残忍景象也如同梦魇一般夜夜来袭,让人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不禁惊起一头的冷汗。比如说,胡班头。今夜,又是满月。记忆里的那日也如同今日一般,是个满月。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死的,他不知道,但总归不是被泥石流掩埋而死。你问他怎么知道因为是他扔的尸体。他记得那是在三年前的盛夏,他和小刘同往常一样,在街上喝了酒准备各自回家,却不料在街上遇到了慌慌张张走得极快的县太爷。他唤县太爷的名字。陆大人陆轩那年也已经有六十岁了,可走在路上却是一点老态都不显。他记得陆轩当见到他们的时候先是一怕,好像做了什么坏事被人发现了一样。可然后,就是一喜了。陆轩问他们两个,想不想有个发财的机会。月光打在陆轩脸上,映得他的脸惨白惨白。胡班头清楚地记着自己曾抬头看了看月色,所以他记得那日,正当满月。钱可是个好东西,哪个人能不想要所以胡班头也没有犹豫,当场就答应了陆轩,然后同小刘两个一齐,就跟着陆轩就去了坪下,也就是后来的罗城。然后就遇到了他这一辈子都没有遇到惨况。死人,满世界的死人。小刘比他更害怕,还没见走进去细看,就已经被吓得软了身子。他说,胡哥,这都是啥啊。胡班头自然也不知道。其实胡班头是来过坪下的,甚而还算是常来的那种,因为里头住着好些外来人,他怕那些外来人会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过胡班头来过几次之后发现,大家都各自相安无事,他也就把这个心思给歇下来了。只是仍与坪下的乡亲关系不错罢了。所以他知道那个躺在血泊里的,是三儿家的小丫头,那个挂在树上的冒着血的,老李家的大儿子。这里的每个死人,每个还有一口气快要死掉的人,他都认识。然后他就扭过头去问陆轩。这是怎么了陆轩没有回答他,倒是反身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头。他说,这里不能有活人。然后胡班头就明白了,他们是来杀人的。他不想,抑或是不敢。陆轩见他们两个不动手,就开始游说。说这些人半死不活的,留着也是受罪,何况白花花的银子你们不想拿吗只要你们做了,就有一万两的银子到手。然后不知怎么的。小刘就心动了。一万两真的有一万两倒是胡班头不相信,一把拉住小刘胳膊,说,这是卖命的钱可小刘早已被这银子迷了心窍。胡班头见小刘拿着石头一步一步走过去,伦圆了胳膊就往地上那人身上头砸,然后血光一起。小刘被那血溅了满脸。然后他露出他白得似骨头的牙,阴森森地就开始对着胡班头笑。“啊”胡班头从床上直起身来,擦了擦额头的汗。又梦到了。其实胡班头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以前的事了,他总以为他自己已经将那件事忘干净了。可当他看到李坝死的那些人的时候,他突然就发现。原来自己根本就没忘。怎么可能忘。不过他很清楚,他清楚这些人跟那些人是不一样的。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坪下那些人的死因,他们不是被冲刷下来的泥土掩埋而死的,而是被什么东西咬死的。活活被咬死的。因为他看见过那些人的伤口。胡班头从床上爬起来,用凉水洗了一把脸。已经过去两天了。从那天晚上去李坝找栾大人和夏王爷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天了。而这两天里,他没有一日能睡得安稳。因为赵典让他感觉很不安全很不踏实,好像他的所有所为都已经被人发现了一样。不会的,不会有人知道他们曾经做过什么事的。陆轩已经死了,小刘也已经疯了,这个世界上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他了,只要他不说出去,那么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他曾经做过的事了他不能自乱阵脚可他越是这么想着,心里就越是害怕,连空气中的温度都觉得下降了不少。“啊啊”外头的风好像吹的有些大了,弄得窗户两处拍打,就如同有什么人在哭一般。甚是凄厉。胡班头收了收自己的亵衣,准备接着回床上躺躺,可刚刚转过身来,却看见房梁上多了一个老大的白影“鬼啊鬼啊”胡班头被这突如其来的鬼影吓个半死,当即就跌坐在地上再难动弹。