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叶知秋冷眼反问。凤康表情陡然僵住,用阴晴不定的眸子定定地凝视着她。良久之后,松开她的手腕,起身,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去。看着他的背影,叶知秋下意识地按住胸口。那话她自己听来都觉诛心,更何况是他呢只怕他心中的痛,会是她的两倍或者三倍吧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是这么残忍的女人自我剖析间,却见他去而复返。大步流星地来到她面前,将她提起来揽入怀中,二话不说,狠狠地吻下来。辗转摩挲,吮咬啄点,动作跟她之前那个吻如出一辙,只是力度加重了许多。第一遍还有些生涩,第二遍就熟练了许多,而且举一反三,加了不少的小动作。凶猛席卷,炽热灼人,肆意掠夺。很快就将她吻得气喘吁吁,丢盔弃甲,丝毫没有反击之力。完完整整地演绎了两遍,他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垂眸看着她泛着潮红的脸颊,嫌弃地牵起唇角,“你教的东西学起来实在太容易,下次你最好教点有难度的,别让我失望”说完冷冷地推开她,又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走掉了。叶知秋胸口起伏地站了半晌,哑然失笑。那个混蛋男人,学得还真快s:多谢“海贼王鸣人”童靴砸过来的粉红票票,鞠躬、第177章 你就是闻苏木张弛是第二天上午醒来的。他醒来的时候,凤康已经写好了信,按叶知秋所说,命千植署送一些染病的蔬菜和土壤样本过来。并安排侍卫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叶知秋也选好了地址,正对照一叠图纸,跟多禄和阿福商议着建造蔬菜大棚的事情。她还连夜草拟了一份文书,列出了上百条有关建造大棚和向皇宫供应蔬菜的条款,将利益和权责分配得清清楚楚。起初接到这份文书,凤康气得脸色铁青。然而看完之后,他心里就只有吃惊和佩服了。他不得不承认,她所罗列的条款比他设想的要周到全面得多。按照她的方式,不止她,皇宫,就连他这个不想赚钱的中间人,利益都能得到最大的保障。最让他惊叹的,还是她提出来的“专人专责制”。如此一来,无论哪个环节出现问题,都能找到特定的人进行核查。谁也无法推诿抵赖,更不会牵连到其他人。她甚至给他提了建议,让他在恰当的时候放权,分散风险。除了“深谋远虑”,他想不到别的词语来形容这份文书。准确地说,是写文书的人。他被这份还是待定稿的文书深深地震撼了,以至于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与她独处的时候,他一开口就把盘桓心中多时的疑问问了出来,“你到底是谁”叶知秋被他问得心生警惕,“你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你花一夜时间写出来的文书,户部和工部大小官员合力写上十天半月,都未必写的出来”说这话的时候,凤康的眼神之中有疑惑,有探究,也有不假掩饰的赞赏。他去看过她开垦的荒地,掘的鱼塘。挖的沟渠,养的鸭鹅,建的作坊,参观过她盖的新房和学堂。虽然已经听张弛描述过了。可亲眼看见,还是抑制不住惊讶之情。她亲手创建出来的东西,并不见得有多么宏伟,却处处精妙,总有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比如被称作“自来水管”的竹竿,比如可以排水换水的“闸门”,又比如可停可启的“暖气”还有这份言辞缜密,条理清晰,足以令户部和工部官员汗颜的文书。他真的很好奇,她一个女子。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别人不知道的东西沈瀚之怀疑她是叶同已故的庶女,可他实在无法把她跟那位饱受虐待、失意而终的叶小姐联系起来,那么她到底是何方神圣叶知秋并没有从他的神情和语气之中感觉出于己不利的因素,看样子他问那个问题,感叹的成分多过追究的成分。于是压下心头的警惕。只回答他字面的意思。“我不知道户部和工部是怎么拟写文书的,不过他们的文书,应该是站在朝廷的利益上来写的,要考虑和顾全的东西有很多,跟我这种只为了一个人的利益写出来的文书没有可比性。”