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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8(1 / 1)

岭的离开,所有风险都由他自己承担。只是这样的幻想没维持多久。“咔嚓”一声奇怪的脆响在弗雷身下响起,二人的动作随之一顿,接着又是一声,好像是什么木头断了一样,紧接着明显感觉在慢慢下坠,奥帕赶紧起身,同时把弗雷拉起来。暧昧的气氛被搅乱,薄薄的迷雾被吹散,奥帕有些沮丧。他叹了口气,没话找话的拿起煤油灯边看边问;“这床垫下面怎么是空的”弗雷没说话,他也不是很清楚。奥帕将床垫挪开,露出了下面一张木板。木板已经被压断了大半,露出下面黑色的空间。奥帕望向弗雷,弗雷也是一脸疑惑;“这以前是一整块水泥板,什么时候被掏了一个洞”也许是个通往外面的暗道奥帕目光炯炯,单手拿开木板,将煤油灯伸进去看,入目便是寒光一闪,紧接着,奥帕听见了弗雷惊愕的吸气声。这是个方方正正的暗室,挖的很仓促,墙面还是土坯,没有梯子,里面堆着满满的猎枪,枪管都用黄色的油纸包裹,散发着淡淡的火药味。“枪”奥帕膛目结舌。“这是哪来的”奥帕放下煤油灯,伸手捞出一杆。弗雷也傻了眼,他在葡萄园住了这么久还没见过这么多的枪,也不知道这里居然藏着枪。猎枪是崭新的,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划痕,触感沉重又冰凉,枪膛没有子弹,但这么多枪想必购买者不可能忘了子弹,它们应该在不远的地方。弗雷拿起煤油灯靠近,二人将枪身全都扫了一遍,奥帕发现上面没有雕着帝国的标志,连双头鹰的标志也没有,只在枪管下面焊了个小小的铜牌,上面刻着军火商的品牌缩写。奥帕心里一沉这是走私枪。“弗雷你说这几天半夜葡萄园里老有人进出”奥帕忽然想起了什么。“是啊你的意思是”弗雷手脚发凉,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咱们要离开这”奥帕将枪放回原处,又拉过床垫胡乱的盖上。“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弗雷被奥帕突然的紧迫感传染,有些手足无措。“这里不能久留,赶紧走”奥帕说完,拉着弗雷就往外走,快走被小跑替代,小跑变成了快跑,能多快跑多快,奥帕发现事情已经严重到迫在眉睫,一触即发,他必须赶紧带着弗雷离开,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二人风一样跑到酒窖门口,奥帕一马当先打开大门,却是迎面撞上了个来者。“他妈的是谁”被撞的人条件反射的爆出一声呵斥,这声音训练有素,粗暴强硬,奥帕几乎瞬间产生了绝望。士兵差点被奥帕撞倒,他反应迅速的站定,同时端好手中的枪,他的同伴则第一时间按住了奥帕。这两名士兵是长期在葡萄园附近巡逻,之前隐约看到了奥帕的身影进入葡萄园,可他们摸黑跟进来后转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异常,百无聊赖之际,决定碰碰运气去找酒窖,路过新酒窖时听见了里面的动静,正想下去一探究竟时,与夺门而出的奥帕是撞了个正着。“别开枪我们是庄园里的人”奥帕赶紧举起双手蹲下`身,同时想要护住身后的弗雷。“庄园里的他妈的这时候应该是宵禁时间你们怎么在外面”端枪的士兵暴喝一声,同时示意他的同伴上前搜身。同行的士兵眼睛却是望向酒窖;“我擦,这里面着火了”着火了奥帕和弗雷也跟着回过头,果然,从酒窖口往里能看见一闪一闪的火光。奥帕想起,二人往外跑时,弗雷手上的煤油灯似乎打碎在了地上“你们他妈的在酒窖点火是想制造混乱趁机偷袭”士兵神经紧绷,对着跪在地上的奥帕就是一脚。奥帕没时间解释,那么多来路不明的走私枪,要被人发现简直百口莫辩,而且无论哪一方都绝对不会放过他。逃,只有逃奥帕瞅准这两名士兵被火势吸引注意,趁其不备猛地蹿起抓住对面士兵的枪,同时卯足力气踹向另一名士兵,这名士兵防不胜防,惊叫着一路滚下酒窖,弗雷忽然也机灵了起来,趁机栓上了酒窖的大门。