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前方的路,笑容满面的自言自语道。“对了,你们天天都要下水的,家里可没浴缸啊”他侧头冲鸭子把嘴撅成鸭嘴壳子的模样,憋着声音说:“放心,有老爹在,这个不是问题”小鸭子被虞斯言这傻逼样儿逗乐了,“嘎嘎”的笑了起来。项翔坐在虞斯言的办公室里,透过玻璃窗看着尘土飞扬的马路。不过才九点,太阳却已经完全出来了,强劲的热晒让路上的行人都撑起了太阳伞。项翔盯着一黑红相间的伞盖有些出神。突然,清脆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转过办公椅,接起电话。“替天行讨债公司。”对面的人明显一愣,有些惊悚地重复项翔的话,“讨,讨债”要是换成一个月前,这人一愣,项翔就得挂电话,因为这就是在浪费时间、降低他的效率,可他现在却挺习惯于这种磨磨唧唧的节奏了,没有压力,也挺轻松,有时候竟然会觉得这些人挺有趣。这些改变对于项翔而言,无疑是新鲜的,就跟在虞斯言身边的每一天都会发现很多他不曾了解的东西,譬如:人性可以是肮脏和善良并存的,生活是由自己创造快乐的他摆弄着桌上虞斯言喝了只剩半瓶的矿泉水,慢慢的等对面那人自己回过味儿来。半晌,那人终于说话了,“啊,那个刚才有人来买鸭仔,是,是你们那儿的人吧,应该没打错的,我就是照着他打的电话打过来的。”听着对面慌慌张张的声音,项翔兴味的勾了勾唇,摇晃着手里的瓶子问:“是不是开着一辆红色皮卡”老农户并不识字,虞斯言车上亮堂堂的招牌大字他一点不认识,要是认识,他估计都不敢叫价了,“对对对,是红色。”项翔挑了挑眉,鸭仔一瞬间,记忆中的信息在项翔脑中一闪而过,他无奈的大扯开笑容,问道:“什么事儿”在一个老农心里,讨债公司和黑社会就是一样儿一样儿的,想了一会儿,他决定不再招惹,“没什么,就是想给他说一声,还是鸭仔,经不住人折腾的,别经常上手抱。”项翔慢悠悠地问:“还有什么吗”“没了没了,就这个。”农户着急忙慌的就把电话给挂了。项翔也没在意被人挂了电话,他在意的是虞斯言的心理转变。在静心的培养下,他能观察到虞斯言每天一点一滴的微小改变,虽然虞斯言没有发现,但他看得清楚。虞斯言看着强大刚硬,可实则都是包裹在外的假象,这种不得不坚强是让想想最心疼的,自从落水之后,虞斯言对他的依赖心明显变强,那带刺儿的铁皮外壳在他面前慢慢的脱落,已经能看见零星露出来的软肉。看着虞斯言的改变,他其实是欣喜若狂的,可他还不能表现出来,一切都还不到时候他只能尽他所能,把虞斯言每一秒的变化都吸进他的记忆里,珍藏起来。如果说一开始对虞斯言是一种征服欲,那他现在不得不说,他对虞斯言是一种渴求,卑微又可笑,但他并没觉得有任何不好,却是甘之如饴。接完这通电话,对虞斯言今天的举动,项翔终于琢磨了个透,得出的结论虽然让他好笑,却也让他心尖子软成一片。虞斯言这心理就像是耙耳朵的男人怕老婆一样。因为吃喝拉撒都是他在管,平时的清洁卫生也是他在做,所以虞斯言要想养鸭子,那肯定就会加重他的负担。虞斯言这是怕他不准养才偷偷摸摸打算先斩后奏的项翔勾起邪肆的笑容,拧开虞斯言没喝完的矿泉水,慢悠悠的就口喝了起来。今儿晚上开始教虞斯言游泳好了中午快12点的时候,虞斯言开着车回到了渝中区。天儿本来就热,市区温度更是撑破了40度,为了幼弱的小鸭子,他破天荒的开了空调。