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下意识会做出有利于自己的事儿。比如选夫君,比如劝夫君效忠那时候的五王爷陈衡,他们才有了今日。梁芜菁得到于府传来的消息时已经是下午了。由于她午膳后小睡了片刻,所以比碧云她们没有打扰她。“霍氏这是什么意思”梁芜菁闻言后有些错愕,看了一眼正坐在旁边看书的陈夙,低声问道。“示好。”陈夙头也没抬,但语气却很轻。“示好,她犯得着向我示好吗,我和她家小姑子,宫里的那一位可是撕破脸皮了,她应该同仇敌忾才对,干嘛对我示好呢”梁芜菁却有点儿想不通。陈夙闻言笑了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人的想法本来就很多,说不定她们姑嫂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恩怨呢”“再恩怨,遇到大事也该一条心啊,这霍氏好像。”梁芜菁说到此微微一顿道:“难道这里面有我们都不知道的内幕”陈夙闻言看着梁芜菁,满心都是吃惊,他知道,他家王妃是聪明的,但是却不知道她洞察力这么出色,都快猜到了。这其中的内幕,陈夙自然是知道的,因为宫里的那一位,所谓的纯皇贵妃于氏,根本就不是于忠的妹妹,那就是宁双冰。既然她不是于家人,霍氏当然没有维护她的必要了。“兴许是你们梁家从前有恩与他们,所以霍氏向你示好,仅此而已,不要多想了,快梳洗打扮去,今儿个我带你去见两个人。”陈夙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梁芜菁往内室走去。这丫头,才起身就跑出来了,衣裳都没有理整齐,有些散乱就不说了,头发披散着,发髻都还没有梳呢。梁芜菁被他拉到梳妆台前坐下,看着玻璃镜中的自己,这才微微有点儿不好意思,对陈夙道:“那你先出去,碧云来给我梳头。s。 gt”“好。”陈夙揉了揉她如丝般顺滑的发丝,看着镜子里娇美的容颜,险些就忍不住俯下身在她脸上轻轻吻一下了,不过看着屋里几个丫鬟涨红脸低着头的模样,他叹了口气,出去了。他知道,他家王妃脸皮薄,众目睽睽下,他要是真的亲了她,她肯定要发火,私底下嘛,这就另当别论了。自从搬到王府,他们每日都是同塌而眠的,虽然隔着一床被子,但是陈夙已经很高兴了。其实,陈夙一直在迟疑在思考要不要将宫中那位的真实身份告诉梁芜菁,但却一直没有下定决心。他好不容易从新开始新的生活,和梁芜菁之间有了新的进展,如果让她知道宫里耀武扬威的那位就是宁双冰,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又被赶到隔壁的床上睡去了。梁芜菁是个傲骨铮铮的女子,也很聪明,陈夙不想弄巧成拙,所以这件事,他暂时不想提。梁芜菁还是头一次见陈夙这么郑重的说要带她去见人。不过让她失望的是,一下午陈夙就像忘了这件事一样,只字不提,还催着她抄女戒去。梁芜菁看着眼前一大摞抄好的女戒,默默数了一遍后就认命抄录起来。袁绮颖今日并未过来帮忙,这丫头派人过来说,今儿个有事儿脱不了身,不过会在府里抄录,明日派人送来。陈夙坐在了书房内的椅子上,看似在认真看着手里的书,却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梁芜菁,见她神情有些发蔫,便知道她累了。陈夙十分心疼,这些日子她整日抄录这玩意,累的手臂都快抬不起来了,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真恨不得立刻跑进宫去找那个女人理论一番,但是他知道他不能。一切都要忍。身为男人,看着自己的妻子受委屈,却只能默默忍着,甚至不能帮她一丝一毫,其中的悲愤和不甘,可想而知。“累了吧,先喝口茶。”放下手里的书,陈夙倒了一杯茶端到了梁芜菁面前。“谢谢。”梁芜菁抬起头看着他温和的脸,情不自禁就露出了笑容来,心里暖暖的。母亲说过,女子嫁人,不求嫁一个多么富贵的,只求嫁一个对你一心一意,知冷知热,疼爱你的人,这才是最大的幸福。也是这世间的女子最大的奢望。这世上,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儿,随时会看上别的女人,纳进门来,对嫡妻,大多数男人是只敬不爱的,府里姬妾多,争斗就多,从早到晚的琐事都能让一个女人操碎心,当家主母不是那么好做的。