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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全策是刻意让他难堪,他总是喜欢肆无忌惮的戏谑他,践踏他的自尊,只要可能,他恨不得利用任何一个机会刺痛自己。算了,放弃了,没有经过处理的手指现在是拿着筷子都痛。没吃多少,胃就开始痛起来。可是又不能提前离开,害怕全策再生气,也害怕他再次出言伤害自己。倾澈硬是拖到了最后大家都离开饭厅才离开。全策在随后回来拿外套时发现倾澈碗里的饭丝毫未减,眼睛一转落在那双白色的筷子上,不仔细看还没发现,拿起来才发现上面染上了斑驳的血点。银眸里闪过一丝疑虑,随即放下筷子走出了饭厅。看着墙上的时钟已经是凌晨三点。想必全策应该是睡着了吧。倾澈从床上下来因为害怕弄出声音来所以赤着脚,走在冰冷的地板上寒冷从脚心一直蔓延到全身。轻轻的开了门走出去,下楼,到客厅,再到饭厅,最后厨房,一路上都是小心意意生怕弄出半点声响。好不容易走到了厨房,只开了一盏微弱的壁灯,倾澈熟练的找到药箱放的位置,这些事他早已熟悉。叁年里,这个药箱成了他的朋友陪他度过了无数个相似的夜晚。自己为自己疗伤似乎占据了他生活里的大部分时间。孤独在伤口绽放,此刻,他却浑然不知门外阴影的地方一道暗影默默的注视着灯光里的一切,不知道他到底在那里站了多久,又在何时离去。、第九章 共进早餐次日清晨,浅眠的倾澈被门外的声响吵醒。睁开薄薄的眼皮,天生低血糖令他视线有几秒模糊,眨了眨眼,确定色彩又重新回到视线里才起身下床。拉开窗帘,还是漆黑的天,吸了吸鼻子,湿冷的空气灌进喉咙,一阵轻咳自嗓子眼溢出,“咳咳”糟糕,该不会是感冒了吧。他不能生病的,生病了会被那个人更加厌恶。倾澈想着就从衣柜里把几件毛衣都套在身上,洗漱完后就出门,下楼,然后规律的去厨房后的小饭厅。那里是佣人们吃饭的地方,所有的人都必须在主人醒来之前把饭吃完,他也不例外。每天都是这样机械的生活着。揉揉晃松的眼睛,刚路过饭厅就被一道低沉而磁性的嗓音怔住,“知道现在几点了”倾澈吓了一跳,没想到全策会在,心口扑通漏跳了一拍,羞涩立刻爬上双颊,紧张的舌头打结起来,“对,对不起。少爷。”其实此刻还不到七点半。天色昏暗,如同夜幕深沉。不是倾澈起晚了,而是全策一夜未眠。“你可是真悠闲,白吃白喝还能睡到现在才起来。”一大早他就不肯放过自己非要说些另他难过的话来刺激他,倾澈想狡辩说昨晚自己处理伤口到清晨才睡。可是话到嘴边又硬咽了回去。大概说出口后又会被他说的更难听吧。在离他最远的地方站着,维诺谦卑的弓着背,机械的重复着那句台词,“对不起。”全策不想再听到他的道歉,转移话题,问他,“去哪”“小饭厅。”经他这么一说,全策才想起全家所有佣人都是在小饭厅吃饭,夏倾澈也不例外。“今天就在这里吃。”冷不丁的命令令倾澈错愕万分,抬起头露出惊讶茫然的黑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正在看报纸的男人。全策耐心极差,一句话绝不说两遍,偏偏对于这个人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语气里已经满是不耐,“不要让我每次都重复,听到没有”不是倾澈没听到,而是他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是”脸色煞白,赶紧进来,使得脚踝上的银铃叮当作响,笨拙的在离男人最远的位置坐下。垂着头,过长的刘海挡住了大半张脸,这样更好,看不到他,也不会让他看到自己此刻多没出息的脸红心跳。听着玻璃撞击瓷器的声音,倾澈不敢抬眼,手指纠结着衣角,不知所措,直到对方再次开口,“加一副碗筷。”“是,少爷。”陌生的声音应答,倾澈看着眼前多了一副精致的碗具,想要对那人道谢,抬眸却对上冷漠的脸孔,立马又缩回头。全策挥挥手,示意那人退下,瞟了一眼对面的人儿,也不再开口,拿起报纸开始看起来。一早上两人就再没了交集。、第十章 迷途羔羊倾澈平日里的早餐就很简单,小小的胃一点食物就能填满。如今丰盛的一桌早餐摆在面前对于倾澈来说比毒药还恐怖。尤其全策还在,只好捧着面前的牛奶战战兢兢的啜着,没几口就草草结束。“少爷,我去忙了。”说着准备起身离开。被那人叫住,“等一下”停住,转身望着他,难不成他还想怎样倾澈有些害怕,袖子外的手紧紧的拽着衣角。