肾,活该要死,不为别的,因为他投错了胎,有你这样坏事做尽的妈妈。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许伤害秦子,血债就要血偿。”身后的两父子被怔住了,秦世一急忙起来查看顾宜好,就见她一直口吐鲜血,没坚持多久就断了气,秦子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他根本就顾不上头上的鲜血。少年知道少女为他杀了人,他急忙走上去拉住少女的手开始往外跑,杀人就要坐牢,这个道理他八岁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当时的他虽然没有坐牢,但被关进了禁闭室,被好多警察轮番逼问,那样的情景太可怕,他怎么能让孟苏去坐牢,决计不可以。孟苏被秦子拉着往门外跑的时候,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要坐牢,她几乎喜极而泣,眉眼一下子明亮起来,少女声音甜糯,“秦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不要跑,你的血在流,我们赶紧去看医生。”少年加快了脚步,他身上都是血,路上的行人都看着他们两个,纷纷侧目。秦子没有放开少女的手,漂亮的眉眼这会儿溢出了晶亮的泪水。少年第一次吼孟苏,那样急切而悲伤。“你是傻瓜吗,都什么时候了还担心我,你杀了她要坐牢的,孟苏,我们赶紧逃,逃得远远的,我保证不会让别人把你带走。”少女怔了怔,她甩开了少年的手,眉眼灿烂,笑靥如花,笑着笑着她就溢出了眼泪,她声音悲怆沙哑。“秦子,别跑了,你需要止血,我不要紧,杀人就得坐牢,这个我明白。你别跟着我了,不然也有罪,你回医院,我去自首。”秦子都快要急疯了,他已经隐隐约约听到警铃的声音了,少年急忙想要上前拽住少女,少女早已察觉到他的意图,她加快了脚步,往医院里跑,边跑边打电话报警。“你好,我刚刚杀了人,我要自首。”紧接着少女又报出了医院的地址。秦子因为失血过多,跑得自然没有孟苏快,等他追上孟苏的时候,警车已经停在了他们面前,孟苏淡定的举起了双手,面上还带有一丝浅浅的笑意。很快就有几个警察举着枪过来,少年急切的挡在少女面前,然后卑微的跪下来哭泣磕头,他嗓音沙软嘶哑,心酸得让人垂泪。“我求求你们不要开枪,不要抓走她,人是我杀的,她不是坏人,我求求你们”很快就有警察将秦子拉开拖走,少年激烈的挣扎嘶吼着,那一刻天地寂静无声,唯独剩下少年的啜泣和久久悲鸣。最终少女还是被带上沉重冰冷的手铐带走了,她被压上警车前,还一脸温柔的对他说,“秦子,不要看,不要怕。”少女终究还是被警车带走了,少年追赶了很久,衣服上都是干涸的血渍,模样要多凄厉有多凄厉,似一副用鲜血肆意涂抹的画。最后警车终于将他甩掉了,他浑身像散了架瘫软在地上,骨头碎成一块一块,凭凑不了一个完整的身躯。昏迷的秦子是被好心的路人送去医院的,少年一觉醒来,入目即是雪白的墙壁,顾时歌坐在他旁边,衣服都皱了,他抬手揉着太阳穴,神情疲惫不堪。少年一醒来就急切地抓住顾时歌,他声音嘶哑,面色如枯枝。“顾时歌,你告诉我,刚刚我做了个梦对不对,孟苏还在对不对,你快去把她叫来,快去啊”顾时歌一脸沧桑,他眼神凄楚万分,叹了一口气之后将他的手拉下来,“秦子,我姐姐死了,孟苏现在被关在警局,孟老太一气之下脑溢血,现在还在抢救。你失血过多还需要休养,姐夫已经崩溃了,小翌找我要妈妈,现在所有的事都一团乱,这就是现状。”“你这个骗子你就是见不得我跟孟苏好,孟苏还在对不对。”少年佯装镇定,起身要下床穿拖鞋走出去。他还没起来就被顾时歌按下,他眼里都是血丝,嘴唇起了一片死皮,模样很不好看。“秦子,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孟苏这次不会这么容易出来,我和姐夫不会告她,但她真的保不住了,法律摆在那里,人证物证俱在。这件事所有人都很伤心,如果你想去找孟家人的话,我拜托你别去,孟苏因为你杀了姐姐,孟家人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秦子知道顾时歌说的是事实,却越是这样,他越需要去赎罪,去道歉,孟苏今天落得如此下场,全拜他所赐,如果时光的可以倒流,他一定不去和孟苏说话,不对她笑,就算她再喜欢他,他也不要去理会她。