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无力的坐下。府衙大堂上严适居中而坐,杨启、姚明、申灵等人在测。崔哲步入大堂,首先看到杨启等人似笑非笑的嘴脸,不禁暗暗将心一横。严适拍一下惊堂木:“下站崔哲吗”“正是草民,大人唤我上堂何事”“崔哲,有道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不知本官找你何事吗”“大人是为税银之事”“哼,果然心知肚明。你这些年如何经商,如何贩运私盐,如何偷税漏税,如何行贿官员,还不快如实招来”“大人,江南盐商无一不贩私盐,无一不偷税无一不行贿,大人为何只问我呢”“依盐政司帐簿和盐商总会两家帐簿记载只有三家偷税行不法之事,其一是你,另两家是你的堂弟崔建和妹夫唐亮,本官都派人去拿了。怎么,你是不是要看帐簿”崔哲哈哈笑道:“人有谎言,帐有虚假。大人你这么容易上当被蒙骗吗”姚明怒道:“崔哲,你说我盐政设的是假帐简直胡说八道”“是真是假,大人最清楚不过。若是真的,明知我偷漏税,大人为何不早日查问我”“哼那是因为上头有人庇护你,纵容你为非作歹,可是现在,崔哲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我要借大人之手撮撮你的霸气,你要为你的一切罪行付出代价”“姚明,我早看腻你这副丑恶的嘴脸,不要这样颐指气使,就算你今日整倒我,你最终也难逃正义的惩罚。自古公道自在人心。你们这群朝廷败类,官场的蛀虫,迟早要受报应的。”严适啪又拍一下惊堂木:“崔哲,你还心有不甘帐若又虚,为何你受千夫所指,盐政姚大人、知府杨大人、守备申大人,你的同行项浩钱林等人纷纷指正你为富不仁,这有他们画押的证词,你且看去。”他将指控书往下一摔。崔哲看也不看,嚓嚓撕的粉碎道:“这些赃官和常欣他们串通一气狼狈为奸,害我多少次我早就习惯了。”“大胆”杨启怒道:“崔哲你敢侮辱朝廷命官,咆哮公堂简直无法无天还不跪下”崔哲扭头:“让我跪你们这群贪官恶霸,异想天开”杨启又要发威,严适拦住,对崔哲道:“你口口生生称他们贪官,说自已冤枉,那本官问你,他们贪什么了,怎么贪的,你又怎么冤法,如实讲来,本官会查证属实,还你公道和清白。”崔哲瞧瞧他:“我没说他们是贪官,我是说你们,你们在座的每一位。”杨启等人目光视来,严适颜色大变,暗暗握紧拳头,眉头立起“果然狂妄不打你是不会招,来呀,拖下去重打三十押入大牢。”崔哲被痛打完毕送入大牢监押。杨启道:“大人,崔哲虽说在押,但崔建和唐亮还没到堂。他的妹夫是掌握整个江南水运的漕帮帮主,他们三家常以水运要挟盐商高价渡运,不仁不义,视同行为敌忾,这且不算,还常常指使帮中兄弟挑衅闹事,威胁恐吓,下官若非力量薄弱,早将他们绳之与法了。”这时,差役来报“大人,崔建带到。”崔建上堂,更是立而不跪,他没有理睬别人,对严适道:“你就是御史大夫严适么”“大胆崔建,上堂非但不跪还直呼大人名讳,还知王法吗”“哼我崔建跪的是忠臣贤士,敬的是英雄豪杰,岂能在你们这一丘之貉的卑鄙小人面前失去尊严。”严适微微一笑:“听上去,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却为何贩运私盐,为富不仁,置国法王章不顾,更有甚者,勾结曹帮聚众闹事,反抗官府”“那是一派胡言。”崔建道:“我没有反抗官府,我们斗的是上坐那三位狗官,他们一伙想让我死也罢,你想让我死也罢,千万别以莫须有的罪名强压我头,我崔建不过一个小人物,承担不起。还有,江南如果还有一个好盐商,不是别人,那是我大哥崔哲,大人,你若还有一点良知,希望你明察,不要冤枉好人。”“崔建,你也不认罪吗,你到说说你们冤在何处”“大人,帐是死的,人是活的,一个活人做不成一本死帐吗”“你也认为帐有假那真帐现在何处,交出真帐,我自会秉公而断。”