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是刀山火海,却是比那更恐怖的人间地狱。“把这个带上,别丢了我家的脸。”说着,全策从座位另一边拿过一个袋子,从里面拿出个精致的盒子打开来取出里面的银色手链给倾澈带上。肖奈一眼看出是全策最喜欢的牌子tiffany。那么多的奢侈名牌他偏偏选了自己最喜欢的牌子给最讨厌的人。着实搞不懂这匪夷所思的男人倾澈根本顾不得那些刺耳的话语,看着在自己手腕上晃动的银色手链,双颊的红晕越发泛滥,娇艳欲滴。垂着头不让全策看到此刻的自己正没出息的因为他刚才给自己带手链而羞得满脸通红。抿抿了有些干燥的唇,手心早已湿了一层又一层。而全策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小孩的表情,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往后的路程,车厢里持续着死寂的沉默。与下午时心情尚好的全策不同,此刻男人深邃的眼眸里是下着终年不化的大雪,谁也无法洞察那深处的秘密。小策,最喜欢的东西要留给最喜欢的人、第十三章 亦梦亦幻街景一路倒退,倾澈望着窗外怔怔出神,他已经好久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行人,车辆,川流不息的街道,曾经熟悉的一切如今对他来说都是如此的陌生。他原本存在的世界是这个模样灯红酒绿,光怪陆离的如同万花筒里的绚烂。是有多久没有离开过那个像牢房一样的地方了。这些事物这些人在不带任何目的的欣赏时竟是格外美丽。双手不自觉的抚上玻璃,身体贴在车门上,望着那些穿着校服的学生成群结队,嬉笑打闹着。他们看起来是那么幸福想来,自己自从三年前就已经彻底与学校无缘了。以前的同学大概都不记得还有个叫夏倾澈的人吧。他们都会有新朋友,而他却始终只能一个人。他只有一个人了望着玻璃窗里的自己。如尘埃卑微的自己啊为何还会贪恋这转瞬即逝的烟火一滴咸涩的液体钻进唇角,苦涩的滋味令他错愕,啊原来是自己的眼泪。慌忙的擦拭干净,千万不要让全策看见,不然他又得不高兴了。剩下的路程,倾澈亦梦亦幻,每一秒都过得极不真实,摸摸眼角,这里又恢复了冰凉的温度,偷偷瞟了一眼靠在窗边小憩的男人,闭目养神的脸庞刀刻般凛冽而英俊,即便是静默的时候也掩不住他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全策如同高而不可攀的神灵让他望而却步又忍不住被深深吸引。他就是这般矛盾的存在于他的世界。“少爷,到了。”下属的声音将思绪凝重的倾澈拉回现实。趴在窗前看着外面宏伟华丽的建筑,门口赫然几个英文他不认识,仰着头看不到顶。五光十色光怪陆离的霓虹灯将街道照耀的缤纷璀璨,华丽而又梦幻。倾澈趴在窗子上看着这间全策口中的夜总会,那些男男女女嬉闹着勾着肩搭着背摇摇晃晃的从里面走出来,花枝招展美轮美奂。倾澈想看清楚一点,整个身子都快趴在车窗上,新奇镶在玻璃珠子似得的眼睛里,丝毫没注意到有人正朝车门走来。视线突然被挡住,倾澈还想数清楚有几层,突然车门从外被打开“啊”冷不防的倾澈,身体顷刻失去了依靠直直的往前载,眼看着要和地面亲密接触,一双结实的手臂大钳子似得将他抱起来,鼻子撞上黑压压的墙壁,痛的他鼻子泛酸。“唔嗯”“笨”随着低沉的声音响起,下巴被托起,仰着头与那双深邃的银眸对视,带着丝丝笑意,男人此刻就像顽皮的孩子,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倾澈红着脸,心脏漏跳了节拍,这一天,他的心脏一定出了毛病,不然怎么老是砰砰直跳。“怎么惊讶的不知道怎么下车了”倾澈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抓着他的袖子,赶紧收回手,挪下车,脸颊烧乎乎的,露出光洁的脖子都染上艳丽的色泽。“谢,谢谢您,”全策难得没数落,眼眸里凝着霜,冰冷的扫过单薄的身影,唇角微启,“走吧。”“是。”若不是空气里混合着香水和酒精发酵的奇异味道,他一定以为这是一场醒不来的美梦。