他的阿丑姑娘,明明前途不可限量,却因此为他而身陷囹圄,永堕泥淖的阿丑姑娘,他至今回忆起来的都是她的笑,哪怕是最后一面,她也是笑着的,那样温柔甜糯,似乎她要去的不是警察局不是监狱,而只是去某一处度假,度完就回来。所有人都告诉他,他配不上她,不应该和她在一起,可是他不信,他不听,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少年急忙拨了孟归承的电话,嘟了很久,对方才接。此时的孟归承已经回到了北京,当时他正准备和孟国山回家启程,徐晴就打电话来说孟苏杀了顾宜好,现在被警察带走了,姜红英没受住打击,脑溢血进了医院。孟归承至今都难以想象孟苏竟然会杀人,自己不过离开小半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铁证如山,据说医院的护士还有秦世一和秦子全部看到了,他一回来就急忙往医院里赶,徐晴脸色也不好,她说姜红英已经进去很久了,少年陪着徐晴一干人等在这等结果,孟国山则直接去了警局。“喂,归承,孟奶奶怎么样了,你们在哪家医院还有孟苏她怎么样,顾叔有没有去警局”秦子没等孟归承发话就开始急切地问。孟归承本来不想接这个电话,孟苏杀顾宜好和秦子绝对脱不了干系。可看在孟苏的面上他还是接了。“奶奶至今还没出来,情况不太好,爸爸已经去了警局,我还不知道结果,你自己好自为之。”少年语气冷冰冰的,他说完这句就挂断了电话,实在没办法和秦子再说下去,一下子他两个最亲的人陷入危难,虽说秦子不是直接因素,但他绝对是导火索。吴妈还在哭哭啼啼,孟归宁也吓傻了,神情紧张的望着急救门没有说话,徐晴这次倒没有幸灾乐祸,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对孟家的打击可想而知。姜红英没想到自己还是晚了一步,她本来打算等事情一完,她就送孟苏去国外留学,想办法把她和秦子分开,可这世界险象环生,危机重重,她想过秦子会克孟苏,却没想到会来得这么早。老人当时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嘴里除了呢喃几句孟苏再也说不出别的话,她在悔,在恼,在恨。悔的是自己没能从一开始就阻绝孟苏和秦子,恼的是秦子果真是害人精,害人不浅,恨的太多,恨自己女儿命不好,芳龄早逝,恨外孙女也命途多舛,还没享两年福就被关进了大牢。急救灯熄了,很快就有医生出来,孟家人蜂拥而至,医生把他们拦在外面。“病人快不行了,她想说几句遗言,想让孟归承和秦子进来,你们谁是这两个人,赶紧进去,病人坚持不了多久。其他人留在外面,不要去打扰。”吴妈一听姜红英不行了,倒在地上,张开嘴巴嚎啕大哭,孟归宁也开始小声啜泣起来,但是徐晴虽然有些感慨,但还是不能接受姜红英只叫孟归承和秦子进去的事实。姜红英叫孟归承她可以理解,但她连带着秦子也一起叫进出,她就没办法理解了。作者有话要说:秦子,不要怕,不要看。、被迫立誓孟归承蹙着眉头,急忙给秦子打电话,好在秦子也在这家医院,少年一接到电话就急忙往那里赶,连外套都来不及穿。不到一分钟秦子就风风火火的赶来了,孟归承蹙了蹙眉头,带着秦子一起进了病房。姜红英躺在手术台上,旁边都是医学仪器,她的心电图,一直不稳定,气息越来越弱。老人见孟归承来了,眼神总算有些宽慰,她半点余光都没有给秦子,两个少年见老人气若游丝,一下子红了眼眶。姜红英握住孟归承的手,开始交代后事,“归承,你回来就好,奶奶很想你,你要答应奶奶,以后好好帮爸爸照顾孟家,料理孟家生意,两个妹妹都要照顾好,孟苏孟苏以后要是出来了,你让她进古董行,还有。”老人话说到这,转眸扫了一眼秦子,眼神有痛意。“你要帮奶奶监督孟苏,不许她和秦子再有任何瓜葛。宁愿她终身不嫁,也不要让她和秦子一起。”老人的话似一枚钢针插进了秦子的心脏,少年脸色煞白,心口涌起一阵潮意,被他强压了下去。孟归承知道老人的要求残忍了一些,但也许这真的是最好的办法,孟苏和秦子在一起,从前就没有人看好,以后更不会有人看好。孟归承点了点头,压着嗓子回答,“奶奶,对不起,这么久才回来看你,是归承错了,你要我办的事,我都答应你,不会辜负你的期望。”姜红英见孟归承答应了,宽慰的笑了笑,将目光开始转向秦子,老人声音越来越低,但语气却异常的坚定,人在临死前一旦有了未了的心愿,不会那么甘愿死去。