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玥面现悲凄,“我想皇上,我想见皇上,我恨郭菱,恨他夺走属于我的一切,恨她害了我的父兄,我恨不得杀了她”“你好大胆竟敢有此念,现在宸妃管宫,深的人心,你不怕被人知道泄漏出去,你会死无葬身之处。”“哼我的亲人都死了,剩我一个还过着这被贬的日子,生不如死。可惜我没有机会,没有机会除掉她,泄我心头之恨。”德妃看着她心念闪转,不禁一声不屑的笑,“你要什么机会,如果有机会你又待如何”于玥切齿道,“我会除掉她,想尽一切办法,不惜一切的除掉她。”“哦”这时,外面宫人回道,“娘娘,宸妃往这来了。”“她怎么来了”于玥自语。德妃一笑,“她来看你,这是否是个机会”“这”于玥身子一抖,“我、我没有准备”“你真有除她之心”德妃试探问道。于玥面色凝重,“誓不与她同存。”德妃眸光浮动,慢慢的自衣内取出一个小瓶,“如果你真有此意,这个或许可以帮你,我不会再介意你对我的过去。”于玥看着手中的小瓶,苍白的面上掠过一丝疑忌,“这是毒药么,你让我给郭菱吃下”“这是毒药,可是毒性并不大,及时解救,就不会有性命之危所以如果你真想除掉她,最好的办法不是给她下毒,而是自已吃下,不知你可有胆量”“什么,自已吃下你你到底打什么主意”“我和你一样有除掉郭菱之心,可是对付她我们不能亲自下手,要有办法让皇上下手,这才是万全之策。”“要皇上下手”于玥重复着,终有些恍然,可仍旧犹豫。德妃一声冷笑,“只要你服毒,自有我处理一切,你不但不会死,还保你日后依旧风光无限。如果你不信我,那就算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请自己珍重。”于玥忙叫道,“好,我做,就依你。”她接过药瓶,失神的眸中凛现寒意。一石二鸟德妃匆匆自后门离去,于玥向里侧卧,听见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她微闭双目假眠,手在被中握紧了小小的药瓶,心不停的跳动起来。尤金带路,引菱儿进来。轻声对床上的于玥道,“娘娘,宸妃看望你来了。”于玥没有应声,尤金再次要唤,被菱儿制止。“娘娘病多久了,为何不传太医诊治,不禀皇上”“回娘娘,曾经派人求见皇上,一次皇上在御书房议事,无暇接见,有两次皇上在贤妃和丽妃那,都被宫人挡回,奴才曾到永宁宫去想求见娘娘您,可是、没敢“哦”“从那时起,因见不到皇上,娘娘她拒用医药,这两日,膳食也不愿进了。”菱儿走到床边,看着瘦弱憔悴闭目不语的于玥,自语道:“你又何必如此,还不到二十岁呀。只因此一点波折,就万念俱灰么。你有没有想想,在你身受皇恩得皇上专宠的两年里,有多少宫中姊妹在忍受孤独寂寞和冷落,她们有病、有苦、有难又有谁关心有谁怜,难道都是像你一样,折磨自已一心求死么”她一声轻叹,“知道你病了,带御医来给你诊治,你没有睡熟吧,不用动不用说话,好好看病就行。”太医依命仔细给于玥把脉诊断,好久起身,“娘娘,于嫔身体并无大碍,主要是心有郁结,内火太重,只要心情好转按时吃药休养几日就好。”“心有郁结,内火过重”菱儿点头,“我明白,你开药吧。”太医开过方子,交给尤金,“按此拿药,每日三次定时服用。”“啊,是。”尤金接过,“娘娘,奴才马上去拿药。”床上的于玥却咳着坐起,“不用了,我只求速死,不会吃药。”“娘娘”尤金犹豫。“快去拿药。”菱儿看尤金一眼,尤金忙离去。“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说了不会吃,是你害我这样,还来装什么好心,我不会领你情的。”“我没有让你领情,你恨我我知道,我不怪你,可是我不会允许你拒医拒药,我要亲自看你服药。”于玥冷笑,“猫哭耗子,你又安什么心。