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宋时期盛产,而且做得最好。这个瓷瓶,印花在底部,层次分明,线条清晰,工整素雅,讲究对称,可惜不是真品。如果是真品,应该是国家一级文物。”姜红英嘴角微勾,眉眼含笑,心里暗叹一句孺子可教。“怎么就看出它不是真品了”姜红英继续追问,她想知道,孟苏到底有多少天赋。孟苏拿起瓷瓶,将它对着灯光,开始慢慢描摹。“这个瓷瓶,当属于高仿,它在印花方面做得细致,烧制也很精细。但忽略了一点,骨瓷釉面是没有耀眼的浮光的,光泽静穆,而它却有,它的光泽也是经过处理的,但处理力度不大,倘若太大了,会把握不好尺度。”姜红英轻声笑了出来,她眼角处的细纹十分明显,但笑起来显得很慈祥。“你真像你妈妈,不,应该比她当年还要厉害,她也是你这么大就能鉴定一些真伪了,但她毕竟是从小跟我一起耳濡目染的,不像你,不过看了几本书,就能有这样的造诣了,这确实是北宋定窑赝品。孟苏,外婆没想到这把年纪了还能带出你这么个好徒弟。”孟苏见姜红英眼角有泪痕,她急忙上去扶着姜红英,孟苏柔柔的将头靠在姜红英身上,她现在不过是懂些皮毛,哪里谈得上多大的天赋,这些不过是外婆鼓励自己的话罢了,但她看得出来,外婆是真心疼爱自己,希望自己能成才,继承她的衣钵。“外婆,我会好好跟你学的。”姜红英拍了拍她的头,而后又念叨了一下孟江南,之后精神好转不少,拿出几个文物和赝品,一一告诉孟苏怎样识别。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哎呀,初吻了,写到这算是最甜的一章了,大家满不满意,高不高兴把手举起来,让我看到你们全世界仅此一个,别无二家的阿丑姑娘,会一心一意只看着我的阿丑姑娘,即使受伤也能笑得那么温暖的阿丑姑娘,不那么好看,却很动人的阿丑姑娘。我很喜欢很喜欢,只想自私的霸占着不放,从此恩爱绵长。这段秦子的内心独白大家听清楚了吗,写这段的时候我都笑得合不拢嘴。、商谈对策孟苏那个下午受益良多,姜红英为她彻底打开了古董鉴别的门,她被她牵引,去了另一个神秘世界,从此,一头扎进去,越学越精益。孟苏临睡前还在回忆姜红英今天告诉她的那些知识,她喜欢古董这一个行业,这是继秦子之后的第二个最爱。深冬已过,初春将近,少年少女纷纷脱去厚重的棉袄,换上薄衫,这是高一下学期后的第二个月,陈禄和楚落已然熟络,楚落不喜欢吃早餐,陈禄那么喜欢睡懒觉的一个人竟然每天起那么早为楚落买各种早餐。楚落也不推脱,他买,她就吃。对于陈禄的种种不正常表现,楚落不是没有察觉。只是她不想捅破那层纸,她把他当朋友,当并非是备胎。她暂时没有心情接受任何人的心意,但不代表不能接受朋友。更何况,陈禄没说破,她自然不会点破。倘若陈禄真的向她,告白,她自然会拒绝。被拒绝后,选择继续当朋友还是做路人,就由陈禄选择了,她向来不在乎这些事。陈禄每次笑吟吟的给楚落递早餐,楚落总会接过去,说声谢谢,但也没见多高兴,面上没太多表情,更谈不上什么因此而感动,芳心暗许。陈禄看不透楚落的心思,但他又不想去问秦子,毕竟秦子和楚落有那么一层关系在那,他不说多膈应,但也没办法向秦子求助。孟归承一向不通情爱,现在正值高三,更是每天忙得看不到人影,思来想去,他能求助的人也就只有孟苏了。虽说从某种意义来看,孟苏和楚落算得上是情敌,但毕竟也成过去式,楚落这个月来,一句话也没跟秦子多说,就连孟苏,她也不曾搭理,老实安分得完全不似她以前那个张牙舞爪的样子。放学后,陈禄就把孟苏拉到学校后山的小树林里去了,学校后山小树林,一向都是情侣幽会圣地,但最近校方查的严,也没什么情侣敢来这里公然示爱。以前陈禄有事没事还会到这里来消遣,看到哪对情侣正准备拉手或亲吻,他总会不厚道的喊一句,“老师来了。”两人并排走着,脚踩在树枝上嘎吱作响,在树上休憩的鸟雀,被他们惊扰,纷纷展翅飞走,霎时间林中鸟雀纷飞,鸟语花香,很有意境。孟苏甩开陈禄的手,笑得有些无奈,少女揉了揉被陈禄捏红的手腕,细声细气的问,“陈禄,到底有什么事,你这么神神秘秘的,还非得把我带到这里来,这里我没有来过,但貌似离教学楼有些远,到时候再回去还得走很长一段路呢。”