梦里他随着全策走上天涯,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又去向何方,他让他跟着,他就寸步不离、第十四章 那么迷人,那么残忍两排黑西装的男人恭敬的向全策敬礼,倾澈跟在身后缩着肩膀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握着手腕上的手链,随他踏进金光灿灿的大门。越是往里走,那股刺鼻的气息越发浓烈的扑面而来,倾澈忍不住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糜烂的气息混合着铜臭味香水味,散发着令人恶心的味道。就连肖奈都觉得这里待久了会不舒服更别说从没来过的倾澈。看到他的强烈不适走过去拍拍他的后背,帮他顺顺气,也让他多少安心一点。“这里味道是挺难闻的。”倾澈突然对这个金碧辉煌的地方感到害怕起来,胃里一阵一阵的泛酸,不安镶满了眼帘。抬眼望着肖奈,漆黑的眼睛已是雾气氤氲,“肖哥,我怕。”肖奈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为什么在这么嘈杂的地方竟然能如此清楚的听到倾澈的声音,细细软软的声音里夹杂着大片大片的不安,他在向他求救,第一次真切的在求救。可是要怎么回应他,带他离开吗却又好像没有足够的理由肖奈第一次不知所措。只能给他了安慰的笑容,然后告诉他,“不要怕,没事的。”肖奈的话让倾澈安心了许多,直到踏进包间见到那个张老板后才恍然大悟,却已经为时已晚。这就是全策带给他的梦,永远充满了苦涩咸湿和无尽的折磨。“你已经来了,久等了。”全策嘴角上扬,没想到色老头比想象中还上心,他已经是提前了半个小时。不禁余角打量了一眼身后的人,即便灯光暗淡,也无法掩住那仓皇不安的忐忑。害怕了吗可好戏才刚刚开幕。“哪里哪里。太客气了全老弟。我们未来可是artner。”张老板说着视线很快落到全策身后的少年身上。他今天看上去和之前很不一样,虽然简单的白色衬衫套着毛呢大衣,却将他超凡脱俗的气质展现的淋漓尽致,如同一朵暗夜里生出的百合花,散发着圣洁的光芒。蒙胧的光线下那双漆黑的眼眸迷茫里透着蛊惑人心的纯真魅惑。很好,全策这小子果然聪明懂他的意思。“倾澈,还不和张哥问好。”说话的是全策。“您,您好张老板”倾澈恭敬的行礼,声音的颤抖泄露了他的心思。“不要客气,叫我张哥就好,这样亲切些。”张老板倒是积极,拉住倾澈的胳膊让他坐在自己身旁,倾澈本能的想反抗,不料全策低沉的声音横空响起,“倾澈,你就陪张哥坐。”看似平和的话语如同钉子死死的定住倾澈。再也说不出话来,倾澈在全策银灰的眼眸里只看到了自己的绝望和落寞。终于明白了全策为什么会让他穿的好看点,为什么会突然的和他一起吃饭,为什么会给他戴上手链一切都不过是引他坠入深渊的铺垫。倾澈看着周遭灯火阑珊,人们脸上洋溢着赤裸的情色和欲望,全策在离他一米的地方笑容浅淡,宛若天神,那么迷人,却又那么残忍、第十五章 酒局暧昧在觥筹交错中玻璃杯之间肆意滋长。包间里的所有人都各怀所思的装模作样着,有的人失落,有的人兴奋,有的人猜忌,有的人艳羡。有的人想要占有,有的人却想要逃离“小澈,陪张哥喝一杯怎么样”张老板很自然的唤着昵称,一手顺势搭上倾澈的肩,笑的谄媚,动作轻浮,倾澈身体僵硬想要挣开,又想起全策锋锐的眼神,强忍着身体的反感勉强挤出一句话来,“对,对不起,我不会喝酒。”“哎不会吧。在全老弟身边的人会有不会喝酒的我不信。”肖奈早就看惯了这些人的劝酒功夫,不就是等把人灌醉了来个霸王硬上弓。人渣暗自咒骂却只能显得自己越发无能。冷眼旁观的他和全策相比,谁更残酷呢“真的不会,张老板,我真的不会喝酒”倾澈摇着手努力推拒着的样子只能更加激发男人的欲望,“刚才不是说要叫我哥吗小澈也太不给我面子咯。来,必须罚一杯。”张老板不肯罢休的给倾澈倒了杯酒。“不不行”“倾澈。”正当倾澈还在推拒,此刻全策的声音缓缓飘来,脸上扬着蛊惑人心的笑,眼底却是一望无际的大雾,看着倾澈的银眸冰冷如雪,“你就喝一杯。不然就太不给张哥面子了。”这是男人对他的命令,他不能反抗。倾澈就像认了命似得,再也没有了推拒的理由,双手也无力的垂下,“是少爷。”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定会照做。