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送去。”内侍去而复回,“殿下,公主身体不适,没有胃口,吩咐奴才把菜肴带回。”李适沉重的叹息着仰靠在椅上,手抚额头闭目沉思,回忆着发生的事情,心绪不宁。郭芙看着贞儿入睡,回到寝宫。菱花镜前心不在焉的卸去妆饰。镜内又出现一个人的身影,她喜上眉梢,转身道:“殿下,我还以为你不回来呢”她要站起,被李适按住。“殿下,有没有用膳,还要吃点什么么”“不必,我不饿,只是感觉累。”郭芙握住他的手,“我听说突厥三国进犯的事,不过没关系,我们朝廷还有能征惯战的将士,还有令敌军闻风丧胆的郭家军,他们都会誓死保国的。”“芙儿你只想此事,不想问我其他的事么”郭芙扭过脸去,“国家大事和儿女私情我分得出轻重,敌军压境,国家存亡之际,殿下也应如此,不该在为私事添忧。”“芙儿,我们分开这么久,今天又生出这些事,你不想知道什么”“我已经知道了,也明白了,还要问什么,你能回来,我就欣慰,为何还要发脾气,我、不想再吵架。可是、”郭芙伏入他怀中:“殿下,我好想你,今天我突然有种感觉,我会失去你,不再拥有你。就是在见到柳如玉的那一刻,也是菱儿离开的那一刻,我的心好像都空了,好似坠入无底深渊,完全没有依赖。”“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其实我很明白,我有今天是菱儿在背后帮我,没有菱儿的劝解和撮合,不知你我会是什么样子,因为你由始至终都没有真正喜欢我,菱儿是我的依赖。”“你不生她气吗”“我很生气,我嫉妒你们好,我控制不住自已,可是静下心来想,菱儿做事说话一项很有分寸我相信错的不会是她。你那么责打她,我为她心痛,更为自已后怕。”“你怕什么”“我面对的将是柳如玉,殿下为她对菱儿且如此,那我又算什么。人都说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话没错,有菱儿前车之鉴,我焉敢再去招惹人呢”“你分明说我错怪菱儿,难道你不在乎柳如玉可怜的状况么,若不是搭救及时,她一死便是母子两条性命。”“她已有身孕”郭芙吃惊。“我事后才知道的,否则,我怎能轻饶菱儿。”李适面含怒气。郭芙沉闷好久,道:“你就这么相信柳如玉你认为真是菱儿逼她”“若不是她,柳如玉会无故寻死么,我看到的听到的会是假的么”郭芙起身道“殿下以前升堂问案审犯人是仅看表面,听片面之词么,难道不知用心去想用心判断,你这么睿智的人也会当局者迷么殿下,你把菱儿伤的很重,不怕她有事么”李适斥道:“不要再提她,我不会原谅她。”郭芙冷笑道:“依我看,她是很难原谅你,我送她回宫后,她一句话都没说,也没有再哭一声,只是坐在床上发呆。我到想问殿下,如果菱儿为此出事,你将如何”“她是自作自受,她、会出什么事,开玩笑。”李适口上回答,心中却已隐隐不安。郭芙所料没错,菱儿称夜离开皇宫,寻找亲生父母是她唯一的生存目标,再凝望一眼这个有她视为亲人的人、有过快乐和忧愁的地方,带着一心的伤痛和怨恨,孤身一人向茫茫的夜色中走去。次日,皇后沈珍珠看到宫女呈上的菱儿留书,又急又气的派人宫内四处寻找,可哪里还有菱儿踪迹。皇后忧心忡忡,怒问缘由,郭芙不得已将昨日发生的事如实讲诉。“柳如玉不是李寅的太子妃么,他们是叔嫂,竟做出这种不知廉耻败坏人伦的事,居然为那个女人打跑我的菱儿,这个孽障”皇后气的面色煞白,浑身发颤,沉声道“菱儿若有好歹,我就不活了,传话,太子下朝,立即来见”郭晰回朝,听了太子李适的出兵计划,很是赞同,并荐举自已的两个儿子郭海与郭江为将出征。太子面带喜色:“两位少令公我听而为见,但相信虎父无犬子,可立即召他们回朝。令公,敌军三十万,我军只有你苦训的十万,且战将不足,粮晌短缺,你认为此战胜算如何”“殿下,战场形式瞬息万变,胜败是估计不到的,关键要我军上下一心,有誓死保国奋勇杀敌的信念和决心,古人云“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多而在勇。”