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李适止步,握着她的双手,道,“是因为你,菱儿,朕真是太久太久没见你这么高兴了,爱玩爱闹爱说爱笑才是你的本性,可是自从朕入宫做太子以来,你就未曾快乐过,就像母后所言,你快乐所以朕开心。”“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开心”“为什么”“因为能够和你在一起,因为我们终于走到一起。”“是啊,这条路好漫长,好坎坷,我们终于走过来了,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开开心心在一起,好不容易。”“皇上”李适掩住她唇,“朕不做你的皇上。”“那还是适哥哥。”李适拉近她在她耳边道:“朕是你丈夫,叫朕相公,朕想像普通夫妻一样,叫声给朕听听。”菱儿芳心浮动,俏脸蒙上一层红晕,看着他却始终难以启齿,“不、习惯,还是”李适执拗道,“不行,一定要叫,朕要听,朕期待这一天很久了。”“一定要叫么,好啊。”菱儿狡黠的一笑,“可是你要追上我抓到才行。”言未尽娇躯一闪,随即疾掠而去。李适一哼,“好啊,好久没玩神捕抓飞贼的游戏了,看朕怎么抓你。”草坪香径间飞驰,花草树木中穿绕,假山亭台中藏躲,二人犹入无人之境,追逐嬉戏,笑声不绝。菱儿终究没有逃过李适的“追捕”,被牢牢的固在怀中。李适坐在草地上,菱儿无力的歪在他怀内,娇喘着。李适含笑道:“怎么不跑了”“皇上的功夫不减当年啊。”“那是,朕可一日不曾荒废,朕怕有一日抓不到你,被你逃掉。”菱儿痴痴憨笑。靠着他坚实宽阔的胸膛,被他有力的臂膀环抱,心中竟是一种说不出的坦然,说不出的幸福。她微闭双眸,喃喃道:“这里好舒服,菱儿不会逃,真希望、永远这样。”李适轻抚她的面庞,深深一叹,“朕一直想这样、这样抱着你,朕会一直这样,让你开心、幸福。”菱儿心中却想到许多,但没有说,也没有表露。李适只以为她在安享这一刻的舒适,没有打扰她。静静的、轻柔的爱抚着,但那曾经的往事、曾经的岁月却也奇迹般涌现脑海,更令他增添了心中的怜爱与宠溺。视向远处,目中突放异彩,自已一项觉得索然无味少有雅兴的御花园今日繁花似锦,生机盎然,激起心中层层波澜,灵感油然而生,开口道“御苑芳菲胜景浓,风光不与昔日同。执手红颜羞桃李,便引孤愁入碧空”。“执手红颜羞桃李,便引孤愁入碧空。”菱儿闻听诧异的睁开美眸,“好诗,您这几年还常作诗么”“朕闲时写诗画画已是习惯,朕的诗已让人收录成册了。你忘了朕不只是神捕,还是状元啊。”“对呀,我怎么忘了,我的适哥哥是琴棋诗画无所不精、才华横溢令人敬慕的状元郎呢,失敬、失敬。”菱儿巧笑。“菱儿,朕突有灵感,想弹琴给你听,好久没弹琴,你听听朕的琴艺荒误没有,来。”他拉起菱儿很快来到琴亭,端坐之后,全神贯注的弹起一首新曲。入耳的是起伏跌宕浪漫高雅飘飘袅袅悦耳动人的琴曲,入眼的是李适轻松含笑俊朗柔和的笑颜,而随着琴曲跃入心田的却是心照不宣的脉脉深情和那不变的誓言。夜晚,依在李适身畔,听着琴,望着空中繁星璀璨,面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微笑,痴痴的,心好似随着缥缈不定的琴声飞上了层层碧霄这一切已不再是梦。菱儿钻入李适臂间,紧紧抱着他,紧紧靠着他,滴滴幸福满足的泪珠悄然落下,打湿了李适的衣襟。李适感受到她难以言表的心情,心中亦感甜蜜,不由的抱紧她整个娇躯,道:“朕不要你流泪,菱儿,朕不想你再流泪,永远不想。”菱儿起身,仰起俏脸,“我没流泪,我、在笑。”言罢调皮的一笑。李适轻轻一刮她鼻子,“调皮,时间不早,回宫罢。”“好啊,可是、玩了一天我累了,走不动怎么办”“走不动” 李适看着她,明知她在耍赖,微微一笑道:“朕抱你走,好么”“好。”菱儿含羞笑笑,竟自张开一双玉臂勾住李适的脖颈。