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这一生中最关键最重要的女子是朕的最爱,在朕心中,你与江山并重记住朕的话,朕要江山也要爱人,这二者朕缺一不可。”菱儿一惊无语。“朕不会舍弃你,更不会因任何原因让你下嫁任何人,这是权宜之计,是张绩程伦和朕共同议定的为清剿雷州叛党迫不得已而施的计策。雷州的一切行动都有程伦谋划,有你全权作主。清除叛逆、保国土不失保天下太平千金重担交付与你,是朕的信任朕的委托也是朕的无奈。朕难预料你吉凶如何,不知你会有什么结果,但不管发生什么,你永远是朕最爱的菱儿,朕盼你平安回来,朕要你平安的回来,朕要求的,就是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回来,否则,朕就是拥有江山拥有一切,也是空荡乏味,了无兴趣。”菱儿注视着他,心湖之中波光荡漾,久久难以平静。她体会到李适的心意,体会到李适的言外之意;更体会到李适对自已无法割舍的深情。她不是个贪心的人,李适的几句话便趋散她心间的阴霾。方才心中的愁怨和凄凉顷刻间一扫而净充满了阳光,雨落梨花的娇颜上眨眼换成嫣然笑容,那么清纯,那么妩媚。李适心动神摇,将她拉在怀中俯头去触碰她的香唇。菱儿却拒绝他,小手挡住他的热唇,道:“皇上,我该走了。你放心我会完成任务不要你失望,我知道怎么做,也会有办法保全自已。等着我回来,我会很快回来。”“菱儿”菱儿离开他的怀抱,犹豫一下,突地上前垫踮脚在他面上飞快的一个香吻,带着娇羞转身跑去,李适摸着被吻的脸,一阵发痴。数日后,雷州城陈忠接到圣旨,得意洋洋哈哈大笑。手下众将、参谋齐声恭维,“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恭喜王爷娶公主做驸马,再添妾室。”“哎,公主岂能做妾,这圣旨写的明白,公主只能为正,且不准王爷宠妾。”“哈,圣旨说这圣旨在咱们这又算个屁呀。公主来了是正是侧是冷是热是生是死还不都是操纵王爷手里。”“那也未必,这位公主和皇上混了几年,皇上面前她说一不二,让皇上宠爱信任,决不是凡俗之人。现在全天下都知道皇上为她拒绝两国和亲,为她失信薛辉,为她相思患病沉沦不朝,足可见他们关系非同寻常,可是如今皇上应下联姻,忍痛割爱,这事蹊跷,决不一般。”“你真是多虑,我们控制着三座城池,控制着近几十万的百姓,他稍一犹豫,我们就投向南海国,倒戈自立划分界限。江山国土和美人,孰轻孰重,他是分得很轻的,他是为江山不得不舍弃美人,这有什么可疑。”“对呀,皇上有皇后有嫔妃,后宫佳丽一大堆,安阳公主不过他无名无分的一个红颜知己,何况太后不准他们在一起。这个非常时刻有王爷的相逼,他当然要用红颜换土地。”陈忠满面堆笑,“你们说的都有理,不过还是慎重好。这个小皇帝能扳倒代王和林国舅,绝对有勇气够精明,我们不能丝毫大意,要防他有何动机。现在应先将公主迎进雷州,择日完婚。哈哈,皇上的红颜知己,不知究竟什么样子,本王都难以自持了,哈哈哈哈哈。”众人无不大笑。陈忠捋捋胡须止住笑容,皱眉道:“这个安阳公主十二岁就跟着小皇帝,关系又被传的沸沸扬扬,你们说她和皇上会不会有染,她会是个黄花少女么”“这个”众人面面相觑,不言语。陈忠又是一笑,“管他呢,本王不在乎。夺了皇上的心上人,先将他一军,本王心里舒服。不过还是早日接来雷州妥当,谁替本王去接呢”他环视一下众人,目光落在长子陈春洋身上。陈春洋却避过脸不说话。陈忠心中不悦,“春洋,你可愿进京一趟。”“爹,你就不怕皇上杀我么”“杀你你是这么胆小的人么你就这么不愿替爹办事”“我不是胆小,更不怕死,怕的是我死后,我那可怜的娘亲久卧病床无人关心和侍侯。”“哼你放心,皇上不会难为你,他若伤你一根毫毛,我立刻归顺南海,求救搬兵,挥师直取长安。”次子陈春海道:“大哥,知道你最孝敬娘,可娘还有我有姐姐照顾,我们是一母同胞,你不会不放心吧。