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母么,你放心,你的心愿母后会帮你达成。”“谢母后。”沈珍珠拉过女儿的手,端详一下道:“菱儿真是长大了。”她微微一叹。“母后,有事么”“以前母后是盼望你长大,现在见你长大却有种离愁别绪,常常侵扰心头。”“母后,”菱儿蹲在她膝前:“菱儿不会离开您的。”沈珍珠轻抚女儿的头,无限爱怜的道:“女儿大了,已到待嫁的年龄,母后虽不舍,也不能耽误你的青春。”菱儿脸扑的一红,忙过来捶着沈珍珠的肩道:“母后,我还小呢,我还要侍侯父皇母后,你不要急着赶我走。”“十六岁,豆蔻年华,正是好时候,这些年你侍侯母后和太子,受太多苦,太多累,母后不忍心长此下去,所以要早些为你找一个如意郎君,要你幸福快乐的生活,这是母后的心愿。”菱儿垂下颈,没有言语。“你父皇也很惦念你的婚事,他还说要亲自为你挑选驸马呢,当然一定要你中意才行,菱儿,告诉母后,你心里有合适的人么”“我”菱儿急忙摇头。沈珍珠一笑:“母后糊涂,你一直在太子身边,那时年纪还小,怎么懂这些呢,母后在这宫里也见不到外面几个人,这事还是要你太子王兄去操心吧,他是不会委屈到你这个妹妹的。”沈珍珠话里有话,好像在提醒什么,又在预示什么。送皇后离去,菱儿坐在床边叹息着,从枕下拿出一个未绣完的荷包,心中忐忑自语:这是我做的第一个荷包,却不知为谁而做。正如皇后所言,十六岁的菱儿情豆初开,已不再像以前那样天真烂漫无忧无虑,不知不觉中显示了少女情怀,尽管一切还是很模糊,毕竟是怀春伊始。她拿着荷包又做几针,侍女来报御林统领吴扬求见。她掩藏荷包站起,吴扬急步走进:“公主。”“吴大哥,什么事”“太子妃令我寻找太子,我找到了,可是该不该如实相告,我好为难。”“太子在哪里”“他一直留宿在宫中最偏僻之处落霞院。”“落霞院那是什么地方”“那住的是前太子妃柳如玉。”菱儿不觉面色一变:“是她”“是啊,我若告诉太子妃,她那脾气一定把事闹大,菱儿,这关系到太子名声,皇室的尊誉,你说我该怎么办,菱儿你帮我吧。”“这、我如何帮你,这是太子隐私,是秘密,我没办法呀。”“菱儿,太子只听你的话,只有你去劝说,现在不管,不制止,事情越来越严重,没有不透风的墙啊,待皇后皇上知道,就麻烦了,一定要太子回头啊。”菱儿不由蹙起娥眉。波澜突起金殿上李适和几大朝臣商议内政,忽然接到边关急报。李适看过奏本,眉头皱起:“真的来了。”程伦等人齐问:“殿下,是何急奏”李适起身走下坐位:“吐蕃突厥、南诏三国发兵三十万侵犯中原,以攻至玉门关。”众人一惊,“幸亏殿下深谋远虑,早早派郭令公招兵纳士训练兵将,否则如何抵挡。”“可是我们现在还是兵少将微,而且国库不充实,十万将士上阵,只怕粮晌难以供给。”“是啊,这如何是好”李适道:“人家给了两个条件,你们看去。”张绩接过折子,“啊,割地赔款或和亲”李适回到坐位,猛拍桌子道:“割地赔款,丧权辱国,对敌和亲,也是软弱无能的体现,我就是与其碰个头破血流,也决不应”“殿下圣明,但目前我朝实力不足,总要想个办法退敌呀。”李适看看他们,道:“速召郭令公回宫再议,退潮”李适回到御书房,看着奏折,冥思苦想,突地一阵烦闷,将奏折狠狠摔在地上,转身离去。他刚走,菱儿来到,看着无人的御书房摇头微叹,顺手捡起地上的折子,看着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李适无言的坐着,柳如玉小心翼翼的奉上茶:“殿下,今天怎么来这么早,看你脸色不好,有什么事么”“朝中有些麻烦事让我心情不佳,不过看见你好多了。”“那就开心一点哪,殿下,你要陪我出去转转的,妾身要等到什么时候”“哦,在过几天吧,等我处理完这些事。”