少女找了一处石凳坐了下来,她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又理了理衣领,正襟危坐,打算侧耳倾听。陈禄见孟苏这么严肃,一下子就有些扭捏了,他用脚尖拨弄着地上的枯叶子,而后又抬手挠了挠头,才憋红着脸,开始说,“孟苏,老实跟你交代吧,我很喜欢楚落。作为我第三号好朋友,你必须得帮我,我现在每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就想着她,你说我该怎么办”孟苏打量了陈禄一会儿,这还是她第一次见那么话多的陈禄竟然腼腆起来。十七岁的少年,生机勃勃,单纯简单,却情窦初开,开始迷茫彷徨,不知所措。这就是爱情的力量,任何人碰到爱情,都无可奈何,只能束手就擒。年少时的喜欢,单纯而美好,清新而淳朴,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人,为她笑,为她哭,甘心沦为受她牵制的奴仆。孟苏向来观人入微,陈禄喜欢楚落这事,她早就发现了。其实也不能怪她发现,全班人几乎没有人不知道陈禄喜欢楚落吧。他明目张胆的喜欢着她,从不说暧昧的话,做的却是暧昧的事。会为她早起带早餐,会每次去小卖铺的时候都给她带瓶水,体育课的时候,她不想去,他就自作主张的告诉老师楚落肚子疼。他每天会远远的偷跟着她,送她回家。她所有的喜好他全知道,他容忍她的各种小脾气,有时候他太热情了,楚落就会硬着嗓子骂他,他也不恼,笑呵呵的点头称是。少年眉眼里的宠溺,铺天盖地,他向来是个藏不住事的人,任何感情全部表现得明明白白。就这样一个简单的人,憨憨的,傻傻的,却爱得那么真,那么执拗。孟苏一脸了然,丝毫不惊讶,她笑了笑,眉眼顾盼生辉,声音软糯酥甜。“陈禄,你跟她说了吗”她单刀直入,问出最关键的一点,这一方面,她倒跟秦子像极了,都是能把事情看得透彻的两个人。陈禄顿了顿,而后低垂着头,哀叹了一句,“没有,我不是不敢,只是知道她并不喜欢我。就算是去了,也不过是被拒绝而已。”孟苏没有立刻说话,她深吸了一口春日的清香,微微眯了眯眼,刚开始她还担心陈禄不知道楚落的心思,怕他贸然一股脑热去表白,最后被凉水浇会受不住。没想到,他竟然都知道。确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一个月,不过是陈禄的单相思而已,楚落没有做出任何让人误会的事来,她几乎从不跟陈禄玩笑打闹,每次陈禄给她东西吃,她饿了就会接受,不饿自然就拒绝,大方的说谢谢,没有任何娇媚或者腼腆。这一点,楚落倒做的很好,她清楚的表明她不喜欢他,但也不直接拂了陈禄的面子。孟苏其实刚开始对于楚落的到来,有那么一点小小的芥蒂,但之后秦子向她表明心意,楚落又确实没有再纠缠,她才开怀。严格来说,孟苏从没有讨厌过楚落,哪怕当初被她殴打,哪怕亲眼见到她和秦子亲吻,她都无从去讨厌她,或者说是无从去讨厌任何人。在孟苏的世界里,只分两种人,一种是她在乎的,另一种是她不在乎的。她在乎的人,她就会对他们好。她不在乎的人,她会选择漠视。少女眼神澄澈,瞳仁素黑,她拉过在一旁惴惴不安的陈禄,让他坐在石凳上。孟苏握着陈禄的一侧肩膀,语速缓沉,不急不躁。少女柔柔地看着少年,她如一口清泉,素净缓和。少年被她望着,一颗焦躁的心就此放下。“陈禄,你是不是非常喜欢她,如果是非常喜欢,喜欢到怎样都无法放弃的地步,那么你就这样一直喜欢下去吧,不要去在乎结果。她喜不喜欢你,又有什么太大关系呢,你喜欢她的时候,开心就好。”陈禄一直在认真的听她说,他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两颗会发光的星星。一闪一闪,有些晦暗不明的情绪在浮动。半晌,少年咬着嘴唇,压着嗓子回应少女,他眉眼有些淡淡地哀伤,眉心里夹杂着愁丝。“孟苏,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话毕,陈禄站起身来,他开始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少年身姿挺拔,似一棵白杨树,透着股坚毅的味道。