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儿心一动,瞧瞧他道,“向谁借”“天下百姓,愿百姓支持朝廷此战,有钱出钱,有粮出粮,有力出力,借者有据,三年奉还。我们还要靠自已多些,不能完全依赖外帮。你说可行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百姓一定会支持朝廷的。”菱儿连连点头,“殿下,好主意,我觉得可行,不过还应该在朝上与群臣具体商议再定。”“不行,等不及了,你的支持可要强似众臣的,你说可行我就不会有错。就这么定了。”“别忙,你、真这么信任我就这么定这可不是小事”“我有不信任你的时候么,何况这是个绝对可行的好战略,告诉你吧,这个办法张绩程伦都没想到,你不愧是我的谋士,得菱儿在侧真是幸甚。”李适开心之极。菱儿喜不自胜,“是真的”“当然。”李适揽过她肩道“想想该如何奖赏你呢,现在、不行,还是以后吧,以后一起补偿你。”菱儿撇着小嘴道:“小气,说过多少次,何尝赏过我什么”李适轻轻一点她鼻尖微微含笑道:“你为我做多少事我心里有数,一定会赏你的,不过现在危机没办法。走吧,当务之急是马上写召宣告天下。”“殿下”菱儿回首看看落霞院:“你就这么走了”李适愣愣:“还有事么”“你”菱儿面带气愤:“你不觉的柳如玉很可怜么,对她没有一句交代么”“这个,以后再说,我要先见郭芙去。”菱儿一顿足:“你太过分了,这会儿,你可以为郭姐姐放弃柳如玉,看不出你的留恋和怜惜,在你和郭姐姐吵架后也是冷淡相对,漠不关心,若不是用人家抗敌,你会毫不犹豫的要回去么,菱儿实在弄不明白,你有感情没有,做了太子就只会利用人变成冷血的么”菱儿一时激愤,李适听着却蓦然心中一触。没错,对于柳如玉自已早已失去那曾有的挚爱,跟她的相处正如菱儿所说是逢场作戏,是慰寄自已的空虚和寂寞,自已完全没想过还要付出什么,至于和郭芙的姻缘,那始终都是弄巧成拙,对郭芙自已有着敬重和责任,却并非发自内心的爱恋。自已真的没有感情么,真的变得冷酷无情么,他不觉为此困惑为此迷茫。当面对眼前含嗔带怒的菱儿,却说不清是种什么感觉,只知道自已的每一很神经都被这个患难与共的女孩子牵扯着,她早已成为自已生命中的一部分。李适目光不由自主的视向菱儿,道:“你不是了解我么,你说呢”“我哪知道这个,这是你的私事。”“在你面前,我还有什么私事”“殿下”“殿下我应该是你王兄吧,你怎么从不叫我哥哥,难道我对你也是无情的,冷酷的”“我、习惯了,如果你愿意,那、我叫你、叫你、哥哥。”她觉得实在不舒服,马上改口道:“适哥哥。”一字之差,用意迥异。李适深深一笑:“为什么不喜欢做兄妹,是我不配么”菱儿急忙解释道:“不是,我们是主仆,我是不习惯而已。”“主仆在你心里,我们是主仆只是主仆这么简单”看出李适莫名其妙的变化,菱儿不敢对视他的眼神,惶惑道:“你、想让我说什么呀为什么说这个我还有事,我该走了。”她一转身,李适却抓住她的胳膊。菱儿一惊想挣,李适猛将她往回一带,顺势搂在怀里。菱儿曾被他拥抱多少次,这一次却奇怪的感觉紧张:“你,别这样,放开我。”李适异常激动,拥住她道:“不管我对别人怎样,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菱儿,你知道我对你有多少等待多少期盼么,我们不做主仆,不做兄妹,我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妃子,好不好”菱儿疑惑的看着他:“你、在说什么”“我要你做我的妃子,我要你永远陪着我,菱儿,我需要你,我、爱你。”一句话出口,李适顿觉心中明朗,挚热的眼神盯着她再一次吐露隐藏的心声道:“菱儿,我爱的是你。”菱儿芳心震颤,娇驱颤抖。她感觉太突然,突然的令她不知所措,呆愣好久,猛地推开他道:“不、不,这不可能,开什么玩笑,我们、可、可是兄妹啊。”菱儿惊惶的靠在亭柱上,躲身时却被李适按住,“你亲口说过宁可是主仆,不愿做兄妹,这是什么意思”“你、不要、不要这样,放开我。”