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把新郎服给他套上。笑自己愚蠢。以前总认为我是男的,就不应该和女的争。现在才发现,那分明是借口,我总是顺其自然,完全没有竞争意识,以至于我连一个不存在的人都比不上。不过想想,就算不存在,至少他心里是先有的她,我怎么能破坏别人呢我是不该怨的吧至少他给我留下七年的记忆,让我回味了百年,乃至此后蹲下,把衣服系好,又系上腰带,最后再套上外套。晨光将他照得极艳,似那庭前芍药。不得不承认,宁憬轩穿什么都很好看。就是,红得刺眼。忽然,一只手搂住我的腰。“你发呆半天,是不是在吃醋”抬眼就是宁憬轩的笑脸,无处遁形既然如此,只好看着他:“胡说什么我想起我死去的妻子了”他一脸狐疑地看着我:“是吗你上次不是说你们那习惯叫老婆不叫妻子”“入乡随俗有什么不对”我定定地看着他,幸好声音还算气势昂扬,可心里早便是底气不足。“哦。”他放开手,收起笑脸,径直离去。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落寞。是他的背影落寞还是我心里落寞一下变成泄了气的气球。庭院巨榕幽桃,清风击落枝头芬芳,尘泥葬下遍地馨香。长剑出鞘,月辉接下朵朵落花。不觉共花舞,可惜剑招只有一半,无人契合。那个人,正跟别人成亲长叹一声:“红樱有情常嗜血,百载柔思终作罢。寂寞长剑看桃花,风习花落无人家。多情最是江南雨,洗净尘凡又泪洒。借问苍天,谁守韶华为他”长剑月影孤人,终归榕荫桃林傍晚,人声嘈杂,我还是忍不住观看。新娘盖着红头巾,看不到脸。身高只到宁憬轩的肩头,腹部微微隆起,其它地方还是挺显瘦的。新娘是看不到,倒是看到高堂上的宁夫人:青丝中偶尔夹着一两条银发,脸上却是光滑洁白无皱纹。若把那几条银丝剪了或染成黑色,我一定以为她是个新婚少妇,谁能想宁憬轩都有弱冠之年了。只是,她看我的眼神似乎不怎么友好。我我可以理解,目前我还处于“妖女”“狐狸精”状态。然后是昨晚那主仆二人,死瞪着宁憬轩满脸赘肉的媒婆高喊:“一拜天地”声音荡在脑海里,唤醒百年前记忆“天擎弟弟跪下。”“明月为证,萤火虫为媒,今日我宁憬轩与陈天擎成婚,纵使天地不容,亦不离不弃,无怨无悔。”我从怀中掏出耳钻,蓝色光芒耀眼夺目,闪得人两眼生疼。忽然觉得失去了什么。是因为他吗可我明明已经得到过他,我还有两个孩子。可是,为何觉得我什么都没有真的,什么都没了叹口气,抬头,发现人已经四散,只有一名红衣少女抬头挺胸走到我面前:“夫人找你。”我点点头,道:“那麻烦姐姐引路。”、第十六章烈火尽绽芳华,红妆排列比研。看堂上,正是那位长得极年轻的宁夫人。“夫人。”我作了一揖。“你叫什么”她并不准备给我好脸色,云雨笼罩在她脸上,是黑的。“陈天擎。”我答道。“我是问你真名。”她说。“陈天擎就是我的名字。”我不厌其烦地说明。“好,你叫天擎。你是什么门派一个女子成天女扮男装不累”她又问。我说:“天擎本就是男子,无门无派。”她狠拍扶手:“你还要继续装吗全教上下都知道你勾引轩儿”“夫人不相信完全可以验明正身。天擎身为男子如何勾引得了宁少主”有那么一瞬间,她成了木偶。“你真是男的”“莫非要天擎当众脱衣服”她瞬间恢复淡定:“你脱。”那个,我只是随便说说。脱衣服给女的看,这不好吧而且旁边那么多女弟子,还有躲在后面偷看的那个宁憬轩的表兄还是堂兄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脱就脱环顾四周:“既然夫人要看,各位姐姐是否回避”宁夫人摆手:“你们都转过身去。”众位女弟子应声纷纷转身背对我,唯有簇簇火焰笑着,看着。我轻咬下唇,解开腰带,一件,两件直到露出胸膛。偷看的某人起跑了。“好了,我看到了”宁夫人蹙眉,赶紧叫停。我咬牙,拾起地上的衣服重新穿上。“既然如此,你来这有什么目的又为何破坏轩儿和欣儿婚礼”他们的婚礼不是好好的吗真恨自己没勇气破坏“天擎来此只为找失散多年的兄长。”