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瞅了一会儿,纳闷儿地说:“你这俩儿子都长一个样儿啊你分得清吗”虞斯言真是好爹,自家儿子一眼就能分清。他用筷子头指指项翔膝盖上那个大点儿的,说:“这个脑袋大的叫大蘑菇,那只脑袋小的叫小蘑菇。”说完,他从水里站了起来,兜了一裤子的水哗啦啦往下掉,站了几秒,等不再淌水了,他端着空碗就朝厨房走去。吕越抹去被溅了一脸的水,盯着虞斯言的背影说:“他就没发现这俩名字有多重口”自打虞斯言落水那事儿之后,项翔对吕越的态度就稍微好了点,他淡淡地解释道:“他说这俩鸭子都是蘑菇头,所以才这么叫的。”萧伟鄙视了吕越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脑子从内到外都灌粪。”吕越深情地望着萧伟,说:“你要知道,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项翔可没功夫陪着这俩人打情骂俏,他问萧伟:“你哪栋别墅有深浅游泳池近点的。”萧伟挑挑眉,“你准备教他游泳啊”项翔点点头,“嗯,他想学。”萧伟倒是很理解,他想了想,说:“美利山那套,就离你们这儿十来分钟的路,水深到3米。”项翔点了点头,“今儿晚上就要。”“行啊,我一会儿给物业说一声,你上他们那儿拿磁卡就成,门锁密码你知道的。”吕越突然一把拽住萧伟的胳膊,眼泪汪汪地说:“你怎么能把给我的聘礼随便给其他的人呢,你太伤我心了”“”萧伟从水里捡起一只塑料鸭子,把鼓囊囊的肚皮对准了吕越的脸,一捏,鸭子“呱叽”一叫,从肚子上的小孔里喷了吕越一脸水。晚上的时候,项翔带着虞斯言和两只鸭子到了萧伟的别墅。项翔让虞斯言买两条泳裤,虞斯言打死都不干,非要穿他那大红色的辟邪内裤。项翔没办法,只好也穿着虞斯言给他买的那条灰太狼红内裤下水了。泳池底是个斜坡,铺着防水防滑的塑胶。虞斯言拽紧了项翔的胳膊,一步一稳的朝水里走。走一步就停下来歇几口气,短短三米的距离,虞斯言愣是挪了十来分钟。在凉风习习的傍晚,愣是在水里走出一身大汗。清凉的水刚没过虞斯言的膝盖弯儿,项翔突然说:“行,今儿就到这儿吧。”虞斯言茫然的看着项翔,“哈”项翔那表情完全看不出来是开玩笑,相当的认真严肃。虞斯言瘪瘪嘴,他内裤都没打湿呢,这是学游泳还是学摸鱼来了他瞧着在深水区放肆的俩儿子,呼噜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我没事儿,接着来吧。”项翔看看自个儿被捏得发乌的胳膊,嗤笑一声,“这事儿急不来,得循序渐进,否则你只能越来越怕水。”虞斯言挺遗憾地说:“可我内裤都没打湿,这不白穿了么。”项翔眼底一抹狡黠,佞笑道:“你可以不穿,晾着。”虞斯言瞪着项翔,突然一脚踢向项翔的膝盖弯儿,把人绊倒进水里,可人就是这么作死的,项翔一倒,死拽着项翔的他也跟着倒进了水里。虽然水深不足半米,但平躺着完全能淹没一个人。虞斯言惊慌失措的泡在半米不到的水里,四只爪子不停地挥舞扑腾,脑袋仰出水面,大声的叫着,“啊,项翔,快,救我”项翔从水里站起身,拎着虞斯言的裤衩子把人从水里整个提了起来。虞斯言被提到半空手脚还临空划拉着,语无伦次地骂道:“哎呀我操太你妈骇人了”项翔眉头紧皱地瞅着虞斯言那裤衩子,居然质量这么好虞斯言被提着,眼皮子底下还是一滩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他踢打着四肢,突然一脚踩上项翔的腹肌,抓住项翔的胳膊,一个翻身就爬到了项翔的背上。