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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3(1 / 1)

却不是寻常意义上的自由自在,而是那种平凡家庭里每个人彼此都很贴心的温暖。但是在宫廷里,这又怎么可能被我拥有。于是我有时候又想,也许我天性之中也有与陈阿娇相通之处,至少到如今,还没有人怀疑过我与原来的她竟不是同一个人。我比她活得明白,但却比她活得要小心得多。因为我实在不知道哪一天就步向式微之路,而我的退路实质上只是很消极的一种自我保护,一旦有了意外,我也许真将一无所有。我不知道别的穿越者会不会与我一样有这样莫明其妙的孤独感,但是偶尔,我会这样不经意地忧伤一下。这种掩盖在繁华荣宠之下的忧心感在我面对董偃时犹为强烈,我总觉得,尽管他与我身处的位置不同,但在对于未来生活的未知与不可预期之上,他理应与我有着相同的困惑,诚然,如今我已经无力再去纠结过去他是否辜负了我的问题,而只是很自然地产生些惺惺相惜感。然我却不知他是否也有类似感觉,也许他根本认为我不可能与他站在同一阵线,所以只一味地回避我,这令我十分地无奈。我的骄傲不允许我去向他示好,哪怕我只是为了能在这莫大的天地里找到些无害的慰籍。我实在是找不到更合适的人来释放这份郁闷,他自小便被我认识,又不同刘彻般有众多人撑腰,只好倒霉些。是夜也不记得喝了多少,因回宫后又撞上韩嫣,后来刘彻又来了,便拉着他们同在紫仪殿里喝第二轮。今朝有酒今朝醉,有时候,颓废和纸醉金迷也是不需要理由的。太后派人来请我去说话是在相隔了两日后,我在殿前殿后逛了两日,带着小雕将四处景致尽皆温习了一遍,正想着好好来写写我的小说,永福宫的女官便就来了。“公主与田蚡田大人已经到了甘泉宫,现如今正在老太里说话。太后请皇后娘娘这会且去去永福宫,说是有事与娘娘商量。”我手里狼毫停在半空,讷讷看了这姑娘半晌,“公主”自然指的是刘姈,太后召我为了什么我自然心知肚明,但她如此心急却在我意料之外。“太后还说什么不曾”我心中万分不愿意去,端起茶来故意拖延。女官道:“太后说,回头公主与田大人还会往紫仪殿给皇上和皇后娘娘请安,所以不会耽搁娘娘很久。”这下我倒是有些挂不住,听这意思太后像是预见我不愿意去似的,这样可不太好。我当即起身,边走边道:“都是自家人,请安什么的我们面前就免了。我不会介意,皇上也不会介意的。”我琢磨着的工夫,便就到了永福宫门前,门口已经停了两辆大马车,马已经卸了,几个太监正从车上往下搬东西。我略望了望,迈步进门。太后坐在大殿内喝茶,太监通报后,她便笑吟吟抬头与我招手。我亦笑道:“刘姈妹妹出去这三月,今儿归来,阿娇给太后道喜了。”太后拉着我坐下,拍着我手背道:“这孩子从小跟在她父皇身边,心也走野了。我如今正是想把她心给收一收,你们这做哥哥嫂嫂的,往后也帮着管教管教。不然哪天走在京城,人家还当如今这宫里的金枝玉叶都跟她似的不成体统。”我天生对于麻烦一类的事情有着极高的敏感度,刘家的事我哪里碰得我可没有母亲那样的手腕,更别说我现在与她们家还有段官案在身未了。于是便笑道:“太后这话莫不是说我若论起不成体统,谁还争得过我阿娇妹妹心虽是野,但气质仪态乃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太后让我来管教她,岂不是说笑。”王太后敛了欢色,忽然面向门口微叹了一气,“我知道你在宽慰我。我们家的儿女承袭了刘家的血统,身份自是不消说。但是若论起真正的金枝玉叶,有几个又称得上名符其实先帝在位时连年征战,为了对抗匈奴,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送去给人当了礼物。余下的,也未见得拥有十分威望。刘家的女儿,从高祖算起至现在,也就你的母亲方称得上真正的金枝玉叶。”我听着她感慨,答不上话,便只有端坐着不语。她接而又含笑道:“也就只有你母亲那样的人物,方才教养得出你们这样聪明不俗的儿女。