你以为几副药就可以救我的命么”“药自是治表不治本,我知道心病还要心药医,不过要想打开你的心结,是不是先要医病养好身体呀,如果皇上看到的是面黄肌瘦一副病态的于嫔,是不是要有所失望啊”“这”于玥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皇上、皇上、他会来看我么,他、还会来么”菱儿一笑,扶住她肩,“会的,一定会的,皇上不会忘记你,他还想看你的歌舞呢,皇上忙于政务很累,只有你能给她带来快乐和轻松,他一直惦记你啊。”“我、还能见到皇上么,皇上还想着我么,你、肯让皇上来见我”“后宫中多少嫔妃,你我只是其中之一,就是说皇上不是我们每一个人的。我们每人都有侍奉照顾皇上的义务,每个人也都有被他疼爱怜惜的权利,姐妹们也要相互体谅、相互关照才行。你可以不相信我,但要相信皇上,他是重感情的人,只要你知错改错,只要你行为端正守本分,他不会忘记你更不会冷落你。”于玥缓缓躺下没有言语,心中暗暗思忖,“花言巧语,谁信你的鬼话,后宫之中谁不想独霸皇恩,如果不是你,皇上怎会离我而去,我怎会有今天,哼,我不会放过你”菱儿哪知她心中想什么,令宫人熬好药,亲自端到床边。“谢谢你,姐姐。”于玥禀退身边所有宫人,吃力的坐起,菱儿扶她靠在床头,“不用客气,看你弱的好似端碗的力气都没有,我来喂你吃吧。”“啊,不,我还是自己吃,姐姐来看我,我已是感恩非浅,怎敢劳驾姐姐喂药呢。不过、麻烦姐姐倒杯水给我,我怕药苦吃不下。”菱儿笑笑转身去倒水,于玥借机迅速的将小瓶内的毒药倒入药碗,皱着眉头暗道:德妃,但愿你不会欺骗我, 但愿我不会有事,能成功除掉这个郭菱。看着转身走过来的菱儿,于玥一声冷笑,端起药碗一饮而尽郭海郭江兄弟二人风尘仆仆回到京城,立即到御书房见驾,李适心中兴奋,拍着二人肩道,“边关太平,与邻国相处融洽,你们功劳不小。十八岁随父征战,守护国土,很少有机会回家,至今十几年了,也是很辛苦。现在天下安顺,没有战事,你们也该休息一下。把你们调回没有别的意思,是为了令公、皇姑能有人照顾安享晚年,也是为了了却菱儿的一桩心愿,她很惦记父母,朕、也有许多不是,希望你们明白。”“皇上,臣明白,臣叩谢皇恩,我们会很好的孝顺父母。会竭尽全力为皇上效命。嗯,我们、可以见娘娘么,她、还好么”“皇上,我们想早些见她,然后回山西探望父母。”“回山西,怎这么急郭海朕不是封你山西节度使,以后可以常伴令公和皇姑啊”“皇上有所不知,再过半月,六月初十,是我父六十岁寿辰,为老父过寿,一直是我兄弟的心愿,可是一直没有机会,今年难得我们可以全家团聚,我们要早些回去,为父办寿,求皇上恩准。”“啊”李适惊喜,“是么,令公五十五岁寿辰要到了,可喜可贺,好,朕准你们明天启程,朕、现在就带你们去见菱儿。”话音刚落,随着一声急呼,“皇上,大事不好。”尤金踉跄跑进来,扑跪到李适面前,“皇上,于嫔出事了”“什么事,她怎么了”“她、她中毒了,昏迷不醒啊。”李适脸色一变,“怎么回事”“奴才、也不知道,于嫔生病多日,因思念皇上,无心求医,甚至绝食,今天宸妃娘娘去探望,劝她回心转意,看过病,吃了药,谁知、谁知刚吃过药、就、就人事不知了。”“起来,带路”李适一声沉喝,直奔兴德宫。郭江看看郭海,“大哥,菱儿不会有事吧”“快走,去看看。”兴德宫,菱儿全然不理宫人的慌乱,注视着昏迷不醒的于玥,手中拿着刚刚发现的毒药瓶,面上含着不解,含着丝丝的凉意,她不解于玥为何这样做,为什么自已服毒,她是单纯的自已寻死么,听到一声皇上驾到,她忽似明白了什么。缓缓站起身,无力的靠在一边。李适匆匆来到床边,忧急如焚的唤着爱妃,可是于玥全无应声,于是宫人尽数被招至宫内讯问。“宫内除宸妃娘娘和太医再无外人来过。”“药方在这,药熬好后,是宸妃端给娘娘的,娘娘吃药时,只有宸妃在身边。”“娘娘的药碗里有残余的毒液。”一切话语如同利剑刺向菱儿,李适的目光也不由的视向她,缓步走过,定定的看着一脸狐疑却不言语亦不惊慌的菱儿。