你是爹的长子,理应代爹进京的,迎娶公主,何等大事轻率不得,担此任者,非你莫属。”陈春洋瞪他一眼,“爱去你去,我不去”“春洋”陈忠面色一阴:“你真的不去”“爹,我”“你不必担心你娘,我会派人好好侍奉,你是非去不可,除非你不认我这个爹。邹龙、春海准备聘礼行装,打点一切,后日送他上路。”“是”经过数日行程,陈春洋带人来到京城,金殿上面君。李适幽忧一息,“安阳公主下嫁你爹,朕不得己而为,你要代朕警告他,公主若有三长两短,传进朕的耳朵,朕宁可屠了雷州城,也要拿你一家碎尸万断”“是、是,臣子谨记,请皇上放心,臣子一定保证公主毫发无伤。”“你可以保证公主毫发无伤么”李适盯住他,“到了雷州,弄不好公主的命如蝼蚁”“这”李适道:“朕看你有些良善之相,倒不似多奸恶。你可知安阳公主才十七岁,很善良,很柔弱很美丽。到了雷州,她人生地疏,就如同一只可怜的笼中鸟失去自由快乐,又像一只羔羊认人宰割。朕想拜托你关照他保护她。”“啊”陈春洋怔怔。“你怀疑朕怎么会让你保护公主是么,你在想朕怎会信任你是么。哼,你是陈忠的儿子,传言陈氏一家奸恶残暴,朕却觉得你还有一丝良知。你应知善恶终有报,你不会不想为自已留些后路吧。”陈春洋心中暗惊。李适又道:“初次相见,朕不是信任你,朕天生爱打赌,这次朕将安阳公主的安全交给你,如果你能救她一次,朕就可以饶你或者你一个亲人的性命。你是明白人,应该知道你们的日子是长不了的,朕早晚会有办法夺回雷州三地,不会容你们猖狂多久。”“皇上,您说话可算术,我最亲的人莫过娘亲,我唯独不想她受到牵连,她病卧在床多年,她是无辜的。”陈春洋脱口而出。李适微微点头,“孝心可嘉。朕一言九鼎,你记着就是。”“是,皇上。”陈春洋暗下决心,为了娘,他知道怎样做。李适立刻传旨赏赐菱儿各色珠宝首饰、宫装嫁衣准备远嫁。太后另外御赐一份及其奢华的嫁妆,纷纷派人送到郭府。令公夫妇毫无喜意,相对叹息落泪。七月初七,黄道吉日。菱儿这日远行出嫁。在父母的陪同下到后宫洒泪拜别太后与皇后,又来到金殿辞驾。殿上,李适点派严元严容护驾送亲,安排完毕,心情焦灼不安的等待临别的那一刻。随着一声“安阳公主见驾,”菱儿在四名宫女陪侍下气质娴雅姗姗而行步入金殿。陈春洋顺着声音看去,但觉眼睛一亮,暗自惊叹,只见她乌云巧挽,秀发披肩。肤如凝脂,领如蝤蛴。娥眉若黛,美眸含波。琼鼻朱唇,齿如编贝。身材窈窕,婷婷玉立。气若幽兰,顾盼生姿。一身羽衣霓裳衬托着天生丽质的容颜,在各处佩戴的首饰的点缀下,越发显得风华绝代,艳光四射。李适的心不由自主的强烈震动,被眼前完全不同的菱儿惊呆了。众臣暗暗发出唏嘘之声。菱儿近前跪倒:“郭菱叩见皇上。”李适发呆无语,旁边安远见状一声轻咳。李适如梦方醒,道:“菱儿平身。”菱儿没有起,“皇上,菱儿受命远嫁他乡,今日当殿拜别,虽不知归期,但菱儿会在雷州为皇上祝福,祝愿大唐昌盛,国泰民安,祝愿皇上吉祥如意,龙体康健。”李适缓缓起身,“这就要走了么”“是,车马已在等候,菱儿要去了,就此拜别皇上。”空有千言万语无法在叙,李适转过身形,摆摆手,语气沉重的道:“去吧,一路保重”“是。”菱儿黯然起身,深深看一眼李适的后背,在随行护卫及宫人簇拥下足步沉重的离去。李适猛转身,看着渐渐逝去的倩影,颓然的坐在龙椅上。御书房李适召见薛辉,一指案上地形图,“陆州位于雷州西,廉州位于雷州东,二城是雷州左右翼,要取雷州必先取陆州和廉州,断他外援和后路,朕给你两万兵马,四月之内拿下两座城池,你有把握么”“皇上,臣不同意出兵。”“嗯为什么”“一是境内出兵千里之遥路途迢迢,行军实在不易,势必骚扰百姓民不聊生;二是打草惊蛇叛军会加以防范,而且对公主他们极为不利,皇上的计划将前功尽弃。皇上既有周密安排,就请按计划行事,千万不可心急而变方略。”“可是朕要等多久,朕不放心,朕担忧。”“吉人自有天相,公主不会有事。皇上千万不能草率行事,为求稳妥,请皇上忍耐。”