“胡叔,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老李家的大儿子啊我好疼啊,好疼啊”那个白影一点一点地从梁上下来,又一点一点地向胡班头靠近,而被这一幕彻底吓到的胡班头则是一个劲儿地往后头躲,“不是我杀你的不是我杀你的我看见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死了”那个白影却不听胡班头的解释,仍旧飘飘荡荡地来到胡班头的近处,“胡叔,胡叔我的身子好疼啊好像被什么东西吃了肉。阎王说我只要把丢了的肉吃回来,我就能不疼,我能吃掉你的肉吗”这白影的话断断续续凄凄厉厉,身子又不停地向胡班头靠近,早把胡班头的三魂七魄吓跑了个干净。可是胡班头又怎么是个不贪生的扑腾着双脚就不停地往后边退,“冤有头债有主,吃你肉的又不是我”“可是我找不到他们了,我一直一直在找他们,阎王说我再吃不到肉就不能转世做人了。”“我知道他们在哪里我知道就在”可不等胡班头把他想说的话说完,他的声音就戛然而止那个白影见此,更是对这门外头大喊一声,“谁在外头”说罢,这就身形一跃,跟着跑了出去。外头显然早就布置好了埋伏,那个白影的声音一出来,外头的火把就尽数亮了。然后那个暗下杀手的人,就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小骨头。小满将自己脑袋前头的长发往后头一甩,又把自己把自己的白衣服往外头一脱,冲过去抱住小骨头的肩膀,这就问向了小骨头,“小骨头,怎么是你”可小骨头却是只看着小满不说话。“小骨头你说,你为什么要杀胡班头为什么”可惜无论小满如何问,小骨头都没有答话的意思,只是露出一个极尽嘲讽的笑容。而在此时,问声而来的赵典和周子昌也已经赶到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脱离了掌控。赵典今日设局不过是为了让胡班头说出以前在罗城发生的事,却不料一个不当心让小骨头有机可乘,杀了胡班头。而最最不能让人接受的是,小骨头竟然是太子派来的人跟他们一同生活三个月的小骨头,竟然是太子派来的人这怎么能让在场的主人不感到唏嘘后怕可被抓了的小骨头就是不说话。反而一双眼睛在小满和周子昌之间看来看去。一派的嘲讽。“小骨头,你想帮着胡班头,或者是帮着陆文杰,或者是帮着他们背后的人隐瞒什么罗城的那些人究竟是怎么死的为什么陆轩会说这里是地狱,为什么小娟他们族人会从罗城迁到李坝,还恰恰在罗城出事的前几日”赵典露出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语气里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可回答赵典的,只有沉默。小骨头怎么也不肯说话,唯有嘴角的笑怎么也散不去。然后就在那笑里,露出一股黑血来。“不好他自杀了”便是小满用最快的速度撬开了小骨头的嘴巴,依旧没有能救得下来小骨头。又一个知情人死了。小满抬起头来看向赵典,“小骨头他”赵典摆了摆手,“好好葬了吧,人都死了,再说什么都是无益。”然后就要往外头走。倒是小满从后头叫住了赵典,“赵大人我有话想跟你说”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早安、罗城旧闻三小满把赵典叫住是想跟赵典说什么事呢是想说三年前在罗城发生的事,也是太子一直以来筹谋许久的事。“你想说什么”赵典正对着小满问道。“想说太子爷的事。赵大人也知道,太子爷是先皇后唯一的儿子,而先皇后又是皇上的结发夫妻,继承大统自是无可厚非,可偏偏后来又出来了爷的母妃淑妃娘娘。其实京城里的人也都知道,我家爷不是足月出生的,皇室对外宣称是娘娘生产前受了惊吓,实则另有隐情。”赵典抬头,“什么隐情”小满缓步走到赵典的身前,扒到他的耳朵上就悄悄地说了一句,“娘娘在入宫之前,就已经有了身孕,她与皇上,早就已经有了夫妻之实。”等到小满说完这句话后,他才从赵典的耳朵旁边移开,“皇上自有了娘娘之后,再也没有封过别的人,就连后来因为醉酒临幸的宫人都没给了名分,只把孩子认回了皇室。”“你说这些与我听是什么意思”“想告诉栾大人,淑妃娘娘的圣宠,后宫独此一家。爷从小受的委屈,也独此一家”赵典松开自己皱了许久的眉头,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是说,你家爷老是受太子的欺压”说道太子,小满的语气就生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