士兵一看不妙,一边跟奥帕对峙一边扭头大喊;“来人葡萄园有可疑人来人啊”奥帕暗叫不好,咬紧牙关一头撞上士兵的脑袋,士兵侧着脸冲外喊,太阳穴猛遭一击,顿时眼前一黑,全身松了劲儿,奥帕故技重施,再次一脚蹬开他,枪也不要拉着弗雷就跑。刚刚看过亮光的眼睛还不能一下适应黑暗,奥帕只觉得两眼一抹黑,脚下深深浅浅几乎要摔跤,他完全靠着直觉往前奔跑,脑子里的念头疯狂的驱使着他,跑,赶紧跑。“砰”枪声惊天动地,紧接着是一声恐怖的惨叫,弗雷的手应声滑落,奥帕一个惊悸,身体依着惯性又往跑出去了几米,他惶恐的回过头,看见了不远处的手电光,和趴在地上的弗雷。当眼睛能适应黑暗后,奥帕发现黑暗原来没那么黑。奥帕异常清楚的看见弗雷趴在地上,右腿伏着黝黑的液体,应该是中枪了,他正挣扎着要重新站起来。再看周围的景物,奥帕发现他们已经跑到葡萄园的边缘了,他在努努力就跑出去了,就逃离这里了,可是他没做任何准备,没有钱,谁也不认识,他能去哪呢对了,可以去那个修道院,找米莉亚帮帮忙,他不是还有照片没取嘛,他拿着照片好好地说说,米莉亚也许能帮他在那里求得片刻的歇息,然后再去投奔双头鹰,又或者去找瑞塔“奥帕”弗雷的声音都变调了,他怕极了,怕的心脏都结了冰,却依然沉重顽强的跳动。奥帕看着他,又看看远处的,耳朵里是越来越清楚的喊声和枪响,刚刚一个念头稍纵即逝,他打了个寒战,被这个念头吓坏了。这是弗雷,自己为了他离开了瑞塔,自己是为了救他才留下的,不能丢下他奥帕跑回去架起弗雷,用力的帮他站起来。弗雷全身绷得僵直,已经怕的痉挛,奥帕带着他艰难的前行,脚边忽然一阵点射,随即二人便被笼罩在了一束强光之下。“趴下”一声呵斥由身后响起,弗雷绝望的呜咽一声。奥帕双腿一软,心想完了奥帕和弗雷被押到一片空地上,他们的旁边堆着从酒窖里找出来的枪支弹药,周围站着实枪荷弹的士兵,一直驻守在附近军营的军官法瑞清点好数量,面色平静点根烟,身边的副官轻声问道;“葡萄园的人都已经控制住了,康斯坦也在回来的路上。”法瑞点点头;“电话打了么”“打了,”副官回答完,看了奥帕一眼问道;“这两人怎么处理”法瑞略思索了一下;“这是在葡萄园发现的,小个子的先留着审问,这另一个你说他不是葡萄园的人”“不是,他是厨房的佣人。”“那他去凑什么热闹”法瑞自言自语,接着他掏出配枪对准奥帕的脑袋;“审讯留一个就够了。”四十六法瑞行事很干脆,掏出佩枪,稳稳地对准了奥帕的眉心,扣动了扳机。奥帕眼看着黑洞洞的枪口,他听到了自己颤抖的呼吸声,可意外地心里并没有多恐惧,可能是怕的太严重了,已经突破极限,于是物极必反,此时心中反而是一片静谧。他挣扎过,拼命的挣扎却仍未逃过死线,此刻看着周围全都比他高上一截的人影,他们的身形被毫无章法的光影拉的模糊变型,如同来自地狱的鬼魅,不对,他们本就是杀人如麻的鬼魅这里就是一座地狱奥帕忽然间明白,从自己来到这里,一切就都尘埃落定,全都朝着最终的结局稳步前行,也许自己就该如此,无论什么样的反抗都是徒劳的,。奥帕闭上了双眼,默默认命。他想自己这一生真是颠沛流离,好在最后过了几个月的好日子,与亲人团聚,有了朋友和想要保护的人,也算是勉强圆满了,只是遗憾没有跟瑞塔好好道别,没有把弗雷保护好,还有伯爵夫人,好在米莉亚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等双头鹰来了,她们母女就能团圆了吧,也算自己做了件好事“咔”憋闷的声响从枪膛里传出,奥帕僵直的一颤,弗雷更是哭出了声音。法瑞十分诧异,他将佩枪放在眼前来回检查,可惜光线昏暗他半天也没瞧出异样,身边的副官倒是机灵,赶紧掏出个手电给照明。“卡了”法瑞一脸难以置信,他望向奥帕,奥帕也睁开了眼睛看着他。二人停了有几秒钟,法瑞一把拔出副官的佩枪再次对准奥帕,奥帕条件反射的要向后挪,但很快他克制住这种徒劳的行为,强迫自己再次面对枪口。但这次法瑞就没这么顺利了,枪还没对准,他就抬起头看向别处。一辆黑车寂静无声,缓缓而至,车门的踏板上站着一排背枪的士兵。停稳后,士兵训练有素的跳下来,打开门,伯爵毫无预兆的,带着一身血腥气出现在众人面前。法瑞立刻收起手枪,向伯爵行礼,同时汇报当下情况。伯爵的军装外套上喷溅着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这和他平时一丝不苟的形象大相径庭。