“这里恐怕没有你要找的人,还是早点回去吧。”“天擎很快会回去的。”该回去了,这里没有我要找的人,我要找的人百年前就死了,是我亲手杀了他。真是我毁了这一切吗我真的错了月色朦胧,星星也隐,微风吹拂着树叶,头发,衣角,透出几丝清凉。我缓缓走回房间,关上门。刚转身,一只手搂住我的腰,软软的东西盖在我唇上宁憬轩我竟然没有发现他在我房里而且他现在竟然是在吻我这,他不应该在新房吗他不是喜欢晴儿吗而且没有酒味不是喝醉月光在他身上洒下一层微霜,红艳的张扬此时略显柔和。我回抱住他,任其舌头探进来。他一定是疯了我竟然还陪他一起疯可笑之至许久许久之后,两人分开各自喘息。彼时,一双手将我抱住,他说:“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可是你喜欢的是晴儿。”叹我居然会说这种话,简直像怨妇他拍拍我的头:“晴儿就是你。”不知从哪来的一团怒火,我推开他:“我不是晴儿我决不当替身”“唉天擎,你变笨了”他又狠狠拍我的头。这,不想变笨都难了。接着他垂下头,抓住我的手腕:“其实都是我的错。从我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坐着一个梦,梦见一片樱花林,一个金发,白衣,蓝色披风的人与我一同聊天,舞剑,吹叶子。我没有看清她长什么样,只是她的衣服穿得奇怪,似乎没见过,所以我把她当成天上的仙女。仙女跟我一起长大。“直到有一天,仙女忽然变回小时候,好像还换了个奇怪的地方,我问她叫什么,她说她叫陈天晴,于是我叫她晴儿。是我错了。自从你出现以后,晴儿的样子变得清晰起来,晴儿就是你只是我没想到晴儿其实是男子,而且是擎天柱的擎。”他的每一句话都在我心里刻骨铭心,那些局限在樱花林里,埋葬在记忆中的过往,早已被他挖掘出来。笑自己太笨,原来我一直跟自己过不去宁憬轩的梦分明是他前世的记忆即便四下无光,我仿佛能感受到朝阳冉冉升起的模样,我掏出耳钻:“那你还记得这个吗”“这不是你跟你妻子的定情信物吗不要跟我提你有多爱她她都死那么久了你还念念不忘”宁憬轩别过头,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是我的错,他一定也跟我一样,以为我一心一意只爱自己的“妻子”而对他毫无感觉。我应该早点讲出来的,我爱的人是他我来这里也是为了找他总是自以为聪明,没想到我们倆都是大笨蛋,一直都是在吃自己的醋。看他的样子,轻笑一下,他总是能装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偏偏我还要安慰他。把耳钻收起来:“好,我不提。”伸手,轻抚那酒红色发丝三千丈,多少幽怨哀思,终化作童真抚慰,正如他当年待我一样。“干什么你把我当小毛孩了”他拧眉,一脸不满。我心一沉,收手:“没什么,你现在应该回新房。”“不回你才是我妻子”他紧抱住我。我用力推开他:“我是男的”“男的我也要”他侧头几乎亲吻我的脖子我头一缩,推开他:“慢着我身上有一处樱花胎记,你猜猜在什么地方。”“看不就知道了吗”我摇摇头:“不行,猜对了才可以看,猜错回新房去。”“分明是刁难”他撇撇嘴。“你不是一向都越挫越勇吗”我眨巴眨巴双眼,一脸童叟无欺。看他,分明有点紧张,又有些不满:“猜就是了,手上”我摇头。“背上”我还摇头。“腿上”我再摇头,道:“机会用完了,在额上。”“呃”他错愕,“什么都没有啊”“你当然看不到,它只有在适当的时候才会显现。行了,你可以回新房了。”我摆摆手。他却一脸不满:“不行这不算你故意的”我冷笑:“谁让你敢偷我披风”他愣了:“什么披风”“少给我装,早跟你说过披风对我有重要意义,那是我妻子为我缝制的还我”他一脸怒色:“又是你妻子哼”甩袖离开。、第十七章夜凉如水,风也静默。我瞬移出房间,跟着那抹妖红,疏影蹿动,暗香浮动。穿过一条幽径,来到一间卧房。红衣男子拿开红烛,床自行移动,地面露出一打洞。我赶紧跟进去。一路上我都是用瞬移,唯恐一动便被发现。