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想歪,他真的就是上来暖和暖和。这古代的冬天真冷啊,还是晴冷晴冷的,你瞧着外头有太阳,出去转一圈儿照样要冻掉半条命。关键这个世界没有暖气、没有空调、没有羽绒服啊棉花倒是也暖和,到底没羽绒服又暖和又轻薄不是“这大白天的怎么就把被子抖开了。”薛白之前虽然在炕上歪着,确实穿戴整齐的,谁像宋嘉祁,一回来就跟进了解放区似的,又是脱衣服又是脱鞋的。只是见宋嘉祁上来了,薛白还是赶紧的把针线收拾了起来,以免不小心扎到他;又把宋嘉祁冻得通红的爪子放到自己的肚皮上暖着。“反正也没人上咱家来,管我呢我在自己家呢爱干啥干啥。”宋嘉祁一时没反应过来,顺手还摸了两把啊,好像是长了点肉了手下的皮肤被他冰凉的爪子一摸不受控制地抖了两抖,宋嘉祁这才回过神,连忙把手抽回来了:“你干嘛,故意撩拨我是不是”宋嘉祁指指外头,“这大白天的,你想干什么不害臊的事情”“谁谁撩拨你了。”薛白又是害羞又是好笑地嘀咕了一句:“这不是心疼你嘛,不识好赖。”宋嘉祁把手在炕头好好烤了烤,烤暖了才往薛白跟前凑:“不是你撩拨我是谁撩拨我别人也撩拨不动我嘿嘿,过来给我摸摸”“手都不凉了还往里头摸啥”“就是不凉了才摸呢,手冰凉我还怕冻着你呢”虽说天冷,宋嘉祁也得往外跑。本来薛白是要跟他一起出去的,被宋嘉祁按在家里。这眼看就剩个十几天就过年了,过罢年就要开始春耕了。他们既然打算开荒,就要趁早选地才是。不过上次因为驴车的事儿,村长近来对宋嘉祁颇有些不冷不热的,这看地、量地、登记都得村长经手,现在村长不说不上心吧,反正也没上多少心。宋嘉祁摸了摸鼻子,却也没后悔自己的决定。不是说大多数人都这么干,这事儿就是对的,就该这么干。宋嘉祁不敢说自己是百分百对的,但他也不屑于加入那大多数的人,为了点可笑、毫无意义的“邻里和睦”拉低自己的逼格。后来宋嘉祁干脆不用村长领着他转了,没得看人白眼。直接和村长说他先看着,看好了地再去找村长。村长也就同意了。只是这荒地既然是荒地,那确实是不大好。宋嘉祁虽然对土地不懂,也知道石头多的、水分少的地不好。想了想,宋嘉祁决定先回家来跟薛白商量一下,种梯田的可能性。“梯田”薛白疑惑地看宋嘉祁一眼,“那是啥”“那”这光用嘴也形容不来,宋嘉祁连比划带说的,就差从炕洞里掏出把灰堆成小山跟薛白讲解了。“这,这能行吗”薛白不敢相信,这个世界有没有种梯田的不知道,反正这方圆他去过的最远的地方都没见过有啥梯田的“试试吧,要是可行,弄下来的石头和土还能再盖间房。”宋嘉祁握着薛白的手在唇边亲了一下:“总觉得让你住这小破屋委屈你了。”薛白任他握着自己的手,成亲时间不长,薛白却已经习惯了宋嘉祁的亲密。“哪儿委屈了,够住就行其实小家也有小家的好处,一抬头就瞧见你了。要是大房子,找人都得多费劲”宋嘉祁嘴都要咧到后耳根了:这么朴实的情话是谁教他家薛小白说的“嘿嘿,不过现在是够住,以后呢”宋嘉祁圈住薛白:“以后你不给我生一三五七九个胖娃娃,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房子不够大,这屋子里站都站不下”薛白被他描述的场景逗乐了,乐着乐着,又有点难过。“怎么了”宋嘉祁低下头,拿自己的鼻子尖去拱怀里的人。“没事儿。”薛白扭了扭身子,“宋大哥,咱还是少盖点房子吧,我怕我生不了那么多qaq”明明薛白说这话的时候是真伤心,宋嘉祁却十分想笑。为了不让自家小媳妇更难过,宋嘉祁努力板起脸:“我说笑呢,你还当真了,生一个三个就算了,生七个九个那是人还是母猪”宋嘉祁把薛白抱在怀里,小心哄着:“要是生一个,咱家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要把他宠得无法无天,将来谁要敢欺负我儿子我就去打他爸,你说好不好”“好好好”薛白在担心什么,宋嘉祁很清楚。