母亲算是幸运的,父亲敬她爱她几十年如一日她从小看的多了,自然也对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另一半心存幻想。原本嫁给陈夙看起来是最倒霉的,可如今看来,似乎也不错。这个曾经的帝王,就像一个普通人家的夫君一样,照顾着自己的妻子。梁芜菁自然能够看出他眼中的自责和心疼,忍不住笑了笑,安慰道:“抄录女戒也有一个好处,起码我再也不会忘记,以后若是有人拿此说事儿,我一下就能想出其中的规条来反驳,还有我好久都没动笔了,就当练字了,你瞧瞧,这是我第一次写的,这是我方才写的,如何”陈夙闻言心中一叹他知道,他家王妃最是善解人意了,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渐渐喜欢上她,越来越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的确有长进。”陈夙看着她绝美的小脸,眼中闪过一丝宠溺,忍不住俯下身去。梁芜菁却一下子踮起脚在他脸上轻轻一啄,跟小鸡吃米一样又快又轻,等陈夙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跑出书房了。陈夙摸着自己的脸,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自己,他越想越高兴,忍不住笑了起来,若梁芜菁在,肯定嘲笑他又犯傻了。而自己刚刚居然没有抓住机会,让那丫头跑了,否则他会让她知道,“招惹”自己的后果。梁芜菁呢,跑倒是跑了,可出去一会后又回来了,她得赶快抄录完那些劳什子的东西才成,否则整日里不得安生。再说了,难道只允许他偷亲自己,自己就不行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镇定,镇定梁芜菁在心里安慰自己,一下子就冷静下来了。看着梁芜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进来,脸色也十分平常,陈夙伸出手来拦住了她。“我渴了,去叫碧云帮我拿点冰镇莲子粥进来吧。”梁芜菁突然冲他甜甜一笑,趁着他发愣时就跑到了椅子上坐了下来,一下子拿起了笔。陈夙见此不禁莞尔,知道她是在和自己绕弯子,怕自己缠着她,当即应下了,笑了笑便去叫碧云了。冰镇百合莲子不一会就送上来了,陈夙趁着梁芜菁吃的时候,帮她将书桌整理了一番,将写好的女戒又检查了一下,废了的都丢到了一旁的竹篓里,然后又非常心细的帮她磨好墨,放好新的纸册,才到了一旁。梁芜菁看在眼里,暖在心里,其实若真的能这样一直过下去,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呢。提起笔,等她又写完一册后,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了。“累了吧,别写了,咱们走吧。”陈夙上前拿过她手里的笔,柔声说道。“去哪儿”梁芜菁拿过一旁碟子里的面巾擦了擦手上的墨渍,低声问道。“回梁府。”陈夙神秘一笑:“我不是要介绍两个人给你认识吗,要回去才见得着啊。”“密道里”梁芜菁低声问道。“是。”陈夙颔首。“是不是可靠的人”梁芜菁闻言心中咯噔一声响,有些担心起来。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密道是梁家的,只要被传出去,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因为朝廷里明文规定了,在京城范围内,不准任何人私自挖地窖和密道,特别是密道,不准任何人挖,地窖稍微好一些,只要拿到官府的批文就行。试想一下,京城是天子脚下,重中之重,若是一条条密道挖了出来,从外头运了兵马进来,那皇帝的位置岂不是岌岌可危可梁家就有这样的密道。若是传出去,那少不得要被扣上一顶谋反的大罪。梁芜菁也曾问过自己的父亲梁义博,家中的密道是何时秘密挖铸的。