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淡声道,“我来喂她。”“啊世子爷,怎么能让您做这种事情呢还是奴婢来吧”初夏惊慌失措的摇头。云世子是何许人也,怎么能让他伺候小姐呢这要是被王府其他人看见,还不知道要怎么碎嘴呢云景淡淡一笑,那绝美的姿态差点晃瞎了初夏的眼,“你家小姐拽着我的腰带不放,即便我不想做,你也没办法喂了。”初夏探头一看果不其然,自家小姐像是八爪鱼一眼死死的缠在世子爷的腰上,睡相极差。抹去额头上的黑线,初夏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汤药递到了云景的手上,“那就有劳世子爷了,有什么吩咐您马上叫奴婢,奴婢就在门口站着。”、71为你的清誉着想“嗯。”云景颔首应声,那微翘的嘴角又是叫初夏瞧了眼晕。唉,坊间还传世子爷从来就不近女人身,极有可能是断袖。若是让他们瞧见这一幕,肯定要惊的下巴脱臼。看来,咱们家小姐的魅力真是无穷啊见初夏离开,云景非但没有开始喂汤药,反而是优雅的将汤药搁在床头的矮桌之上。“咣当”一声轻响,怀中人儿那长翘而浓密的睫毛紧跟着一颤。云景一笑,“这便宜可占够了”见怀中的人儿压根儿就没有动静,他干脆蹙了蹙眉头,重新将汤药端了起来,自言自语道,“这寸心草虽然珍贵,能治百病,解百毒,但没病的人喝上一扣便可能承受不住导致爆体。小丫头,这次可便宜你了。”说着,他一把捏住凤惊澜的下颌,作势就要朝她嘴里灌。可那药汁还没到她嘴边,却见原本死鱼一样的小人儿猛的一弹,跟一尾鱼似得滑溜溜地从他怀里溜了出去。那张小脸义愤填膺,那双水眸瞪得溜圆,小兰花儿指轻颤,“云狐狸,你是不是人啊,竟然想谋杀”云景笑吟吟的望着她,“不装了”凤惊澜俏脸一红,没好气的哼哼,“什么嘛,是刚才初夏进来的时候太吵了,我才被吵醒的。”“是么”云景明显的不相信。“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凤惊澜难道会说自己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死死的抱着云景两个人一起躺在床榻上睡觉吗那个时候她不过是被云景那吹弹可破,零毛孔的美肌看呆了一下下。还没来得及松手,初夏就已经进来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只能逼不得已的继续装睡了嘛“说起这个来,反倒是我应该质问你。我好好的在家里睡觉,你怎么会突然出现,还躺在我的床上”凤惊澜像是防贼一样,猛的握住自己的衣襟,此时才得空上下将自己的衣衫打量一番。云景瞧见她这番动作,不免嗤笑,“其一,就你这小身板,我还不至于下得了口,这话我不想再说第三遍。”满意的看到凤惊澜俏脸由红变青,他才继续说道,“这其二嘛,我不过是打算过来通知你千离已经没事了,谁知道你色欲熏心,即便是睡着了也揪住我腰带不放。堂堂云世子,总不能松了腰带穿着中衣离开吧到时候别人还以为我们有什么,其他人误会也就罢了,若是你的未婚夫也误会就不好了。我这是在替你的清誉着想。”“噗”凤惊澜仿佛听到了自己吐血三尺的声音。什么叫做得了便宜还卖乖,一定说的就是云景这只狐狸没错占了自己便宜还口口声声说是为自己着想,脸皮还能再厚一点吗、72如此歹毒见凤惊澜小脸憋的一片铁青,云景自然知道是该适可而止了。于是便言归正传。“你刚才说你一醒来就看到我躺在你身边”见云景又提这事,凤惊澜不由有些恼羞成怒,“是又怎么了,你怎么还揪着不放了”云景微微蹙眉,“那么,凤鸣雪过来的事情,你也不记得了”凤惊澜面露狐疑,“我睡着了,怎么知道凤鸣雪是不是”不过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用力的阖了一下双眼,脑海里面似乎有凤鸣雪惊恐的脸一闪而过一时间,她说起这话来,竟有些没底气了。云景细致的观察着她的表情,并没有错过她一瞬间的错愕。不过看样子,她的确是没有太多的印象了。于是,他浅笑道,“不知道便不知道,我只是过来告知你一声,千离已经没事了,你明个儿去国子监可顺便瞧瞧他。”凤惊澜点头,似乎还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可脑子里面却是一片空白。