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怎知你话中真假”花楚揶揄道。并接过他递来的茶盏,小抿了一口。茶水中有着淡淡的苦味,似曾相识。与当初在府中时,他突然外出归来,连哄带骗的喂下她的那杯茶水一个味道。心中闪过猜测,花楚沉了脸色,不管是否猜测正确,这茶都喝不下去了。想到这里,她将手中茶盏狠狠的摔向了地面。“边流溪,你就是把我当傻子来待的,对罢”“流溪知错,当初不该利用公子的。”似是早知她会闹脾气,边流溪转身又从桌上端了一杯热茶,柔声道,“喝了它罢,喝过这次,公子身上的毒便全解了。”花楚再次将他手中的茶盏拍打在地,嘲讽道:“毒解了,便可一笔勾销了吗”边流溪没有答话,眸中始终闪着温润的流光,再次转身去桌旁端溶有解药的茶水。花楚这时才注意到桌上竟密密麻麻的摆满了茶杯。是打算磨她耐心吗花楚愤然起身,想要将桌上茶水一次性摔个干净。被气昏了头,结果忘了她的腿如今根本不听使唤,刚着地,便重重的摔倒,还险些摔在那些碎裂的瓷片上。“小心”边流溪赶紧过来扶她。浓烈的挫败感却是让花楚失了理性,抓过地上的碎瓷片,扎在试图扶她起来的手臂上。即便是冬日,边流溪也是秉着只穿单衣的习惯。锋利的瓷片透过单薄的衣衫刺进肉里,鲜红的血沿着手臂滑下,浸染在衣衫上,又顺着他手上蜿蜒曲折的世奴锁滴落在地。浓厚的血腥味儿勾起花楚不好的回忆,让她忍了好久的情绪终于崩溃爆发,瞬间就红了眼睛,落了满脸的泪。“边流溪,我讨厌你明知我最恨有人拿我要挟爹爹,却偏要犯我忌讳”手臂被扎伤,边流溪却没有放开手,而是俯身抱起花楚,将她安放在卧榻之上,然后走至桌旁端了杯茶水过来。这次,他没有将茶盏交到花楚手上,而是含了茶水在口中,俯首吻向花楚,像上次那样借着亲吻将茶水渡入她口中。因花楚挣扎得厉害,被茶水呛到。边流溪无奈,只好点了她的穴道。“楚儿乖,”边流溪揽她入怀,拂手帮她抹去嘴边的水渍,温柔道,“喝了这杯解药,流溪便再无与将军谈条件的资本,日后去留,但凭将军做主。这样,楚儿便不会再伤心了罢。”说完,边流溪又含了茶水在口中,慢慢吻上花楚。在贴上她唇瓣的那一刻,好看的眸子轻阖,微微抖动的睫毛像是振翅的黑色蝴蝶,一眨眼,便会飞向别处,再也不见踪影。将茶盏凑到花楚唇边,把剩下的茶水小心翼翼的喂与她。自始至终,边流溪的眸光都像是温润的流水,带着情意缓缓渗入她的心里。花楚认命的闭上眼。是了,边流溪就是流经她生命的一条小溪,一旦瞅着她的缝隙,便源源不断、源源不断的弥漫入她的空虚、害怕、敏感、脆弱里,直至把她全然淹没。这杯茶喝下去,解了先前给她下的毒,却是把她心里的毒种的更深。作者有话要说:友情提示ovo上文提到的,上一次流溪神不知鬼不觉给花楚喂解药的时间,在第三十三章“吻别”、生米煮成熟饭喂过解药,边流溪解了花楚穴道,然后出去端了一盆黑乎乎的药汤进来,道:“公子手上的伤口用这药汤多泡上几次,既可以好很快,又不会留下疤痕。”并不喜欢这刺鼻的药汤味儿,但花楚也没有拒绝,像个木偶人般,呆坐在榻旁,将布满血口的双手探入药汤内。药汤浸在伤口处,带来的刺痛让花楚有些晃神。突然就想起儿时被那群官家小姐拿绣花针刺入身体时的疼痛。想起当初被故意孤立的日子,想起当初温暖宠她的哑哥哥。目光掠过边流溪仍在冒血的手臂,花楚眼中有水光闪现,轻声道:“到我身边来。”待他依言走过来,花楚从背后环抱住他,静默片刻,纤细的手指从他精瘦的腰身慢慢往上游移。犹豫的拂过他心跳沉稳有力的胸膛,最后停留在他颈边的衣领处,指尖颤抖着去解他衣衫上的盘扣。“楚儿,你”边流溪握住她的手,欲言又止。花楚反倒不再心慌,挣开他的手,将盘扣一粒粒的解开。染了血迹的蓝色衣衫散开来,露出他白色的里衣。指尖勾住他的衣带扯开,将他上衣褪下。