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格拉斯捡了一块放进嘴里,下意识皱眉,“不会吧,桑德拉,你的味觉出了问题这可比之前你吃的酸多了,我猜是加了柠檬汁。”切尔德也在一边答道:“陛下说得对,因为大人您想要吃酸的,所以我让他们多加了一些柠檬汁,呃,也许您可以尝尝其它的”桑德拉又吃了一块奶酪,喝了几口橙子汁,仍旧摇头,“不,我只尝出蜂蜜的甜味。”唐格拉斯担心地站起身,想要去看看药理神甫来了没有。桑德拉想要拉住他,让他不要担心,但是此时切尔德突然出声,他的面色有些古怪。“陛下,主教大人,我想,我有一个猜测,也许我说出来”“快说吧,切尔德别再犹豫”唐格拉斯烦躁地打断他。切尔德不敢再推脱,急忙开口:“陛下,您也知道,鄙人的妻子为鄙人生下了三个孩子,她每次怀孕的时候,一开始,就是这种表现。”“”桑德拉同唐格拉斯面面相觑。切尔德这才慢慢悠悠地下结论:“所以,鄙人猜测,主教大人,很有可能怀孕了。”“”药理神甫有些震惊地道:“上帝,大人您、您竟然怀孕了”桑德拉脸上的晕红一直没有消散,他恶狠狠地瞪过去,旁边的教皇陛下已经笑得让人难以形容,用凯利乌斯的话来总结,就是得意地尾巴翘到天上去了。经过了诸多的“惊吓”与惊喜,桑德拉终于接受了自己怀孕一个月多的事实,虽然当初答应了唐格拉斯,但是,真正在静下来后,仍然心中别扭,他本来因为拥有这样奇怪的身体,心中已经够觉得担忧了,但是还这么光明正大的和唐格拉斯在一起,还要拥有属于他们的孩子,另外完全没有顾忌那些红衣主教的心思一件薄披风披到他的肩上,他抬头对上唐格拉斯的含笑的双眼,“在想些什么刚刚就在那边看着你捧着手上的热水发呆。”桑德拉放下热水,面上带着浅笑,“不,我只是在想以后该怎么让他健康成长。”唐格拉斯摇头失笑,刮了下他的脸颊,“你真是想得太长远,现在他才刚刚跑到你的肚子里。”桑德拉拨开他的手,“也许吧,我想他会是个幸福的孩子,也会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唐格拉斯抱住他,使劲揉揉他的头发。红衣主教芬特利尔的府邸,一辆绿色毛边布马车缓缓停下,伍德蒙特利动作利落地掀开车帘下车,走到车夫身旁悄悄说了两句话,之后就只见车夫冲他点点头,然后缓缓地驾驶马车离开了芬特利尔的府邸。门口的侍从将他拦下,“抱歉,先生,也许你应该做一下自我介绍,我们的主教大人来往的客人都有着尊贵的的身份,希望”他对上伍德有些阴鸷的眼神,不自觉地降低了声音,“也许,希望您能说出您的身份,让我们更高兴地去回报主教大人,他一定对于您的到来感到由衷的喜悦的。”伍德轻飘飘地把毡帽摘下,眼神带着不屑,“狗腿子们,记得进去告诉你们的主教大人,他的好伙伴来了,蒙特利家族的伍德,记住,就这样告诉他,别说错一个字。”那侍从面色飞快地闪过愤怒,碍于伍德的气势,不得不答应了一声,急忙朝里面跑。很快,那个侍从喘着气跑出来,神色和语气较之前恭敬客气了许多,“原来是蒙特利先生,抱歉,大人让我快点请您进去,他已经迫不及待要见你了。”伍德哼了一声,跟着他慢悠悠地往里面走,看见府邸外面的装饰并不出彩,但是里面却叫人眼花缭乱,金粉用来漆成的雕像随处可见,处处都精美得叫人痴迷,至于绿松石蓝宝石红宝石黄玉石紫水晶玛瑙等等已经如同乡间随处可见的土豆玉米一样伸手就是,伍德自幼跟着戴夫蒙特利一起长大,对这些金灿灿亮闪闪的东西早已经见怪不怪,他略带嘲讽道:“哟呵,你们的主教大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喜欢这些东西,上帝保佑教皇陛下还瞧不起他的这些小癖好,但愿他可不要搞砸了我们的合作。”侍从不敢回答,只好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等到他把伍德蒙特利带到芬特利尔的书房,浑身已经在大冷天冒出了冷汗。“你可以走了,别吓得腿软,”伍德斜着眼睛看他,“要我帮你一把,把你踹出去吗”侍从连滚带爬地迅速消失。伍德掸掸胸前的灰尘,片刻把手里的毡帽放到头上,然后敲响了门。