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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建一座锦城的新地标,同时也包揽了临近县的旅游业。上到锦城的古老历史,下到茶叶种植变迁,总之农业民生、文化百家、地貌生态等等都全面囊括。博物馆从准备到筹建共耗时两年,终于在腊月初一那天迎来了首个开馆日。博物馆从建设至今,一直牵动着锦城人民的心,堪称锦城数十年来首项文化盛事。可惜腊月初一却是内部共享日,门票很少。真正的收费游览要等到正月十五以后。马薇薇抱着宣传册鬼哭狼嚎。锦城在历史上最值得大书特书的就是刺绣与丝绸。虽然百十年的战火殃及,锦城的绣工巧匠早已绝迹,但遗留下来的大量珍品都完好的保留在锦阳市。此次锦城博物馆建成,这些珍品顺理成章的搬了新居。马薇薇对茶叶战车都没兴趣,唯独对刺绣情有独钟。那些婉约灵巧的画卷,没有哪个女孩不喜欢。顾简和谭城宣一页页翻宣传册,时不时地停下来讨论册子上的图案是什么意思。翻到文化名人页,顾简僵住了手指。这一页并没有太多修饰,只标明了博物馆里陈列了哪些知名人士的作品。一行行小楷按照作者生平时间介绍,靠下方有一行字:著名书法家、画家顾恒知先生。谭城宣听过这个名字,他扭头看顾简。顾简只是停顿了几秒钟,又往后翻过去。谭城宣夜晚回到家,谭允还没下班。谭城宣洗了澡窝在沙发上边玩拼图边等自己老爸回家。他跟顾简待一起久了,无意识地学习顾简的习惯,顾简平时看书累了眼睛,就喜欢闭着眼摸拼图,中国地图三十多个小碎片,顾简随便摸中一个碎片的轮廓,就能毫不迟钝地说出省市名称。摸熟了中国,就摸美国,热门国家摸完了,就开始摸世界地图。可谭城宣却还停留在睁着眼睛快速拼图的阶段,他上周花了半分钟,顾简又让他练习二十秒内完成,什么时候达到不用思考就能看着省名直接放准位置,什么时候进行下个阶段。谭城宣以前一有空闲时间就抱着电脑看电影玩游戏,现在却觉得记东西更有成就感。听见开门声,谭城宣抬头叫人:“回来了爸。”谭允挺稀奇:“你怎么还没睡”走到沙发边看儿子手上的拼图,更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儿子,你最近这学习态度转变的老爸都快认不出来了。”谭城宣习惯和父亲斗嘴:“你要是更喜欢从前的儿子,我立马变身。”谭允笑着用手轻推谭城宣脑袋:“说吧,等我这大半天的,有什么事”“爸,要不说您是我亲爸呢,一眼就能看出来。”谭城宣狗腿地把谭允按在沙发上,“今儿班里发博物馆的宣传册了。我看见上面说这周末是内部游览日,进去得拿票”谭允一听就知道儿子什么意思,爽快道:“你要是想去看,后天我带你去。”谭城宣双手给父亲按摩肩膀,继续道:“能不能多给我几张票”“想带朋友去”谭城宣点头。谭允思考了一下道:“我要是只带你一个不用票,但你想多带几个人过去,我就得从馆长那边要点票。我明天忙的要死,你们不能等年后再看”谭城宣:“我今天在宣传册上看见顾恒知的名字了,那不是顾简的外公么。顾简虽然嘴上什么都不说,但有这么个外公,他心里不定怎么期盼着去看看呢。顾简这么长时间一直帮我,我想谢谢他。等到年后我们都得上课,而且到时候去的人很多,还不知道要排到什么时候。”谭允经常过问谭城宣和顾简的相处情况,知道顾简对谭城宣帮助很大,他在单位多次向孟初远表达过谢意。谭允就谭城宣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宠惯了,加上夫妻两年轻时忙着工作,没时间教育孩子。谭城宣长大后不喜欢学习,夫妻两下不了狠手管教,只好随他去,只求儿子平安健康就心满意足。可是最近谭允眼瞧着儿子早出晚归,周末也窝在房间里看书,像变了个人似的,一方面欣慰于儿子终于懂事了,一方面觉得顾简是个靠谱的同学。谭城宣继续道:“还有两个同学,今天看完宣传册就叫了一天想去看。