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实属凤毛麟角。杨氏一听,眉宇之间就有喜色,迟疑道:“不是听闻钱先生已经不喜收弟子了,这会不会适得其反。”杨牧道:“这就看缘分了,要是投缘,也不是不可以。姑母不知道,当年里,荣国府的贾世兄就是这样入了钱先生的眼,才被收入门中的。而且,得先生教诲一二,也是好的。退一步说,让腾哥去松快一二也没有什么。”杨氏点点头,“那就一切都拜托给牧哥了。”李氏笑道:“姑奶奶有事就应该吩咐他们做晚辈的。今天这天正好吃点热乎的,我吩咐了厨子把铜锅拿出来,将羊肉牛肉切得薄薄的,还有庄子里的小菜,咱们直接涮锅子吃。”杨氏道了一句,“有劳嫂子。”李氏便亲自下去准备了,这面杨颉才指了椅子道:“坐下吧听你姑母说话。”杨牧按着规矩坐在了杨氏的斜下手。杨氏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胜哥那里已经好久没有消息了,前几天又听人道,说是前线不利,好像是遭到了伤寒,病倒了一大片,害的我在家里也吃不好睡不下,本想着让家里的长随跑一趟,送些东西,也被老爷拦下了,说是这些日子不易多事儿。”用帕子擦擦眼泪,哀怨道:“这哪里算是多事儿,胜哥要是有个好歹,我可怎么活呀”杨颉叹道:“妹夫也是小心,毕竟这些日子哪家不都是紧闭家门,生怕触怒了上面,毕竟风波还没有过去,这时候真是要谨慎。”杨牧安慰道:“姑母莫要心急,其实胜哥晚些回京也是好的,省的被牵连一二,朝中实在是不太平。大军之中自有军医,若真是有伤寒,自然会有折子上来,兵部至今唯有动静,想必就是以讹传讹。”杨氏哽咽道:“我如何不知这个道理儿,可是儿行千里母担忧,都这么久了,到底如何也没有准信,书信全无,实在是”杨颉打断了杨氏的哭诉,“不要瞎猜想,若是心理慌得很就去拜拜佛,抄抄经书。剩下的自然有人管,每日里都闭紧门户就好,看好家里人,不要添乱,外面的事儿,自有人料理。”杨氏这才点点头,杨颉叹口气,毕竟是嫡亲的妹妹,放软口气道:“放心吧胜哥那里我会盯着的,有消息自会告诉你。你嫂子备了锅子,去用膳吧”作者有话要说:总算是爬起来了,这几天大姨妈到访,那个疼呀,家里没有暖气,还阴冷阴冷的,都过了五一了,居然在家里还穿着毛裤,好冷{{{gtt}}}、第107章待到姑嫂二人离开,杨颉才望着背影叹了一口气。冲着杨牧道:“衙门里的事儿忙吗”杨牧便将今天在贾代化那里听到的事儿复述了一遍,恭敬道:“这事儿实在是匪夷所思,儿子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还请老爷示下”杨颉思索半晌,“既然是贾家的事儿,还是让贾家让你去解决就好,不要去瞎掺和。”杨牧只得应下,岔开话题问道:“北征大军至今没有消息,实在是让人忧心,朝里也是人心浮动。”左疯子带走的可是圣上的嫡系部队,也是整个国家最精锐的部队。要是有个万一,圣上的势力必定大减,尤其是这个时候,只会更加动荡。杨颉喝道:“不要瞎猜想,本本分分干好你的活就是了。左疯子那里是那么好相于的,再者,不过是些鞑靼人,二十年前就被贾代善吓破胆了,如今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杨牧应下,陪笑道:“儿子也是胡乱操心,不过这些日子倒有不少探口风的,儿子都糊弄过去了。”顿了顿,杨牧试探的问道:“也是想有个准备,省的手忙脚乱的。”杨颉叹道:“前方传来了密报,一切安好,鞑靼人正在内斗,圣上也很是满意,不过,班师回京还要些时日,毕竟京城这趟水,圣上是舍不得让左疯子被纠缠其中的。”杨牧微微安心几分,那就是说应该是安全的,最起码整体上北征大军都是有功的,想必王子胜也不会太差了,回来后加官进爵,最起码加官是肯定的。杨牧心理也松了一口气,想着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林如海,正好三人一块儿聚聚。