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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0(1 / 1)

便缓了脚步,俯身作了一揖方自直身笑道:“臣特地前来多谢娘娘成全这门婚事之美意。因方才人多不便多言,还望娘娘勿怪。”弯腰又是一礼。我纵是再喜欢被人这么捧着也觉有些吃不消,便唤了刘春将他扶起:“田大人何必如何多礼这门婚事乃是天作之合,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大人如此郑重其事,倒让我不知说什么好了。”他敛色道:“堂邑侯府与皇家关系极为密切,两者可谓唇齿相依,又可谓相辅相成。太主殿下曾于臣的姐姐以及皇上有相助之恩,臣虽愚钝,但娘娘一心期盼两家世代交好之心仍能揣摩得见。臣不敢相扰皇后娘娘,此来只为一事相求,还望娘娘能开恩应允。”我自动将他前面的废话忽略,只疑道:“何事”他抬了头,咧开嘴来:“臣前些日子新置了间带湖的小宅院,虽不算华丽奢侈,却也还算玲珑精致。尤其是一班舞姬姿容技艺尽皆上佳,臣闻知娘娘素闻笙乐,便斗胆想过几日待皇上与娘娘有闲时,请两位驾临来散散心,不知娘娘肯也是不肯”我甚感意外,没想到竟是这个中事。老实说我有点动心。但我仍想着“淑女淑女我要做淑女”的训戒,又因与他不熟,便衿持道:“田大人有心了。自家人之间何需这般客气,皇上知道了也定不允的。”“娘娘放心,皇上那里臣早已打过招呼了。”我无语,这厮果然八面玲珑,玲珑到连我的退路都顺手给堵了。“那么,”我带着些无奈的意味,“既然皇上都应允了,到时候若真有闲,便就去叨扰叨扰田大人。”“臣定当恭侯娘娘大驾”060 冤家路窄更新时间20101116 23:54:22字数:3087晌午后我们启程回宫,走之前我想了想还是得去知会刘彻一声,谁知刘春说他不在,竟是一大早带着高斯出了城。我很纳闷他这几天究竟在忙些什么,刘春忍了半天才答:“听说儒道两派又惹出了点麻烦事,这回不但把汲黯牵了进去,似乎还把董仲舒董老先生也给拉下水了。京中闹得甚凶,皇上又不敢让老太后知道,这几日正忙着处理这事呢。”我没兴趣往下听,刘彻也不是孩子了,到时自会晓得回来,便就招手喊丫头们上了车。因为关心着长门园的进展,我颇有些归心似箭,晓风掰了桔子给我吃我也顾不上,且叫她唤人加速赶路。才上了驿道后面忽有快马奔至,“姐姐姐姐”地喊得甚欢乐。我掀了帘子回头,陈桥勒了马在车旁停下,攀住我车窗:“姐你回宫怎么也不说一声我跟你一起走”我能如何,只得放了帘子,看着他下马由前方钻了进来。回宫路途不近,一个时辰足够我补个眠。但有了他在,我便不用肖想。索性坐起来绣针线,到了宫门时,却果真被我绣了朵栀子花出来。“娘娘,到了。”陈桥在宫外与我分了道,于是车辇依律在长乐宫大宫门外停下,晓风晓雪先下了车,搀了我下地,然后与晓花晓月一道收拾东西下来。刘春余英则去了唤宫人搬动行李。我手里拿着那未绣完的帕子没松手,看时间不赶,便就等着她们一道回宫。不知不觉在甘泉宫住了有小半月,站在这内庭里竟忽地生起些亲切感,我扬着帕子踱着小步,十分自得其乐。“公主,咱们连来了几次钦天监大人都不在,您说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缘故”我们停顿的地方是内庭东侧,我身后是道矮墙,这时墙后忽然清晰地传来道询问的女声。皇宫里公主甚多,无论平辈上辈的、出没出嫁的加起来怕有三四十个,我并不好奇这个,倒是她们提到了史固却让我竖了竖耳朵。这个老神棍竟然也会有娇娇贵贵的公主来三番四次地找他,真是稀奇。我稀奇挑眉往墙头打量,墙后的脚步声像是正要往此地而来。这时便有另一道声音傲然响起:“你说能会有什么缘故他若真是有事在忙便也就罢了,若是知道我是来求他因而避而不见,我却更是要找他不可。我堂堂当朝的长公主,跟他借个东西都这么推三阻四,莫非仗着这身老骨头还硬得很”这声音十分清脆爽利,且带着三分的凌厉七分的傲慢,我心下一惊,这“公主”竟然是平阳公主刘娉真是冤家路窄。