“真帐”崔建冷笑:“想要他的人太多了,我们真不知交给谁,你们官官相互,我们能信任谁呢”“崔建,本官再说一遍,只要拿出真帐,有确切的真凭实据,本官不会冤枉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哦”崔建诧道:“不论涉及到谁,不管他的地位高低,权利大小”“不错”“你的话说大了”,崔建一笑:“如果你敢问代王的罪,我就要大哥交出账本,你有这个胆吗”严适闻听又是代王,不觉犹豫不语。崔建哈哈一笑:“就请大人免开尊口,账本谁也休想得到。”严适深吸一口气,摆手道:“押下去。”他扭头看看姚明:“姚大人,账本是假的吗,他们为何不认罪呢”“绝无此事,大人千万不要听信他们。他们崔家仰仗权势,为非作歹,敲诈勒索,鱼肉乡民无法无天,百姓愤愤不平,这是事实,他这是蓄意抵赖,狡辩,侮辱下官等人更对代王不敬。”杨启道:“大人千万不要被他蒙蔽,崔家兄弟顽固不化,拒不认罪,诋毁我等声誉,还不把大人放在眼里,是可忍孰不可忍,决不能轻饶他们。”“哦,您们有何高见”杨启不及说话,外面堂鼓骤然响起。差人慌张跑进:“大人,不好了,唐亮带人气势汹汹的来了,有一百余人呢”姚明脸一白:“啊大人,他不但不归案认罪,还带人示威,这来者不善哪”杨启急道:“唐亮手掌曹帮,人多势众,能打能杀,官军没少吃亏,大人不能不妨。”“我不信,他真敢到官府闹事,存心造反。他不是在击鼓吗,要他上堂再说。”申灵忙起身“大人,待下官去看个究竟。”他匆匆来到堂下,眼珠一转,调动一对守备军来到衙门外。唐亮是一个人在击鼓,手下兄弟远远的站在后面。申灵冷笑走过:“唐帮主,你即拒捕,为何还自投罗网,严大人是不会放过你的,看在我们曾经有过交情份上,我放你走,这鼓你就别敲了。”“申灵,我拒捕是因我没罪,我击鼓是要诉冤,告诉严大人,我唐亮要上堂告状。”“告状,哼,别逞能了,你的两个大舅哥都被大人下狱,现在就缺你呢,你就不怕被冤打成招,成屈死鬼听我一句劝,快走,否则落到这位严大人手里在想逃,难上加难。”“哼我信你的鬼话,我唐亮怕过什么,你是做贼心虚,不让我见大人,怕我揭露你们的丑事。我告诉你,我就这个目的来的,我不管严大人怎么处理,总之我要告你们,我不会向大哥那样忍气吞声,疑神疑鬼,今天我势必将心中的愤恨一吐为快,我唐亮就是死也直了。”“怎么,你真要告”“不错由于我们的退缩和迟误,你们才能先下手为强,倒打一耙来整治我们兄弟,我今天喝出命去,宁可倾家荡产抄家灭族也要将代王你们一伙的罪行公布于众,我一定要见严大人。”申灵倒退一步,一声狞笑:“唐亮,你带这么多人来官府闹事,还要擅闯公堂,分明谋乱造反。”“你血口喷人,我是一人鸣冤。”“可我只见你聚众闹事。来呀唐亮意图不轨,守备军与我拿下。”守备军闻令而上,捕拿唐亮。唐亮气的大骂申灵。远处众兄弟见官军围杀帮主,齐拥过来刀枪棍棒出手,与守备军打在一处。申灵见状转身跑回大堂:“大人,唐亮人多势众,来势汹汹,和守备军打起来了。”严适猛一拍桌子怒道:“申灵,谁叫你带守备军出去的,你是在勿本官的大事”申灵跪倒:“大人,那唐亮生性野蛮狂妄,不拘王法,下官是怕他胡来,大人受到惊吓。再说他聚众而来,岂能不妨。”杨启道:“大人,这怪不得他,唐亮带人官府闹事,绝非一次,下官多次惩戒,他却不知悔改,他决不是善类,大人不要错看人啊。”“噢”严适无奈的皱皱眉头:“是这样吗,既然如此,为何还容他到现在,变本加厉呢”“这“杨启垂下头:“是下官无能。”严适不禁一笑:“无能,就一句这么简单的解释好,本官替你办他。”他一声厉喝:“董岩”“在”“速调三百御林擒拿唐亮。”“遵命。”“退堂”严适拂袖便走。杨启姚明申灵三人面面相觑,各自得意的笑笑。严适一个人在厅里见东西便摔,碰东西便砸,面色铁青怒骂道:“崔哲崔建,你们两个笨蛋傻瓜,愚不可及杨启姚明申灵,你们厉害我严适还没被人涮过你们有靠山是不是,代王、代王、我怕代王吗”他无力的倒在床上,自言道:就因为一个代王,我就要被这些赃官奸商牵着鼻子走吗我该怎么办他又想到沈珍珠对自已的控诉,想到代王的累累滔天罪行,心中一片混乱。