“好啊,我不负国人,国人必不负我。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传召天下各州城府县,敌军大举进犯,我朝兵力不足,粮晌缺乏,望民众知难解危,积极出人、出粮、捐晌,三年之内解除兵役,付晌安家,所借粮晌奉怀本利,不负万民之心。另召文武双全者为将,择优录取,随军杀敌,按功受赏。”诏书写罢,李适令人立即发下,又另户部拨粮款发放出征在即的将士家属。“殿下,粮晌本已不足,为何还要发放家属,兵未动哪有先放晌之理”“殿下意在鼓舞军心,将士心无后顾之忧,自会杀敌奋勇,殿下圣明。”李适沉吟一下道:“即日起,内宫皇上皇后除外从我起,三餐改两餐,节省一切不必要的开支,补充粮晌。”两位丞相立即响应,每月收半奉,捐粮百斗。文武官员不禁齐声道:“臣等也按月捐献财物,聊表寸心。”李适一阵激动,拍案而起“太好了,我等君臣一心,支持鼓励征战之士,焉有大敌不灭之理。”郭晰激动万分道:“殿下恩德,臣等只有疆场回报。”李适目光深沉,充满着期望和寄托。李适下朝,走至内功宫门,中宫内侍已在等候,“太子殿下,皇后召您觐见。”李适不敢耽搁,立即来到朝阳院,看看举步徘徊面带焦虑的皇后,心中顿觉惶恐。皇后禀退宫人,对着请安的李适先是一记耳光。李适捂着脸急忙跪倒:“母后气恼可是为菱儿”“孽障菱儿的事暂且放下,你和柳如玉是怎么回事”“这、儿臣”李适支吾着不知如何说。“你不要告诉我是旧情复燃或是逢场作戏柳如玉是李寅之妃,是你的王嫂,我万没料到你们叔嫂之间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败坏人伦,有违礼法,你的圣贤之书读到哪里去了。”李适垂头不语。“现在国难当头,你不专心朝政,倒有心思寻花问柳,风流快活,这种无耻之事传扬出去你将如何面对朝野百官,天下百姓,如何向你的父皇和祖宗交代”皇后一声叹息“抛开礼法,我问你,李寅生前待你如何,他又是为谁而死,你这么快就忘记么,你的越轨之为对得起他在天之灵么”李适不觉心一抖,想起李寅,他顿觉无颜,心生愧疚。“我知道你和柳如玉的过去,她做李寅太子妃,不是李寅的错,完全是她自已的选择,你又在报复谁李寅在世对她何等宠爱,可是过世仅一年,她就难耐寂寞,与你苟合,你认为她是多情还是有义,是守礼还是有德这种无情无义、无德无礼又阴毒的女人还值得你去回顾,值得你留恋吗她委曲求全跟着你,你以为是单纯的旧情、是单纯的依赖么,你就没有考虑到她会有企图,会耍手段吗,你就为她仅有的美色迷昏了头吗”皇后又气又怒。李适听着皇后的训斥,心中如同巨浪翻滚,此时他才稍稍省悟过来。身子一软道:“母后,儿臣知错了,儿臣一念之差,坐下荒诞之事,显著大错,请母后责罚。”“哼错已形成,如何解决”“求母后保全皇家名声,儿臣一切听从母后定夺。”皇后深深一叹:“事到如今,只能以孩子为重,让她继续住在落霞院,思过养子,产下王子后再作处理,一切自由我在,你不可再踏入落霞院一步。”“儿臣无有异议。”李适见皇后面色稍缓,以为无事,刚要起身,皇后一拍桌案:“跪着你做太子一年便放荡风流,未免太早了。行如此荒唐之事,若不严惩难免日后再出事端。”皇后吩咐一声,内侍手执竹杖而进。“啊,母后 ”皇后怒道“你还有脸叫我母后,为那个柳如玉,你重责菱儿,以至她含冤离去。逆子,没有菱儿我活不到今天,焉有你今天作威作福,你知恩不报,反伤害于她,我告诉你,她若有个三长两短,我是不会活着的。”李适被内侍按倒,一顿竹杖,虽说不重,屁股也被打的青肿,疼痛之极,他忍着不敢叫,被内侍搀起。皇后心痛道“送他回去,上药养伤。”“谢母后惩教,儿臣告退”他由人搀扶行至门口忽转身问道:“母后,菱儿呢,您说她含冤离去,她去哪了”“亏你还想着,她留书只说出宫寻亲,可是她孤身一个女孩子,漫无目的,能到哪去寻亲啊。