他们成亲不久,但宋嘉祁已经发现了,薛白简直“心机”到不行每次完事都拒绝马上洗澡,还要往自己腰下垫枕头,宋嘉祁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吗哥儿怀孕是不容易,大多数终其一生只有一两个孩子,生下的孩子还是哥儿的概率起码占一半。有的一辈子也没个孩子,像那个李小叔宋嘉祁也是后来才听薛白说的,李小叔一辈子没有孩子,年轻的时候做了人家的后阿姆,现在跟继子关系也一般般,老伴儿也走了,其实日子并不好过。不过孩子的问题上,宋嘉祁并不着急。他早就知道自己是个gay,要是没来这个世界,没遇上薛白,无论他在现代找个怎样的男朋友,都注定了是要断子绝孙的。无论薛白生男孩也好女孩儿也好哥儿也好,都是上天对他额外的恩赐就算生不出来,宋嘉祁也做好心理准备不知道多少年了。郑鑫儿走到宋家院子外头,朝院子里探探头静悄悄。郑鑫儿抬手敲了敲开着的院门:“小白诶不对,宋家的在家不”屋里一阵叮呤咣啷鸡飞狗跳。好半天薛白才从屋里跑出来,头发都有点儿乱了:“你咋来了”“咋我来的不是时候”郑鑫儿促狭地瞧着他笑。“哪儿啊”薛白有点心虚:“你啥时候来都是时候”“哦,那我可要进去坐坐了”郑鑫儿抬腿就往院子里走。薛白连忙拦住他:“行了行了,我的好鑫儿,你到底啥事儿”郑鑫儿也只是吓吓他,到底不是真要去屋里坐,现在薛白问了,他也就直说了“是这样,俺家后天想去镇上买点年货,俺爹让我来借你家驴使使放心,俺家给钱,不让你难做。”、 第46章四十六团购猪肉两人在院子里说着话呢,宋嘉祁就从屋里出来,还拿了一件外衣给薛白披上。刚才他俩在屋里“闹着玩儿”,一听见郑鑫儿的声音薛白着急忙慌地就跑出来了,生怕被堵在炕上可要丢大人。这一着急就光穿了棉袄没套外罩。虽说也不差这一层布,宋嘉祁还是贱兮兮地出来秀恩爱。郑鑫儿一只单身狗,眼都要被闪瞎了。薛白有点不好意思,连忙接过衣服披上了,对宋嘉祁道:“鑫儿家后天去镇上办年货,想借小毛一天。”借家里的牲口是大事儿,得跟当家的汇报,让当家的做主才是。宋嘉祁转头看向郑鑫儿,郑鑫儿亦向他点头打招呼:“宋大哥。”宋嘉祁想起来了:当初他们成亲前差个掌勺的,薛白请了郑鑫儿来做大厨后来是莲娘说郑鑫儿是没成亲的小哥儿不合适,才请了徐婶过来帮忙。成亲那天郑鑫儿也来了,只是宋嘉祁并没注意。不过这名字宋嘉祁可听了不止一回,既然是薛白的好朋友,宋嘉祁也礼貌地点头还礼,对薛白道:“你的好朋友,你的小毛,你说了算。”郑鑫儿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这哪有汉子让自己屋里的做主的薛白竟也不扭捏:“那鑫儿你后天早上来牵小毛吧。”郑鑫儿点了点头,却还是下意识地向宋嘉祁询问:“宋大哥,不知道这钱咋算”还是觉得这样大的事情,还是跟人家当家的商量更合适。薛白也没有觉得不妥,仰起头一起看向宋嘉祁。虽然他和郑鑫儿关系好,却也知道这钱不能不收:要是不收钱村里人会怎样有样学样蹬鼻子上脸,薛白再清楚不过了。宋大哥不喜欢那样。宋嘉祁沉吟一下,这借驴跟宋嘉祁载他们去城里又不一样。“你给三文钱吧。”这个价格不算贵:在镇上租一辆车回来,不说来回,就单程也得五文钱呢。郑鑫儿道:“我回去跟我爹说。”宋嘉祁道:“不过要有人问起来,你还是说我家要了五文钱吧我这是看在你和小白关系好的份儿上,可别开了这个先河人人都上我家来借驴车。”郑鑫儿了然,向宋嘉祁递去一个感激的微笑。郑鑫儿回到家里,只有他娘和嫂子在屋里做针线。郑鑫儿把去薛白家的事儿跟他娘说了,他娘听了宋嘉祁开的价格,喏喏道:“三文啊鑫儿,你不是和薛白关系挺好吗这咋还要这么些钱”“是挺好啊,但是他家汉子在呢,还能是他做主”这么说着,郑鑫儿却想到了宋嘉祁对薛白说“你说了算”时的样子。“三文钱也不多,在镇上租一趟车就要五文钱呢。”“这又不是城里的车,这不是咱一个村子的吗”郑鑫儿的娘手无意识地在炕上搓了搓,却也知道没有再转圜的余地了:“那等会儿你爹回来了跟他再说一声儿。”