李适看着她急欲流泪,心中爱怜,却有忍不住强行道:“要我放你好啊,那你在我这亲一下,否则,我不会放的。”“你、怎么可以这样无礼,你、原来这样可恶。”菱儿又羞又气却感觉到他的力气越来越大,将自已压制越来越紧,丝毫不容挣脱。无奈美眸噙泪道“你、闭上眼睛。”李适依言,闭上双睛。菱儿犹豫一下,飞快的在他唇上一吻。李适睁开眼睛,四目相视,彼此的心都狂跳起来。面色绯红的菱儿低垂粉颈道怯怯道:“你还不放我”李适双手捧起她的下颌,手指触碰到她滑腻粉润的娇颜,忽然有种尝试的冲动,久藏心中的情爱火花在瞬间燃起,不禁缓缓俯下头深深吻住那温软小巧的朱唇。深情的拥抱,柔柔的初吻,虽然显得那么被动,那么无奈,但还是撞击着少女菱儿浮动的心扉。也许是长久积累下的情愫,也许是经不住诱惑,幼稚纯真的心在这刹那已经完全被俘虏。李适看着美眸晶莹的菱儿,将她抱的紧紧的,轻喘着低声道“菱儿,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我要告诉母后,讷你为妃,养女做儿媳永远守着她,母后会不会高兴,是不是会很开心”菱儿忽想起什么,急忙挣扎道:“母后不会答应的,放开我,快放开呀。”“不,我就这样抱着你回宫去。”“不要让人瞧见如何是好,快放开我。”菱儿又气又急,纤掌拍打着他。这时只听一声冷笑,一见来人,菱儿慌忙挣脱李适的怀抱,脸红心跳,“郭、郭姐姐。”李适愣一下道“芙儿”郭芙眼角含泪:“我来的太不巧,既然你们情深意重,要不要我禀知父皇母后,成全你们”“郭姐姐,你误会了,我”“住口你再不必假惺惺的对我了,枉我真诚对你,你却勾引我的丈夫,来这荒凉之处干这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知羞耻的背后偷情”李适闻听勃然大怒:“信口雌黄”情急之下,抬手一掌,菱儿疾步过来挡在郭芙面前,“殿下不要”可是又响又脆的巴掌落在她的脸上,菱儿惊叫着踉跄几步站稳身子,唇角立刻流出血来。“菱儿。”李适过来扶住他“你、你怎这么傻呀。”菱儿推开他,含泪对郭芙道“郭姐姐,我从未做过愧对你的事,菱儿虽不知身世,身份低微,但也知道自重懂得自尊,不是随随便便的人,我为太子做过好多事,却从未想过做他的情妇,既算我有依靠之心,也会让他三媒六证正大光明的娶我入宫,绝不会蒙着不知羞耻之心的偷情”李适怒斥:“郭芙,你太过分了”“我过分”郭芙气道“宫中上下,除了皇上皇后谁人不知你们的暧昧,难道是假的,你还亲口对我说要我让位给她的。”“气头之语,你也当真,菱儿清清白白,我不容你侮辱”“可你们分明在这、在这、”郭芙哽咽着说不下去。李适气道:“不是菱儿的错,是我,是我爱她,我要她,我强迫的”“你、”郭芙娇驱乱颤,泪如雨下,“你既喜欢她,当初就不该娶我,你这样朝秦暮楚,见异思迁的,对我公平么,我忍你们好久了,我受够了”菱儿心颤“郭姐姐,你在怪我是我一直在干扰你们么,你们吵架是为我么”郭芙哼声扭过头去,菱儿看着李适,珠泪滚滚:“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想到会这样”李适正要安抚,一个小太监跑过来,焦急万状道:“太子殿下,不好了,娘娘悬梁自尽,怎么办哪。”“什么”李适一惊:“她要寻死现在怎样”“还好碰巧被我们救下,但还昏迷不醒,求殿下去看看她,娘娘她好可怜。”李适看看郭芙和菱儿,气的一顿足快步走去。郭芙拉过菱儿问“是谁那个娘娘”菱儿心惊肉跳:“是柳如玉,她怎会要自尽呢,这、是我害了她,我去看看她。”落霞院内柳如玉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脖子上很深的一道勒痕,虽还有气息,却不醒人事。李适久叫不醒,扭头看看身后发呆的菱儿,站起身,一把抓住她的肩急道、;“你跟她说些什么,到底说些什么,害的她要自尽”“我、我只是劝她离开你。”菱儿怕的声音发颤。李适面沉如水,斥责道:“不只是劝她吧,郭芙对你说的话就是你对她说的吧,你有自尊她就是不要脸的人么,你为什么要这样”菱儿眼泪扑簌簌流下:“我没想到会这样。”