爸,你给我整几张票不是难事吧”谭允被磨的没办法,后天本来就是博物馆给领导们的优待日,估计要去不少领导家属。“那行,明天我给你拿四张票。”二十二马薇薇得知能弄到票,看谭城宣的眼神都快绽出花来。谭城宣甩甩胳膊,“马薇薇,我早说了我对女生的喜欢只能保持三个月,你现在想投怀送抱可晚了啊。”马薇薇毫不生气:“谭城宣,今天就冲着这张票,我饶你诽谤之罪。谁让我这么有原则呢。”谭城宣问顾简:“明天你几点去”顾简手上不停写,低着头道:“两点左右吧。”“那我在你楼下等你。”周日中午,谭城宣饭吃的早,到顾简楼下时才一点半。孟初远从楼里出来看见谭城宣,笑着跟他打招呼:“城宣,来找顾简”谭城宣从单车上下来:“中午好啊叔叔。我来找顾简一起去博物馆。”孟初远道:“外面冷,你上去等他。以后来叔叔这里不用客气。”谭城宣看看手表确实还早,就按照孟初远的意思上了五楼。开门的是顾雪照,听谭城宣自我介绍完才想起来这小伙子是谭县长的儿子,连忙把人让进来,同时朝卧室喊顾简出来。顾简在卧室里高声回话:“妈,让谭城宣到卧室来,我正洗头呢。”谭城宣进了顾简的卧室,环视了一圈屋子,简洁干净,没什么玩具。他靠在书桌旁转桌子上的地球仪,手指随意划拉桌面上摊开的书。顾简开着浴室的门,拿着花洒冲头发,抹掉脸上的水珠问:“你怎么来这么早”“吃完饭没看表就出门了。”顾简穿着宽松的睡衣,面向谭城宣弯腰擦头发,从谭城宣的角度能从后衣领里清晰地看到他凸起的脊背。谭城宣放任自己的视线落在那片皮肤上,随口道:“你房间暖气开的好足。”顾简起身回答:“温度高吗可能我待习惯了。”说完对着镜子吹头发,侧身面对谭城宣,上衣随着手的动作往上提,露出一截窄腰。谭城宣尴尬地别过脸,不敢再肆无忌惮的往里看。更要命的还在后面。顾简出了浴室,打开衣柜翻出几件衣服扔床上,两手抓着衣领把上面睡衣脱下来,赤条条的上身就这么暴漏在谭城宣的面前。谭城宣:“”谭城宣转身冲出卧室。顾简莫名其妙地看着谭城宣摇摇晃晃地闪出去。换好衣服去客厅叫人一起出门。谭城宣平时在路上是个话唠,今天却一路不吭声。顾简扭头看他,发现谭城宣耳根子通红。纳闷道:“谭城宣,你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谭城宣不敢看顾简,硬着嗓子道:“没有,风吹的。”两个人到了博物馆,与等在门口的马薇薇方少奇碰面,谭城宣的脸色才恢复正常。博物馆上下三层,参观的人不多。马薇薇喜欢看刺绣,顾简和方少奇却盯着古文物挪不开步,马薇薇于是提议自由活动,到闭馆前再到门口汇合。顾简一个个往下看,不知不觉就到了三楼的书画区。他停在一幅肖像画前看了许久。旁边的谭城宣也走过来盯着那幅画看了会,觉得画上的人有些面熟。“画上是我外婆。”顾简小声道。谭城宣心道怪不得看着面熟,画上的人和顾简妈有几分相似。谭城宣道:“都过去了,你别难过。”顾简奇怪地看谭城宣:“我为什么难过”谭城宣:“”他只是按常理推断啊,看着逝去亲人的肖像难道不该难过吗“我外婆三十多岁就去世了,我刚满一岁外公也去世了。我对外公的了解,说不定还不如这里的馆长多。家里只有几张他们的照片。”顾简语调平稳,“我的名字是外公取的,听我妈说小时候他很疼我,虽然我没有印象。后来出了事,外公的作品都被上交,我想了解也没有渠道。能在这里看见,我觉得挺好的。”谭城宣道:“早知道让顾阿姨也过来看看了。”顾简闻言垂着眼眸,叹气道:“她不会来的。”不知怎么的,顾简觉得谭城宣安静聆听的样子很让人踏实,继续道:“我妈年轻时讨厌书画这些东西,被外公逼着也不愿意学。外公去世前,我妈还怪他为了几幅画连命都不要。外公去世后,我妈心里很愧疚,也更厌恶让外公费心伤神一辈子的书画,一眼都没再看过。”闭馆音乐五点半准时响起。四个人从各个方向走到入口处汇合。天色灰暗,冷飕飕的风往人脖子里钻。博物馆对面的火锅店招牌闪着诱人的红光。马薇薇提议去吃火锅,其他三人附议。