八大护卫没见过严适发如此脾气,知道事情严重,无人敢入室劝问。而此时常如玉又如约而至。严适闻报马上怒气全消,迎出来:“如玉”常如玉惊讶的看着他:“听说你在发脾气,有什么事吗”“是啊,有些心烦,不过看见你,什么气呀火呀,都没了。”严适搂住她的香肩道:“走吧,回房里去。”常如玉甜甜一笑,随他离去。众护卫看在眼里,无不憋气窝火,可面对二人的卿卿我我,即使严元严容两位是兄长,看着弟弟莫名的转变又能说出什么。聚众听堂房间内,严适和常如玉一番亲热温存后,常如玉娇庸无限的依在严适怀内,含羞道:“严郎,你喜欢我吗”“当然喜欢,我们在一起两个多月了,我从没这样开心快活过,如玉,你是我第一个女人。”“严郎,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也是我今生唯一的男人,可是我清楚我决不会是你唯一的女人。你知道吗,和你在一起,我即幸运又很悲伤”“为什么”“我知道,你心中有个影子,和我容貌相似的影子。因为她你和我在一起,因为她你才和我发生这一切。”严适没言语,他不能否认,她说的是事实。常如玉没有柳如玉的自傲和清高,没有郭芙的刁蛮和任性,但她的娇娆妩媚和万种风情却是柳如玉和郭芙自已相识相处过的女子所不具备的。严适是多情的,体内本身就蕴涵这无限的风流,他当然有男人的渴望和需求,这种渴望和需求在常如玉身上初次得到满足和释放。虽然他知道常如玉的目的,但也不愿推却而欣然接受,通过巫山云雨,两个月的缠缠绵绵,常如玉每次临去都是累挂香腮,严适感觉到她在变,是她的心在为自已改变。而自已对她的感情却一直在矛盾当中,也许就是缝场做戏。但想到柳如玉他轻抚着她的秀发还是由衷的道:“你比她好。”常如玉微微一愣道:“什么”“你是不会害我的,是吗”常如玉探身坐起:“严郎”严适掩住她唇:“我们不说这个好么”常如玉疑惑的点点头。整衣下床,斟杯茶递给严适,含笑道:“严郎,今天出什么事,让你发火,可以告诉我吗”严适一叹:“还不是崔家的事”“崔家不是已将崔哲兄弟入狱,查封他们的家宅、商号和田产吗,还有什么烦心的”“他们并没认罪,而且言语之中似有隐情,又好像被人陷害。“陷害”常如玉道:“那当然是常欣。”“你爹胡说。”常如玉认真的道:“我爹和崔家不和,江南人人晋知,在江南除我爹,谁敢说崔家不是”严适不觉一笑:“你爹是人人称颂的常大善人,我耳闻目睹,你可不要乱猜乱说。”“你真相信我爹”“那你爹友让人不信之处”“我不知道,我爹做生意二十多年,树大招风,位高人妒,难免有流言蜚语。”“呵,说给我听那,你见我查过你爹么”“其实,脚正不怕鞋歪,还是查过放心。”“查你爹有何好处”“那你查崔家有什么好”“崔家”严适笑笑:“崔家没有我惹不起的人称腰,更没有漂亮的女儿陪我。”“严郎,你真这么想”“这么久了,你说我怎么想,”严适拍拍她肩:“你当我真什么都不清楚那我有什么本事从状元升到御史大夫啊,其实人活着不过名利二字,我也是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人,这一次我不要明要利。如今皇上重病,朝政掌握在太子和代王手中,江南以你爹为首的盐商都和代王往来密切,江南的盐是代王口中的肥食,你爹因为有代王这个后盾明着做人,暗里作鬼。我虽没有证据,但明白着呢。我对你爹不查不问便是怕得罪代王,朝中将无我立足之地,甚至招来杀身之祸。当然,也因为你爹肯把这么漂亮的女儿给我。让我有美人在抱。”他深深一叹:“为做正人君子,我失去最爱的人,现在我不想在失去你,如玉。”“严郎,失去柳如玉你痛苦难受,可是你知道做别人的影子也同样难受。”严适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