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便不再理会他。继续走了一段路后,实在咽不下这口气。遂掀开他的衣领,坏心眼儿的朝他衣服里吐了一小口唾沫,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给他掩好衣领。轻哼道:“以后若再敢这般顶嘴,我就唾弃你。”边流溪僵硬的笑容逐渐化开,无奈道:“公子这如孩童般的性子果真讨喜。”“”讨喜这厮编瞎话果真不带考虑的,还能说得带上宠溺的味道,显然,说谎的本事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状态了。让人不得不防啊想到这里,花楚再次掀开他的衣领,朝里面吐了一小口唾沫,嬉笑道:“不是喜欢吗那本公子就再送你点儿。”“公子一下子吐这么多,怕是会口渴。所以还是先攒着点儿,以后有机会再吐罢。”“偏不。”花楚笑着在他耳边撒娇道,“谁让你现在正好在我身边的,活该吐你。”边流溪弯了眸不再说话,俯首背着她穿过一条条街巷,任她嬉笑着在他背上胡闹。待回到花楚居住的屋子,边流溪将她安置于榻上,然后细心的将屋内火盆挨个儿生着。觉得屋子足够暖和了,走到卧榻旁,见她仍是疼得直皱眉。便开口道:“流溪略懂些针灸医术,虽不可根治公子这腿疼的毛病,但能减轻许多痛楚,公子可愿”“不用。”花楚打断他的话,拉过被子蒙过头顶,道,“你满身唾沫,本公子嫌弃。走罢。”“”那都谁闹腾的边流溪看她在被子中痛得蜷缩成一团,虽是心疼,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帮她关好房门后,离开了。作者有话要说:若无意外,每日会在中午12点左右更新,喜欢的亲可以这个点来捧场哦3╰、风流郎晌午时分,花楚无聊的坐在桌边摆弄一个精致的九连环。段沉幕叩门进来,道:“花楚,我要先行回凤安了。特来跟你说一声。”“哦,”花楚奇怪道,“这么快就都处理好了”“昨夜收到密报,得知左家与盐商陈金勾结贪污的证据藏于春香楼。今日带人去搜查,果真如此。有了证据,事情便顺利许多。”“原是这样。”花楚有些心虚的看向别处,道“那幕哥哥就先回去罢。”谁知,他却迟迟不动身。花楚疑惑的看他,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顿时知道这闷葫芦打的什么心思。于是,清清嗓子,眼神满屋飞了一遍,道:“昨夜里没休息好,想睡会儿,所以那个恩慢走不送。”“”被拒绝,面子上虽有些下不来,但看她脸色不太好,段沉幕便也不勉强。道:“那花楚好好休息,你我回凤安再见。”花楚点点头,觉着他已走远,便扶着桌椅,龇牙咧嘴的往榻边挪。不是不愿去送他,而是她这腿如今不是一般的不听使唤啊。“公子的腿还疼”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得花楚腿一软,一头栽到了榻上。不由恨恨的转头道:“进来不会敲门”“这个刚才怕惊得公子摔在地上,故而没有敲门。”“”忘了就说忘了,给的什么烂借口花楚起身侧靠在卧榻上,冷声道:“过来。”等他走近,花楚指尖勾住他的腰带,取出一枚玉佩给他系在了上面。“送你了。”孰料,她肯不计前嫌的送东西给他,这厮反倒苦着脸不乐意了。“公子第一次送流溪东西,就是曾经送给别人的,所以”“”那玉佩是她曾经送于哑哥哥的没错,不过,现已失去了它的作用。如今好心送给他,还被嫌弃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她好心。花楚刚想骂人,却听他继续道:“所以公子是把流溪放在了同公子哑哥哥一样的位置了吗流溪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敢不敢再厚颜无耻点花楚不自觉的扫过他右手上的世奴锁,没好气道:“你是你,哑哥哥是哑哥哥,瞎比较什么这玉佩,府上的人,包括外边的那些士兵,都是认识的。给你,不过是为了让你以后为本公子办事时,可以顺当些。”