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张艺兴,而中原局势也大番改变。金钟大最擅长的就是以损害自己一份儿利益换取伤害别人的两份利益,用比喻形容,就是也自己一根头发,换人家一条命的那种,残忍且不择手段。而现在的是,他哭了。从出生的啼哭后,第一次看见他这样流眼泪,即使是娜恩王妃去世也不曾见过。“哥你帮帮我,我真的很喜欢他”金敏硕原以为,金钟大是没有心的,他感觉不到心跳,他冷血。可现在到中原大顷几年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之前俊绵说的他还不相信,如今这痴情憔悴般的模样还有什么理由不去相信呢“唉,都说你生非凡人,原是我错了。”张艺兴被安置在偏殿,虽说这男人犯了大罪,可到底是大顷贵重身份的人,王上自然不好薄待,何况此人气宇非凡,风度翩翩,莫不是与金钟大那种关系,凭他的名声也能博得高丽王的好感。只是可惜。“旭王爷请。”“大王,应是晚辈于长辈敬茶时才是。”“本王可担不起你一声长辈。”按尊位来说除统一四方的君主吴世勋,其他人均只能称王,例如高丽、青鸾等,而张艺兴是世袭皇舅的爵位,属于亲王,本该有自己一份土地镇守,所以两人在位置上实属同等,而张艺兴尊称一声长辈,是因为在金钟大男人的角度上,也算自己的父辈没其他意思。“大王应不应是大王的事,而在下这样叫您,就是在下的事。”这从容不迫的语气让人很讨厌,尤其是高丽王这样急躁的性格。“开门见山的说话,我不喜欢那些客套的。”“大王真是爽朗的性子,客不客套只有您才知道。”张艺兴到高丽王面前,直接就跪下了。汉人不像其他民族,他们高傲,他们自大,他们桀骜不训。汉人从来只拜天地父母,其他又有什么值得跪呢且不说张艺兴与高丽王位权一样,就凭着年少如此出名,他就只该拜天拜地。“我是真的想和钟大在一起,做连理的那种,生为人父,您不同意也是应该的,大王生养钟大二十载,他有如此优秀,即使换位思考,想来我也是不愿意的。”“荒谬男子之间何为连理”“难道大王也同庸俗之见,若非有情,男子又如何,男女又如何”“娜恩王妃只有两个孩子,一个是钟大,一个是钟仁。钟仁性子随我,冲动、鲁莽。而钟大则不同,七岁时整个王宫上小无一不害怕他,除了俊绵、珉硕两个孩子,从来不会有人主动靠近他。用你们中原话来说,他就是鹤顶红,美丽但是致命。”即使是毒药,张艺兴也是愿意喝了。“我不知道这些是他自愿的,还是大王强迫他的,我只知道他玩儿心计、玩儿阴谋已经累了,从遇到我的那一刻起他就应该像平常人一样,轰轰烈烈的爱一次,然后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当他从金氏王室出生起,本就不该是凡人。”张艺兴没有止语。“没有什么该不该的,其实他又不欠你的。”他说,“纵然生养几十年,可大王确有真心待他亲儿并非棋子看过这么多年他早就还清了。”没有谁欠着谁。金铉宗离开了,他回去想了很多,从金钟大在衣襟上撒尿开始到现在。“我真的做错什么了吗”某一次过年夜,那时娜恩王妃还在,金钟大五六岁的样子,钟仁还刚刚学会走路,不能和哥哥整天一起玩。金珉硕、金俊绵两人因为被整过太多次决定把金钟大骗到王宫冰窖里好好报复一下,当时已经被关了半个时辰左右,昨为一个小孩子,哪儿受得了。金铉宗得知金钟大原委后,立马往里面奔去抱出那孩子,那是他很少抱钟大的次数之一。“王父”“别说话,这大夏天的不会有事,我们钟大最厉害了,不会有事的”后来金钟大风寒了半个月,要是再关一会,那可真得有大问题。金珉硕和金俊绵自然也被处罚不轻,重要的是后来被钟大整得不轻。天下没有什么比孩子更珍贵了,金铉宗想了想,或许自己真的是老了。、第四卷 第三十四章约契两生,不易衷心金钟大半夜感觉有人在牵扯自己被子,这种熟悉的感觉,不会是张艺兴,也不太可能“王父。”“这么大个人了,还不让人省心。”“儿臣拜见”金钟大正要辑礼,被金铉宗拦下。“今日我们只做父子,不做君臣。”“啊”金铉宗摇头,“打江山是我大半生的理想,可现在想想,江山好像也没那么重要。”“若助王父登踏高位,儿臣愿万死不辞。”金铉宗把跪地的金钟大扶起来,本身就是身子骨瘦小因为几天没吃饭更是风吹而倒。“那些都没这么重要了。”