伯爵青白着一张脸孔,面无表情的听完汇报,稳步走到枪支前,捡起一杆看了看,又无所谓的扔回去,抬起带着手套的手指向奥帕;“把他领到临时牢房,”接着用下巴朝弗雷一点;“跟葡萄园的那群人关在一起,等待审讯。”法瑞立刻命人将奥帕和弗雷拽起来,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押送。奥帕睁大眼睛望向伯爵,觉得他好像死而复生的幽灵,又扭头去望弗雷,可没看几眼,他们就分别融入了黑暗中。奥帕回过头,在士兵的连拖带拽之下前行,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什么念头都没有,一片空白,又或是什么念头都有,但乱成了一锅粥。临时牢房以前是仓库,放置各种废弃了的家具,现在家具都被清空,只剩下一间黑暗,布满尘土的空水泥屋。奥帕被扔进去后,趴在地上半天缓不过来,大脑好像生锈了,咔吱咔吱的转不动,他刚刚遭受了濒死的冲击,灵魂受到了致命的挤压,现在正在一点点反弹。他抱着双腿,长久的蹲坐在墙角,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脚尖前的那片水泥地,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一抹朦胧的白光进入他的视线,奥帕这才动了动,他抬起头,是月亮升起来了。奥帕迎着斑驳的月光,眼睛里也映着月亮的影子,这影子逐渐氤氲起来,水光潋滟,最后随着眼泪砸碎在地上。奥帕终于哽咽着意识到,我还活着,我死里逃生了。弗雷同样也缩在牢房的一角,但他不像奥帕那样是单独的,而是与葡萄园的几个果农一起,其中包括他叔叔和科瑞恩,他们每个人都带着手铐脚镣。“是他妈谁发现了枪的”科瑞恩从牙缝里往外挤字,垂头丧气又凶神恶煞。弗雷心虚的不敢去看他,只盯着自己的脚镣不抬头。“听说是巡逻的士兵,”一个果农同样垂头丧气的回答。“葡萄园巡逻的士兵都被灌醉了,谁还会往酒窖跑呢”叔叔此时显得冷静的多,他靠墙坐着,两眼目视前方,像是在思考;“还是新酒窖,那里面的酒都没酿好,喝起来也没味道,怎么比得上给他们送去的酒。”“是他妈有人引过去的”科瑞恩使劲儿一甩手铐,金属碰撞的声音尖锐刺耳,门口立刻传来守卫的怒骂;“不许说话”众人一片沉默。叔叔继续小声的说;“有人在新酒窖放火,引他们过去”“是谁除了我们谁知道酒窖里有枪”“我们之中有叛徒”“会是谁”几人小声的议论着,语气愤恨,甚至摩拳擦掌。“奥帕那小子”一个人猜测。弗雷的心脏狠跳了几下,他坐立不安,手也止不住的抖起来。“我没告诉过他咱们的事,”科瑞恩感到有不信任的视线投过来;“我骗他说我是疯夫人原来家臣的后代,想要救她,我怎么可能把咱们的真实身份告诉他”“难道是疯夫人透露给他的”一个鼻梁歪了的瘦高个阴阳怪气的说;“疯夫人跟那个魔鬼都住在后庭,也许他们早就重归旧好了,设了圈套专门整我们”科瑞恩听了这话,一言不发站起身,扑过去就是一拳,瘦高个嗷嗷惨叫,他的鼻梁刚长好又被他打歪,其他几个人看见了赶紧上去拉架,而科瑞恩像发疯的野兽,似乎将所有的困苦和愤怒都凝聚在拳头上,一拳一拳不留情面的砸下去,一时间,牢房里充满了打斗声,叫喊声,还有铁链撞击的声音。门口的守卫打开了大门,举着枪,呼呼喝喝的将他们拆散开,并且赠给他们俩一人一枪托。“别着急,你们总会死的,”关门前,守卫冷冷的留下这句话。弗雷抱着自己的脑袋,后背一抽一抽的颤动,他没想到,两人最后的道别,促成了一个残酷的巧合。“弗雷”弗雷听见叔叔在叫他的名字,但本能使他怯懦的不敢去看他。“弗雷”弗雷吸了一口气,红着眼眶回过头望向叔叔。叔叔身处暗处,鼻子上还有血迹,衣服上有几处明显的鞋印,但双眼依旧明亮,他轻声安慰道;“别害怕,这些事跟你无关,你会很快离开这。”弗雷不知道这是在安慰他还是真的如此,他现在只想离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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