他没直接回公司,而是驱车到了解放碑,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库之后,他迈着长腿,三步并作两步的进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大型商场。找到野外运动的专卖店,他问了问售货员:“你们这儿有没有那种充气的游泳池,”他比划了一下,“大概就这么大,这么深。”售货员说:“先生,您上五楼看看吧,那儿应该有。”虞斯言马不停蹄地赶到五楼,放眼一望,这层是儿童卖场他尴尬的挠挠头,看着琳琅满目的玩具,想了想,他还是厚着脸皮进了一家店。售货员一见虞斯言立马热情的迎了上来。“先生,您要买什么”“那种充气的游泳池,家里头用的。”“有的,多大的孩子啊”虞斯言伸出大掌,成掬起状,“这么大。”售货员怔怔的看着虞斯言的手掌心,早产儿也没这么丁点小啊“是是婴儿吧”虞斯言想了一下,“算是吧。”售货员又是一愣,什么叫算是吧“呃您跟我来,这边摆着样品,您自己挑吧。”售货员满心狐疑的领着虞斯言到了店面的另一间屋里,走到充气游泳池边儿,介绍了起来,“我们这种充气泳池外层塑料膜采用的是德国进口纳米技术,中层是高级帆布,最里层是纤维层,三层防护,您就是用刀割一下也不会破,而且也相当耐摩擦,五年内只要是质量问题,包换。”虞斯言本打算随便买一个就走,可听了售货员的介绍,他蹲了下来,从包里掏出了自个儿的瑞士多功能刀,弹出小刀认认真真的在塑料皮儿上割了起来,那力道大得售货员都看傻了,整个店都充斥着咔吱咔吱的摩擦声。割了十来下,售货员是在看不下去了,赶紧拉住虞斯言,一脸痛苦地说:“先生,您别割了行不我给您会员价,88折。”虞斯言抬起头,莫名其妙地看着突然要给他打折的售货员,眨了眨眼,说:“成。”他站起身,把手里的东西揣回裤兜,一低头就瞧见一套大小不一的塑料小黄鸭,顿时大眼一亮,“那个我也要了。”项翔帮虞斯言又谈妥了一单生意,刚送走客户,正把合同装进保险箱,楼下就传来了急促的刹车声。他从窗户探出头,只见虞斯言提着一大包东西,抱着一盒子就下车了。盒子里的鸭子已经有点打蔫儿,没精打采的。虞斯言用手替鸭子挡着晒死人的阳光,快步走进公司。项翔关上保险柜的门,也没下楼,而是进了虞斯言的休息室,把大风扇打开。大中午,公司的人都走了。虞斯言歪着头看了一圈,没见到项翔,心下一琢磨就知道项翔肯定是等在自个儿屋里。他一边上楼一边整理好自己的表情,让自己尽量显得威严一点。走进休息室,他一眼就瞅见了坐在他床上看电视的项翔,但他一句话都没说,绷着脸就把打蔫儿的小鸭子放进了洗手间里。“项翔,接点水。”项翔穿上拖鞋,“吧嗒吧嗒”的拖着后跟,走到洗手池放了一池子水。“刚才买鸭子的给你打电话,让你别用手抓那鸭子,会死的。”虞斯言从洗手间里探出个脑袋,俩眼珠子目光如炬地死盯着项翔。项翔放好水,倍儿平静地说:“把鸭子给我,厨房灶台上有拌好的菜叶子和玉米面,你拿上来喂它们。”虞斯言立马屁颠屁颠的抱着盒子走出来,笑得虎牙外露。吃了点东西,喂了点水,鸭子恢复了体力,欢畅的交换着。项翔去做饭了,虞斯言美不滋滋拿着充气筒一边给游泳池打气儿一边和鸭子叨叨:“等等啊,老爹马上就给你们弄好了。”经过五分钟的持续努力,足足四个平米的充气游泳池现世了。虞斯言这才发现,他这小屋根本没这么大块地儿,琢磨了一会儿,他小心翼翼的扛着游泳池下楼了。项翔在厨房里忙着做凉面,只听见虞斯言蹬蹬下楼,又腾腾上楼,连续跑了好几趟,再叮叮当当的搬了什么东西,最后公司大门咔吱一声打开。皱了皱眉,项翔放下手里的筷子,走出了厨房,第一眼的景象就让他脸抽了。