“一句没想到就要推卸责任吗,我即使不再爱她,也决不能伤害她,她若有个三长两短含恨而去,我要愧疚一生一世,你知道吗”菱儿垂头低泣“是我错了,是我害的她,可我真的没有说错话呀。”旁边小太监道:“人要脸,树要皮,她好歹也是位娘娘,如何忍受你的侮辱与漫骂,就算太子宠她爱她,你有什么权利横加阻拦啊,你又不是太子妃,凭什么要逐她出宫,还口口声声奸夫淫妇的,娘娘不寻死才怪。”李适闻听面色顿时煞白,厉声呵斥:“你说什么奸夫淫妇”“没有我没说,我没有骂她。”菱儿急道:“我真的没说过”“你还狡辩”李适双目发红,咬牙道:“枉我对你一片真情,你对得起我”菱儿娇躯乱颤,手指小太监,气道:“你撒谎你撒谎”“殿下,奴才不敢撒谎,奴才是亲耳听到的,娘娘就是为此被她逼死的。”“你、你狗奴才”菱儿气急败坏,纵步上前抬腿便踹,小太监忙闪身避到李适身后,菱儿的一脚却踹到李适身上,立即引起李适不可抑制的愤怒,随着“啪”的声响,脸上挨了狠狠的一掌,娇驱踉跄着摇晃几下摔倒地上,滴滴的血顺着鼻孔和唇角流下,她微微抬起头含怨看着太子,心不停的颤抖,身子在不停的颤抖,眸内浸满泪水,却哭不出声来。郭芙瞧见,大吃一惊,忙上前扶住菱儿,怒视李适道:“你、怎这么又打菱儿,你疯了”李适不觉倒退几步,看看自已的手掌,沉声喝道:“你走我不想再见你,不要让我再看见你”菱儿挥袖抹去面上血迹,推开郭芙勉强站起,双目模糊的看着李适,凄声道:“这就是你对我的信任,是你对我的真情,我总算体会到了。你我应该是缘分以尽,是我离开的时候了,我早就应该离开。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们再见到我的。”她转身拂泪跑去。“菱儿。”郭芙狠狠瞪李适一眼,忙追出去。李适守在床边,观望着柳如玉的气色,自语道:“如玉,我对不起你,让你受到这么大委屈,你千万不要有事,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答应你,陪你去踏青,陪你去玩,我去求母后恩准册你为妃,给你正式名分,让你安心快乐的度日,不再受任何人的欺负,如玉,醒来吧,不要我负疚一辈子。”话音一落,柳如玉身子微微一动,发出一声呻吟。李适喜极:“如玉,你醒了,你没事了。”柳如玉睁开无神的眼睛,柔弱的道:“这是哪这就是地府吗”侍女小云抓住他撒手腕:“娘娘,这是咱们的落霞院,你没事的,太子殿下陪着你呢。”“太子”李适握住她的手“如玉,我在这,你怎么这么傻呀”柳如玉流下泪:“你还在这干什么,你走吧,不要管我,你走啊。”“如玉,不要这样,我不会置你不顾的,我会给你正式名分,让你正大光明的做我妃子,永远不会离弃你。”柳如玉面上含着娇喜:“殿下,你会骗我么”“不会,我不骗你。”他扶起柳如玉揽入怀内。柳如玉面上现出得意的微笑,突然,心口一阵发闷恶心,她急忙推开李适跑到外面一阵呕吐。李适看在眼里惊在心上,柳如玉面带红晕回来,“殿下”“如玉”李适抚着她的肩“你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有”柳如玉点头面带伤感道:“殿下已有正室王子,还会在乎我这个么,他是否要和我一样,没有名分,没有自由,遭人歧视”“你想的太多了,他是我的骨肉,我怎会不在乎,皇室一脉,正愁人丁稀少,如玉,我不止要这个,以后还要你为我生更多的皇儿呢,我不会让他委屈的。”李适口上安慰心中却不知该如何禀知皇上皇后,不知这个孩子的命运会如何,不知皇室宗祠会不会接受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孩子。柳如玉却窃窃欢喜“天助我也,有这孩子,更能留住太子,不怕他不给自已名分,只要有名分,以后什么都有机会。”李适庆幸她无事母子平安,又陪她一会,见天色已晚,却无心在此留宿,安慰一番,借故离开。登基为帝御书案上摆满美酒佳肴,李适丝毫没有胃口,厌烦的令人撤下,却又叫人停下,手指两道新鲜的菜肴,道:“这是安阳公主喜欢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