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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1 / 1)

知,记住要尊重比你阅历丰富的人,也记住你还只是个学习者,现在没有人伺候你偶发的脑残。”对于这样的毒舌,慕清仰也只得摇头当没听见,但随后听到苍桑把那半死的人拖进了房间而且顺手把他关在门外,慕清仰就不能冷静了。“我们家的狗腿瘸了你都不会包扎,你还把他带进去,确定不会草菅人命”“反正活着跟死着也差不多了,晚上不要来打扰我,也不准开后门和蛇蝎女人早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于是慕清仰充分体会到了苍桑想把越卿珑给丢出去的心情,一晚上辗转反侧之后,第二天一脸疲惫地去找,惊悚地发现那半死的人已经能下地了而且不止下地,都能下厨了。昨天半死不活的没瞧出来,今日一瞧却也是个俊雅的青年,只是眼下带着些疲惫,“贫僧容央,谢过二位施主救护。”说着,青年打了个佛号,低头抱着早饭开吃。慕清仰愣了一下,依稀还记得昨天这人来的时候是有头发的,这么想着,直接就上手果不其然一头油光水滑的秀发,这手感估计还是定期搞过护理的。妖僧容央脾气倒是好,风卷残云地干掉早饭后,笑呵呵地双手合十道:“承蒙款待,贫僧依稀记得当时呼唤的乃是阿修罗道,没想到修罗也是如此和善。”“没见你之前我也不知道上门的生意是个六根不净的妖僧,留长毛的和尚在我这你不是第一个,但是大多性格讨厌,少有几个得道高僧,但是放心绝对不是你这样的。”一手支着下巴,苍桑百无聊赖道:“既然都到我这饮沧楼报到了,显然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也别介意修罗长什么样,当然你嫉妒我比你好看这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有没有人说过施主口才胜似修罗”“如此才显得我平易近人,不然我怕汝等愚民太紧张。”容央叹了口气,低声念了念佛号,便道:“如此,贫僧便提出所想了阿修罗,贫僧愿付以一切代价,杀尽梵音佛统。”出家人口中称杀,神色却是慈悲温善得一如既往。慕清仰微微一愣过后,不禁问道:“僧者是曾受同道迫害如此惩戒恶人便是,为何要杀尽佛统”容央笑道:“小施主不必多想,贫僧乃是恶人。”慕清仰一时茫然,直到苍桑翻开他那册永远也读不完的诡纹书,发出一声嘲笑:“又是一个极端的精神洁癖,最容易发展成这样的神经病,无聊的是这种神经病总是以杀戮来证明自己的自以为是,充分体现了人类牲口的一面。”“什么”苍桑不待他说,那本诡纹书便扔了过来:“自己看。”那书一入手,一种诡异的,像是流沙在手中流转的感觉满溢开,慕清仰只见那书自行翻起,一页空白上随着容央的名字一笔勾勒,脑海里无数不属于他记忆的画面瞬息千转,再一清醒时,却发现自己手中拿着佛珠,周围袅袅禅香笼罩了自己。这是什么地方仿佛是以自己的视角去看他人的生活,但是只能作为一个眼睛而不能主导这身躯的意志。陌上繁华绽放,花溪畔,槐树下,驼背丑女,被拿着棍子的村民们围起,她的身前,俊雅佛者神色安宁。“你这和尚休要多事这丑女生作如此模样本就该当被赶出去现在染了时疫,若是不打死,我们全村人都会被她害死”佛者并不退让,淡然道:“众生平等,怎可因形貌美丑而断人生死”“女人生来便是为了嫁人生子,她这般的本就没用,谁让她没生了一副好相貌,真是让人见了便恶心”“容颜美丑,不过红粉骷髅,这位姑娘既然因形貌而落得如此境地,贫僧愿渡她以平等之道,今日便与她拜堂成亲,若是诸位愿意,大可作个见证。”“什么看你仪表堂堂怎么如此自贱还是个出家人”“吾言既出,便当行其事,不必多言。”众人震惊时年流转,恍然丑女已作嫁娘,与佛者育有一女,可惜未及及笄便夭折,随后佛者的宗门来人,与丑女闭门长谈后,口口声声言及佛者身份贵重非是丑女所能攀扯。