孟苏见陈禄,越走越远,她才回过神来开始大喊,“陈禄,你是打算去表白吗”陈禄没有回头,但脚步一滞,而后从他胸腔里传来响亮的声音,唤醒了少年的青春,点燃了他的希冀。“不,我只是去告诉她,我很喜欢她。”她怎样回答,我都能接受。就像你说的,我已经非常非常喜欢她了,喜欢到能够接受她的不喜欢。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男主,到最后才会发现只是个男配。但那又怎样,至少上天让我遇到她,是她让我明白,什么叫做喜欢,不是以前小孩子过家家的幼稚,不是像以前一样,见到长得好看,性格也不错的姑娘就开始的那种喜欢。而是真正正在,情真意切,患得患失的喜欢。孟苏释然一笑,她想起徐志摩所说的一句话。“人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她对秦子是这样,如今,陈禄对楚落也是这样。这个世界,那么多人渴望爱,需要爱,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爱,总需要有人来付出爱。她为秦子,甘之如饴,陈禄为楚落,也是如此。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说我们辣么辣么可爱的陈禄会一举成功吗给他点掌声鼓励一下好吗、陈禄表白陈禄趁着一股脑热,直冲到教室,教室里人不多,现在是中午,很多人都拿着饭盒出去吃饭去了。秦子在看漫画,许姜在写作业,楚落正百无聊赖的在本子上写写画画。陈禄猛吸了几口气,他才踱着步子走过去,淡定的坐下去,楚落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有吱声,继续玩自己的。陈禄他的拳头张了又开,开了有张,随后才用手轻轻的拽了拽楚落的衣角。楚落斜着眼睛看着他,没有说话。陈禄一双眼睛黑得发亮,似晕开的墨汁,深不见底,但他满脸的表情,楚落看得一清二次,她知道他要表白了。她也就没有转过头,继续望着他,表情既慵懒又性感,似一只刚刚睡饱的猫咪。陈禄没有多纠结,声音不大,但吐词清晰,足以让楚落听清楚。“楚落,我喜欢你,喜欢到睡不着觉,吃不下饭的那种喜欢。我是从今年2月16号开始喜欢你的,到目前为止才三十四天,但保守估计,以我现在喜欢你的这个劲头,大约会一直喜欢下去,至少应该还会喜欢你一万多天吧。”楚落不是没被人表白过,各种鲜花誓言情书她全都收到过,但从没有一个人像陈禄这样的,傻得可爱,计算着日子,不说永远,他以天计算会喜欢她的时间。他没有特别笃定地说,会一直喜欢你,或是非你不娶之类矫情的话,就像在倾诉一件非常简单到自然的事,说话的语气非常真挚朴实,让她无从回应。陈禄一口气说完这些,发现楚落并没有特殊的反应,没有感动,没有惊讶,甚至连鄙夷和唾骂都没有。他眼巴巴的望着她,似一个等待宣判的囚徒。陈禄来之前没有练过台词,只是一股脑的想来告诉她这个事实而已,话说出来,自然得连他自己都折舌。半晌,楚落才略挑了挑眉,眼角眉梢似多了一层朦胧的东西,看不清情绪。她懒散的瞥了他一眼后就转过身去,开始拿书本。她的话轻飘飘的,不似拒绝,更不似接受,而是更深层次的一种无视,非常符合她向来桀骜的个性。“随你便。”多么简单的三个字,不是我爱你,不是我也是,不是我愿意,但于陈禄而言,这句话就似一个温柔的安抚。她说,随他便,意思就是由你去,他并不是全无机会,最重要的是她没有很讨厌他。孟苏之后向陈禄问起这件事,陈禄朝楚落那个方向望去,笑了笑,没有说话,一脸阳光,他眼神温柔,清澈干净。孟苏心里了然,未再言语。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把自己的小秤子,它为每一件东西估重,在陈禄心里,楚落的份量,必定是非常的重,重到即使大大咧咧的陈禄都会细心将一份感情捧在手心,细心呵护。周末,孟家全家出动,只为孟归宁一人,那天是她在全国优秀青少年才艺比赛,孟归宁参赛了,她表演的是钢琴独奏。孟家所有人,包括周末本来有补课的孟归承都请假为她助威喝彩,孟苏自然也不例外。孟苏不懂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