父亲说了,大周朝的开国之君太祖皇帝当初得到天下时,定都金陵城,后来他身边的第一谋士说,如今的京城才是全天下钟灵毓秀的吉祥地儿,龙脉气息最深厚,太祖皇帝才决定迁都的。可那时候,现在的京城只是一个小镇子,修建成天下第一大的城池,需要很多年的时间不说,要无数的银子。当时梁家可谓出钱出力,格外用心。也就是那时候,太祖皇帝一次次赏赐给梁家矿山和田产,以作为补偿,加之后来梁家又买下不少,才有如今的规模。花了很多积蓄帮助朝廷修筑新城当然也是有好处的,最大的好处就是当时梁家一个心腹的门客,正巧是修筑城池的大家,而且晓彤机关之术,就是他带头规划京城的。梁家也借助那个便利,修筑了这条密道。、第二百二十六章 温馨这条密道避开了京中所有大家族的宅院,以防止他们偷挖地下时被发现,而且密道的尽头也是十分隐蔽的,这才保证这条密道几百年都没有被发现。就爱读书最快更新可若是有外人知道了,那就危险了。父亲将密道交给他们时,可是千叮咛万嘱托的,深怕出现什么意外,梁芜菁也格外留心,不想陈夙已经告诉别人了。倒不是她不相信陈夙,而是这件事攸关梁家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她不得不小心一些。“放心吧。”陈夙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柔声道:“他们都是我从前的暗卫,从小就被训练忠诚于我一人,绝对不会出任何意外的,走吧。”梁芜菁闻言稍稍安心了一些,但也不能完全放心,忧心忡忡的和陈夙回娘家了。陈夙早已派人回来告知梁家人了,说他们今日会回府一趟,所以等梁芜菁回来时才发现,母亲已经吩咐人做好饭菜,就等他们了。再过两日,大夫人张氏生下的两个孩子就该满月了,梁义博的意思是,在家中稍稍庆祝一番,等孩子满百日在大肆宴请宾客。张氏身子极好,生下孩子后第二日就下床走动了,虽然在坐月子,可没有一日是坐在床上的,几乎都在屋内走动着,只是没有走出正院的门罢了。梁芜菁见她恢复的很好,甚至都没有那么胖了,倒也没有劝说她去床上躺着。按理说,坐月子的女人,不能梳洗,不能离开寝室半步的,可张氏早就已经在偏厅和众人用膳了,而且她身上也没有丝毫怪异的味道,足可见的,她应该是梳洗过了的。梁芜菁很想说些什么的,可当着父亲和陈夙的面,她真不好意思说出来。用了膳后,张氏让人将两个孩子抱出来,梁芜菁很喜欢两个弟妹,抱了一个,一会又去抱另一个逗弄着,开心极了。就爱读书最快更新“瞧你,乐得跟个孩子似得,既然这么喜欢弟妹,那你们就早点圆房,赶紧生一个,到时候若是嫌麻烦,怕吵到你们,就多请几个奶妈,或者送回来给母亲养着,反正我养这两个也是养,再多点也不在乎。”大夫人张氏一边哄着小女儿,一边对梁芜菁说道。她年轻时候可是出了名的不拘小节,这些年嫁人后好了许多,可这会子看着女儿这样,她说话也没有拐弯抹角了。梁芜菁听了立马涨红了脸,白了自家母亲一眼道:“母亲,别乱说。”“我哪里乱说了,你们是夫妻,圆房,传宗接代是理所当然的事儿。”张氏一脸理直气壮道。一旁的梁义博听了自家夫人的话也老脸通红,倒是陈夙很镇定,不过心里也升起了异样。“母亲,人家都知道王爷是傻子,我们若是。”梁芜菁说到此有些不好意思往下说了。大伙都知道陈夙是“傻子”若他们圆房了,她还有孕了,旁人会怎么想“怕什么谁说傻子就不能圆房,就不能有孩子了,那个谁”张氏说到此猛的停了下来,望着梁义博道:“侯爷,上次你和我说的是哪家的儿子,就是那个傻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流口水,连谁是她娘亲,谁是她媳妇都分不清的那个。”梁义博闻言低咳了两声道:“是大理寺一个小吏的儿子。”“对对对,就是那个,听说小时候摔坏了脑子,成了傻子,去年娶了媳妇,他傻的连他父亲都不认识,常常把府里的奴才叫父亲,他媳妇和母亲也都分不清,有时候叫母亲媳妇,有时候叫媳妇母亲,听说闹了不少笑话,有一次还跑到他母亲屋里,宽衣解带,被他老子一通好打,闹得京城众人皆知,茶余饭后当做笑料,不过那傻小子的媳妇今年也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张氏两眼放光说道。“对。”梁义博也立马附和道。人家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