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掀的读上面的字,读完差点从凳子上翻下去。马薇薇字写的很漂亮注意影响,哈喇子都要流到地上了。谭城宣赶紧把那张纸抽过来,举起笔刷刷写。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马薇薇同学。马薇薇鄙视的扯过字条,提笔写字敢做不敢认算什么好汉。我做什么了我那天听见你说喜欢顾简了。谭城宣瞌睡都吓跑,写字的笔快把纸戳穿你要干嘛不干嘛,你刚才看顾简的样子太蠢,我看不下去。马薇薇忍笑看谭城宣把纸条揉巴成一团给扔了。谭城宣这个无法无天的蠢货,刚才班主任在后门溜达了一圈都不知道。马薇薇自认为开的起玩笑禁的起吓,可当时听到谭城宣那句话也惊的一节课脑子里都嗡嗡响,但是不论怎样,真有危险,还是下意识的想去维护自己的朋友。毕竟未入社会,不知世俗辛苦。在这群学生眼里,喜欢比性别重要,学校里多的是因为争风吃醋打架斗殴的小混混,顾简和谭城宣这样不妨碍任何人的感情,有什么不能接受的谭城宣愈发郁闷,外人都看出来了,顾简还无动于衷。自己可真是失败呐。仗着顾简在自己面前脾性好一些,谭城宣已经做了许多越界的事,他不敢再不管不顾地往前迈,他怕顾简再也不理他。他好不容易才和顾简走这么近,可不能前功尽弃。患得患失的谭城宣无处释放精力,只好天天拿着单词本嗷嗷记。转眼到六月底,为了备战期末考试,顾简每天闷着头学习,下课都没功夫搭理身边的话唠。谭城宣十分不理解,你都次次考第一了,为什么还这么紧张顾简依然不抬头:“我只跟自己比,每次分数都要比上次高。”谭城宣觉得这话要是让班里第二名听到,保证气吐血。也太不把人家当回事了谭城宣讲究劳逸结合,即便不会的功课还有一堆,到了休息时间还是要出去打个球。回来就看似嫌弃地用手指点顾简的胳膊:“就你这样的,我一个能打十个。”顾简勾着嘴角说话:“脑力劳动者才有未来。”谭城宣不忿:“我脑子也不差啊这次期末我肯定考的比上次还好,短短一年提高几百分,多么牛`逼。”顾简蔑视他:“你考完再到我面前吹。”谭城宣:“如果我考好了,你有什么奖励”“我又不是你爸,你考好了干嘛从我要奖励。”“你是我老师啊,老师奖励学生不是应该的”“那看你能考多少了。”谭城宣立刻打了鸡血,下课也不再闲聊打球,趴在位子上刷刷写。可惜事与愿违,拿到成绩单时,谭城宣捶桌哀叹。刚过五百的分数拿到普通班或许还能看,但在实验班依然是垫底,隔着中间的几十人和第一个名字遥遥相望。谭允喜上眉梢地请儿子和老婆去吃牛排,结果谭城宣一顿饭吃的愁眉苦脸,长吁短叹。谭允纳闷,分数提这么快,咋还不高兴哪谭城宣心道没有脸去找顾简要奖励了,有什么可高兴的。嘴上却道:“爸,我本来觉得能考的更好。”谭母要为儿子的上进心高兴坏了,忙不迭地安慰他:“不要紧,以后还有机会,高三考试有你练的。”谭城宣兴致缺缺地啃牛排,跟老爸报备下午想去找顾简游泳。谭允纳闷道:“顾简他们家人都回乡下了,你不知道”“回乡下”“老孟前几天请的假,说是家里老人过世了,回去办丧事。”谭城宣立刻吃不下去了,顾简怎么这样,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三十六顾简在农村待了一个多星期才回锦城,去世的是他二爷,二爷算是孟家年龄最长的老人,在村子里又颇有名望,可惜子息单薄,膝下只有一个女儿,于是孟初远和几个兄弟回老家帮忙料理丧事。顾简回来在家待了两三天,谭城宣上门找人。自从几月前谭城宣撞见孟初远家暴,孟初远一见他就十分尴尬,碍于谭允也不好发作,只暗示顾简学习为重,谭城宣不应多来打扰。谭城宣装作没听懂,我行我素地拉顾简出门。谭城宣在水里来回游了四五圈,趴在池边埋怨顾简:“你这人忒没良心,出去这么久也不跟我打声招呼。”顾简打太极:“我没手机。”