我前日见着隆虑侯年纪虽小,却着实俊秀端方,你如今成了彻儿的皇后,已然是天下女子之第一等,但现又有件堪称锦上添花的事,不知你这做长嫂的意下如何。”卿本愚昧,奈何人谬赞之。我竟不知自己几时已变得“聪明不俗”,当下背冒细汗,十分无地自容。“不知太后说得是哪一件若果真是锦上添花,我自然乐观其成。”我眨巴着眼睛与她装糊涂,试除以实际行动消除她对我的误解。她浅抿了半口茶,拿了帕子印了印唇,方才浅笑着将手放下,略向我这边偏了头道:“你觉得你弟弟陈桥跟刘姈这一对,配是不配”我果然“惊讶”地捧着杯子怔在那里,很意外地道:“陈桥跟刘姈”她点头,“不错。我日前听你母亲说陈桥尚未婚配,正巧的是刘姈也未有合适的人家。如今朝廷并不甚安定,几位股肱老臣仗着皇上年轻,仍在暗中与他较劲。你已经是彻儿的妻子,将来定是要与他百年到老的,眼下我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门亲事若能够结下来,将来两家都有好处,”她望着我,“你觉得呢”且不论她对于我与刘彻未来是否能共度百年的假设成不成立,首先我便很纳闷成日只陪在老太后身边逗笑取乐的她竟然对朝政之事瞧得如此分明,朝庭内政治婚姻其来有自,我自己就是个例子,本也算不得什么新鲜事,但以我与她的交情如果这也可以称得上是交情的话来看,她如此明摆地跟我说出这是桩政治交易却是令我有几分措手不及。我默了半刻,问她:“太后为何不直接与母亲说”她甚和气笑了笑,复又拉起我手拍了拍:“我不说了么,我们是一家人,这样的事自然是先与自家人商量了再好去往外说。再说了,哪里有双方长辈直接对口的呢”我甚无语。048 丢人与否的关键更新时间2010112 23:14:38字数:2024太后这句“一家人”,委实令到我产生了不小压力。永福宫那杯茶仿佛抽走了我的主心骨似的,走在清风拂柳的湖畔都甚觉浑身不舒服。太后暗示得这样明显,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是想告诉我她把我自己人,还是想拉拢我入她的股份这样深奥难懂的问题实在是我这样的脑袋所不能理解,而现在看来,她不是正跟太主打得火热么姐姐长姐姐短地,目前并不像是有自立旗杆的可能。但如果真想拉拢我的话,那么她这个墙角未免撬得太太胆了,至少我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她是自哪里得来的信心。我在湖畔略站了站,招呼了晓风,从旁绕了个弯儿,打算去母亲的永安殿看看。谁知才掉了头便就跟人撞了个满怀,来人腾地弹开两步失声:“姐姐”我扶住发髻抬头一望,可不正是陈桥这厮。他不知从哪里赶来,身上一身玄色袍子沾满了草屑,头上玉冠歪了,本来该梳得溜光水滑的头发也乱得不成样子,指不定是刚从哪里鬼混回来。我为了他的事正在愁眉不展,他却整天游手好闲四处风流,心里头忽然就窜出口气,直恨不得当场把他给掐死。“干什么去了”我板起脸,竭力做出凶狠的模样挡住他去路。“怎么就你一个人小厮们呢”我打量他身后,方圆半里哪里有小厮们的踪影,于是堂堂一个小侯爷便就真跟只小流浪狗似的在这园子里乱窜。这情景不消让太主殿下亲自来看,便是我这顽劣惯了的也着实看不过眼。我捣蛋时自认还会背着些人,绝不会在大庭广众弄得如此狼狈,他倒好,胡闹的精神竟然比我还要入木三分。“我现在没空,姐你快让开”他根本不吃我这套,伸手把我一拨,便将我生生拨到了旁边。还好我反应甚敏捷,一边被晓风晓雪扶住腰身,一边眼疾手快地拖住他衣角:“你给我站住”到手的出手筒我怎么可能让他白白溜掉王太后既然把这事扯到了我头上,我总也要拉个垫背的。他气急败坏回头瞪我,但气也是无用,落在我的手里就没那么容易脱身。于是湖畔我们两姐弟就保持着小盆友们玩老鹰捉小鸡时的阵形,他在前面死命地拱,我则站在后面死拽着他的衣角不放,另有晓风晓雪慌不迭地左右扶住我以使我不致跌倒,此情此景很容易就引来了众多目光围观。