项翔下意识的就松了手,这一松,虞斯言顺着背就骑到了项翔的肩膀上。虞斯言强有力的双腿像锁喉一样,瞬间把项翔的脖子紧紧缠住,同时,两条裹覆着腱子肉的手臂牢牢的抱住了项翔的头,这猛的一下差点没把项翔箍岔了气儿。项翔呼吸不顺的喝道:“你给我下来”虞斯言非但没下来,反而把项翔抱得更紧了,“我不,老吓人了,你让我一个人安静会儿”项翔气儿都喘不上来了,“您这安静,得让我安静过去了”虞斯言终于后知后觉的送了点力道。项翔刚轻咳了两声,虞斯言忽地就薅住他的头发,把他的脸仰了起来,顿时又呛了一口口水。虞斯言低着头,挺关切的问:“你没事儿吧。”项翔定定的看着虞斯言,突然有种在劫难逃的感觉。他猛地一转身,架着虞斯言往深水区走去。虞斯言登时眼珠子瞪大,大声喊道:“不不不要”项翔淡定地说:“你儿子还在深水区呢,我可弄不来它们,一捏就得捏死了,你自己过去把它们赶回来。”虞斯言顿住,明显在做心理挣扎,过了一会儿,他大爱无私的朝大蘑菇和小蘑菇喊了一句:“我的儿啊,爹为了你们豁出去了。”然后他一拍项翔的头顶,呐喊一声:“前进”“”第120章 还有这种债。“虞斯言,你儿子又在公司门口拉屎了”吕越翘着一只脚,扶着公司大门朝二楼的办公室怒吼一声。胖子提着拖把走上前来,憨厚的说:“吕哥,你就是叫破嗓子也没用,老大和翔哥出去遛鸭子了。”吕越咽下一口恶气,跳着脚到门槛上刮了刮鞋底,“他妈简直是玩物丧志,这都半个多月了,就是狂犬病也能养好了”“说谁狂犬病呢”虞斯言跟一买菜大妈似的提着一竹篮子,斜靠在公司门边的墙上问道。吕越恨不得脱下自个儿的脏鞋塞进虞斯言的嘴里,他足足有八双鞋,可今儿这最后一双没踩过屎的也被玷污了。“虞斯言,我的虞老大啊你看看今儿都几号儿了”虞斯言不痛不痒地说:“20呗。”吕越狠命的忍下脾气,皮笑肉不笑地说:“老大,您看是不是准备开始干活了呀”虞斯言提着俩鸭子进了门儿,“兄弟们这不是一直都干着活儿么,我看挺好的。”当初那个工作狂老大突然不见了,吕越相当纳闷儿,“虞斯言,你到底怎么啦原来三天不干活儿就浑身长毛儿,就连着旅游你都歇了一个多月了你没毛病吧”虞斯言把鸭子交给身边儿的项翔,转回身挺严肃的看着吕越说:“我真没歇,这天天都忙着呢,不得空啊。”吕越嗤笑一声,抱着手臂好气又好笑看着虞斯言说:“那您倒是给我说说,您这一天天的都忙什么了”虞斯言认真的掰着指头说:“锻炼,喂儿子,遛儿子,陪儿子们泡水,再喂儿子”吕越提起公文包狠狠的拍在虞斯言的身上,怒骂道:“今儿就给老子上班不然老子就打你这儿辞职不干了”虞斯言闪躲到楼梯上,理直气壮地说;“我真的没时间,我还在学游泳呢这要是中途一断,就又得搁到猴年马月去了。”吕越手里的公文包直接飞了出去,稳稳的砸在虞斯言的小肚子上,厉声喝道:“虞斯言,你少来这套,甭他妈给老子犯浑,人家玩儿人鸭子都不见得跟你似的这么上瘾,你别逼我把你那俩儿子毒死”虞斯言脸色阴沉了下来,冷飕飕的和吕越对视着。眼瞅着这架势是要干一场了,周围兄弟们赶紧上前劝和,“老大,吕哥也是好意,你看那鸭子寿命也挺长的,你不能一直就这么忙着吧。”虞斯言确实是养鸭子养得有点魔怔了,听见吕越说要毒死他俩儿子,登时就想翻脸。项翔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厨房出来的,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吕越身后,浑厚深沉的嗓音一出,吕越和虞斯言俩人的火力都收了起来。