衣衫从他的肩头滑落在地,印入眼帘的是伤痕累累的脊背,或长或短的伤口,新旧不一,应是他之前泡药浴的原因,也有些伤口已经变得平滑,约莫过不了多久便可淡了痕迹,失了踪迹。这么多年,不知他身上的伤口来去过几茬了。花楚偏头轻靠在他温暖的脊背上,目光掠过脚下的蓝白相间的衣服,被系在上面的那枚熟悉的羊脂玉佩吸引了视线。那是她当初送于哑哥哥,要哑哥哥回来找她时拿着的“流溪,”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滴落在他背后狰狞的伤口上,“自小到大,把我放在心上的人不多,我希望你们好好的都好好的”边流溪转过身,将花楚揽在胸前,柔声安慰道:“不怕,都会陪在楚儿身边的,不怕。”“不许再骗我了,流溪,再也不许骗我,不然,我就真的不原谅你了。”“好,再也不骗。”边流溪眼中闪过无奈的笑意,柔声道,“如若再骗,那就罚流溪被剧毒缠身,死无葬身之地。”听他发毒誓,花楚在他胸前轻捶,嘟囔道:“就是会吓唬我。”这日,边流溪从外面回来,对花楚道:“南峰寨已经被攻破,明日是腊月二十三,是个团圆的日子,将军让流溪带你回去。”“真的吗”听闻此消息,花楚很是开心,但还是忍不住再次确认道,“南峰寨完全被拿下了吗”“嗯,只是它毕竟是个年代久远的大山寨,虽是已经拿下,但还有许多杂事要处理,不然,将军定早已来接你回去了。”“那就好。”这南峰寨不仅是朝廷的隐患,处在岭南地段,更是他们尹家的隐患。如今终于攻破,可不是件大好事吗。不过,腊月二十三花楚脑中灵光闪过,试探着问边流溪道:“朝堂那边有什么消息没”“刚刚得到的消息,皇上他驾崩了,所以,过几日,将军就要动身回凤安了。”果然。皇上前世就是这个时候驾崩的,也就是说,幕哥哥就要登上皇位了。花楚突然不厚道的笑了,她等了好久的安定日子终于要来了。然,傻笑之余,她又突然想到,虽说幕哥哥已经答应成全她与边流溪的事,但还未明面上退去两人的婚约,且爹爹也还不同意她与边流溪在一起。而且,依着爹爹多疑的性子,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之前边流溪给她下毒做要挟的事。这要如何是好如果爹爹要赶走流溪,要怎么办边流溪看她一会儿笑一会儿愁的,好奇道:“在想什么呢”被问及原因,花楚回过神来,莫名其妙的红了脸,嘴硬道:“不关你事”“那楚儿好好休息,明日带你回去。”说完,边流溪便朝外走去,他晚上都是睡在隔壁屋子。走到门口时,却被花楚喊住。“等一下。”边流溪回头,疑惑道:“怎么了”“我我”花楚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脸蛋儿却是越来越红,最终牙一咬,闭了眼睛大声道,“我怕冷,今晚你留下来陪我。”“啊”边流溪有些怔愣,向来敏锐的他竟一时未能反应过来,无辜的看向花楚。只把花楚羞得甩了鞋子滚床榻上,拿被褥蒙了脸。边流溪走至床榻前,笑道:“若是冷的话,那流溪再去拿一床被子来,应该会暖和些。”被褥下却传来花楚气急败坏的声音:“你敢”“”边流溪如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把屋内的灯灭了,然后一动不动的站在榻前。良久,安静的屋内又传来花楚闷闷赌气的声音:“听说,大晚上的有床不睡,非要站地上的都是傻蛋。我本公子最讨厌傻蛋”“”他自是不能让楚儿讨厌。边流溪也已明白过来花楚的意思,便和衣躺在了她的旁边。于是,宽宽的竹榻上,一边是暗自尴尬的俏郎君,一边是躲在被子里不敢露头的美娇娘。屋内渐渐染上几分暧昧的气息,边流溪平稳了情绪后,生出逗弄的心思,冲旁边那鼓囊囊的一团道:“出来了,又不是第一次陪楚儿睡,不用害羞了。”“谁谁说我害羞的本公子怕冷”花楚嘴硬回他一句,片刻后,将挨着边流溪那边的被角掀开,道,“被窝里冷,你进来给本公子暖热。”