我攥紧了帕子便想从旁绕进庭门。那身后偏巧又传来她疑惑的声音:“咦这是皇后的车辇,皇后回宫了”我被车子挡在这边,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晓风看了看我,迎了上去:“奴婢给长公主请安。真是巧,我们刚刚回来便在这里遇见公主。”“哦,你们娘娘呢”我再没办法躲住,便只好交握了双手迈出车来。平阳讶了讶,但她应变能力显然极好,瞬即敛了惊色向我行礼:“刘娉见过皇后。”“原来是平阳公主。”我顿首,因心虚而把架子端得愈发大,“太后们都不在宫里,怎么你今日倒进宫来了”她笑了笑,盯着我脸上:“我一个人在府里无聊,想起往年这个时候御池里的秋莲开得正好,便就进宫来转转。皇后怎么独自一个人回来皇上呢”我尴尬笑道:“皇上他有点事忙,我就先回来了。”事隔月余我仍然不想与她面对面打交道,尤其当她正一个劲盯着我看个不停时。略顿了顿我就挤出一脸笑:“才初秋风尘便开始大起来,才这么小半日路脸上已落了一脸灰,我先回宫梳洗梳洗。你若是有空便就多进宫来坐坐,太后们过不多久便也要回来呢。”她扬了唇道:“皇后说的是,我如今落得个孤苦无依,带着个世子也不知如何才能熬过这半生去。往后我倒真是要多往宫里来走走”我背上猛滴汗,干笑了两声回头,递了个眼色与晓风。直到进了永昌殿,我才对着大门舒了口长气。每次碰上她都像是地雷遇见扫雷仪似的让人提心吊胆,我也没有学过易容术,往后这漫漫岁月可怎生是好风花雪月们在后头小跑着追上我:“娘娘娘娘我怎么觉得平阳公主有点阴阳怪气啊”我屈指敲她们的脑袋:“你娘娘我现在连跟她叫个板都底气不足,于是只让任她阴阳怪气了”只要我在宫里一天,平阳我是怎么避都避不过的,正如她所说,现如今孤儿寡母地过日子,势必会比以往更密集地与宫里来往。就算我不常往王太里去,刘彻这边我却没法子杜绝,从她方才看我的眼光看来,她仍然对寻找“小书生”之事十分关注,作为一个杀人真凶来说,也不可能放任目击证人逃走而不将她除之而后快。目前我能做的只有竭力避免长门园工程骏工、并且离宫的时机尚未成熟之前不跟她产生正面冲突,小不忍则乱大谋,于是我也只能暂时不去理会冤死的曹寿了。虽然我的确有过给他沉冤昭雪的念头,但当一个人连自己的性命都没办法保证无忧时,是不可能也不应该先考虑别的事情的。我不是圣女,这点我很清楚。傍晚时我睡醒从床上爬起,看了看天色准备吃晚饭,刘彻忽然回来。“你在生我气”我在梳头,他在镜子里看我。我侧头想了想,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你不是生气,为什么一声不响就跑了回来。”他凉凉地打镜子里瞅我,我若没看错,那微扬起的唇角竟含着抹快意。“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难道我一天到晚没事就专门生你的气呀你以为我就是那种传统的后宫嫔妃,一天到晚只围着你打转,你是太阳我就是星星啊”我回头拿梳子戳他的胸。这胸多日未戳,竟然好像比印象中还要结实了。一时我竟有些上瘾,索性隔着衣衫咬了他一口。他微嘶了一声把脸扭曲,双手张开将我收紧。“又不是小狗,怎么张口就咬人”我理直气壮:“因为饿了。”他笑,环着我往外走。“我从京城跑回甘泉宫,去紫仪殿看你跑了,立马又骑马赶回来。也饿得很,我陪你吃饭。”我边跨门槛边白眼瞪他:“不知道谁陪谁呢每次都是你吃的多”虽有了老太后的吩咐,但陈桥的婚事其实轮不到我插手。何况暂时还只是行文定而已,我只需要准备准备要送出去的财礼即可,离八月十五还有小半个月,我把这事统统交付了风花雪月们去料理,然后让晓风去暗中打听长门园的事,自己则趁着大好艳阳,先回了堂邑侯府一趟。我此番回来一则是说起这趟去甘泉宫之事,二则是想探听探听他对这门婚事的看法。现如今订亲之事已成了板上钉钉的事,但是我很好奇这位素不喜谋政,不喜结党的堂邑侯究竟会不会与太主的心思一样。