对于自己昏睡一天一晚的事情,她归咎于那天在滴血阁受到了过度的惊吓。所以,第二天她依旧好好儿的去国子监上学去了。只不过,这一次她再踏进国子监大门的时候,众人投过来的目光却是有些不一样了。有探究,有敬畏,更多的却是警惕和鄙夷。鄙夷凤惊澜眉角一蹙,正打算伸手去拉身边的凤惊尘问问是不是自己又有什么风言风语,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阴冷的怒斥。“凤惊澜,你竟还有脸来国子监”一听这声音,凤惊澜用后脚跟猜也知道是谁了。她双肩一跨,吊儿郎当的转过身去,“尊敬的六皇子,这国子监大门敞开,我又是这里的学子,为啥会没脸来还是说你是皇子,所以这国子监没你的批准,我们这些臣子就进不来了”瞧见凤惊澜拿眼角挟自己的样子,楚琛莫名的拱出一股无名火,“你还强词夺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有数。”凤惊澜一听也怒了,“六皇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姑娘时间宝贵的很,没空跟你打哑谜。”“如今整个上京都知道你与陌生男子出去一晚未归,还将撞破此事的二姐的手折断,我当真没有料到,你竟然是如此歹毒之人。”楚琛一双怒目愤愤的瞪着凤惊澜。若这话是别人告诉他的,他或许还不敢相信。但是昨日凤倾心到国子监替凤鸣雪请假的时候,恰好自己也在场。他楚琛何其聪明,只需凤倾心几句话,他便能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摸个八九不离十。、73那就退婚好了凤惊澜可笑的翻了一个白眼,“六皇子殿下,你饱读圣贤书,不知道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楚琛不知有诈,下意识的回道,“什么话”凤惊澜一笑,“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想请问六皇子是亲眼所见我与陌生男子一晚未归,还是亲眼所见我折断了凤鸣雪的手”“我”楚琛一愣。凤惊澜俏脸骤然一冷,“如果没有,就请你管好你的嘴巴,狗才会见人就吠,见人就咬呢”说罢这话,她头也不回的一把拉着看呆了的凤惊尘就往学堂里面走。凤惊尘也是看呆了,好容易回过味儿来,便忙不迭地凑到凤惊澜的耳畔,举起大拇指,“好样的”凤惊澜嘴角一挑,“有些人就是贱骨头,好日子不过,非要叫人骂了才周身通畅”直到他们两姐弟堂而皇之的绕过自己的时候,楚琛才在震惊中回过神来。那张俊脸气的黑透了,周身的怒意仿佛随时都能将周遭围观的学子们给吞了。他暴怒的转过身,怒斥道,“凤惊澜,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竟敢这样跟我说话”凤惊澜干脆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我是什么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六皇子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请不要再站在国子监门口学泼妇骂街了,实在是有损皇家体面。”“扑哧”人群中有些人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不过下一瞬又被楚琛恶狠狠的一瞪唬的咽了下去。楚琛气势汹汹地走到凤惊澜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恨不得将她给吞了,“你现在还是我楚琛的未婚妻,你这样不守妇道,对我不敬,我随时都可以退婚,你明白吗”一听到“退婚”二字,周围人群里面几张面孔同时变了颜色。柳香附眉角一挑,广袖下的柔荑瞬间攥了起来。藏在人群中的凤倾心面色一松,嘴角勾出一抹极清浅的笑容。那些围观的学子们此刻也是面露惊诧,他们都没有料到六皇子竟然会说出这话来。退婚就意味着再也不会有人再来提亲,到时候凤惊澜整个人生都将会毁了而在花园的长廊上,一袭大红的身影在听到这话的时候脚步一顿,那绝美妖娆的面上似乎出现了一丝惊喜。