“老大,该上班了,鸭子有公司的人轮流养着。”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顶上吕越咆哮怒吼十嗓子。虞斯言锐利的两道目光重新恢复淡然,转身朝楼上走去,“行吧,我先弄两张单子出来。”吕越看了项翔一眼,有些狐疑,按理说,项翔是乐得虞斯言这么玩世不恭的。围拢的人因为火星子的扑灭都松了一口气,各自散开,项翔什么也没多说,转身又回了厨房。项翔的本心是巴不得虞斯言能找找童年乐趣的,但他还记得虞斯言背负着一笔债,这笔债一日不去,虞斯言一日就活在过去的阴影中。虞斯言在办公室里呆了两个多小时,打印出来两张表,一张是养鸭子的人事安排,一张是养鸭子的各种细节。他把两张表贴在一楼最显眼的一面墙上,叮嘱手下们认真学习,一丝不苟的落实。胖子刚看了两行字儿,脑袋就开始晕乎,瘪着嘴嘟囔道:“我小学课本都没这么认真看过。”吕越无语的瞥了一眼那两道圣旨,拍拍胖子的肩膀,拿着手里准备好的文件去了虞斯言的办公室。没错,他今儿就是有备而来的,谁让他现在缺钱一推开门,吕越就叹了一口气,又踩屎了“虞斯言,你不能长期让鸭子和你一个屋,你这样非得禽流感不可,况且你没闻见你这屋现在是啥味儿了啊这要是来客户了怎么办跟着你一块儿享受田园的屎香”虞斯言放下翘在办公桌上的脚丫子,嘴里叼着根儿没点的烟,嘬着烟草的清香味,他淡淡地说:“说吧,要我干什么”要是没事儿,虞斯言不信吕越会这么刁难他,所以一定是有大活儿,而且这活儿除了他别人还接不下来。吕越和虞斯言搭档怎么也有八个年头了,这种默契还是有的。吕越也不多说什么,拉开虞斯言面前的椅子坐了下来,把手里的牛皮纸袋抛到虞斯言面前,“出趟门儿,不远,就贵州兴义。”虞斯言抽出文件,扫了一眼就皱紧了眉头,“煤矿”吕越点点头,“这次的不是钱债,是命债”虞斯言点点头,他这公司能成为业界第一,不仅仅因为百分之百的成功率,更重要的是,他是唯一一家敢接命债的讨债公司“说说吧。”吕越转了转眼珠子,说:“把项翔叫来一起说。”虞斯言舔着烟嘴儿在嘴里滚了一圈,挺身站起来,低头点着烟走到门口,拉开门冲外头吆喝了一声,就大敞着门自顾走了回来。项翔是个倍儿听召唤的主,虞斯言声儿挺大,就说明事儿挺急。他撂下菜刀反手解下围裙,擦吧几下手就赶紧上了楼。虞斯言斜叼着烟,烟雾熏得他眯起了眼,他拿着一文件一张一张仔细看着,项翔一走到门口,他放下文件,顺手抽出嘴里的烟,抖抖烟灰,轻声说:“关门。”项翔径直走到虞斯言身后,虞斯言拿起桌上的一摞文件,“瞅两眼。”项翔接过文件看了起来。吕越趁着项翔看文件的这会儿,说道:“委托人就是咱们这街东头那个养身会所的老板,追的命是他儿子的命。”虞斯言哼笑一声,“他这赏金给得可不少,300万呢,既然这么有钱,托关系、买杀手都成啊,干嘛上我这儿来”吕越摇摇头,“他也就是个做生意的,有钱没权,况且地界儿在贵州,他关系网在那儿估计都不牢靠,再说了,他就是想买杀刀都不知道往谁的脖子上架。”虞斯言把烟头丢地上,用人字拖碾成了纸片,吐出一口青烟说:“早知今日当初何必让他儿子干什么记者,上次那地沟油的记者死了好歹还有个尸体,他这儿子可是进黑煤矿摸底,那么多煤洞,鬼知道他现在躺在那个坑。”吕越圆眼一眯,眼梢吊起,痞笑着说:“鬼找不到,你虞斯言还能找不到了”虞斯言仰起头看着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