他实在无法想像全策除了说些伤害他的话以外还会对他说些什么。倾澈的反应让全策觉得好笑,他有这么可怕吗光是叫他他都怕成这样,那么告诉他接下来的事,他的反应又是什么,全策单手托着腮,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小人儿,“给自己找套好看点的衣服,晚上跟我去johnboni。”“jognboni是哪里”倾澈茫然的看着全策,不知道他口中的地方是哪里,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要带自己出去,难道又是像昨天一样另有目的“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是。知道了。”是啊他有什么资格询问更多,也没有胆量承受事实。未知对于他来说反而是件好事,反正全策的命令他只能顺从。这三年来他已经忘记了要如何拒绝,起初是因为害怕,渐渐的已经变成了习惯。倾澈点点头,只是不知道要穿什么衣服他从来没有出过别墅,不知道要如何打扮自己。那里会有很多人吗要穿什么样的衣服才不算给他丢脸呢倾澈茫然疑惑中,完全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就像待宰的羔羊,等待着他的将是什么那里一定比地狱更可怕。、第十一章 同父异母凯宾斯基大厦四十二层顶楼的总裁办公室是权利欲望的核心。在金字塔的顶端,独揽大权俯瞰众生的正是全策。今日算不得风和日丽。连续下了几天的雨,空气里布满了阴冷的潮湿,整个房间像是哭过一样软绵晦涩。全策的心情却很好,悠闲的看着电脑屏幕里的国际新闻。肖奈却正好相反,心里七上八下不是滋味,抽了口烟,开口道,“该不会你的好心情是因为今晚吧。”不置可否,全策嘴角微启,“没错。”“你真打算把小家伙推给那个色老头”“你说呢”“谁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那色老头是真的看上倾澈了。”肖奈记得当时张老板看着倾澈的眼神,要有多猥亵就有多猥亵。如今想来都觉得反胃,何况那姓张的传闻多不甚数。包养男宠,又有娈童痞,专挑美少年下手,恶趣味更是令人作恶。这些,全策不可能不知道。只是见他兴致盎然,指尖机械的敲着鼠标,漫不经心的说着,“我养他这么久,总算是有点用处。”这样一来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搞定一桩生意。当然,全策也并不是一定得做这个张老板的生意,昨天那顿饭纯粹是为了试探他的诚意。老早就打听了他的嗜好,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全策没想到夏倾澈会这么有用。无趣的生意变得有趣多了,一箭双雕的事情全策当然乐此不疲。肖奈却不及全策,想到夏倾澈落入老头子手中就不禁冷战连连,“策,这次你是不是有点过了。”“过”男人性感的唇角扯出抹阴冷的笑容,“我还闲不够。”“他好歹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有什么生仇大恨你也该报的都报了。夏家这几年过得如何你心知肚明,更何况夏倾澈那时候还是个孩子,你把什么都推到他身上是不是有点过分。”“过分”过分吗每当看到那张无辜的脸庞,雾气氤氲的眼眸镶满了所有的隐忍和害怕。夏倾澈怕他如同呼吸一样习以为常,他也在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过分了可是越发思考就越是陷入愤怒和仇恨的拉扯,令他头痛欲裂,仿佛只有恨才能令他舒畅。全策喃喃低语,“还活到现在,就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三年里你想尽办法折磨他难道还不够”肖奈也说不上来自己对夏倾澈的感觉。如果不是率先知道了全策的理由,他或许会选择把夏倾澈带走也说不定。对于那孩子,他始终选择隔岸观火,在为数不多的见面中,面对全策的冷嘲热讽也只是漠视。可是这次,看姓张的眼神让肖奈莫名的感觉不安,再加上全策的用意明显更让他耿耿于怀。只是,这道不清说不明的情绪,师出何名,无所得之。“折磨我对他怎么样了吗当初花了一大笔钱买回来的东西,养了三年,让他白吃白喝这次该是回报的时候了。”