李适稍稍一愣神,菱儿的耍娇另他柔情更增,心头也痒痒的,双手横抱起娇驱,轻声道,“朕抱着你走,一直回到宫中,一直抱你到床上。”菱儿的面上增添一丝红晕,将脸埋在他胸前,由他抱着回到永宁宫,抱着来到床边。李适手臂发酸,手一软,菱儿的身子下坠,被勾住脖颈的他顺其自然的压住菱儿同时栽倒床上。菱儿嘤的一声低叫,李适的双手已同时按在她高耸坚挺的的双峰上,听到她急促的心跳柔声道,“朕害你失去骨肉,朕要还你一个,朕现在就还个龙子给你。”菱儿的脸红到脖颈,越发显得娇俏妩媚。鸾帐缓缓滑下,遮掩了内中令人沉醉的一切。御书房,李适对两位丞相道,“近年来,群臣连连上奏要求册立皇后,现在朕想听听卿家的意见,你们有何想法”“皇上,皇后故去已经四载,后宫无主,屡生事端,国母不立,民心不安,此事的确不易再拖。”“那你们说朕这些嫔妃有谁可以统驭六宫,母仪天下”“皇后的人选自然要在育有子女的一品皇妃中,也就是说皇后的人选在白淑妃、陈德妃、董贤妃、严惠妃、杨丽妃、楚华妃六人之中。”“历代侧后条件都是以出身、品性、容貌、子嗣而定,白淑妃是歌妓,楚华妃生有一女,所以候选的只有德妃、贤妃、惠妃、丽妃。”“你们说的道与这些折子所奏一样,这些人的意见虽不同,但也不过是贤、惠、丽三妃。”李适起身道,“这三妃家族势力鼎盛,在朝中都各自有帮派,所以为她们说话的人很多。你们也认为只有她们是合适人选么”“事实如此,不过还有德妃。”“德妃你们都是了解朕的老臣,难道就没考虑过宸妃么,难道她还不如别人”“这、臣等当然明白,也确信宸妃鹤立鸡群再无比她更合适的人选,可是她目前尚无皇子 ,这是事实,更是遗憾。德妃出身书香门第,知书识礼,端庄和善,近年来后宫事端不断,但唯有她尽守本分,在朝中没有势力和根基,关键是她还为皇上生有皇子,自古母凭子贵所以臣认为她是最合适的。”“德妃”李适淡淡一笑,心道“朕至今也没真正了解她,怎会将后宫交给一个精于算计的女人”他道“侧后乃大事,关系着立储,朕不想盲目,宁愿等等看。以往贵妃管理内宫,势宠而骄,管理不善事得其反,现在朕降罪贬她为嫔,令宸妃掌管内宫,册立皇后的事还是不要急,朕自有主张。”菱儿奉命主管内宫,有皇上和太后的支持,用自已的待人处事方法,亲善不失威严、公正无私的处理着烦乱无章的嫔妃纠纷及事务。李适看着她刚刚拟订的制度章法,道,“很好,有此规章,内宫有所约束,上至嫔妃,下至大小宫人,都会规矩许多,即使违纪,也有章可循,可以以此定罪惩治,不会再姑息养奸。这套内宫规章朕准了。”“谢皇上。”“朕看你这些天很忙很累,管理内宫其实也很不易,有难处么,有没有什么问题”“问题难处都不少,但我会解决的。”“你很自信哪,不要朕帮忙么”“不要,如果我不小心得罪你哪位宠妃,只要您不加罪我、不怀私心就行了。”李适揽过她肩道,“朕即把内宫交给你,就由着你去做,朕不会干涉,朕相信你的能力,更相信你的为人,你只会为朕解忧,不会为朕添乱。菱儿,有些皇妃是有势力的,她们有父兄亲眷在朝为官,不是很好对付,所以内宫直接牵扯着朝廷的安危,几年来,宫中的纷乱一直让朕心绪不宁,朕一直盼着你帮朕。”“是你自食恶果,谁教你不停的选妃选秀,人多心杂,当然要起纷争。”“你以为朕愿意朕是被你气的,朕以为这样可以刺激你,可是受罪的还是朕。”“我永远是你的替罪羊,永远是你的借口,你分明就是个风流皇帝么,还狡辩。”李适笑笑,一本正经的道,“整顿内宫与朕整顿朝纲一样艰难,朕把这个重任交给你,不仅是朕的意思,也是一些大臣及百姓的希望,你可不要辜负朕。还有告诉你一件喜事,不知你高兴不高兴”“什么事”“朕担心你人单势孤,没有依赖受人欺负,特地把你的两个哥哥从边境调回,郭江留京重用,在背后支撑你。郭海封山西刺史回乡任职,可以在皇姑与令公身边尽孝父子团聚,免去你的后顾之忧。”“皇上”菱儿惊喜之极,急忙跪倒,“菱儿叩谢皇上。”“快起来。”李适拉起她,“这是朕对令公的承诺,也是朕欠郭家的,欠你的。”