“笃笃笃笃”门是被大力拉开,紧接着就是芬特利尔略有些枯黄的脸闪现,“哦哦哦哦伍德,我的老朋友,很高兴”他要给沉着脸的伍德一个热情的拥抱,但是却被接近恼怒的刽子手先生躲开。“芬特利尔主教大人,”他把帽子摘下来在主教肩上拍拍,“我们蒙特利家族,可是对您一直十分支持的,您觉得呢”芬特利尔点头,脸上带着急切而近乎讨好的笑容,“哦,在这里讨论这些多不合适,也许您应该进来坐着,我们再慢慢地说说,这样您觉得好吗”伍德跟着他进门,芬特利尔转眼就让侍从去准备一些小点心和热茶,自己坐到伍德对面,询问道:“那您来这里,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吗”伍德不慌不忙地开口:“主教大人,您对于莱芒省主教桑德拉德蒙,有什么印象吗”芬特利尔愣了一下,想了想才回答:“德蒙大主教么,我只在去年松露节他刚刚成为大主教,来到帝都后,我只在圣密卡维鲁教堂的祭典上还有当晚的晚宴上看见过他,他很年轻,长得也好看,当然,我想他很合朱庇特那个好色的淫棍的口味,还有就是,天他的一头银发,真叫人挪不开眼他是生过病吗那么早就头发全白”“不不,芬特利尔,”伍德摆手,脸上带着不屑的微笑,“别把他想的那么纯洁,主教大人,你知道吗,他的银发可不是月亮女神的垂爱,更准确的说,那是足以绑缚住人的蜘蛛丝没错,就是那些长长地。足以织成一片密密的、锋利或者说有黏性,叫人无处挣扎的,”他看着芬特利尔的目光变得越发阴冷,“您知道吗,那不是圣洁的光辉,那是,罪恶的证明只要那银发存在,他还不死,那么他就会是一桩丑恶事件的代名词,因为”芬特利尔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眼睛瑟缩着,“因为什么”伍德起身,迫近他,“因为他是乱、伦的产物,你知道吗,芬特利尔,”他的声音在煽动人心时格外低沉,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他是一对堂兄妹,乱、伦生下来的产物,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芬特利尔瞳孔一缩:“上帝”伍德拍拍他的肩,“别震惊了,来点理智,我听说他现在来了主城,之前他在一个小贵族那里停留的时候,我也正在那里完成族长交给我的任务,虽然有一个不愉快的会面,但我没想到他却命人追杀我,老兄,你觉得我会是轻易讲和的人吗查到了他的过去,我就更加厌恶他,老兄,你也一样吧,对了,我把抚养他长大的一个教区嬷嬷带来了主城,也许。你该见见她,她会告诉你更多的,到时候,我会帮助你除掉这个混进教廷的邪恶分子的”芬特利尔已经被这消息完全冲击了神志,只有口中不断地感叹,“哦,上帝真可怕”作者有话要说:我能说今天终于把存稿over了,今天下午又要努力地麻醉了咩摊手。、第四十二章查斯特的攻势凶猛,即便是柯勒西在军事方面理论丰富,并且在模拟战里面能够完美指挥,但是,自开国近一百年来,能够实战的机会。实在少之又少,所以柯勒西一开始难免心急,所以吃了好几个败仗。就在柯勒西渐渐摸索出对方的套路时,远在的蒂凡卡特琳宫的教皇陛下在初初喜悦之后,接到了一个更为让他光火的消息。他的故乡,蒙塔省的大主教,库洛提,起兵支持查斯特,扬言唐格拉斯现在所做的一切才是真正的把整个西欧里斯推入地狱,所以他不再发兵镇压叛民,相反,他号召辖域内的平信徒们加入军队,顺势煽动平信徒们燃起反抗教皇的想法。“桑德拉”,唐格拉斯严肃地看着他,“希望你能理解,以帕罗吊儿郎当的个性,我想他绝不会是库洛提的对手,当然,我并不是在否定他,我是指,他会懂得训练士兵,懂得作战,但他未必懂得揣测人心,我之前向你提过,你应该没有忘记,我对于查斯特最有力的帮手十之八九的猜测,那并不非是这位猝起发难的库洛提先生,而是德穆尔,皮得留斯省和你的莱芒省就是一左一右夹着蒙塔省,我认为在我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如果他起兵帮助查斯特,一定会让我们混乱不堪,所以”“所以”桑德拉悠悠然重复,脸上带着柔和的微笑,“我并没有让你留下啊,唐格拉斯。”