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蒙峻大卸八块,然后一口一口吞下肚去。他的话题没有引起蒙峻太多注意,反而唤醒了某人休眠几日的暗藏热情,堪比干柴遇烈火。被扒光的一瞬间他再次体会到了自作孽不可活的人生哲理。脑袋被一群草泥马狠狠踩过,解墨卿哀叹菊花再次沦陷。前一刻仍虚弱无力的家伙,此时在自己身体里攻城略地,哪还见一丝病态。尼玛,这蒙峻到底有病没病啊容不得他思考,蒙峻握住一物,解墨卿当即倒吸一口凉气,跟着猛然粗喘一口。男人最怕那物被掌握,一旦被控制,只有听命于支配自己的人。试图进行自救,蒙峻不给他任何机会,自救行动完败。渐渐地,身体愈发瘫软,眼前朦胧一片。身体越发的轻再不受大脑控制,只觉身子忽而被席卷到浪尖,忽而跌落进深谷,忽而被淹没灌顶,忽而又飘飘欲仙。一种濒死的窒息袭来,解墨卿尖叫一声。那天他们没有折腾太久,毕竟蒙峻身体未愈。解墨卿很不以为然,病着还能这么折腾,好了谁受得了。其实受不了也受了几年,只是他这别扭略带傲娇劲儿一时半会改不了。倒是蒙峻一下清爽许多,也顾不得累,给他大致擦洗一遍身体,盖好被子。方才外面有人低语他早就听到动静,明白是自己不叫他们不敢贸然打扰。安置好解墨卿,推门却见蒙溪站在廊下,神色颇有些不安。想想忽觉好笑,那时解墨卿还提起他,眼下人就来了,简直属曹操的。“有事”蒙溪递来密奏,“皇上走时留下的,大哥快看看吧。”蒙峻回头往房里看了一眼,“和他有关”“正是。钟离郡守所呈。”冷然一笑,蒙峻取出一本册子,“我这里也有一道,午后刚刚送到,同为钟离郡守所呈。”作者有话要说:、不省油的灯解墨卿从来不认为自己是省油的灯。自从穿越后,眼界大开,见识了更多不省油的。比如蒙峻兄弟,比如周岚,再比如平日不愿提起的解家人。几年不与他们有过任何来往,不料得到他们的消息却仍是和自己有着扯不清的关系。解墨卿被解家婶娘杀人的消息着实惊了一下。“竟有这种事”解家婶娘在解墨卿的记忆中,只有在蒙峻眼皮底下偷跑回家那一面之缘。兴许曾经见过无数次,反正穿越后他是仅见过那一回。常言道人若得势必有忘形之举,本是毫无交集之人,借着解墨卿登堂而升天。据说她逢人便讲,她乃是当朝车骑将军夫人婶母,而蒙将军又是皇帝小舅子,算起来自己也是沾了皇家的边。当然这话解元中当面是不敢说出来的。面前少年几年不见个子已经长高了许多,说话虽是腼腆,却到底不再是当初那个躲在母亲身影里的羸弱少年。第二次见到解元中,实不指望他给自己带来什么好消息,但也别是太爆炸的新闻,我小心脏承受不了啊“大哥,我母亲纵有万般不是,到底是一家人,求你救她一命。”解墨卿头疼起来。这位婶娘帮事解家,自一家搬入解家大宅,便以解家主母自居。为人又是悍辣刻薄,平素里极难相与。她惹出人命官司解墨卿一点也不觉得奇怪,红楼梦看多了,很容易带入一些泼辣角色。“我叫人给你收拾住处,你先下去休息。一路风尘,想来你也是累了。”解元中眼巴巴看他,才官拉他衣袖,摇了摇头。“把蒙峻叫来。”果然当家主夫不是盖的,那话说的仿佛就像对人讲:把我的金毛给我叫来。发财撒腿就跑。蒙峻比想象中回来的快,进屋第一句便是,“解元中为了他母亲一事找你。”“果然你已经知道了。”如果可以,解墨卿很想笑。这是多么熟悉的剧情,貌似很多小说里都有,灰姑娘一朝跟了王子,围绕她发生各种连锁事件,然后王子回来酷酷一句表示已经了解情况。只是现在,他笑不出来。“你看看这个。”蒙峻递给他密奏,解墨卿一怔。这东西,恐怕不是一般人能看的吧快速展开,解墨卿越看越心惊。密奏是钟离郡守所书,洋洋洒洒万言,无不是表书解家某悍妻仰仗当朝将军夫人之势为祸乡里,终酿出人命。郡守不敢擅专,特命人将密奏呈给天子,恭请天子裁夺。字面的意思已然很清楚,总之一句话解家有人为非作歹,但是扯上了您的小舅子,皇上您看着办。真想不到有一天咱小强居然身价百倍,解家婶娘也会仰仗其势。