柳如玉有些不高兴道“可是现在春光大好,正是踏青之时。”“嗯,不如你一个人去吧”柳如玉娇驱一扭,气道:“我不。”李适正欲安抚,外面小太监咳嗍一声道:“娘娘,安阳公主到。”李适暗暗惊道:菱儿她怎么来了,难道母后知道了他看看柳如玉,柳如玉心中颤栗,起身走出,关掩房门迎过来。小菱儿站在院中,瞧瞧她道:“柳娘娘,好久不见,您一项还好吧”“托福,公主如何来到这,有事么”“冒昧打扰,很是抱歉。”“公主客气,不知何故至此”“有一个人无故失踪多日,我隐瞒父皇母后在宫中暗暗寻找,查探至此,不知娘娘你见过这个不该见的人没有”“我这里清冷荒僻,什么人会来呢”“清冷荒僻之地,正可防人多眼杂,有些人做事见不得光,对于他们,这是最佳场所,柳娘娘,如果你发现这个人,可要告诉我,并劝他迷途知返,否则,今天我找到这,明天就许是太子妃或皇后了,我想你不愿看到皇室有笑话发生吧”柳如玉面色泛红,道:“公主之言,我不太明白,也不知丢的究竟是什么人”“娘娘不必问的太清楚,这里不是好场所,你都不该在这,何况别人呢我想娘娘应该还没发现这个人,否则不会不洁身自好的。”柳如玉脸又一白含气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你真想听我说”“是的。”“好,娘娘过去有些经历,不管发生过什么,毕竟时过境迁,我曾敬慕娘娘曾有的冰雪傲气,希望那份傲气不要被你经历的沧桑变故而销蚀,变得软弱、变得无奈、变得没有尊严。”柳如玉心一震:“尊严”“也许你不知道,那个人在失去他最喜欢的女子之后,非常难堪,他认为自已为此失去面子失去尊严而非常痛心,恼恨之下暗下决心,有朝一日一定要夺回心中所爱。其实在那女子离开他之时,在他下决心之际,他的那份爱早已变得虚伪,所谓的爱人就如同一件被人抢走的物品。失而复得的物品更珍贵,但值得欣赏的不再是这件物品本身,而是夺回心中所爱的那份成果,那份喜乐,那份虚荣和傲气。至于那件曾经的珍贵物品早已不存在原有的价值,而变成他手心上的玩物。”柳如玉脸色变得煞白:“这”菱儿淡淡一笑:“一切珍宝都是透明有光泽的,它需要阳光普照,需要众人的鉴赏和认可,它不该躲在黑暗的角落里默默无闻仅供一人观看,这样的宝贝何以为宝,它还有何身份和价值一个人尤其一个女人,若得这珍宝同样的命运,还有自尊存在么她的一生还会快乐么”柳如玉虽心中大乱,却明知故问:“公主,恕我愚钝,我还是不明白,更不知公主所讲一切与我何关”菱儿不觉脸一沉:“柳如玉,你冥顽不灵,你”只听一声怒斥道:“够了”李适推门出来,目视菱儿“我没伤她自尊,她更没失去自尊,我们在一起,是共续前缘,我喜欢她,永远喜欢她。”菱儿一声讥笑:“自欺欺人,喜欢一个人,就要尊重一个人,你说喜欢她,为什么不带她离开这,为什么不禀知父皇母后,为什么不给她正式名分,还要她独处小院不见天日,你就这么对待你喜欢的人么”李适无言答对,气道:“你、你到底来干什么”“我只劝你割舍这份情,彼此自重,我劝你回宫,郭姐姐回来了。”“她回来怎样,我不回去”菱儿一扬手中奏折,“这折子我看过了,就为它你也要回去,否则,我去父皇那告你,告你贪恋美色,贻误军政大事”“你、”太子气的一顿足,头也不回离去。“殿下、殿下别走。”柳如玉要追,菱儿拦住“娘娘,我说的都是劝你的好话,难道你真要一错再错,做尽自毁清誉礼法不容的事么,你这样害不了别人,只能害自已。”“不我不管,我不在乎,我只要太子和我在一起就够了,什么自尊、人格,我统统不要。”“你、为何自贬身份,你以为太子他是真要和你在一起么,你错了你愿过这种日子,那你就看着,看他会不会回来,看他对你是真情真意,还是逢场作戏”看菱儿离去,柳如玉泪如泉涌,软软的坐在地上痛道:“殿下,我不要失去你,我不要再失去你,我要你回来,我一定要你回来。