“”唐格拉斯摸了下鼻子,讪讪道,“好吧,亲爱的,你很明智,做决定很果断。绝不拖泥带水,我是说,我在这一点上很佩服你。”“谢谢,”桑德拉轻轻拍开他的手臂,起身在房间里缓缓绕了一圈,“不过,唐格拉斯,这个时候南方的气候不像北方寒冷,但是你也要好好地注意保暖。”唐格拉斯一把捞住他的腰,浅浅地吻了一下他的鼻尖,“谢谢你的关心,桑德拉。”西欧里斯新历九十五年初冬,教皇陛下为了肃清叛军,即南方蒙塔省大主教库洛提为首的叛军一脉,决意亲征南方,所以在帕罗从旁的协助与保护下,唐格拉斯率领四万余人组成的十字军以及新征的后役军两万余人,正式开往南方。帕罗看着唐格拉斯在马上一脸冷静肃杀的样子,扬鞭轻轻打在马上,赶上去,“陛下。”唐格拉斯转头看他,脸色稍稍缓和,“帕罗将军,有什么事吗”帕罗甩甩马鞭,两撇小胡子优雅地翘动:“陛下,您似乎很忧虑,我想,您可以试着放轻松一点,也许就没有难受了。”唐格拉斯皱眉回答他:“正是因为我无法放心桑德拉留在主城,然而只有耶达纳还有三百人的圣骑士团保护他虽然他在蒂凡卡特琳宫,并不外出,但是,我无法为他驱除所有的障碍,凯利乌斯也不能时时刻刻代替我观察他身边的侍从是否有恙,而且他最近虽然呕吐症状减轻,但是,他现在吃东西变得越来越挑剔,我并不放心他一个人。”帕罗轻笑出声,“陛下,你离开蒂凡卡特琳宫仅仅只有一天多的时间,但是您已经担忧德蒙大人无数次,嗨,您一定对他爱得深沉。”唐格拉斯睨了他一眼,转头扬鞭拍马,向前行去。远在主城的桑德拉全然正在克服孕前期的各种不适,然而他也很烦躁,凯利乌斯也不再让他处理教务,有时候得空,还要帮着切尔德和西拉里德照顾他,以适应德蒙大主教越来越刁钻离奇的口味与爱好,譬如什么把柠檬榨成汁干喝,吃了酸草莓呕吐等等,凯利乌斯已经习以为常,眼下他正在一旁安静地坐着,心惊肉跳地看着桑德拉就着酸葡萄干奶酪把一杯满满的温热柠檬汁喝下。“”凯利乌斯感觉脸部两侧的肌肉莫名其妙地一酸,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了一直发呆的先生”桑德拉擦拭嘴角。凯利乌斯站起身,“没什么,大人,陛下让我提醒您,您现在是该午睡的时间了其实在这个时间里,您是不被允许吃东西的,虽然您会很饿,但是这不利于我们的小朋友健康成长 ,陛下回来了,会责怪我的,所以,请您,务必,迅速,准确地在床上躺下,合上您的双眼,来一个甜美的梦吧,也许您会梦见小朋友,对不对”桑德拉很不情愿地起身折向卧室,凯利乌斯在门口,确认他已经安睡以后,才轻轻地走出去,恰好碰见正让人收拾餐桌的切尔德。“沙、林大人,”切尔德招呼他,“多谢您的帮忙,最近大人他心情越来越不好,吃的也并不多,叫我们很担心,幸好您能够让他稍微开怀一点,他也许最听您的话了。”凯利乌斯含笑摇头,“别这么说,切尔德管家,德蒙大人的一切,都是你和弗森管家在精心照顾,陛下一定对你们深怀感激。”切尔德终于等到侍从们收拾好,于是他转身同凯利乌斯面对面,“不管怎样,沙、林大人,您是功臣喔。”凯利乌斯没有再继续同他说话,他今天下午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所以他匆匆与切尔德告别,出宫去了。他弯腰踏进马车时,没有注意到四周盯着他的,阴暗的视线。等到伍德蒙特利回到芬特利尔的主教府时,这位红衣主教早就迎了上来,“怎么样我亲爱的老朋友伍德,我想你一定有收获,哦,看你得意的神情,我想你收获了许多,是什么快告诉我吧。”伍德并没有直接回答他,他只是扬手叫一旁的侍从,“去把那个老女人带上来吧。”一个穿着麻布长裙的老女人被又拖又拽地带了上来,她的眼神里透着茫然无助、惊慌失措还有慌乱震惊,被重重推进来地时候她还惊叫了一声,但是声音很小,倒叫人听了觉得是被猎人逮住了待宰的母鹿。“嗨,维安嬷嬷,你好啊,”伍德蹲下来勾起老妇人一缕发灰的卷发,手指一勾用力,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