快步走到门口,似乎想要听听凤惊澜接下来所说的话“既然如此,那就退婚好了”原本正期待着凤惊澜开口的众人,突然听到一声如同雷鸣般的声音,陡然划破天空。一时间,那些没有内力护体的学子们纷纷捂住耳朵,齐刷刷的跪倒在地,面露痛苦。这不是凤惊澜的声音饶是楚琛这样的高手,再用内力抵抗一阵之后,还是冷汗直冒,艰难的半跪倒在了地上。却只有凤惊澜一个人纹丝未动,望向楚琛的眼底露出鄙夷之色:真是没用、74一份大礼一更远远偷看的千离才刚探出半个身子,便猛地缩了回来,额头上冒出冷汗。那张殷红的双唇还不住嘀咕道:小澜澜啊,你招惹谁不好,怎么就招惹上他了呢楚琛艰难的抬头,“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觉眼前似有几道黑影划过。四个身着灰衣的男子就如同一阵烟雾似得就这么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他们四人一人手托一角,将一座一人高的东西抬了过来,不过那东西上面用红布遮盖住了。凤惊澜蹙眉望着这四个停在自己面前的人,“我,好像不认识你们”左边的男子面无表情的道,“凤三小姐不认识我们没事,我们主子说,见了这副白玉雕像,你一定会知道他是谁。”“白玉雕像”凤惊澜心中越发狐疑了。男子点头,目光淡淡的看向满头大汗的楚琛,“我们主子说,听闻凤三小姐早与六皇子定下婚约,所以这个就算是一个贺礼。”“贺礼”凤惊澜的话音还没有落下,那边楚琛一个箭步上前,便将白玉雕像上面的红布一下子给扯下来了,“我倒要看看你们主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红布落地,白玉雕像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天呐那是”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呼,有些羞涩的小姑娘更是立马用双手捂住了脸。此刻凤惊澜的脸更是由白变红,最后转成了铁青色。因为赫然在目的白玉雕像不是别的,竟是一尊赤果的女子雕像。那女子未着寸缕,但从左边小腿处却是纹着一朵如血一般耀目的红色牡丹。沿着小腿环绕直上,一朵朵牡丹绚烂的绽放开去,若有似无的遮住女子身上最重要的几个部位可即便是这样,也足够令人遐想连篇了。此时,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句,“大家看那女子的脸,是不是有几分似凤惊澜”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在雕像与凤惊澜之间游离然后大伙儿一致的点头,“没错,没错,真的有点相似。”“简直混账”不管自己再如何不喜凤惊澜,她也还是自己的未婚妻。有人送这样的礼,就代表要羞辱他楚琛,羞辱皇家,这叫他如何能忍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楚琛竟然是一掌就将那价值连城的白玉雕像给劈了个粉碎。“你们主子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如此折辱与本殿,本殿一定不会轻饶”只是楚琛的话音还没有落下,一个身形高大的黑衣男子如同神邸降临一般,凭空地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那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叫众人心生敬畏,大气都不敢喘。“真不巧,我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跟你未婚妻彻夜未归的神秘男子。”、75你别过来二更那雄浑的声音一出,众人又如同泰山压顶一般,只觉得耳膜阵痛,头疼欲裂,下意识的跪倒在地。只有凤惊澜双目圆睁,小脸惨白的望着那个面带银色面具阔步而来的黑衣男子。“怎么、怎么会是你”因为紧张而牙齿打颤,就连声线也开始发抖了起来。这不是那个有恋腿癖的变态男吗尽管从看到小腿上的牡丹就猜到了,但此刻凤惊澜还是震惊的差点要说不出话来。她万万没有料到滴血阁的阁主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