菱儿激动之中留下喜泪,李适轻轻给她拭去,“怎么又落泪,朕说过还是喜欢爱说爱笑无忧无虑的菱儿,朕不要你再流泪。”“嗯,我不哭,我再不流泪了。皇上,你还有事,我不打扰你了。嗯,我哥哥什么时候到京,我要去接他们”“接他们”李适一点她鼻子,“你是什么身份,他们是要入宫觐见你的,这个不忙。现在你要做的是抓紧处理内宫的事。”菱儿点头,“是,知道了。”菱儿欲走,李适又将她叫住。“皇上,还有什么事”“朕想起两年前宫中的几起疑案,朕一直无暇顾及,凶手至今逍遥法外,若不查出真相,她便是宫中的害群之马。”“皇上是说晋妃、寒妃、明妃听人说是明妃害的晋、寒二妃,明妃是意外的暴病而亡的。”“你听谁说的”“是德妃。”“德妃她为何告诉你这些”“是闲聊时提起的,她曾到藏书阁见我。若不是她对我讲诉许多事,我哪知道宫中的乌烟瘴气,哪知道你不务正业,宠着贵妃害人却不管。”“有这样的事,朕怎不知道”李适眉头深锁,若有所思。“皇上,你想什么呢”“菱儿,这阵子朝中事多,朕不会时时在你身边,你要切记人心叵测,不要轻信人言,凡事要小心。”菱儿笑笑,“你真是个唠叨皇帝,我不要你提醒。”菱儿离去,李适面色深沉,叫过安远一番密嘱菱儿颁下内宫典章和制度,以身作则,约束了诸妃许多放纵无约的自由和行为,同时劝解李适恩威并施按规矩轮流召幸或赐宠各宫嫔妃,终于无人再明目张胆的兴风作浪,宫内日渐平静。贵妃于玥因父兄牵连被降为嫔,只因平日为人娇纵蛮横,极少有人问津,又遭李适疏待,孤寂落寞中的她禁不住打击一病不起。昏沉中忽听有人冷笑,她缓缓睁开双目,心中不禁一颤,面前之人是陈德妃。她不由的探身坐起,“你怎么来了”“听闻贵妃娘娘病重,我来探望,贵妃为何如此惊讶”“我不要你看,你走。”“我当然要走,可是我好不忍心看你这样子,居然没有人来探望,皇上怎么也不来了呢昔日不可一世主管内宫的贵妃竟然落魄到这个样子,连父兄的丧事都不能参加,真是可怜。”“哼你来只为奚落我么,我不想见到你,你走,尤金”“别叫了,他们都不再,这里只有你我。怎么,你不高兴有人陪么,还是单独不喜欢我陪你。”“我不喜欢你陪。”德妃冷笑一声,“你喜欢皇上陪你,可惜皇上是不会来的,我到想清楚你为何不喜欢我陪你,我很讨厌么,还是你怕什么,或者对我做过什么亏心事”“你、”于玥一阵急咳,“你、想怎样”“我你说那”德妃面色阴暗,“我向来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啊”于玥面色愈加惨白,“你、你到底要做什么”“于玥,我不防告诉你,我比你早两年进宫,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从没敢想过挣宠夺势,可是偏偏有人逼着我争宠夺势,我不想伤人,偏偏有人逼着我伤人。虽然我极不情愿伤人,可是我没办法,因为我更不想被人伤害,伤害过我的人,我是不会放过的,就像当年的晋妃、寒妃和明妃一样,会死的很惨,而且没人会察觉。”于玥早听人讲过三妃挣宠先后而死的事,听他说起, 不禁胆颤心惊,撑着坐起,“你这话什么意思,她们的死没人知道真相,你、”德妃咯咯一笑,“知道真相的只有我,是我要她们死的,因为她们要害我,所以我只能先下手为强,利用她们彼此的矛盾,激化她们的仇恨,所谓借刀杀人,所有人都料到是明妃害死晋妃寒妃,谁会想到幕后主使是我,又有谁会知道是我派人在明妃生病的晚上巧扮厉鬼向她索命,让她一命呜呼呢。对了,你不用怕,我还没想到怎么对付你呢,不过你要有准备呀。”“你、你恐吓我,你不怕我告诉皇上么”德妃又是一笑,“我当然怕了,我怕的是你见不到皇上,皇上现在每天和宸妃如胶似漆的,他恐怕没有心情来看你呀。”“我再也见不到皇上了,我再也见不到皇上了么”于玥流泪道。“你还想见皇上事到如今你还心存奢望么”德妃不由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