菱儿,菱儿,我恨你,我不会放过你。”落霞院不远有处凉亭,李适在这止步,赌气坐在亭内,满心不悦道:“多事。”菱儿站在他身侧,唇角翘翘,央求道:“殿下,回去吧,娘娘在等你呢,你不要再伤她了。”“她还知道回来,她心里还有我还有贞儿么”“没有你和贞儿,那她心里有谁”“她”“我知道,娘娘心里有兵书战册,有无数的兵将,有天下百姓,更有大唐的江山社稷,殿下这个也嫉妒么”李适一哼。菱儿道:“殿下,你没有理由生气呀,娘娘她知道现在兵少将微,就亲自招收并训练成一只几千人的女兵队伍,她为节省军队费用拿出自已所有积蓄,甚至典当一切首饰,她为增强军队士气,不辞辛苦每天去校场训练,稍有闲暇苦练功夫勤读兵书,她所作一切不是因为自已是郭家女儿,不是为了自已的追求和荣誉,而是为太子殿下排忧,为朝廷解难,为百姓谋福。娘娘只是一个女子,苦于分身乏术,有积极一面当然难免有疏忽一面。殿下真的不明白么,为什么不能理解她的苦衷呢。你这样对待她,她该如何伤心。”李适不觉无语。“娘娘的脾气不好,殿下当谅解,人无完人么,殿下不是也有错么。”“大胆”李适脸一沉。“对情不忠,就是错。”“哪个男人对情专一了,那还是男人么”“可是现在就要你好好对待娘娘,你还不知道,朝中能帮你退敌的只有郭家。”“嗯。”李适看看她:“什么意思”“突厥三国提出割地赔款或和亲,殿下不会应的,但是敌军三十万兵力犯境,我们的确招架不住,我到有个缓兵之计。”李适忙道:“你快说。”“一面派兵边境迎敌,一面朝中紧急招兵买马,选取天下可用之才,突击训练,准备援助,这样需要两个主帅,都将是郭家人。”“为什么”“先头部队若为郭家人,即可招来一国兵力的援助,殿下不知回纥与郭令公的关系么”李适顿时恍然,“对呀,郭令公曾几次援助回纥,回纥王感恩与之结为兄弟,与大唐数年友好。十几年前就曾经帮过郭令公更救了大唐,这一次再派郭令公为帅,回纥王义不容辞相助。可是,郭令公操练可以,上战场却年岁已大。对了,郭芙的两个哥哥各自镇守一方,听闻虎父无犬子,皆是文武双全的将才,可以另令公为帅,二少保为将率兵出征,必然可缓解阵前形势,那么二路元帅”“二路元帅的职责是招收兵将,紧急训练二路兵马,以防不测及时援助,应以郭家人为妙。”“为何”“因为,”菱儿瞧瞧他,稍有停顿,“因为郭家的影响力。”“影响力”不错,郭家令天下人敬重,在百姓心中有牢不可摧的影响力,危机之时以郭家人为帅招兵不知强似他人多少倍,的确有利可行。李适皱眉道,“郭家谁还可为帅郭芙”他踱了几步,手扶亭柱,目光深沉的视向远处,“一定要郭家、要郭芙么”“殿下”菱儿注意到他的神情,以料知他心头所想。沉吟一下缓步走过,伸出一双纤指,轻轻拂平他褶皱的衣襟道“领兵挂帅是姐姐的夙愿,她的智慧和胆识你最清楚,她有这个能耐和资本,完全能当重任。你应该相信她,也相信郭家的忠心。”“噢”李适回过神来,看着她晶莹透彻却孕有深意的美眸,不觉淡然一笑,颔首道:“我当然相信,这的确是好主意,有利可行,就这么办。”菱儿转而娇颜添了怨气道:“郭家一门忠烈,国之栋梁,趋敌扫寇非他莫属,可是你冷淡郭姐姐,人家会乐意么。”“知道了,你有理,我错了行么”“跟我说什么用,要对郭姐姐说。”菱儿一眨眼,戏言道:“姐姐虽然脾气大,但心很软,只要你鞠躬认错叫声娘子什么都解决了,要我教你如何鞠躬么”“又调皮,还用你教。”菱儿哧哧一笑,“那是轻车熟路了,常在娘子面前演习是么。对了,能告诉我你们因何吵架么,是很严重的问题么,姐姐好像真的很生气,居然一月才回宫,你是不是伤她很重”“这个,不关你的事,还是说正事。”他蹙眉道:“兵将就这样定下,那关键的粮晌呢,菱儿,你说我借粮怎么样”“借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