全策半张脸陷进阴影里,阴冷的瞳孔里散发着慎人的寒气,肖奈叹了口气,“策,你最好适可而止。我看他也经不起几次折腾。”映像里,肖奈第一次见到夏倾澈的时候他就坐在地上抱着膝盖一直哭一直哭,不管管家怎么努力的安慰他,他就是哭,小小的卷缩在角落里不吃饭也不喝水,直到傍晚哭到脱水晕倒在地板上。他是他这辈子以来看过得最能哭也是唯一一个哭到晕倒的人。后来,就不再见他哭了,只是原本粉嫩的脸颊也慢慢消瘦下去,一次比一次瘦,脸颊上也总是挂着病态的苍白。亲眼目睹他无数次的被全策戏谑嘲讽,每当这时肖奈就在想,是多大的勇气才能使这个曾经爱哭的人如此隐忍到这种地步,完全没有自尊的顺从全策一次又一次恶劣的讥讽。没有辩驳,一次也没有。说他勇敢还是温顺脆弱还是坚强肖奈想了想,无从得知。“放心我不会让他死的。”至少在滚滚烈火熄灭之前。白昼很快会被夜幕代替,光明被黑暗吞噬,只有复仇的火焰在生生不息的跳跃着。、第十二章 tiffany手链另一头佣人房里。倾澈认真的在衣柜里挑选着衣服。这些衣服从他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放在柜子里,全是全策买的,他从来没问过自己喜欢什么颜色什么款式,反正想想他也不可能问自己。18岁到21岁,身体在变化,可是心却被定在了18岁那个盛夏。这是第一次有机会出别墅,不管是哪里,不管出于何种理由,是阴谋也好是算计也罢,这是真真正正三年里全策第一次主动叫他一起出去。倾澈想到这里,脸颊已经悄然爬上了一抹红霞,心脏扑通扑通的如同几十只小鹿在奔跑。挑来挑去,最后倾澈选了件白色的衬衣,衣领重叠的欧式蝶花应该是全策喜欢的风格。外面套着纯白的呢子大衣,除了卡其色的休闲裤,全身上下恍若一个雪娃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皮肤白了点,嘴唇也不够红润,眼角下小小的泪痣在发丝间若隐若现。嘴角缓缓的上扬,努力的试着挤出浅浅的笑容这样的自己,不要给全策丢脸就好。这时敲门声响起,倾澈心跳加快,咽了咽口水,开口道,“请,请进。”“倾澈。”进来的是肖奈。倾澈暗自嘲笑自己又在期待什么。“好了吗”“恩。”点点头,倾澈走到肖奈面前。任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这让倾澈本就紧绷的身体更加紧张起来。他就像被关入城堡顶楼的长发公主,与世隔绝,完全不知道外面早已天翻地覆。也不知道这身装扮能否去那个jochboni的地方。再加上肖奈半天不说话一脸慎重的审核着自己,更是在意的不得了。“肖,肖哥,这样可以吗”“很好,很适合你。”肖奈冲他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紧张。同时又想起今天去之后将要发生的事欣赏的心情已经失了大半。拉着他的手往外走,肖奈告诉自己他只是出于同情而想拉着他走这么一段路而已。因为之后,他或许只能再次的袖手旁观了。走出别墅大门,黑色宾利已经在外面等着。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倾澈瑟缩着肩膀打了个冷战。高大的黑衣人打开车门,倾澈愣了愣,肖奈的手在后背轻轻一推,“进去吧。”“”倾澈心脏扑通扑通快跳出嗓子眼,紧张加上未见世面的不安使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是一个上车的小动作就让他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水汪汪的黑眼睛透着清晰的彷徨和紧张,怯懦的无辜的却是分外动人。双手死死的拽着自己的裤子因为用力骨节森然的突兀着。这样的倾澈不管是肖奈还是全策都是很少看到的,至少在他们认识倾澈的三年里没有。“紧张”全策单手托腮,斜眼看着身旁的小孩,从刚才起他就一直耸搭着脑袋望着自己纠结的手指。隔着大衣都能感觉到他瑟瑟发抖的身体,还真没见过大场面。呵呵,不过没关系,今天让他一次见个彻底。“嗯。”点点头,倾澈紧张的连耳根到脖子都红了。全策嗤鼻一笑,“呵呵,也难怪。没什么好紧张的。又是刀山火海。”肖奈暗自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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