听了她这避重就轻的回答,凤康果然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目色沉肃地盯着她,似乎要将她薄薄的脸皮看穿一样。被他的目光笼罩。叶知秋竟鬼使神差地想起了露台上的那个吻,不自在地挪开目光,“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去做午饭了。”凤康仿佛洞悉了她的心思,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今天没有什么本事要教我吗没有的话。我不介意把昨天学的温习一遍。”叶知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们至少要合作三个月的时间,你准备每天都拿这件事来跟我较量吗”“为什么不”凤康用倨傲又无赖的口气反问,“既然你挑了这个头,我没有理由不接招。怡情励志。多好的事情,何乐不为呢”叶知秋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若不是她挑的头,还可以骂几句“流氓”之类的话来解愤。可现在,只有气结的份儿。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随便你吧。”说完转身要走。凤康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扯了回来,低头,飞快地吻上她的唇,浅尝辄止。而后松开她,扬长而去。叶知秋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咬了咬牙,决定不跟那个小气的男人一般见识,忍了。看似占了上风的凤康,此时的心情并没有她料想的那般愉悦。他听阿福说她几乎一夜没睡,本想去表示一下关心,让她不要太过操劳的。可一看到她的脸,嘴巴就不听大脑指挥,自顾自地说一些有失水准的话。难道真如她所说,他的脑筋不清楚站在院子里懊恼加自省的时候,就见两匹马一前一后朝这边驰来。前面的马上坐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子,五官清秀俊美,犹胜女子。头戴白玉冠,身着月白色长袍,清隽儒雅,气度不俗。后面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其貌不扬,衣着普通,一看就是仆从。打量的工夫,主仆二人已经来到近前,各自翻身下马。少年牵了两匹马径直去了牲口棚,男子则推开门,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四目相对,凤康敏锐地眯起了眸子,来人则微微一愣,表情略有惊讶地打量过来。“你是什么人”凤康先开了口,话语之中不自觉地带出了几分盛气凌人的意味。那人不以为意,彬彬有礼地做着自我介绍,“在下姓闻,名苏木,字药谨。”“你就是闻苏木”凤康有些意外。上次来清阳府的时候,闻老太医和闻老爷曾经过府拜会过。那两个人他是见过的,对闻苏木却只有耳闻。没想到传闻之中草菅人命的庸医,竟是这样一位翩翩佳公子。也对,若是个贼眉鼠眼、难登大雅之堂的浅薄之辈,又怎能博取那个女人的信任,给成家老汉看病闻苏木跟龚阳一样,从凤康身上感觉到了强烈的敌意。只是他没有龚阳那般通透,心下好奇,叶姑娘家里何时多了这样一位风姿卓绝的人物心里想着,嘴上便问了出来,“敢问这位兄台尊姓大名”凤康抿了抿唇,正在考虑要不要报上真名,叶知秋已经听到动静迎出门来,“闻公子,你来了”“叶姑娘,你身体好些了吗”闻苏木的声音和煦,满是关切之意。“已经好了。”叶知秋微笑地回了话,又熟络地招呼道,“快进来坐吧,我去给你泡茶。”闻苏木应了声“好”,对凤康礼貌地点了点头,便迈着优雅的步子,一路进门去了。凤康胸口怒气直撞,冷笑连连。他来了两天,那个女人也没想起给他泡杯茶来喝喝,不是冷嘲热讽,就是下逐客令。对那个庸医倒是亲热得很,又是笑靥如花,又是请座泡茶,殷勤备至。想一想张弛说过的话,再想一想那个娴熟的吻,醋意便如决堤之水,挡都挡不住,瞬间泛滥成灾。明知自己的举动很掉身价,双腿却不由自主地向堂屋迈去。闻苏木刚刚落座,就见在院子里遇到的人浑身冒着寒气地迈进来。待要打声招呼,他已经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在主位上一屁股坐了下来。