不就是想让我难过吗看到这样的我,你会开心吗“太好了,爽快”听到倾澈答应,张老板把酒杯递到倾澈嘴边,示意喂他喝。倾澈赶紧接过酒杯,先是小小的抿了一口,刺鼻的酒精呛得喉咙像针扎一样烧,胸口灼热的刺激穿堂而过。反正都是死,倾澈一仰头一口气把剩下的都喝完了。一杯下肚,张老板拍着手叫好,“看来,你可不像你说的那样哦,小澈。”接着又继续倒酒。看着他手上的酒,倾澈赶忙又是摇手又是摇头,酒精刺激着先前就开始隐隐作痛的胃,推拒着,“张总张,张哥哥,我真的不能再喝了。”“我可不相信你的话,你说呢全老弟”“呵呵,是啊,我也很期待看看倾澈的酒量。”全策的默认如同一把尖刀深深的刺进倾澈的心脏,比起身体的痛,心口裂开的伤口正汩汩淌着血,血流成河。好,听他的,接过酒杯仰起头又是一口气喝完。这杯下去,胃里喉咙里,就连脖子都开始烧起来。脑袋晕乎乎的听不太清楚周围人说的什么,他们似乎很高兴,欢呼着嬉笑着是为自己吗“小澈,看不出来你酒量还蛮厉害的。”张老板又接着倒了杯。起初隐约的企图现在已是裸露明显,手已经从肩膀滑落至腰际。“来,倾澈,再来一杯。”还要喝吗见全策没有阻止的意思,和别人说笑着,完全不看自己。而眼前的酒已经迫在眉睫非喝不可,还没来得及推拒,后脑勺就被一只手扣住,冰冷的液体灌入口腔,呛得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连并着眼泪一起倾盆而出,倾澈弓着背剧烈的咳嗽牵扯着本就叫嚣的胃,倾澈觉得自己喝的就像毒药,真奇怪这么难喝的东西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喝。酒精刺激得他的太阳穴又胀又痛,胃里翻江倒海的一直往上串,不行了好想吐。“咳咳咳咳”咳嗽还未停止,胃里就开始抽搐,倾澈起身欲势向外走,可脚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软软的身体也软软的失去重心就往前栽,就在觉得要与地面亲密接触的时候感觉手臂被猛的抓住然后往后一拉整个被带进那个人怀里,眼里不停的往外流着泪看不清楚来者是谁,只感觉到这身上熟悉的烟草味。一只温暖的大手在后背温柔的轻抚,咳嗽奇迹般的平息了许多。“去哪”果然是他,全策,那个不停伤害自己的人竟然在这个时候救了自己,突然很贪恋在他怀里安心的感觉,可是很快又被抽离了那个怀抱,双臂被拽得有些疼,他的声音在耳边再次响起“问你,去哪”、第十六章阴谋如果生活是一部电影,活着是一部高跌起伏的连续剧,那在这样的时刻,一定会有非常伤感的背景音乐缓缓的从地面向外浮现出来。那些震耳欲聋的鼓点,亦或者轰鸣的喧哗,把悲伤和绝望,渲染放大直到盛满一整个天地。万籁俱寂,只听得到那脆弱不堪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散的垂死挣扎,“少爷救我全策”倾澈在最绝望的时候仿佛见到了星光,濒死的边缘脑海里浮现的竟然是男人英俊的脸孔。为什么已经被他伤的如此透彻之后,还会期待着他能出现“嘭”一声巨响之后,突如其来的闪光灯让张老板一时错愕,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回过头来正对上全策丰神俊朗的笑脸。四个黑衣人将洗手间围得水泄不通。肖奈手中的相机令他恍然大悟,立刻从夏倾澈身上离开,拉了拉皱巴巴的衣服,走到全策面前,质问道,“全策,你这什么意思算计我”“哪能是算计,张哥,顶多是各取所需而已”“就不怕我一拍两散”全策笑了起来,几分孩子气透着顽劣和残酷,“我没告诉你我从一开始对要成为张哥的伙伴这件事一点兴趣都没有吗”这话令张老板大吃一惊,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一旁的肖奈顾不了那么多,把相机扔给下属自己就先去查看倾澈的情况。看着蜷缩着倒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少年,肖奈只觉得想杀人。楚楚可怜的小家伙全身都在瑟瑟的发抖,就像一只濒临死亡的小兽。肖奈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