“谢公子厚爱,流溪定不辜负公子的期望。”“不敢当,”花楚懒懒的歪倒在榻上,道,“下去帮本公子把士兵带好就行。”“是。”段沉幕还未登位,朝中势力还不能就此失衡,且左家根基深厚,所以陈金一案,只是断了左家最大的钱财来源而已,对他朝中地位并未产生多大的负面影响。皇家将冀北的盐湖收归新任的官府管理,将食盐的经营权握在了手中,向盐商收取高额税利。且规定全国之内,不经官府允许,不许售卖私盐,否则,满门抄斩。与此同时,降低了每年向百姓征收的土地税,鼓励百姓务农。从而赢得百姓的叫好声。当然,这些都与她没多大关系。等冀北的农田都耕种好后,花楚又在这里休养了几日。三月初,才动身返回凤安。长长的队伍从凤安城的街上行过。花楚骑马走在队伍前头,眉目清灵倔强,红衣似火。虽为女子,气质却不输男儿半分。街边青楼的雅间内,一白衣公子慵懒的伏在窗边的卧榻上,修长的指尖徘徊在怀中美人儿的脸上,顺着她的耳际蜿蜒划过锁骨,停留在她的胸前,调皮的打了个圈,回头挑眉看向身后朝他呈上美酒的另一美人,多情的桃花眼在如玉似花的脸上尽显风流。执扇偏开美人殷勤的献酒,起身跳至窗台,侧坐其上。哗的打开折扇,素白的扇面绘有纷扬的灼灼桃花瓣,诉尽妖娆。将折扇呈于胸前,遮住了松垮的衣襟下半露的风光。而后捏起一枚青枣朝当街骑马而过的美人掷去。不料,美人儿身边突然闪现出一蓝色颀长身影,脚步飘忽轻盈,动作迅速敏捷,轻而易举的将青枣拦截下。功夫怕是不简单。白衣公子眼中划过异样,随即又捏起几枚青枣,毫不客气的掷了过去,只是对象却换成了边流溪。刚才接到青枣后,边流溪就明白过来那不过是个玩笑。然,如今掷过来的却灌注了深厚的内力,马虎不得。于是心领神会的放慢了步子,吃力的晃过打在要害上的那几枚青枣,胸前不出所料的结实挨了一击。真是岂有此理花楚看他被伤到,抬头怒视着那个满脸坏笑的风流郎,一甩马鞭,当即就要飞身上去教训他。边流溪拾起被她扔在一旁的鞭子,看似恭敬的放在了花楚手里,实则暗中施力阻止了她的动作,并低声道:“公子,流溪之前的伤口怕是裂开了,再不回去就要当街血染衣衫了。”花楚虽是气不过她的人被那无赖当街欺负,但听流溪说得严重,担心真如他所言。便恨恨的瞪了眼那罪魁祸首,暂且作罢。白衣公子有些失望的看着即将到手的美人儿眼睁睁的离他而去,一个劲儿的惋惜叹气。目光扫过那个蓝色的身影,摇着头佩服道:“啧啧啧,竟能让发怒的小狮子乖乖听话,不简单呐。”一回到府中,花楚就要拉着边流溪让他去找太医治伤,却见他慢吞吞的很不配合。花楚这才突然想到,他之前伤在后背,青枣却打在胸前,他这是裂的哪门子的伤口明白过来,花楚黑着脸色瞪他,对他说谎的行为很不满。边流溪识趣的解释道:“凭着公子的轻功,要想到达那个窗台,需借助一旁茶肆的标杆,那根木杆已是朽木,踩上去出丑事小,摔伤就得不偿失了。”“那又如何”花楚虽佩服他那么短的时间内想的如此周全,但嘴上不服输的毛病就没在他跟前遮掩过,当即赌气道,“不就是青楼吗惹急了,我从正门进去,闹他个天翻地覆”见边流溪只是俯首浅笑不语,花楚觉出一丝不对劲,还未反应过来,脑袋就被人狠狠拍了一下。尹重从她身后走来,唬着脸道:“不像话当个姑娘家,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传出去,还嫁不嫁人了”花楚委屈的抱着头,嘟囔道:“我还没去嘛,爹爹冤枉我。”“去了就晚了”尹重没好气道,“我还不知道你说的出来就敢做出来。”花楚斜眼看边流溪那厮在一旁若无其事的取笑她,瞬间想告诉爹爹青楼她已经去过了,还是晚上去的,最重要的是边流溪逼着她去的。然后让爹爹一怒之下,拿鞭子抽他个一天一夜。然,再三权衡利弊,花楚觉得还是不说为妙。于是搂着尹重胳膊撒娇道:“嫁人有什么好的,我自是要守着爹爹呀。”“爹爹还能让你守着一辈子不成”尹重宠溺的轻拍她的肩膀,感慨道,“丫头长大了,到了嫁人的年龄了。”“爹爹尽想着赶我走。”“说的什么傻话爹爹肯定舍不得丫头啊。”想到终有一天丫头要嫁人离开他,尹重眼中不自禁泛出些水花来。他一生征战沙场,四十多岁的时候才有了这么一个宝贝闺女,自是打心眼儿里疼她,舍不得将她嫁出去。