可怜的菱儿,她到现在没有享过一点福,还要倍受委屈,我这个作娘的对不起她,也难怪她一心寻找亲生爹娘呢。”皇后止不住流下泪来。李适不由的身体一晃:“菱儿走了,不、不会的。”皇后拭拭泪,叹道:“我叫人找遍宫中上下,都没人见过她,她是出宫去了,这一去,不知还有无相见之日。”李适回到东宫趴到床上召见吴扬询问菱儿出宫之事。“回殿下,把守宫门的人没有见到菱儿踪影,臣奉皇后之命,的确搜遍整个宫中,没有找到菱儿。”“没人看见,难道她是飞出宫么”“这个、殿下应该清楚。”“我、”李适一咬牙,这时候他深恨教会菱儿轻功的静心师太,拳头狠狠一砸床,斥道:“宫内没有,宫外找,一晚功夫,兴许不会出城,你给我带人全城的搜,城内没有,城外搜,贴出榜文,州府县衙,都给我找,找到的重赏,知情不报的按欺君之罪论处”吴扬犹豫一下道:“殿下,臣想还是不要找了吧”“为什么”“菱儿有意出宫非止一日,她很想自已的亲生父母,很想知道自已的身世,这是她最大的心愿,可是,因为皇后、因为和殿下的赌约,她一直踌躇不定,而今既然出走,想必是痛下决心的,殿下知道,她表面柔弱,骨子里却是少有的任性坚强。既然不辞而别,还会有回来之心么”李适听着、想着,突觉身上疼痛钻心,头一歪,昏厥过去。郭晰二子郭海郭江相继奉召回京,朝堂上面见太子。李适打量二人二十四五岁,正直青春壮年,盔明甲亮,气宇轩昂。他走下金殿,一手搀起一个“二位将军免礼平身,你们既是我的表兄,有是舅兄,虽然素未闻面,初次相逢我到有一见如故之感,不知你们对我印象如何”兄弟二人相视一眼,郭海道:“太子大名,如雷贯耳,你为朝廷所作一切,百姓传颂,妇孺皆知,今日得见,臣深感荣幸。”郭江道:“回殿下,我最服的是小妹郭芙,她肯嫁的决不是庸俗之人,她是不会看错人的。”李适一声大笑:“芙儿没看错人,我也不会看错人,今晚就请二位表兄府上备宴,我陪芙儿回府和家人团聚,与表兄共叙亲情,只论私不论公的。”兄弟二人喜道:“是,臣等恭候太子殿下。”次日清早,郭晰有郭海郭江为将,点兵十万,率军出征。太子李适与郭芙亲自到教军场送行。目望大军远去,李适目光湿润,郭芙劝解道:“殿下放心,我爹纵横疆场多年,还没吃过败仗。”“可我就是担心,依我们现在的国力,哪里吃的起败仗,突厥三国都是实力强壮的国家,他们联盟来攻,无疑是看准朝廷虚势,欺我年轻。他们来着不善,势在必得,我们倘若有失,国将不国。”李适叹息道:“我担心的不是你父兄的实力,我怕有意外发生,更怕沉重的担子压迫他们,精神紧张,急于求成,这是战场之弊端。”“那怎么办”“继续招兵,刻不容缓,有你为帅再急训出一只队伍,以防万一,准备支援。”“我”郭芙强笑几声“让我为帅”李适颔首,“别无他人,芙儿,你要受苦受累了。”郭芙又紧张又惊喜:“你信得过我”李适握住她的手:“我了解你的实力,更相信你的能力,芙儿,全靠你了。”李适语重心长的一句话,另郭芙泪光晶莹,“殿下,能做的,我都帮你做,我会尽力的。”她展颜道:“不过,我从小有个心愿,那就是让皇舅舅封我为元帅,现在还是如此,我这元帅非父皇亲封才行。”“好,依你,我们马上去见父皇。”一语刚了,只闻有人急呼“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一名太监乘快马奔至,是皇上身边的太监常公公。他于太子身边跳下马,道“奴才奉皇后之命传殿下火速回宫,皇上刚刚心脏病突发,病体垂危。”李适心一阵颤栗,与郭芙弃车乘马,急奔而回。行至宫门,发现宫内已经一片缟素,耳听痛哭之声。皇上病逝,李适悲痛欲绝,在皇室宗亲及群臣极力劝解安抚下才节哀治丧,筹办后事,全国举哀。丧事过后,太子李适正式登基为帝即唐德宗。皇后郭芙担任新兵主帅,校场练兵,这日回到宫中向皇上汇报校场情况。原有军士两万,各地征调军五万,新招兵七万,总共拥兵十四万,这个数目超出李适的预想数目,他不禁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