闻苏木见他面容紧绷,神情冷峻,分明一副“我很烦,不要跟我说话”的模样,便打消了搭话的念头。只暗暗思量,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头怎的言行举止,处处透露着男主人的做派叶知秋从东屋出来,看到凤康在主位上正襟危坐,也有些惊讶。却没有过多表露,将成老爹扶到闻苏木旁边的位子坐下,便去厨房泡茶。闻苏木趁空给成老爹号了脉,检查过眼睛,又仔细询问了这几日服药的情况。叶知秋端了一杯茶回来,见他表情凝重,心头一沉,赶忙问道:“闻公子,我爷爷的眼睛怎么样了”不等闻苏木说话,凤康的声音就横插进来,“为什么没有我的茶”叶知秋蹙了蹙眉,权当他是空气,继续问道:“是不是那个药没有效果”“是啊。”闻苏木看了成老爹一眼,语带忧虑地道,“我已经接连提了两次剂量,效果依然不甚明显,再服用下去只会加重身体的负担,还是停药为好。”成老爹自己满心失望,还是好心地宽慰着叶知秋和闻苏木,“治不好就算了,你们可千万别替我着急上火。”“爷爷,闻公子是说让你停药,没说治不好。”叶知秋安抚了他两句,眼含期盼地望着闻苏木,“闻公子,你应该还有别的办法吧”闻苏木迟疑了一下,“办法是有,只是要冒些风险”“什么办法”叶知秋急急地追问。“叶姑娘还记得紫箩根吧我曾经尝试将紫箩根的外皮剥去,用内里的部分打磨成木针,再以调配好的药材浸泡三日,以木针代替银针施入穴位,治好了一位老者的眼睛。那位老者的病症,与成老伯相差无几。只是木针容易断折,在施针的过程之中,很难保证不出意外,是以我不敢轻易对成老伯使用”叶知秋刚要问个详细,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阵压迫之感,回头望去,就见凤康站在距离她两步远的地方,满脸愠怒,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第178章 一巴掌“你干什么”她蹙了眉,语气有几分不耐。“我在问你,为什么没有我的茶”凤康一字一顿,字字染怒。身为天之骄子,他何曾被人这样轻慢过,更何况还是当着“情敌”的面这个女人到底将他的尊严置于何地叶知秋心里也生出一股怒气来,只是急着探听木针疗法,强行压下了,“闻公子,不好意思,我待会儿再给你重新泡一杯。”说着端起他面前那杯还没来得及喝的茶递过来,“给你。”她这敷衍打发的态度,更是让凤康怒火中烧,想也没想,手臂一抡,便将茶盏扫飞出去。只听“啪”地一声,瓷片四散,茶水迸溅,在青砖的地面上划出一道类似于彗星的图案。厅中的气氛霎时沉寂下来,叶知秋、闻苏木和成老爹三人惊愣无言,只能听见凤康略显粗重的呼吸声。片刻之后,叶知秋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闻苏木,“闻公子,麻烦你陪我爷爷坐一会儿。”“好。”闻苏木点头答应,目光犹自惊疑不定,在她和凤康之间来回移动。叶知秋面无表情地瞥了凤康一眼,“你跟我来。”不等他回话,便绕过他,径直出了门。凤康似乎不太甘心听她的调派,站在这里又觉尴尬。神色阴沉地立了一瞬,还是转身跟了上去。目送那两个人的身影先后消失在门外,闻苏木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他不知道那位兄台是什么人,为什么出现在成家。可刚才那一幕,怎么看都有种小两口闹别扭的意思。他还真够迟钝的,跟叶姑娘相处了这么久,一直被她以朋友之道相待,早该察觉到,她已经有心上人了。原来她喜欢的是跟他完全不同类型的人啊闻苏木这边怅然若失,叶知秋和凤康那边已经眼瞪眼地对峙上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叶知秋动了真气。俏脸煞白,连唇上的血色也比平日里淡了许多。看她这个样子,凤康的有些心疼。因为心疼,便开始后悔。刚才不该一时冲动砸了茶盏。只是人在气头上,又放不下男人的那点尊严和面子,不能立时跟她服软。“我想干什么,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这话若是用无奈温和的语气说出来,便是情话;可用生冷硬冲的语气说出来,就是挑衅。叶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