次日佛者讲禅归来,却发现房中白绫悬梁“佛偈第一言,众生平等我却连这第一言都未参透,究竟何谓佛”漫长的岁月,佛者开始茫然于自己坚信的佛。“容央,为何又无端杀人”厉声喝问如雷霆般刺入耳朵,静修的佛者面貌依旧温善,抬眸时,眼底流下一滴泪。“我有何错”“只因见得凡人吃肉,你便杀了他们喂与野狗还说不是犯了杀戒”“佛曰众生平等,牲畜与人有何不同因果回环,人吃牲畜,与牲畜吃人,不过一报还一报,我为人减轻杀戮众生罪孽,又有何不可”“你你这是谤佛”“谤佛又如何佛不重生灵,我不重生灵,若是言我谤佛,我便谤尽梵海,杀佛成佛。”那雷霆之声像是盛怒异常,倏尔一道黄钟大吕似的巨响震了过来,金刚杵镇下,无数佛言枷锁临身,容央周身顿时遭逢如同十万大山般的重压,当即七窍溢血。“我万佛山乃佛界执牛耳者,天下佛宗再无人可比拟而你是唯一一个修满七识境界之佛修,再苦修百年便有望进入真佛之境如今你如此堕落,如何对得起万佛山栽培判你面壁六十载,自行悔悟”“他人言吾心有魔念,而吾杀戮之时,心中却并无嗔念。”“世间万物皆由己身而观他物,佛言既从人口出即是人之道,非佛之道。佛是虚妄,我是虚妄。”“我非魔,佛才是魔”大片的浓酽黑暗降临,漫长的幽禁中,伴着一盏青灯,慈悲的佛者形影相吊。喃喃低语中,善念再一次走入迷途慕清仰只觉脑中剧痛,随后仿佛脑海深处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佛者的妄念如同游入湖中的毒蛇一般消失无踪。如同深埋的罪孽。作者有话要说:前期铺垫有点多,可能略乏味,中后期故事线才会爆发。、第四章 谤佛其二按照一般剧情发展,假如一个人醒来时,感觉到浑身像是被车碾了似的,那只有两种情况要么被揍了,要么被艹了。慕清仰苏醒过来的时候,倒是没有上述两种狗血状况发生,只是后脑的位置还依稀有些类似于宿醉醒来的钝痛,往身后一摸,不似自己那张睡了十数年的花梨木床,却摸出来一块坚硬的鹅卵石。他什么时候来了野外面上感觉也不似以往,封眼咒布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慕清仰茫然了片刻,直到感觉到身侧那股熟悉的、像是午后阳光晒过的原木的气息,才回过神。“我的眼睛”“无妨,此处你当做是幻境便是,若是一时控制不住力量伤到什么人,对你而言只是虚妄。”慕清仰一抬头,第一眼便瞧见了一片薄红的雾气中走来的人,愣怔了片刻,清澈的眼里便不由自主地盛满了这身影。“这是哪里”唤了一声,慕清仰复又垂下眼去道:“我刚从那奇怪佛修的梦境里出来,怎么又到了别的幻境”“自然是为了做生意,收了那妖僧的东西,自然要银货两讫。”一伸手拉起慕清仰,苍桑面无表情道:“我让你读那么多书,你却偏生偏向儒家那迂腐的一套,再不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现实,你马上就要中二病了。”“中二病到底是什么病”“青少年一种极端的自我矫情以找寻存在感的欠抽型绝症,正所谓一山不能容二病,这种高贵冷艳的症状我一人独享即可,你就不要参合了。”啊,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好在随着年龄增长,慕清仰对自己天生的这种看到活物就让对方血液结冰的怪异能力有所掌握,如今撤了禁制,遇上修为较为深厚的,至多也只让人觉得阴冷罢了。饶是如此,慕清仰为求不伤及他物,一路上也只得垂着眼,牵着苍桑的衣角走路。离开了居住之地,走得有些跌跌撞撞,险些撞到他。前面带路的人终于是没了耐心,回头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将披拂在身后的白发揽至肩侧,低下身子。“上来。”“啊”慕清仰慢了半拍才理解到他的意思,顿时像是断了弦似的。苍桑一脸不悦道:“以后我老到走不动了,你要背我的时候多了,这会儿就先让你占点便宜。”心里那点感动顿时飞走了,慕清仰倒也不客气,“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喜欢吃亏”“因为我是个讨债鬼,欠了我的,我就要剥皮拆筋地要回来别勒我脖子,很脆弱的。”