方少奇夹着一撮金针菇往锅里放,邪笑着对其他人说:“我讲个关于金针菇的故事你们要不要听”马薇薇反应很快,龇着牙道:“你赶紧闭嘴”顾简很少上网或者看休闲杂志,一时不知道方少奇要说什么故事,见旁边三人笑的东倒西歪,正想开口问就被谭城宣截住了话头:“你先吃,等会回去的时候我告诉你。”马薇薇脑子里还是下午看到的刺绣,恍惚间觉得自己是古代江南大户人家端庄手巧的小姐,这会却挤在烟熏火燎的火锅店里涮菜,巨大的落差让她吃两口菜就长叹口气。谭城宣看不下去:“有这么难吃吗”马薇薇忧伤道:“我感觉自己生错了时代,也生错了地方。”谭城宣刚背完古代史的前几章,赞同道:“嗯,你应该生在70多万年前的北京。”马薇薇伤春悲秋的小姐心思被搅的干干净净。只好向唯一正常的顾简道:“顾简,你和谭城宣同桌这么长时间没被气死,很不容易。”谭城宣道:“顾简这种性格,谁能把他气死才真不容易。”马薇薇点头:“也对,我都没见过顾简生气。”吃完火锅众人各自回家。谭城宣走到半路才问顾简:“金针菇的故事你明白过来没”顾简:“还是不知道。”谭城宣坏笑着勾起嘴唇:“我说了你可别怪我。”顾简被勾起一点好奇心。谭城宣把声音压的很低:“从前有个人穷的吃不起饭,饿的受不了就用家里仅剩的钱买了一小把金针菇。后来他靠着这把金针菇撑了一个月。”顾简刚想问为什么,突然反应过来这故事里的意思,立刻觉得晚饭吃的金针菇在胃里翻涌。一脸嫌弃地看谭城宣:“你们好恶心。”谭城宣看着他的表情哈哈大笑。二十三腊月初十期末考试,十四号领成绩单。顾简一大早起来帮母亲按腰按了一个多小时,到学校时快九点。班主任正在门口接电话,教室里乱哄哄的,谭城宣蔫蔫地趴在桌子上,看见顾简坐下也不说话。顾简拿起自己桌子上的成绩单,年级第一。感觉到谭城宣哀怨的目光一直黏在自己脸上,顾简问道:“怎么了没考好”谭城宣把成绩单从胳膊下扯出来,郁闷道:“才比期中考试高了二十分,这难道不是多蒙对了几道题吗学了几个月一点效果都没有。”顾简看了看各科成绩说:“你学的主要是基础知识点,这次考试题目很难。不要气馁。”谭城宣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苦学两三个月,成绩一出,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智商太低不适合上学,总之心碎成渣。顾简见他还不说话,又道:“要不,寒假我继续给你补习吧。”谭城宣两眼一亮,坐直身体道:“真的”顾简点头:“反正我也没什么事。”顾简十分厌恶寒暑假,他年纪小不能出去做兼职,家里气氛很压抑,他又没什么朋友,通常窝在房间里看书一看就是一整天。出来吃饭时还要费心观察父母脸色,意识到情况不太对时就三言两语把话题挑开,偶尔能消弭掉一场一触即发的战争,但大多数时候,他的话语在父母眼里并没有什么分量。顾雪照当惯了大小姐,厨艺不精。顾简觉得自己不挑食的性格就是母亲给调教出来的。他有时候十分纳闷外公那么个艺术家怎么会培养出母亲这种懒散粗糙的性格。顾雪照做饭敷衍,而且不喜欢创新,只盯着平日吃惯了的茄子豆角买,做法也单一,千年不变的红烧。顾简偶尔跟父母出去吃酒席,看着一大桌子菜,有一半叫不上名字。所幸顾简舌头迟钝,十几年过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他对吃穿这些身外物都不在意,用谭城宣的话说,就是对自己也不怎么在意,学习上拼了命的钻研,生活上却是得过且过。谭城宣对顾简的家庭状况有一些隐约的猜测,但阅历尚浅、蜜罐长大的他所能想到的无非就是顾简青春期性格刚硬,和更年期父母合不来而已。顾简这人心思重,有什么想法都憋在心里,谭城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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