但让我意外的是,他听到我提起此事,竟然微微蹙了眉,“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凡事不能太过,太过,也就离折损不远了可是这门亲事得益最大的不是你母亲,不是陈桥,不是你,也并不是王太后,最终得益的,而是皇上啊”我听了微顿,一时弄不清这当中逻辑。他执了炉上的茶壶,垂眸又说:“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件事并非你提出来的,而是皇上,是也不是”我再怔住,哑然点头。他亦点头,叹道:“刘彻这孩子,来日不可限量啊”我甚少见父亲如此深沉的模样,而且这也是为数不多的议论朝政中的一次。静静打量了他半刻,见他形容有些落寞,我便说:“爹,你最近可清减了,要多注意身体。”他摇摇头,笑起:“爹不妨事,你倒是要留心你自己。”我微笑,给他添茶。他眼光颇深奥地看着我,“一眨眼你们也都成人了。想来,我也是时候该去为自己做些事了。”我颇感讶异。“过不久我或许会去封地,此去也不知三年五年,抑或是在那里终老。爹最疼你,有空你倒要来看看我。”“爹”我甚无语,“为什么娘会去吗”他摇头,目光不知看向哪里,“她有她的牵挂,自是不会随我去的。”“”我心里灵光忽现,隐约捕捉到了点什么。母亲如此荒唐不羁,父亲能够容忍到今日地步,已经很让我佩服了。“是了,”我正沉思,他又道:“昨日本是值岗之时,史固却匆匆忙忙跑来咱们家里,说是躲着宫里什么人,你可知道这回事”我愣:“史固”061 逮住老狐狸更新时间20101117 23:42:03字数:2270回宫后我径直去钦天监。“史固呢”“史大人他他近来肠胃不适,刚去了西阁。”门口小太监支支吾吾。古人说话时的拐弯抹角简直无处不在,卫生间不叫卫生间,民间叫茅房,上流贵族们则叫西阁或便舍。但我想这小太监八成是受过那老头的特别交代,于是高声吓唬:“不在正好,余英进去把左边架子上帘子掀开,把里面两鸟笼子给我拎出来丢火堆里去。还有书案下柜筒里那些个符纸啊易经啊什么的,也全给我出搬出去烧了”余英便跟打了鸡血似的更高声道:“好嘞娘娘你瞧我的”他一溜烟冲进屋里,在门口与瞪大了两眼跑出来的史固撞了个满怀。“哎呀原来是皇后娘娘驾到,老臣有失远迎,罪过罪过”他见了我,两条花白眉毛立即跳起,而后将脑袋低到了与膝盖平行,简直比朝见太上皇还要恭敬。我哼哼两声盯着他的背脊:“你不是肠胃不好吗怎么我居然有这么大的面子,让你巴巴地从西阁跑出来迎我”他眯了两眼嘿嘿一笑,“娘娘是什么人,连娘娘您的面子都不给,老臣还敢在这里混”算他识相,我鼻子里哼哼,抬步便进了门。屋里两笼老鼠还没来得及收起,帘子半搭在笼底上,三只小老鼠缩着肩膀贼溜溜往外瞅我。我拔了钗子去戳它们耳朵,算是跟它们打招呼。谁知它们见了钗子进来,立即纷纷四散,吱吱叫得比偷窥男人的怀春少女被人发现了还要激动。“娘娘别动”史因来捉我的手腕,极谄媚地道:“这群崽子们可不好惹,当心伤了您。”我瞟他:“这会知道怕我弄死它们,刚才你干嘛去了”他松了我袖子捋着胡子作奸人笑,我拍着衣袖:“你洗手了没有”他老脸上僵了僵,无可奈何瞟了门外两眼,使唤了小太监前去守着门口,而后苦着脸道:“娘娘真是时刻不忘揶揄老臣。若不是为了躲个人,我刚才至于这么着嘛”我慢条斯理拿倒炉上的开水烫金钗,拿绢子擦干净了插回头上,说:“躲谁呀”“还不是平阳长公主”他摆出副怨苦样,山羊胡子都翘得老高。“你欠她钱了”我手搭着手问得甚认真。“老臣倒是不欠她钱,怕是欠她命。”我听他这话说得甚蹊跷,于是把刘春余英也喊出去站了岗。“什么意思”他捋着胡子叹了叹,压低声音道:“自打平阳侯死后,坊便暗中传出些风言风语,先是有传公主私下不检,与侯爷夫妻之间其实并未那般和睦,而后是传侯爷死之当夜平阳公主其实早已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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