“每天又吃又睡的,你该减肥了”“不要乱学其他界面的腐朽文化,胖点才有福气。”这样又一茬没一茬地聊着,没多久,这荒地里便出现了一座古刹佛寺,本有几分荒凉,但那寺门两侧闪着幽光的梵文却昭示这古刹不是什么普通地方。果不其然,一踏入百丈之内,两个执棍僧人便骤然现身,法杖一横面无表情道:“此地乃万佛山禁地,施主再进一步,休怪贫僧得罪。”苍桑看了他们一眼,放下慕清仰,肃然道:“清仰,你看这两位大师”慕清仰意会道:“打得过。”苍桑遂转头回曰:“秃驴,让路。”二秃驴愣了一下,似乎没有见过翻脸这么快的,顿时金刚怒目,但即便苍桑是个战五渣,慕清仰也是有个战斗狂的兄长。眼前两个僧人铁塔似的逼近过来,忽而对上慕清仰骤然抬起的一双幽幽深瞳,眼中似有一股浓酽的黑暗蔓延,瞬息如同墨一般浸染了整个眼白处。只见下一刻,两个僧人一晃神,身形摇动了一下,僵硬地面对面互相狠狠地来了一拳,便轰然倒下。完事儿后慕清仰回头一看苍桑早已越过他去解开这古刹的禁制了,苍桑解禁制的手法特别古怪,只是把手放在禁制上,然后那些杀气腾腾的符文就开始如同急速枯萎的花朵一般迅速崩解殆尽不念咒式、不结手印,慕清仰没有在典籍上看过任何相关手法,只是隐隐觉得给人一种特别不好的感觉。“这禁制看起来不凡,怎么到你手中如捋败絮”“再不凡也不过是凡人造物,人外人,天外天,凡人的眼睛看得再远,也未必能看得到山河全貌,所以永远别把自己太当个人物看。”慕清仰不再言语,安静地看着那层厚重的佛言枷锁层层剥落,最后一层薄弱的金色屏障一阵不支后,灵光晦暗,禁制溃散刹那,整座佛寺传出一种奇怪的震动,随即脚下轰轰隆隆一阵异响,佛寺倾塌入仿佛无底洞一般的所在,眼前乍然出现一道幽深巨坑。坑中,虚空里十二道佛言锁链重重困锁住一个伤痕累累的身影,每一道佛言一闪,便在其身上烙下一道见骨焦痕。慕清仰一怔,瞬间在那被困锁的人身上看到熟悉的影子,迟疑问道:“这是容央”“我不好定义这是具体哪个时段的容央,不过显然,是你昨夜看到的那个。”随后慕清仰便看到苍桑像是走在无形的台阶上一样一步一步,无视了数以万计的佛言结界,伸手点在仿佛尸体般的容央眉心。“我既然来了,便表示不会征求你是否同意将岁月献祭的意见,很遗憾你没有轮回转世的机会了,不过我乐意听你此时此刻后悔的话语。”那仿佛尸体一般的人,缓缓抬起头来,一张狰狞残面平静如昔,磨砂似的声音喃喃:“不曾后悔。”“当然,后悔这个词从来都是为了无可挽回的事情而生的。”月光下温声低语的梵呗响起,佛光一瞬间暗淡,黑暗吞噬而来“阿弥陀佛”慕清仰脑中迟迟驱散不掉容央那时时刻刻敲击心房的梵呗就好像那慈悲的声音下,心脏如同浸在温泉中,慢慢失去了鲜活感。“难怪要被关起来,这妖僧要渡的不止是人心,是人命”苍桑不知何时已经回到慕清仰身侧,瞥了一眼眼神有些空茫的慕清仰,冷嘲出口:“我身上没带招魂幡,纸钱倒是能现做,你若是看此地风水不错不如就在此圆寂了吧。”“不劳费心清仰的命还很长。”按了按眉心聚拢心神,慕清仰回头忍不住把手按在苍桑心口:“你刚刚有没有觉得心脏不太舒服你心脏怎么不跳”苍桑面无表情地打掉他的手:“按照一般规律,很少有人心脏长歪。”“你是长歪的那少数”“我是没心没肺的那少数。”闭上眼感应了片刻,苍桑随手一拂,两人周围像是水波一样的东西扭曲了片刻,周围景象如同破碎的幻境急速变幻,再一定下时,慕清仰一抬头,居然是无尽的黑夜,身侧忽然出现了无数盘坐的僧人。“这又是”一股死寂而不祥的气氛传递过来,慕清仰莫名心下一沉,指间刚一接触到身边一股僧人的袈裟,忽然间袈裟落下,里面一具枯骨乍然崩解。“不用想太多,容央是个疯子,不必去细究他的思想是如何扭曲的,你眼前的就是最直观的结果。”身侧一声淡漠话语,昭示这无数僧人的枯骨便是放出容央的后果。慕清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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