边流溪轻笑着从掀开的缝隙中钻了进去,然后抱了个佳人满怀。花楚懒懒的躺在他的胸前,揪了他的头发玩,道:“流溪,”“嗯”“你说如果如果两个人两情相悦,家里人却不同意,那要听谁的啊”“听家里人的。”“”花楚心里淌过暖流,眼里却闪现出哀怨,嘟囔道:“可就是想在一起嘛”“那便等罢会在一起的。”短暂的沉默之后,花楚挪到旁边,装作不经意道:“你说生米煮成熟饭的话,是不是就没人拦着了”话音落后,边流溪久久的没有回答,在花楚的耐心快要绷不住时,才听他道:“是。”“那”花楚挪得离他远了点,才壮了胆子道,“那煮饭罢。”“嗯楚儿饿了”“”“想吃什么呢”“”花楚重重一哼,道:“吃人”话落,被窝里传来边流溪低笑的声音,花楚才晓得他是在逗她,故翻身揪了他的衣领,在他身上捶个不停。“装傻让你给我装傻”“哦”边流溪笑着将她压在身下,散着热气的手心按在她的柔软处,隔了衣衫揉捏,暧昧道,“那怎样才算不傻呢”胸前只是很轻的力度,却是像火炭一般烤红了她。不甘心被他这样逗弄,花楚抬脚将盖在俩人身上的棉被踢开,然后霸气的将他反压在身下,故作镇定道:“既然你不会,那就由本公子来煮。”豪言壮语是放出来了,然,这“熟饭”她也是第一次“煮”,实在是手生心涩,难以把握。花楚跨坐在他的腰上,俯身朝他额头吻去。边流溪轻笑着双手环抱在她的背上,温柔的抚摸。他这一动作,花楚身体便有些发软,险些把持不住让他占去主动,遂故作深冷道:“你不许动,都要听我的。”深不知她这自以为高冷的话语却是带了浓厚的撒娇意味,软软糯糯的,自是让向来对她温柔的边流溪言听计从。在他的额头处浅吻片刻,花楚被他喷洒在自己颈窝的鼻息挠得心痒痒,感到有些别扭。于是起身,改坐在他的腿上,道:“刚才姿势不对,你你你你也坐起来。”“好。”边流溪忍着笑,乖乖坐起,等着眼前的人儿对他的新一番蹂躏。不出所料的,这样正面相对着,亲吻不过半晌,她便又嚷嚷着要换个姿势,绕到他的身后,笨拙的亲吻他,羞涩轻柔,却是将他体内的火焰一簇一簇的勾出来。而花楚此时心里早已后悔死了,早知这般羞人,刚才就不逞强将重任揽在自己身上了,可话已出口,她才不要收回去,要妥协也得他来说。突然,花楚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老觉得姿势不对,原是忘了脱衣服。”然,话一出口,花楚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是脑子秀逗了,才大咧咧把这话说出口的罢。“傻楚儿。”知她羞窘,边流溪俯首主动吻上她娇嫩的粉唇,痴吻良久,才沿着她颈部优美的弧线向下游移,皓齿咬在她衣领的盘扣上,轻解了她的衣衫。迷离中,花楚只觉胸口一凉,紧接着又有接连不断的温热铺洒其上,拼着最后一丝理智,把她仍旧念念不忘的话呻吟出口。“我,由我来”“下次罢,下次再换楚儿来。”边流溪哑声哄劝吓唬道,“不然,流溪怕控不好火候,待会儿把楚儿煮焦了。”“”细碎的呻吟伴着暧昧的喘息弥漫在散着竹香的屋内,让人心醉。即便很是小心忍耐,但再运筹帷幄的人,初尝情事,还是弄疼了花楚。“流溪”花楚喘着粗气,尖尖的指甲按在他的肩头,突然憨笑道:“你是何时喜欢的”“很久很久以前”像是在讲一个魅惑的故事,温柔的嗓音渗入心脾,夺人心神,“在我第一次会笑的时候”清晨,花楚从睡梦中醒来,只觉全身酸痛,骨头跟散了架似的。真是辛辛苦苦养几天,一朝回到解毒前。更可气的是,大清早的,昨夜里的罪魁祸首却是不见踪影。正幽怨着呢,一人推门而入。“你上哪”花楚的问话随着边流溪的抬头戛然而止。她她她她昨晚很禽兽吗只见他玉白的面容上,有着几处不大不小的“红斑”,与她身上的那些极为相似。害羞窘迫让花楚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