花楚看爹爹神色不对,忙笑嘻嘻道:“赶了多半天的路,还没有吃饭呢,爹爹准备了什么好吃的给我”“你呀,”尹重回过神来,继续道,“拖到现在才回来,可是忘了明日及笄的事了”“我这不赶回来了嘛。”姑娘家到了十五岁要行及笄礼,日子一般都定在农历三月三,也就是女儿节的时候。行过及笄礼,表示成人,可以嫁人了。不过,她却不甚在意,一个仪式而已,简简单单行过就好。尹重看她满脸的不在乎,语重心长道:“皇上盛宠,特许丫头明日去凤安山的女儿庙中行及笄礼,并为丫头钦点了上宾、有司、赞者等人。所以今日早些去休息,养好精神,明日莫要出差错。”“这么麻烦我不要”花楚不满的皱眉。重生之后,破事儿一件接着一件的来。这八成是段沉幕那闷葫芦出的馊主意罢。一个个的尽是不让她清净。“怎么这般任性”尹重无奈道,“能去那女儿庙中行及笄礼是朝中多少大臣的女儿盼都盼不来的丫头娘亲去的早,爹爹宠归宠,却总把你当男娃来养。如今到了年龄,能风风光光的行及笄礼是件多好的事儿爹爹不图什么,只是觉着丫头也该像个寻常女儿家一样,开开心心的。这样,你娘亲在天有灵,也能放心了。”“好了,爹爹,我知道了。”花楚乖乖答应道。每当爹爹话多的时候,多半是想起了娘亲,会伤心。这自不是她想看到的。“知道就好。”尹重松口气,拉着她往院里走去,道,“不是饿了吗快吃饭去罢。”作者有话要说:、及笄礼次日清晨,花楚便于爹爹一起去了凤安山的女儿庙,准备及笄事宜。及笄礼有着繁杂的过程,花楚在东边专门用来更换衣物的屋子内先行沐浴后,换上采衣采履,静坐等候。礼乐响起。迎宾、就位、开礼后,先是赞者出来,净手之后,于西阶就位。接着,笄者也就是花楚从屋内走出,至场地中央,面向南,向观礼宾客行揖礼。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花楚却在瞄到一个人的身影时,变了脸色。于是,趁着行揖礼的时候,假装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弄得满身灰尘。及笄礼穿的衣服都必须洁净,如此状况,尹重无奈,只得吩咐及笄礼暂缓,让花楚去东屋内梳洗干净。准备好沐浴用的热水后,花楚让丫环在门外等候,并吩咐道:“本公子动作慢,沐浴时间长,期间不许有人打扰。你可要替本公子守好了。”丫环领命退下。花楚却在屋内翻出备用的一套襦裙,慌慌张张的穿在身上,打开窗户,飞身跳了下去。刚才她闲来无事,将这里的环境观察了一番。女儿庙处在山顶,靠窗的这边山下是一大片梨花林。如今梨花开得正盛,雪白的梨花纷纷扰扰,很是好看。花楚如今穿的是“二加”时需穿的素色襦裙,代表的是豆蔻少女的纯真,所以素白的雪纺衣料无花无饰,简单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花楚如闲庭散步般在花林里来回走动。乌黑如瀑的长发柔顺的垂至腰际,没有做任何修饰,却美如丝绸。洁白的衣裙随着步子的走动飘飞在纷扬的梨花瓣中,动人心神。只见她眉头轻皱,灵秀绝丽的小脸上带了点点清愁,惹人怜惜。整个就像是由掉落的梨花瓣幻化而成的梨花仙,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公子。”听到熟悉的声音,花楚眸中闪过欣喜,转身向他所在的地方跑去,并亲昵的唤道:“流溪”跑到他身边,想到什么,花楚歪头疑惑道:“不对,你不是应该在府中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边流溪眸光温润如水,像是梨花上残存的清露,晶莹明澈中溺满温柔。“今日公子及笄,流溪想着来看看,却在这里遇见了公子。”“”亏刚才看到他,还以为有救了,不曾想,他也是个来看热闹的。花楚轻哼,飞身坐在梨树的树枝上,晃悠着小脚赏花,不再理会树下的人。“公子怎会在这里”“赏花啊。”边流溪轻笑道:“公子何时有这爱好的”“一直都有啊。”花楚眼神飘忽,嘴硬道,“姑娘家不都喜欢赏花吗本公子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