金铉宗坐在床沿,“我们两父子是有多久没这样说过话了,钟大,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金钟大实在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态来与金铉宗相处,这个父亲是真的好久没和自己这样说过话了,如今这样反而尴尬。“儿臣不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金铉宗叹口气,“那些江山,我所努力的一切,以后都是你的,全部早晚都是你的。”天下谁人不爱江山,可若是找到比江山更有意义的,那便是不爱了。金铉宗没有停多久,他前脚一走,金钟大立马翻身起床。张艺兴躺在榻上看书,忽听窗外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嘴角向上勾起,眼里尽是温柔。“怎的现在来了,大王不是还囚禁着你吗”“你不想我来,那我回去便是。”金钟大嘟起嘴,转过身准备跳出窗外。张艺兴拦腰将他抱住,“行了行了,别矫情了,好不容易过来,岂有赶你走的道理”金钟大抿着嘴,上下打量着对方。“看什么”“王父有没有为难你”“有啊。”张艺兴回答,面前的人一下皱起眉,“他不让我见你。”“都说不让你来高丽,你偏要来,简直是自讨苦吃。”金钟大拉起张艺兴的手,这手骨节分明,会拿刀剑笔墨,会弹琴奏乐,还会做烹食。此刻正握着自己好像在写着什么。屋外有人。金铉宗绝不会派人盯着张艺兴的一举一动,不过是在大门外守着不让出去罢了。门外人不论武功好否,金钟大都能察觉。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张艺兴抱过金钟大,转头熄灭了两盏灯,示意就寝的样子,实则一人包抄一扇窗擒拿那人。因为都是高丽地界,张艺兴人生地不熟,行动也不方便,而金钟大却实实看清楚了那人,正是儒师太傅朴灿烈。金钟大上前曲腿出手,快、准、狠,扼住比自己高半个脑袋的大个,“没想到太傅大人居然夜潜王宫,还有偷听的习惯。”“你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不过偷听倒真是意料之外了,想来以你的功力,我刚到你就已经有察觉了。”金钟大这才慢慢放开手,“他死了。”他的语气不紧不满,向来如此,所以听到消息也难以判断真假。“看来此番又是白行一趟了。”朴灿烈正转身欲走,身后传来金钟大一声喊唤。“既然不爱,何必当年那么绝情,现在又苦苦寻觅,是想再伤他一次吗”“不,我还欠他一个答案,仅此而已。”之后夜空便再无痕迹。昱日昨夜共枕与良宵,鸡鸣行起日升时,可鸡已经三鸣之后,金钟大还赖着不起,本来就瘦的身子骨,现在抱起只剩下骨头。之前在王府养得那些,全被这两天折腾没了。“若只看你的睡颜,那也是好的。”张艺兴手刚触碰上他脸颊,软被上的人儿已经醒了,“打过鸣了吗”“刚过。”几缕青丝绕在脸上,张艺兴替他拨开。“昨夜王父一定找过你,至少三日之内是不会管你这儿了。”“那么笃定”“当然。珉硕哥在我行宫里扮成我的样子,所以我们出去玩吧,答应过你说要去赏花的,可不能食言。”张艺兴递过漱口水,“自然不会。”之前在中原的金钟大,无论怎么看都略带一微的害羞,腼腆,在张艺兴看来是特别,是与众不同。可是在常人眼里,越是不爱说话,就越心机重,难免有些误解。现在身处故乡,他那些小孩子心性一览无遗,完全不似中原都沉着,倒成了另外的人一般。王宫里他最熟悉,左殿依墙而建,墙外只有空地百来米,只要潜出这里,那出宫就简单了。高丽也确实和中原不一样,之前张艺兴有幸来游玩过两次,对这里的风土人情也充满不一样的看法。比如,中原女子大多数披发挽簪视为未出嫁的小姐,已为人妇就要将头发全数盘曲,宫里的女人更是因为发簪分等级,而高丽女子,不论已未出嫁均以精辫盘于颅上,衣裙也有很大不同。相较来说高丽人知书达理,这是中原那些糙汉子就万万不能及的。高丽皇城,四面滂水而建,不远处便是汉江,下游直通大顷。白天品茶闲谈,晚上载歌载舞,恰逢张艺兴来到这几天是高丽的开天节晚上一群人围绕大火盆跳舞,好不热闹。金钟大这么几年没回来,对这些也充满热情,本身骨子里就是好动的人,却不得不在他乡装着小心谨慎。