郑鑫儿左右看看:“爹呢”郑鑫儿的娘喃喃不敢吭声。“又去赌牌了”郑鑫儿一见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哪儿来的钱要是这买年货的钱让他输完了,我看后天也不用借那驴车了。”“不能够,不能够。”郑鑫儿的娘说着,从怀里摸出来一小串用线绳串起来的铜钱,约么有十几个:“这是你爹让我给你的,后天去镇上,你想买啥自己买点儿。”郑鑫儿简直惊呆了,从他娘手里接过钱时还有些难以置信:“这真的是给我的”他娘点点头,没有多的话,低下头继续做活儿。郑鑫儿的大嫂羡慕地瞧了那钱一眼,也快速地收回目光低头做活儿。郑鑫儿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摸着手里的十几个铜板,心里渐渐也暖了:他爹虽然喜欢赌牌,却并不赌大的,这方面还知道点分寸。其实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爹虽然懒,只知道自己享福,可是他和大哥、小弟都长大了,以后只要他们都勤快点儿,把地里照顾好,爹不干活也就不干活儿了。日子照样能过起来。小白的日子都好过了,自己家以后也不会太差。对以后的生活,郑鑫儿还是充满了希望。不止是郑家在计划着买年货,整个村子都进入了过年的氛围。碧溪村是个穷村,在这年根底下也难免“奢侈”一把,要割点肉吃。这个时代的肉宋嘉祁买过几次,和薛白成亲时的喜宴,薛白回门时也买了三斤做礼,其实并不贵,一斤五花肉八文钱,瘦肉更便宜点儿,只要七文,卖一只苹果就回来了。不过这个时代的斤两和现代社会的不同,若要按克算,这里的一斤大概就只有300g。穿到这儿之后宋嘉祁没吃过几次肉,自认为已经够入乡随俗很勤俭节约了,但是村里人明显比他更会过日子。半下午的时候村长拿着他的大锣:就是他给宋嘉祁和薛白主持婚礼时用的那张锣,在村口“duangduangduang”地敲了起来。宋嘉祁正在院子里练习用农具:薛白说想在院子里再开一块儿菜地,春天就可以种点儿菜来吃,虽说空间里的菜够他们吃了,但院子空着也是空着,种了菜拿出去卖也是好的。薛白发话了,宋嘉祁自然照办:再说春耕在即,他还不会种地呢,正好练习练习。这一阵锣声把宋嘉祁吓了一跳,差点没锄到自己的脚。“小心”薛白连忙跑过来,蹲下仔细查看:“还好没有锄到还是我来吧,我看你锄地看得我心惊肉跳的。”宋嘉祁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在种地这件事儿上他确实没什么天分不过再没天分也不能自己在家坐着让老婆去种地啊。宋嘉祁开始狡辩:“这怎么能怪我都是那锣声吓到我了,不然我肯定锄得好好的也不知道是谁,好好的敲什么锣”“是村长,一般村里有事儿的时候,村长都会敲锣来召集大家。”薛白算了下日子:“快过年了,今天应该是召集大家问要不要一起买肉,宋大哥我们要去看看嘛”“买肉怎么买”“就是大家一起出钱买两头猪杀了分肉。谁家要多少肉得先跟村长说了,好算买多重的猪。想要猪血下水也可以,这样算下来要比去镇上买肉便宜不少呢。”以前在薛家,就是薛老娘每年也会在这时候买上二三十文钱的肉包一顿饺子。薛白想起饺子,就觉得自己的嘴巴里分泌出了不少口水,拉拉宋嘉祁的袖子:“宋大哥我们也去看看吧。”看到薛白明显馋了的小模样,宋嘉祁挺高兴的。薛白刚嫁过来两天吃米饭都会诚惶诚恐,炖了土豆红烧肉就只敢夹土豆,一副小可怜模样,哪像现在都知道跟自己要肉吃了。宋嘉祁不想薛白太省,也不需要薛白省。他们家现在也算“有车有房”,虽说不是父母双亡,宋嘉祁的父母远在另一个世界也不需要他们供养,暂时也不需要攒奶粉钱,吃点儿肉还吃不起吗宋嘉祁永远忘不掉新婚之夜自己看到的那具身体:那么瘦,那么小,抱起来那么轻,说是皮包骨头都不为过。跟自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