谭城宣翻白眼:“你书桌上手机从来没见你用过。”“本来就没什么用处。”谭城宣再好的脾气也有点收不住,这人怎么就这么没心没肺呢。谭城宣决定择日不如撞日,也跳起坐到池边,看着水面说话:“顾简,我喜欢你,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顾简轻笑,“别闹。”觉得自己回答的太不认真有点伤人,又安抚道:“之前说好了考试之后给你奖励,你想要什么”谭城宣扭头看顾简,眼睛里既认真又有点伤心,“我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不仅是现在,还有考大学以后。”顾简被那视线压迫着,半响才低声道:“我现在不想谈恋爱。”起身往更衣室走。谭城宣把人堵在更衣室,说话又快又急:“我不是逼你谈恋爱,只是要你一个保证。”顾简几乎被那个词逗笑,“我同意以后呢我们两就这么混到高中毕业然后天各一方不说我父母,你敢把这件事告诉你父母吗三年五年后,说不定你已经忘了我了”顾简深吸口气,继续道:“谭城宣,谈恋爱对我来说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我也不想总让自己陷入毫无把握的事情里。”谭城宣极失望地闭下眼,舔舔唇道:“我知道,你总是不相信别人。可是顾简,你不试试怎么就知道我们坚持不了”谭城宣说完似乎极疲惫,垂着肩膀转身出了游泳馆。顾简一个人走回家,坐在飘窗前看外面的行人。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又有多少人非要有所归属顾简长这么大,除了闪光的学习成绩,最大的长处应该就是懂得一个道理:想活的轻松,最好无欲无求。父母一生都在执着于已经逝去的东西,痛苦纠结的过完半生。感情并不是生命的必需品,他与谭城宣这样的情况,明知会痛苦,何不尽早抽身。顾简的生日在八月,他一早起床,盯着墙上的挂历看了半天,才想起为什么觉得这个数字眼熟。顾简过生日的次数不多,小时候父母偶尔想起来,会买一个蛋糕,一家人别别扭扭的说几句祝福的话,生日就算过了。这几年孟初远脾气见涨,家里没什么安生日子,顾简几乎忘记生日应该干什么了。顾简心里有隐隐约约的期待,他很久没有见到谭城宣,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专属于自己的日子里,顾简觉得谭城宣应该出现,即便自己从来没有说过生日时间,他也应该出现。直到在家里等到十二点,顾简依然没有看到谭城宣的身影。他靠在窗户上思考,为什么会觉得谭城宣应该出现因为他和别人不一样。因为他喜欢我。因为我也喜欢他。顾简在黑夜中睁亮眼,既然喜欢他,为什么伤害他为什么不相信他顾简,你凭什么说喜欢三十七顾简第二天一早去谭家找人,他想了一整夜,很多事情从毫无头绪到一点点理清楚,好像踢掉了压在心口十几年的巨石,整个人似乎可以轻松地飞起来。谭母却一脸遗憾的说:“城宣两星期前说他心情不好,想去乡下散心,去农村堂叔家了。小顾啊,你和城宣感情好,城宣有什么事,你知道的话能告诉阿姨吗他走的时候很难过的样子。”“阿姨,您告诉我地址,我去找他。”顾简坐了三个多小时的大巴车,一路上把吃的早饭吐的干干净净。小山村离马路还有一段距离,顾简背着书包沿着田间小路走,边走边向田里的人打听谭四叔家该往哪走。过了田梗是一个小池塘,池里的水被抽的只剩下底,池塘里站了不少人,都在猫着腰挖池底的莲藕。顾简继续往村子里走。“顾简”顾简听着声音转身,看见池塘中央的谭城宣。大裤衩一半没到泥里,白背心上全是泥点,手里拿着一截莲藕,脸上既惊喜又似乎要哭,表情显得有点狰狞。顾简本来准备了很多话,看到这幅形象的谭城宣,撑着膝盖大笑。谭城宣从池塘里跑上来,赤着脚,双腿裹的全是淤泥,他激动地直结巴:“我、我还以为眼花了。”