陪着杨颉用过晚膳之后,杨牧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洗漱之后,便在软榻上歇了。第二日,感觉有几分头重脚轻,懒得动弹,便让长随去告假,等到长随回来之后,还附带了一个令人惊诧的消息宁国公贾代化于昨晚暴毙身亡。杨牧本来还只是有点不舒服,一听到这个消息,手脚冰冷,犹如跌入冰窖一般,杨牧哑着嗓子问道:“怎么回事儿细细说一遍。”长随道:“小的去给大少爷请假,半道上遇到了宁国府的人,都带着孝,小的便多嘴问了一句,原来是他家老爷去了,听所早上发现的时候,身子已经冰凉了。”长随剩下的话语杨牧都没有听到耳朵里,只是脑海里不断地回想着一句话,“贾代化死了”。昨天还活生生的人,一同喝酒谈天说地,今天就已经是一具尸体。这让杨牧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一时间,各种想法纷至沓来,感觉脑袋更是沉了几分。挥手让长随退下,吩咐丫鬟传话,让自己的小厮张怡和张安去细细打听一番,将事情的始末都问清楚了,并去一趟城外荣国府的庄子上,看看贾赦那面的情况。杨牧吩咐一番,便有几分撑不住,就昏昏沉沉地睡下,这一觉就睡到晌午,才觉得腹中饥饿,方才醒来。只感觉口中干渴,有种火辣辣的感觉。丫鬟扶起了杨牧,笑道:“大少爷都睡了大半天了,不妨先喝点小米粥,垫垫肚子。”杨牧连眼皮都懒得抬,有气无力的哼了一声。喝了小半碗粳米粥,方才觉得有点力气,便哑着嗓子问道:“张怡回来了吗叫他去用过午饭过来,我要细细问问情况。”这时候,云嬷嬷进来,正好听到了,便接口道:“大少爷体恤下人,刚刚奴婢送了一碗热汤给张怡兄弟过去。不妨等大少爷用了药在传他过来回话。”杨牧点点头,“正该如此,这天气也是辛苦他们了。”顿了顿,“让厨房熬些姜汤,给下人备上一份,暖暖身子。”自有人应了,下去料理。云嬷嬷盯着杨牧用过药,又摸摸头,感觉并没有烧起来,这才把丫鬟都叫到外间叮嘱一遍,才去给太太回话。杨牧这一躺下,就睡到了下午,看着天外阴沉沉地天色,心理一阵烦闷。丫鬟度其脸色,“大少爷在屋里呆了一天,这外面刮了一整日的白毛糊糊,冻得人直打哆嗦,都站不住脚。”伺候着杨牧起床之后,便在炕上摆了桌子,上了一些清粥小菜,不过是干锅茶树菇、玉子豆腐蒸虾仁、香菇菜心和排骨冬瓜汤,另有萝卜丝酥饼、枣果蜂蜜糕、玫瑰鲜花饼、莲蓉酥和山楂糕。杨牧看了看,只觉得嘴里发苦,也不用菜,只捡了一块儿山楂糕尝尝,去去嘴里的味儿,本就是易克化的东西,只觉得口齿生精。这才感觉有几分饿了,便捡了一筷子菜心,很是清淡,便就着菜又喝了一碗粥,才住手。传来张怡、张安兄弟二人,开始问话。张怡回话道:“小的今儿去了宁国府,府里乱糟糟地,因为事发突然,也没有什么准备,就胡乱地准备着,不是这儿缺个什物,就是那里少个物件,来人也喝不到一口热茶,连灵堂还没有布置好。宁国府的大少爷贾敷听闻已经病倒了,二少爷贾珍倒还能撑着,也是强弩之末,脸色白的吓人,只是呆呆的望着灵牌,一问三不知,来人也不打个招呼。要奴才看,这是蒙住了。”这宁国府被现实打倒了,连个主心骨也没有,彻底成了一盘散沙,府里的老人也不出来干事儿,就等着看小主子的笑话。就听张怡继续道:“幸好贾大爷知道消息去了宁国府,这才镇住场子。又是迎来送往,又是给府里大大小小的主子请了太医过府,有病的治病,没病的请平安脉,又命人各处报丧。等到奴才走的时候,看贾大爷基本上理顺了个大概。”这时候的贾赦正在宁国府的正厅就坐,底下乌压压的站着有头有脸的奴仆,都一脸惶恐的望着贾赦,大气都不敢出,缩着脖子,生怕成了这位贾大爷的出气筒。厅外的板子声,已经停下,端隐和端依拉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进来,把人拖到大厅中央,才向贾赦请安,回话道:“按着规矩,陈升对主子不敬,趁乱偷盗主子的财务。