这家伙内力应该很高,竟然连他什么时候偷听我和他讲话我都没发觉他把红烛放在通道上的烛台,洞口关闭。通道末端,是一间小房间,只有一张床,以及另一个洞口,估计是另一条出路。我更在意的是躺在床上的人:酒红色长发,双眸紧闭,只穿着亵衣红衣男子走到床的一侧,打开暗格,里面尽是瓶瓶罐罐的。见他取出其中一瓶很好就是现在我一个花网飞过去,把他捆得死死的。“你”他大惊。“公孙铨,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躺在床上的人忽然做起来。原来是装的公孙铨试图用内力撑开花网,可惜没撑开。“别费力气了,这有我的光能量,撑不开的。”我说。宁憬轩到他身旁蹲下:“想冒充我掌控天火教实话告诉你吧,我爹是不会把教主之位传于我的。他想要长生不老,他喜欢自己掌权,当武林盟主。怎么样他跟你的想法是不是很像”公孙铨忽然笑了,那声音像极唱歌唱一半破声:“你知道又怎样你心心念念的晴儿连碰都不敢碰,我可是替你一亲芳泽。哈哈哈”我的脸紧绷,目前有打人的冲动。宁憬轩反应更剧烈,站起来踢了他一脚“识相点,我不想在这里杀人”“有本事你就动手啊少主。哈哈哈”见宁憬轩攥紧拳头,我赶紧挡在他面前:“没见过这么贱骨头的,居然让别人打你”我送了他一大串樱花,把他冲去撞墙,嘴角挂一道血丝,昏过去。我承认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要我杀人,确实办不到。回头见宁憬轩转身就要走。我一着急,几乎追上去,脚底却像生了根,移不了。“宁憬轩”我叫住他,“公孙铨的故事是真的吗”“什么故事”宁憬轩头也不回,只是站在那里,可我忽然觉得看不清他的背影。他就站在面前,可我永远都触不到,难道只是烟云而已吗我不信“樱花林,金发,白衣,蓝色披风”我垂下头,是真的吧不可能杜撰得那么像。一定是的告诉我是求你宁憬轩忽然走到我面前站住。我着实一惊:“干什么”谁知他竟然将我打横抱起,径直往外走。“喂,你要带我去哪”“上、床”“什么不行不行放我下来”我佩服他说这种话的时候居然可以面无表情“跟你妻子生了缈希,邂逅了薛珈,还亲了公孙铨你还能再过分一点吗”他怒道。这原来打翻醋坛了。“宁憬轩你听我说我没有妻子,缈希更不是我妻子生的”他只停了一下,又继续走。不相信我“耳钻是你送的跟我定情,跟我成婚的人是你”他又停了一下:“不可能,你说的是那个跟我长得一样的人。”于是又继续走。还吃醋“他就是你,你梦里的那些就是你前世的记忆”他第三次停下:“你该多吃一点,轻得不像话,是女子都没你那么轻。”然后又继续走。我欲哭无泪“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几乎喊出来。“亲我就放了你。”“你说的。”我双手抱住他的的脖子,亲吻他洁白光滑的脸颊。蓦然,他笑了,笑得邪魅:“天擎弟弟,你什么时候变这么笨了我只是说上床睡觉你就激动成这样你又不是打不过我。”说的也是我几片花瓣打进他的肩头。“咝你还真打”看他衣服渗出黑色血液,映出一个惨白的脸庞。真糟糕“对不起,我忘了你现在不防毒。”我只好又凝聚花带帮他解毒。现在我明白了,这房间是公孙铨安排的。又是红帐子又是红蜡烛的。幸好发觉他的异样。残月挂在西天上,屋子一片漆黑,只有一点银白色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蝉鸣不歇。暖暖的气息轻抚我的脸颊。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存在,而且就在我身旁。跟那具冰冷的尸体不一样,是鲜活的,有血有肉有温度有气息的。他抱我的手收紧一些,一条腿架在我腿上。睡觉还这么霸道我侧头亲吻他的双唇。顿时,一只手托住我的后脑勺,让我的双唇紧贴他的。装睡死性不改我硬是掰开在我脑袋上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