但是下一秒小强就笑不出来了,这特么还不是消费自己菊花换来的吗不过奇怪的是,解家出事,只见解元中不见解老爹前来,这剧情不对啊解老爹去哪了莫非,提上食盒探监;莫非撇下粗鄙婶娘另觅新欢;莫非,离家出走脑补了一下解老爹眼下有可能去做的事情,解墨卿全然否定。这老爹固然不靠谱,不过这个时候万不会左拥右抱,难道他不怕霸道婶娘有朝一日出狱找他秋后算账吗说起来,他们不仅有夫妻之实,还把解元中生下来,想来那老头不会荒唐至此。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是什么解墨卿烦躁在屋里走来走去,抓乱才官刚刚为他绾好不久的发髻。“你莫心急,既是有事,我自不能袖手不管。”解墨卿歪脑袋看他,“我说将军,人情归人情,你也要看事实。不是我狭隘,她真是害人家性命,就因为和我这点关系,便能法外容情吗苦主何处伸冤,你蒙峻威名何在”再说她和我很熟吗“那依你的意思该怎么办”“不知道”解墨卿很不厚道甩给蒙将军三个字,然后往床上一趴装睡觉。搁在以往他选这个姿势睡觉会非常谨慎,原因想必大家都明白。但今天不同,这个时候蒙峻没工夫去想那些很黄、很邪恶、很暴力的事情。对于解墨卿可耻的缩了,蒙峻并没有怪他。想必此刻他正两难。其实蒙峻失算了,解墨卿之所以选择呼呼,并不是因为面对那种家人两难,而是半日里收到的信息量过大一时消化不良。他需要好好补一补脑子,再做决定。一个穿越人士,一个和这具身体没有任何血缘的家庭关我屁事暗恨解老爹太没眼光,那女人前不凸后不翘,一对眼睛比牛大,一对肥唇似香肠,这货色居然都能一啪既合,你在解墨卿亲妈那里得受了多大刺激啊解家婶娘穿戴解母旧物,平日以主母自居,她是多么羡慕那个位置自认自己从不是白莲花,更没必要去做圣母。解墨卿想了一夜,他知道蒙峻一定也一夜没合眼。推了推他,“你姐夫应该在等你的回复,告诉他,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蒙峻神情复杂。解墨卿噗嗤就笑了,“我说不出来为了你的名声请郡守秉公办案的话,而且我肯定也不会为了你做这个决定。就这样吧,都睡一会,睡醒了就去和你姐夫说。”然后打了一个哈欠,沉沉睡去。显然解元中没有料到会等到这样的结果,解墨卿也没有给他解释。蒙峻却想得多,亲自拜访薛功义。廷尉府走了一遭,心里亦有了些底。他知道这件事一时还不能告知解墨卿,也只好先斩后奏。请得皇帝旨意,蒙峻三日后一早出发,临走并没有告知他去什么地方、要走几天。同去的有廷尉薛功义,另带了女医一名。解墨卿当然不管他去干什么,于他而言,每晚一觉睡到自然醒才是大事。刚踏上钟离地界,蒙峻才知解家名声实在太大,大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解家出了皇亲国戚,就连解家看家的狗仿佛都打上了金字标签。果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前脚刚到,县丞已跑去郡守处报信,不久郡守亲自带人迎出三十里。蒙峻并非善与人结交,几句寒暄,独自去解家。至于公案,自有薛功义处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眼前大宅便是解家。门楣早已翻新,几经扩建,宅子相比前几年大了两倍不止,几乎占去大半条街。啪啪啪蒙峻拍门,半晌才有人懒洋洋答道:“夫人不在家,概不见客。”“开门。”蒙峻嗓音低沉,带有不怒自威之势,门里那位倒是伶俐,听声音知道来了不寻常的客人,上前打开门。却又在下一瞬愣住,“你是”蒙峻左右看了看,再不理他,径直往里走,那人伸手便拦,蒙峻一甩手那人便如云絮不知飘到何处。“你、你、你什么人”蒙峻对解家格局并不陌生,大宅虽经扩建面目全非,但不妨碍他一眼认出那人雅居。只是四季之景已无,入眼全然荒败。“也许,他当初说不再回来是对的。”这几年解墨卿一直在他身边,耽于眼前安逸生活,蒙峻没有派人打听过有关解家任何消息。