“依你看,我们要多久才能拿回雷州”“这个、”薛辉想一下,道:“如果公主他们事情顺利,少说也要一年吧。”李适沉闷半刻疑道:“你说不易行军,可是最后破城之时不需要派兵么”“皇上,臣已想过,攻城要兵,但不需要京城出兵千里跋涉。”“哦,你有什么主意”“兵源就在陆州廉州二城。正如皇上所说要取雷州必先取陆廉二州。臣愿意带人秘密前往陆廉二州查探情况,再采取措施或强逼或利诱势必切断他们和雷州的联系,为朝廷所用。”“好吧,朕令你私访查探陆廉二州,查实后据实回报,再议破敌之计。通知程伦,要他在公主到达前面见陈忠,加以斡旋,确保公主无恙。”“是,皇上。”雷州城临近南海海域,位于南部边陲,气候宜人,四季如春。十几年前由于史路叛变牵制着朝廷的重心,也由于与中原相距太遥而疏于治理,因而使节度使陈忠有了可称之机,逐步扩大实力,控制着边境三大重镇。如今自恃时机成熟,在邻国南海国的怂恿下大有挥戈进取中原重复史路叛变之意。雷州百姓十年如一日生活在陈氏一家的苛政之下,虽怨声载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忍耐,这种忍耐保持了雷州表面的平静。可是当看到城门上出现几颗朝廷放粮官血淋淋的人头;看到陈氏一家骄狂蛮横耀武扬威的气势;看到城门定点限时开放打乱以往的生活时,人们似乎预料到什么。街头巷尾到处可听人们窃窃私语的议论,皆可见到人们惶惑不安的神情。一家当街酒楼因为吴扬等几个王府护卫的存在而显得安分,窗外街上传来的声声叫喝打破了这里的沉寂。“算命,算命,三文钱一卦,不灵不要钱。看相测字,知过去晓未来,排忧解难,帮你逢凶化吉保你宏图大展财源不断。”吴扬不屑的一笑,“弟兄们,他的卦真灵么”“哼,灵个屁,如果都灵都信命,谁还会有凶险困惑,那还有穷途末路,不都过上安稳太平日子了。”“在雷州什么都缺,唯独不缺这算命先生。只因王爷信这个,所以满大街都是。”“兄弟,别听他那个,咱们喝酒。”“不瞒各位,我一直有点烦心事,到想算算,算命这东西,信则灵是么”“哦,也对,那就叫那个上来,小二”“哎几位有何吩咐”“下去叫那个算命的上来,我们哥几个占几卦。”“几位爷找对人了,这个算命先生是外地来的,才三天,给不少人算过卦,没一个不灵的,您看他的长相就是仙风道古与众不同呢,情稍等,我马上去叫他上来。”功夫不大,算命先生被叫到楼上,来在吴扬桌前。店小二指着一个人道:“算命的,这是二王府的护卫统领章宪章大爷,这几位也都是二王的得力护卫,他们要占上一卦。”算命先生瞧瞧几人,道:“几位大爷算什么”章宪先是打量他一下,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案上,随后亮出一把匕首,“嘭”的一声插在桌上。算命先生面色一变,章宪一声冷笑,“算你今天是发财还是亡命”故弄玄虚算命先生泰然自若,移过一把椅子坐下,拿起银子道:“当然是发财。”“哼你若算的不准,就会丢命,在雷州,杀个人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不过我是个算命先生,是周游各地漂泊四海但没有为王爷算过卦的算命先生,你能杀我么”“哎,大哥,他虽是外地来的,到还懂得王爷的规矩,不如让他算算看。”章宪点头,“你先为我算算。”“统领大人算什么”旁边一人眼珠一转道:“哎,统领夫人即将临产,这是第一胎,你算算是男是女”章宪微微一怔,点头道:“就算这个。”“请统领大人出个字”店小二递过纸笔,章宪随手写个“笨”字,算命先生看着字,又打量一下章宪,道:“统领无妻,何来夫人生子”众人一惊,“你说什么”“这个笨字上竹下木加一横,竹子乃空心,是说你无心成家传代,木字加一横乃一棵孤木不成双,即无妻无子无家,另外这个笨字有嘲讽贬低之意,如我猜到是男是女,那就是笨。”“哈,算命的行啊,统领自幼在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