我仍然问:“听说刘姈回来了,你见过她没有”他往前拱的身子忽然一顿,蓦地回过头来:“刘姈你提她干什么”我头一回弄得他如此无计可施,心里得意得紧,便就哼哼说道:“有人想要给你们保媒,你小子意下如何”众人想是从未见过这等提亲的场景,又或许是寂寮的为奴生涯里平空多了件八卦,总之本待不太好意思来看的也不走了,本来就不打算过来的也都不着痕迹往这边挪步了,我瞧着周围耳目渐多,便就直了身子,咏嗽了两下放开了手来。谁知我这一松手,那厮却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还甚有韧性地弹了两下才惨叫出声。“你用不着下这种狠手吧”他悲愤地冲我呼道。我无辜地摊开两手:“我哪知道你在发呆”他拍拍衣服站起,用继承了太主的那对凤眼恶狠狠盯了我好久,接着突然拔腿往前面奔去。我愣了有片刻,之后才想起来追。“你给我站住”我不太好意思飞奔,便就提着裙子摇摇摆摆地快步跟上,晓风在旁边惊呼不已。我也管不着这许多了,眼见着他拐进了曲廊后头的竹林,口里便就吩咐她们分头往两头给我包抄,自己则二话不说抬步迈向曲廊。命运这个东西有时候当真让人无语得很,你根本不知道它会在哪个角落就给你使一暗绊。我在迈门槛的过程中绝没有想到门槛后会躺着颗圆滚滚滑溜溜的小石头,也绝不曾想过我就瞄得这么准径直踩上了它。于是当我抬起腿昂首阔步奔向竹林时,脚底下哧溜一滑,我便就以甚标准甚完美的扑街姿势投向了大地。其实我并不认为摔跤本质上是件可耻和丢人的事,关键在于你摔跤的时候旁边有没有人。于是当我摔下这跤时头脑中急速闪过向四周打量的念头,我打心眼里希望此时此刻全世界的人都已经自动消失去了外太空。但天地间的事情总是这样事与愿违,我抬起头时,旁边不但有人,而且这个人还离我很近,近到他的腿尖堪堪好就停在我的鼻子跟前。我心沉了一半,认命地抬起头,当看清面前这个人的脸时,我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面前这个人白衣如雪,赫然正是董偃董公子。命运如此热衷于调戏我,我还能说什么呢居然让我接连两次出糗都出在他面前,而这一回,我实在已经无法装晕。“娘娘”我后悔得肠子都快青了,刘海下余光发见那双皂底黑漆的靴子略动了动,然后雪白的衣角拂到地上。他蹲下来伸手向我,我等着他扶我,他却又迟疑地把手停在半空。我宁可在刘彻面前摔倒一千次一万次,也绝不愿意在他面前露出半分失态之色。但眼下我已经没有选择。我在心里哀伤地叹了口气,双手撑着身子,破罐子破摔地爬起,咳嗽着拂着身上的尘土。他微张大了眼睛望着我,目光里似有无限想说又不能说的话语。连刚刚伸出的一双手也还未回归原处,仍然保持着往前微伸的姿势。我的心理素质总是在遇到类似情况时表现得异常优秀,拂完了衣袖,我抬起头,就好像刚刚才从盛宴上精采表演归来一样,甚淡定满足且甚优雅衿持地将双手交叠于腹前,抬眼望着他:“哦,这么巧,是你呀。”他微张了嘴望着我,目光里的相顾无言立时变成了令我看了很汗颜的惊讶。049 谁在这里更新时间2010114 23:15:21字数:2202“娘娘,你还好吧”他从喉咙里挤出这么几个字,活似再大声些就会被割了舌头似的。这种情况下我怎能露怯,当然是抬起下巴,中气饱满地道:“当然好。我都不知有多好。”为了证明这句话的可信度,我还抬起腿走上了几步。只是右脚才抬起就觉得膝盖处有点僵硬,到了落脚时关节一软,几乎就要再次失态。“娘娘。”他嗫嚅着喊了我一句,低得跟叹息似的。我没应他,也没回头,而是咬着牙面朝竹林深吸了一大口气。这并不是因为我想摆架子或者说故弄玄虚,而实在是因为膝盖上的疼痛令我难受得紧,我费了喝水的劲才把那股痛意生生憋了回去,等到估摸着差不多了,这才回过头来:“你怎么在这里”他想来也是忘了这个问题,立时怔了一下,跟我弯了弯腰,“贱臣自翠碧居出来,正好路过此处。”他说完欲言又止地看着我,而我见怪不怪,对于他的温吞水性格我已经在日渐的适应当中。翠碧居是竹园里头一座小阁楼,因为地处竹林深处,贪幽静的人时常会去里头坐着弹琴读书。刘彻便喜欢去,我因为恼恨那里的蚊子多,所以去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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