赏了四十板子,连同家人一同赶出府中,发卖到煤窑做工,是死契,终身不得赎身。”看到下面的奴才各各面色惨白,贾赦满意地点点头,达到了自己要的效果。这才放下茶盅,开口道:“这府里,主子永远都是主子。”扫视了一眼,“今天的事儿,我就不追究了。不论是偷奸耍滑的,怠慢客人的,还是更有甚者,直接对主子不敬的。”顿了顿,“明天再有这样的,一律发卖了,横竖这人市儿上不缺奴才。”众奴才都跪倒谢罪,直呼“小的该死。”贾赦只是道:“来升身为这一府的管家,出了这么大纰漏,居然浑然不知,革半年银米钱,另外记下二十大板,若是再有,两罪并罚。”来升往前爬了几步,冲着贾赦磕头谢恩。这才把府中众人的名册呈上去,贾赦一一看过,道:“在各主子身边伺候的人不动,不论是少爷小姐,还是姨娘的,仍伺候着,除了平日的事儿,还要细心伺候着衣服茶点。”翻开另一页,指着针线房的道:“旁的针线都先停下,紧要的是素服,连夜都做出来,实在是赶不及的,就找出素净的衣裳,把花纹拆了。”针线上的管事儿领了对牌,自去了库房领了东西准备。又指了平日里迎来送往的,“这时候要比平日忙,都精心一些,该去举哀就去,看着有来吊唁的,就赶忙接进来。”指着厨房上的,“每日里准备好各色干果,茶点,备着客人用。另外,记得熬上姜汤,给各处送去,也好去去寒气。”又对小厨房的道:“你家主子都是精贵的人,孝期本就辛苦,多做些汤汤水水的,也好给补一补。”又一一分派了,何人管香炷,何人管茶具,何人管接待。定下每日夜间三次巡逻,禁了吃酒赌博等,这才命众人散去。、第108章总算是弹压住了底下的众人,贾赦这才松了半口气,转身去了后面,到了贾敷的院子,还没有进去,就有一种寂寞萧索的感觉扑面而来,没有一点儿生气,仿佛不是人住的地方,反而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贾赦皱皱眉,心理很是不喜,贾敷今年也不过二十五六,却一副垂暮之年的感觉。贾赦进了贾敷的内书房,看到贾敷终于清醒了,身子半靠在蓝湖色缎子面的引枕上,正在丫鬟的服侍下用药,贾赦便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等到贾敷用完药,才开口问道:“太医怎么说”旁边的嬷嬷小心赔笑道:“太医说大少爷,这是老毛病了,打胎里带来的精血不足,导致现在气血不足,要慢慢养着,注意调养,急不得。”贾赦点点头,又拿来了太医开的方子细细看了,上面无非是开着补中中益气汤,另外加上了柏子仁和酸枣仁两味药。这倒是补气升阳的良方,也算是对症下药。贾赦捡了紧要的事儿和贾敷说了两件,又叮嘱了一回下人,便离开了。出了贾敷的院子,贾赦深吸一口气,努力打起精神来,又去了贾敬的院子。这院子总算是像个人住的,还是有几分生气,不是那么压抑。一进屋,贾敬居然正歪在榻上,听着常来府里请安的道士讲经文。那道士说道:“万物皆是有道,贵府老爷不过是飞升罢了。您不要太伤心了,反而少了老爷的功德。世间疾苦,老爷能早日成仙也是好事。”贾敬看到了贾赦进来,才命道士退下,临走的时候还道:“已经命人将道德经刊印了五百分,你记得将它供在三清殿上,好散出去。”贾赦看着道士出去的背影,微不可查的皱皱眉,便若无其事的说道:“感觉好些了吗”贾敬点头致谢,“一切都靠堂哥了,府里的事儿,就听堂哥的吩咐,该打还是该杀,都不用顾得几辈子的老脸。”如此咬牙切齿,可见对这帮子奴才的所作所为看在眼中。贾赦笑道:“本就是越俎代庖,敬哥不介意就行。”虽然这帮子奴才无法无天,但毕竟是宁国府,还是要和主人通通气的,省的贾敬兄弟二人多心。再一个,以贾赦的本心实在是不愿意趟宁国府这趟水,但是又没法子推脱的一干二净,便心软了几分,又看贾敬还是那副摸样,便劝道:“要我说你也该立起来了,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