虽说物是人非,却也没想到是这幅光景。一路虽是无人阻拦,身边经过的无不疑惑打量一番。一干生面孔,不由心下起疑,进门快一个时辰,既没见岳父大人也没听到有人提起,着实透着一丝古怪。抓过一只来问,对解老爹、解墨卿一概不知。压下满腹疑团,蒙峻又问:“解家发生什么事了”“主、主母身受刑狱。”回答一句废话。“再问你,解家有没有很奇怪的人”下人一脸茫然,摇头。蒙峻颇有些失望,当即把他放了。身后脚步声碎,刚才下人又跑回,“我想起了,祠堂有个疯老头,一到夜里大嚷大叫怪吓人的。”蒙峻心下一动,“带路。”下人说什么不去,抖抖索索向某个方向一指。蒙峻点下头,掏出一串五铢钱给他。若非亲眼所见,蒙峻很难相信眼前疯老头就是当初猥亵尖酸小老儿。解老爹一身粗葛磨得破破烂烂,一根链子松松缠在腕上,链子另一端连着梁柱。仿佛听到有脚步声靠近,满是污垢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来了,来了怎么不进来,怕了么”蒙峻蹙眉,“你知道我来”声音异于平日,解老爹顿住笑,晃晃脑袋,又扯了扯干枯乱发,嘻嘻笑道:“知道,自是知道。你是谁”果然疯了。“我想你知道我是谁。”“哎呦,我知道很多人,不过又怎样你是谁”蒙峻单臂一撑翻过窗户,“仔细看看我是谁”解老爹乐嘻嘻,“原是我儿回来了。”忽而眼睛一瞪,笑容马上消失不见了,“你不是说不回来了”蒙峻一时判断不了面前老头是不是真疯了,学着解墨卿语气,“可不是。难不成还真不见你了”“哦。”解老爹也不理他,端起地上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要喝,蒙峻劈手打翻,“不怕喝坏了肚子”“那便不喝。”语气听起来颇有些失望,眼底有一丝狡黠闪过,却没有逃过蒙峻眼睛。作者有话要说:、装疯卖傻解墨卿是不知道蒙峻去了哪里,那天早上他睡得迷迷糊糊的,蒙峻自行起身就走了。吃过早饭完全清醒了,才一脸震惊地说道:“我以为是在做梦,原来真的出门了啊”蒙溪一副工作积极相,“大嫂请放心,小弟听候差遣。”最佳家庭成员兼监督员随时报到。话是这么说,实则还是告诉你,我会时刻跟在你身边,不要有不安小举动哦解墨卿脑补了一遍挥舞小肉拳头ko蒙峻兄弟的画面,瞬间心情爽了。低头继续吃,并比平时都喝了一碗粥、更是一口气吃掉两盘小菜。“长公主秋香色茱萸绫花罗袍一件,司农大夫雪青素罗袍一身,周御史绫格纹青绮两匹,燕王后三叶草纹湖绿花罗五匹均已染好,明日一早便派人送到各府。燕王使者已在长安等候多日,小弟这就命人先送过去。”解墨卿浅浅打起瞌睡。对于在自己汇报工作或请示下一步工作计划解墨卿经常睡着的行为蒙溪早已习以为常。虽觉好笑,但并不觉对方失礼。合上名册,只听他半梦半醒悠悠道:“荷花露我留了一瓶放在书柜上,想要自己去取。”笑容在脸颊缓缓晕开,蒙溪拱手,“多谢大嫂。”皇帝手捧花露唉声叹气,“朕堂堂一国之君,如今要求得夫人一瓶花露可是越发的难了。小弟啊,夫人近来给你可是行了不少方便啊”腔调颇有些吃味,却始终不肯松开蒙溪的手。“皇上,大嫂其实很好相与,只是脾气怪了些。不过皇上每每有所求不是也帮了么”皇帝表示同意,那是,朕奉送多少宝贝讨他欢心跟着又叹口气,“想来最近他有的烦,朕不去惹他,你来与朕对弈一盘。也不知薛功义怎么办的差,至今仍无消息”关于这些解墨卿是不知的,这个时候他依然有的忙。蒙峻不在一点不会觉得无聊,他的娱乐完全被三个包子承包。不娱乐的时候,继续陶醉于传统工艺。他的初衷本是将传统工艺在现代发扬光大,为此他没少参观各地博物馆,所拍实物照片存满了整个d盘。为此他曾得意了好一阵子,老子的电脑除了c盘就是d盘。哪知一场水路穿越,阴差阳错所学竟成古今结合敛财手段。想想等着吃饭的一家老小,养家的男人真心伤不起。有时他也会替蒙峻感到不容易。“蒙峻去哪了”房间里到处充斥着那人的味道,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