可他也知道张艺兴兴喜静,所以只陪他订的包厢坐着观赏。“若你想出去玩儿,那就出去吧,我在这里看着你。”张艺兴抿一口茶道。“你喜欢这里吗”看着金钟大期待的眼神,张艺兴嘴角上扬,“只有这般美好的风土人情,才养育的出你这样精致的人儿。”既然这样说,那必定是喜欢的。“跟我去跳舞吗”“好。”这是意料之外的答应,他以为这人喜欢安静,不愿意和他们一起做这些的。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在外疯了两天刚回宫里洗漱一番,两人本准备各在一个地方呆着,毕竟现在还拿不稳金铉宗怎么想的,如果贸然公开那肯定惹得他恼羞成怒,到时就得不偿失了。就在这时金钟大还没走,金铉宗身边的宫人到来报信了 ,“奴才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安好。”“免礼。”金钟大摆摆手,“你来这里是何意”“大王宣大顷旭王爷进殿谈话,既然殿下也在那便一同进殿就是。”两人互望一眼,对于金铉宗要问什么也大致了解,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待张艺兴与金钟大进殿之后,金铉宗屏退了其他宫人,只留下一名嬷嬷,应该就是贴身伺候的。“坐。”“谢王父大王。”“这两天我想了很多,如果钟大没回来,或许我连他眉眼都记不清了,作为一个父亲,我真的很失败。”金铉宗今日放下语气讲话,到不由的让金钟大有些颤动,就像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他的严厉。“钟大应该和他母后一样,生来就该被人捧在手里,放在心上。几天来大顷也有探子回报,说旭王你是个人人爱戴的好王,你们年轻人的事,我确实老了,管不动了。”即使是意料之中的答复,却也让张艺兴兴奋的不知所措,作为父亲,这已经是很大的让步,连金钟大也少见在宫里笑逐颜开。“谢王父大王成全。”“该改称呼了。”嬷嬷也也在一旁笑着提醒道。张艺兴这才反应过来,掩不住的笑意,“谢王父。”、第四卷 第三十五章三八夏至,得见良人回高丽居住已半月有余,张艺兴对这边的人情世故也略有了解,高丽王年过半百,操心这么多年,身子本就不好,而这几天突发的头风之症更是厉害,金钟大整日呆在玄光殿处理政务,人都憔悴了好多。有时张艺兴也会帮忙去看看,虽说高丽排外,可大王都接受了,还有谁敢反对呢,何况张艺兴带进很多高丽没有的东西,百姓们对他也甚是赞赏。“报”一将士匆匆赶来,知道现在太子监国也丝毫不敢怠慢。“何事惊慌”这将士撇了张艺兴一眼,却被金钟大捉住那眼神,“但说无妨。”虽然说高丽排外,不过太子殿下都认可了,那说也无事,“前方捷报,大顷率二十万大军打过来了”这个消息对高丽来说并不是好消息,如今百姓安居乐业,营里缺兵少马,根本不能对抗。张艺兴作为中间人还真不好说话,“据我所知,大顷和高丽签过十年和平条约,现在不过八年怎会无故毁约呢”“新皇登基,也不知道那条做不做废。”金钟大又皱起眉,八字外撇,俨然看不出君王模样,“传我命令,派外使到别国各借两万人马,先抵御外敌。”“是。”将官退下,张艺兴跨步将金钟大抱住,“我想这就是我们该面对的时候了。”不论是鹿晗还是吴澜。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们需要很多来为今后做铺垫。此时大顷的某个县城,大街小巷宣传皇上已带兵攻打进高丽,只因为人家皇子横刀夺爱。百姓都说这皇帝荒淫无度,可他却又将内外治理的井井有条。“晗,你”鹿晗两指捂住他嘴唇,止住接下来他要说的话,“我不会跟他走的,我们去高丽,如果解决不了这事儿,只能躲躲藏藏一辈子。”金钟仁眼里尽是柔情,“好,我听你的。”开战时间已经是多日后,高丽朝廷已经拿不出人来,金钟大亲自带兵上阵,也算是威慑士气,大顷吴世勋也是挂兵当帅。两军交战,苦了的还是黎民百姓,边界战火连天,简直苦不堪言。“珉硕哥。”“太子殿下有何吩咐。”金钟大扬手,“征战之事我不想父皇知道,若有个三长两短,请务必务让钟仁登基。”“殿下”“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