说完手脚不知道怎么放,想抬手挠头,看到手上都是泥又放下,举起右手的莲藕:“喏,我挖的,送给你。”顾简要被他的囧样笑死,撇嘴道:“太脏了,回去洗洗。”谭城宣热烈道:“你跟我来。”谭四叔家院落很大,谭城宣带顾简和长辈打完招呼,又带着人去后院自己住的小屋。谭城宣舀了一瓢水倒进水井,然后开始压水井。一桶水摇上来,顾简在旁边帮忙取下来。谭城宣直接用水往身上冲,故意甩顾简满身。顾简离他远点,坐在门槛上,“你怎么晒这么黑”谭城宣脱了上衣,身上的背心印黑白分明。麦色的脸现在变得黝黑,衬的咧开的牙齿格外白。谭城宣冲干净身上的泥巴,当着顾简面脱的只剩一条内裤,大大咧咧地走进屋里换衣服。顾简有些不自然的别过头。谭城宣换好衣服也在门槛坐下,偏着头看顾简:“我还没问你,你为什么来这儿”顾简和他对视,打了一路的腹稿此刻一个字也蹦不出来。谭城宣没穿上衣,身上还是湿淋淋的,顾简觉得那水分似乎往自己身上蒸腾着。两个人离的太近,顾简嘴唇抿了几抿,小声道:“对不起。”谭城宣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听不懂。”顾简手指在膝盖上拳起,“我我上次说谈恋爱对我来说可有可无,但、但你对我来说不是。”谭城宣觉得要被头顶的日头烤化了,没有哪一年的夏天有这么热过,额头的汗珠越过眼睫往下滴,鬓边洗澡水未干又流出汗。顾简说那句话用尽了勇气,这会和谭城宣大眼瞪小眼,不愿再开口。谭城宣像在玩射击,眼睛专注地盯着顾简,脸上的汗越来越多,不一会就像被人从头浇了盆水。过了许久,谭城宣才颤着下唇道:“不反悔”顾简点头。谭城宣才如释重负地一笑,俯身过去抱住顾简,轻碰一下就放开。这里人来人往,他不敢放肆。烈日炎炎,两人坐在门槛这一会,一身衣服均已湿透。夜里吃过晚饭,谭城宣带顾简去田埂边乘凉,乡间空气好,躺在草地上能看见漫天星辰。谭城宣心情尚未平复,嘴里叼着马尾草,“顾简,我有点怕。”顾简手枕在脑后,“怕什么”“我从小没缺过什么,长这么大,第一次天天惦记一个人,现在你在我身边,我想什么来什么,日子好的我都不敢信。”谭城宣撑起上身覆到顾简上方,看着他的眼睛:“你想通了对不对”顾简眼睫不断颤动:“我太悲观,总觉得未来很长,任何事都不会久远。可这样想太懦弱,我活着不是为了等死的,是为了当下,我不想将来后悔。”谭城宣俯下`身含住他的嘴唇。这次不同于上次的浅尝辄止,谭城宣用舌头挤开顾简的嘴唇,将那两片软肉含在自己唇间,慢慢啜吸。舌尖抵在顾简的牙齿上,一点一点往两排牙齿的中间试探。彼此都未曾在别人身上练过这项本事,此时的唇舌纠缠完全来自本能的冲动,动作并不得法,偶尔急切的刺探似乎也无法带来舒适。磕磕绊绊但又难舍难分。小屋里只有一张木床,谭城宣在外面洗完澡进屋,顾简正盘腿在凉席上研究那一堆小石子。他皱着眉头看了半天,五六个指节大小的小石头,长的也没什么特别,是干嘛用的谭城宣盘腿坐到对面,“这几天陪我小侄子玩这个来着。”他一看顾简那表情,就知道他童年肯定没碰过这东西。“我给你演示一遍。”谭城宣抓起五个石子随手撒在床上,然后右手将一个石子扔上半空,同时用右手抓起席面上的一个石子,再往上接住那棵石子。第二次抓两个,第三次抓三个。看起来挺简单,顾简跃跃欲试。谭城宣道:“咱两比赛,轮着玩怎么样”“好。”顾简学着谭城宣的动作,第一局没玩几把,第二局才开始手顺。越玩兴致越高,石子也越扔越高。扔的越高越难接,谭城宣看的揪心,眼瞅着顾简右手外伸快要掉床下去,心惊胆战地把人拉回来。结果下一局,顾简往里扔,接石子时起身太快,又撞了谭城宣的头。两个头磕一块一声脆响,顾简捂着脑袋倒床上笑成一团。三十八开学换了新教室,两边窗户上都是“当你坚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