公司的玻璃大门大开着,巨大的风扇对着门外呼啦呼啦的吹,虞斯言穿着件跨梁背心,背对着他坐在一充气游泳池里。他一步一步走到门边,看清池子里的情况时,他禁不住大笑出声,笑泪都挤了出来。虞斯言戴着大黑墨镜,穿了条短裤,盘腿坐在水里,水面上两只活鸭子欢畅的游着水,边儿上几只塑料鸭子还在随着水面的波动一摇一摇的。项翔豪迈的大笑震得虞斯言面上一赤,他朝项翔扇了一掌水,喝道:“做饭去”第119章 不会游泳的粑粑。萧伟被挡风玻璃外刺眼的眼光闪得眯了眯眼,他恨恨地瞪向旁边儿正懒洋洋眯着眼剔牙的吕越,心里说不出的烦躁,特想揍人,可身边儿就坐了这么一个现成的欠揍玩意儿,他居然下不去手磨了磨后槽牙,萧伟阴冷冷地说:“你能不能别天天一到饭点儿就上老子那儿蹭吃蹭喝的啊我跟你可没半毛钱关系”吕越扯出剔牙线,拿着口气喷雾对着嘴喷了几口,去了去中午吃的肥肠味儿,咂吧着嘴说:“看你说的,我是想亲自督促你按时吃饭么。”萧伟脸色发青,说:“你真伟大,看来是我误会你了,那从明天开始,就请戴好你高尚的红领巾,来叫我一趟就立马走,对我挥挥手都可以免了,别他妈赖在我那儿吃饭再让我把你送回来”吕越面无表情的转过脸,死死的盯着萧伟看了许久,就在萧伟有点反思自己是不是话说太重的时候,吕越突然翘唇一嘟,娇嗔道:“我就喜欢你这口是心非的贱样儿。”萧伟险些吐血,他吸取教训,不再开口说一个字儿。车子开到替天行门口,萧伟逐渐减慢了车速,最后稳稳的停下车。他难以置信的望着公司门口的那俩人,用手肘顶了顶吕越的胸膛,目瞪口呆地说:“吕越,你看”吕越撬开睡眼,一眼望去,登时嘴张得可以赛下个鸭蛋,讷讷道:“小伟,你把我送回家吧,我可能中暑了。”萧伟回过神儿,别了一眼吕越,伸手替吕越打开车门,将人一把推了出去。带着些看稀罕的心情,萧伟也下了车,拽着愣在原地的吕越往公司门口走。走到门口,萧伟大笑着蹲到了地上。项翔和虞斯言面对面的盘腿坐在一充气游泳池里,两人都戴着一模一样的大黑墨镜,穿着同一款短裤,还都抱着一碗凉面呼哧呼哧的吃着。水面上漂了几只塑料鸭子,项翔膝盖上站着一只小黄鸭,够着脖子望着对面虞斯言的面碗,另一只鸭子跟上了发条似的,在水面上来回不停划着水。萧伟笑着伸手捏了捏那塑料鸭子,发出呱叽一声,俩小黄鸭跟着就嘎嘎一叫。“哈哈哈”萧伟笑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不管什么形不形象了。吕越僵硬着脸,横眉骂道:“你俩他妈是一个病房出来的吧”虞斯言朝嘴里捅了一筷子凉面,囫囵地说:“屋里没地儿,只能搬门口来了。”吕越说:“你他妈也不嫌丢人这可是大街上,你看看周围,这么多人都看着呢”虞斯言转着头看了看,无所谓地说:“随便他们看好了,我舒坦就成。”萧伟倒没觉得有什么丢人的,他用手指尖儿点了点站在项翔膝盖上的小鸭子的头,笑问:“你们跟哪儿弄的这俩小东西”虞斯言自豪地说:“我今儿早上上铜梁去买回来的,怎么样”萧伟狞笑着说:“怎么,准备自个儿养来吃”虞斯言笑容一垮,义愤填膺的瞪着萧伟,大眼噼里啪啦的闪着电光。项翔适时地张嘴,用一张和现在这逗儿逼形象很不符的严肃脸说:“这是养儿子,他想把这俩儿子凑成一对儿。”萧伟笑得腹肌直颤,闷骚果然不容小觑。吕越轻哼一声,对着虞斯言戏谑道:“你们父子仨咋不一块儿试试指不定你就能突破人性极限了。”萧伟口水一呛,明骚还是更胜一筹。吕越蹲到萧伟身边儿,脑袋歪过来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