菱儿还是避过他追问的眼神,气愤的道,“我没有做,我什么都没做。”李适冷哼着,夺过她还握在手中的药瓶,“这是什么,还握在手里么,太医”“臣在。”“看这是什么”太医接过,仔细辨别着瓶内残余的药粉,“回皇上,这正是下在药碗里的毒,虽然不至伤人命,但是、中毒之人却会聋哑、双目失明。”“郭菱,你好毒啊。”李适的脸抽搐着,“朕、万没想到、你、会作出这么恶毒的事来,好令朕失望。”他抓住她的衣襟一声厉喝,“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皇上,我没有毒害她,我没有。我只是来看她,带御医为他看病,我没有害她呀。”“你没害她么朕问你,她服药前很好对不对,药是太医和尤金一同取的、是几个宫人共同熬的,熬完依例宫人尝过都没事对不对,是你亲自端药给她对不对,是你一个人照顾她吃药对不对,吃完药就中毒了对不对”“是可是这样就是我害的么,我冤枉,你又冤枉我,你又要像以前一样冤枉我。”菱儿又气又无奈。“你冤枉,谁能证明你冤枉,你没害她难道是她自已服毒么你还狡辩”李适火起手猛地一抬,刹那间却见跪倒地上的菱儿美眸内珠泪滚动,神情无助而凄然。手臂不由自主的垂下,心中一阵绞痛。“皇上。”郭海郭江一同跪倒,“皇上,娘娘虽是我们的妹妹,我们决不是护私,但我相信妹妹的为人,她决不会害人,求皇上明鉴。”“是啊皇上,郭家人为人坦荡,做事光明正大,决不会以毒害人,施小人伎俩,求皇上相信她相信郭家。”“皇上,臣认为最了解娘娘的不是我们做哥哥的,应是她陪伴十年的皇上,您认为她是那种人么”“朕相信事实相信证据空口无凭你们求什么情”郭海忙道,“可是也没人亲眼看到她下毒啊,求皇上开恩,让我们调查此事,一定会有证据的。”“对,一定可以证明妹妹的无辜,如若她是下毒之人,存心谋害于嫔,我们愿陪她一死谢罪”“哥哥,你们”菱儿泣道,“你们何苦陪我受罪,你们才回京,还没有去见爹娘呢”“妹妹”“够了”李适一声断喝,“朕、就给你您们一个机会,来呀,暂且把宸妃关入冷宫,等候发落。”“皇上,”菱儿娇躯一抖,凄然落泪,“你”李适任人带走泪落纷纷的菱儿,却背转身形,合上了双目。 “皇上,臣请旨彻查此事,求皇上恩准。”“你们、还是避避嫌吧,朕不会糊涂到让你们调查此事,不经传召,不得入宫,退下”“皇上”“退下”郭海郭江又气又急的离开皇宫,没过多时薛辉、吴阳严容张基程伦相继入宫为菱儿求情,李适气的大吼,“求情,你们凭什么来求情,证据呢,朕要证据朕已经给她机会朕会彻查,你们还要朕怎样,于嫔现在卧在床上,生死难料,您们让朕置她不管,白白遭此大难么”“皇上,不知派何人调查此案”“决不会是你们中的一个,一切朕自有主张,退下”张基等人退去,李适气哼哼的坐下,靠在椅背上,眉头紧皱闭目沉思。天近傍晚,安远回来,“皇上,于嫔醒了,只是、如太医之言,已经聋哑、双目失明。”“噢,聋哑、失明”“是,太医说没有解药,只怕难以治愈,他们束手无策。”李适伤感,“听不到,说不出、看不见,生不如死,好残忍啊,你可查到什么”“奴才又详细盘问过宫内所有人,盘问过近几天兴德宫的事,于嫔整日卧床,一心求死,拒医拒食,除了宸妃娘娘再无人探望,一切对宸妃娘娘无利。不过”“不过什么”“奴才查遍全宫寻找蛛丝马迹,在后宫宫门发现一个被遗落的手帕,是江南上供的丝绸绣品,按理应该只有娘娘们才有,可是尤金说那是宫女倚红的,当场交给倚红,而倚红虽接过,却是有些手足无措很吃惊的样子,奴才觉得可疑。”“哦”李适缓缓站起,星眸闪动,“就从手帕查起,秘密拷问尤金倚红,不要打草惊蛇。”“奴才明白。”这日,李适一脸怒气的走进承德宫,德妃将他迎进,小心翼翼的侍侯着,问道,“皇上、因何发怒”李适猛一拍桌案,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