“秦子,就当我求你了,请你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跟孟苏有任何瓜葛,如违此誓,孟苏不得好死。”老人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泪都溢了出来,两个少年俱是一惊,秦子僵在那里,如一把生锈的剑,他目光惊恐的望向老人,眼睛生生要滴出血来。他要么不立誓,一旦立誓就决计没有违背的道理,姜红英了解他和孟苏的感情,她不以他的安危立誓,反倒拿孟苏来立誓,意思再明显不过,要是你足够爱她,就不该让她死于非命。少年没有说话,他猛地跪了下来,声音凄厉悲怆,开始不停的磕头,本来结痂的伤口就此裂开,地上一片暗红,如暗夜的玫瑰,孟归承看着都于心不忍。“孟奶奶,我求您了,我不能没有孟苏,也不可能跟她没有瓜葛,我保证等她出来以后,再也不让她受一丝伤害行吗,求您不要让我立下这样的誓言。”姜红英气得捶床,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不行,你一定要立誓,这是你欠我们孟家的。”孟归承见心电图开始剧烈的响,急忙催促秦子答应。“秦子,我求你了,答应了吧,奶奶快不行了。”孟归承急忙握住老人的手,眼泪溢了出来。跪在地上的秦子,沉默了很久,这会儿姜红英已经没力气说话了,但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直望着秦子,似乎他不答应她,心有不甘,死不瞑目。少年扫了一眼心电图,见它即将变成一条平线,他才狠下心来答应,几乎字字啼血带泪。“我答应你,这辈子再也不会跟孟苏有任何瓜葛,如违此誓,孟苏不得好死。”少年刚说完这句话,老人就闭上了眼睛,没了呼吸,心电图这时真的化作了一条平线,孟归承开始扑在姜红英身上嚎啕大哭,十九岁的少年哭得像个孩子。秦子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门外的徐晴一等人见秦子出来急忙涌进去,知道姜红英去了,哭作一团。少年没走几步,开始扶着墙走,他步履蹒跚走到一个垃圾桶旁边,猛咳了一声,吐出一口浓郁的鲜血。他擦了擦嘴巴,就势瘫软在地上,似一只无脊椎动物,不言不语,目光呆滞,少年眼里埋沙,心中泣血。眼睛很干,一滴泪都流不出来。寒风穿刺过他单薄的身骨,回忆如刀,刀刀刮在他的心脉上,少年身子冰冷,空荡的长廊里,就他一个人坐在那,寂寞如雪。少年嘴里呢喃,“阿丑,怎么办,全世界都不允许我们在一起呢。”从此以后山长海阔,我们各自安生,再无聚首的可能。孟国山很快就去了警局,他没办法和孟苏见面,只能靠关系帮孟苏稍稍打点一下,让她在里面没那么艰难。可如何才算是不艰难,他这辈子抓过的坏人无数,从来没想过孟家的子女会杀人,更何况是那个看上去最乖巧听话的。他来警局前和顾时歌通了电话,据说秦世一已经完全崩溃了,他从顾时歌那里了解到了大致的情况,毕竟是死者的家属,顾时歌能好言好语的跟他说话,他还是很意外的。无疑孟苏真的为了秦子杀了人,他猜想自己要是身体不好的话,估计也和母亲一样进了医院。他警告过她多少次,她一句都不听,性子倔得跟头驴似的,如今出了事,能怪谁,怪只怪他育人不当,做舅舅的没有好好管教。接到徐晴电话说姜红英去了的时候,孟国山深吸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孟家这次可谓是伤筋动骨,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当初他就算是打断了她的腿,也不会让她去见秦子一面。孟国山没办法立刻回去奔丧,即使心里有悲痛,但活人的事丝毫不能耽搁,孟苏才十七岁,甚至未成年,她势必会坐牢,毕竟满了十四岁,又是故意杀人这样的重案,他唯一能做的只有请个好律师努力帮她减刑。一阵忙下来,孟国山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好在最后请了个知名的律师,律师说,虽然是蓄意伤人,但好在顾宜好伤害秦子在先,孟苏是在以为秦子死了的情况下才开始报复,可酌情处理,但律师也说孟苏势必会坐牢,他能做的只有减刑了。孟国山把这件事暂且先搁到了一边,他急忙去见了秦世一和顾时歌,道了歉,也表示会帮秦翌找肾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