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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只抓向神医的咽喉。神医却是身子一晃,恍如一丝残影一般,闪身立在一旁。“公子好身手”神医笑着叹了一声。女史助亡。宣绍收手背在身后。刚才之举,不过是试探,这神医乃是高手,功夫不在他之下,内力甚至更在他之上。这人软硬不吃,且有求于他,着实让人心烦气恼。“公子不必担心,这位姑娘乃是与我有缘之人,我既应了你会医好她的耳朵,就一定会做到。公子不必每日来探,只消备好了我要的东西送来便可。”神医捻须说完,便伸手欲关院门。宣绍抬眼看向烟雨。烟雨虽不知他们都说了什么,却也瞧明白了,神医不肯让宣绍进来看她,且不许她出去见宣绍。看着宣绍担忧的神色,她只好冲宣绍点头笑了笑,好叫他不必担心自己。神医抬手将院门关上,淡淡的看了烟雨一眼,并未说什么,转身回了东厢。烟雨隔着木栅栏围成的院子,冲宣绍挥了挥手,瞧着宣绍凝望她一阵后转身上了马车,又目送马车渐行渐远。这才垮下了满面的微笑,神色沉敛的向上房走去。神医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她对神医一无所知,着实被动。虽能看出神医对她并无敌意,她却仍旧不敢放松。烟雨回到上房不多时,便见神医拿了根细草棍和一个青白的小瓷瓶走了进来。神医示意她歪过头,将耳朵朝上。那细草棍沾了青白小瓷瓶中的药汁,小心翼翼的滴入她的耳中。耳中顿时传来一阵灼热之感,持续了片刻,便没了感觉。神医又让她做了几个咀嚼吞咽的动作,那灼热之感,又从耳道深处传来。稍事,另一只耳朵也如此一番。神医又检查了她的耳道,随后便离开了上房。这是开始给她医治耳朵了么可她除了那片刻的灼热之感,并没有旁的感觉,仍旧听不到一丝的声响。烟雨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便是谁,曾经有着过人的耳力,忽然失聪,也会无所适从。她虽在宣绍面前表现的镇定,不过是不想招致宣绍厌烦,被他逐出宣府罢了。她还要靠接近他获悉当年的真相呢一连几日,神医都用那青白瓷瓶里的药汁点入她的耳朵。一连几日,宣绍都会在傍晚时候,乘着马车来到小院儿外。他并不再试图闯入,只站在院子外,隔着木栅栏,遥遥望着烟雨,虽面无表情,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却是黑的发亮。有时呆上一刻钟,有时则更短一些,再乘着马车离去。临安城外十里亭,这一来一回,要耽误不少功夫,宣绍公务繁忙,烟雨是知道的,也不知他是怎的每日里都抽出这么一段时间专程赶来。又过了两日,烟雨被一阵噼啪声吵醒。她翻身从床上坐起,耳道里痒的厉害,还有轰隆轰隆的声音。她正欲伸手去掏耳朵,门外又是噼啪一声,像是砍柴的声音。这声音却让烟雨生生愣住,连要掏耳朵的手,都僵在了半空中。她能听到了她刚才是听到声音了吧“我,我,我是烟雨。”她试探着,小声对自己说道。果然听到了自己声音,虽有些遥远,不像是从自己口中发出的,但她惊喜的发现,自己是真的能听到了烟雨兴奋的起身,拉开门,果然见神医正在院中,以内力毫不费力的劈着柴。“神医,我好像能听见了”烟雨忍住心中激动,有些紧张的说道。一直拥有的东西,或许觉不出它的珍贵,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才让人倍感珍惜。生怕一不留神,听觉又离自己而去。神医转过头看她一眼,淡淡的点了点头,“嗯,算着时间,也确实差不多了。”说完,便又转过脸去劈柴。烟雨攥着手,手心里黏腻腻的都是汗。“可是,神医,我耳朵里很痒。”神医连头都没回,“忍着。”烟雨只好看着神医用内力劈柴,看了一早上,虽是无聊,可耳中终于能听到声音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妙。唯独忍着痒不去挠的感觉,让人有些抓心挠肺。待神医吃罢了早饭,收好了碗筷,才又净了手,来到烟雨面前,“让我瞧瞧你的耳朵。”烟雨迫不及待的将耳朵递上前。此时对神医的戒备之心,已经因着自己听觉的恢复,降到了最低。治好了她耳朵的人呀怎么可能是坏人呢第67章 他不是你的情郎么“鼓膜已经长上了,幸而当初破裂并不严重。或许你现在听觉还未完全恢复,乃是因为你天生听觉异于常人,但只消再等上三五日。便可同从前无异。”神医低声说道,“你随我来。”神医提步向东厢走去。烟雨毫不怀疑的跟了进去。刚踏入东厢门,后脑便钝痛一下,她再无知觉。烟雨幽幽醒来之时,周遭皆是石壁,无窗无门,却竖着十二根火把,亮如白昼。而她正躺在一张石头床上。她翻身坐起,见自己衣衫完好无损,心下略松。她起身走下床来,见火把之后的墙壁上,像是绘着壁画,却因墙壁正处在火把的阴影之中,瞧得不甚清楚。她提步走进。凝神去看。却是吃了一惊石壁之上,画着一位妙龄少女,正在花圃之中,俯身采花。画中少女的脸。却是和她长得极其相似。四面墙壁。她一面面看过去。每一面墙上都画着那极其肖似她的少女,或扑蝶嬉戏,或拈花而笑,或静坐读书。或侧卧浅寐形态各异,惟妙惟肖。一开始以为画中的女子是自己,但一面面墙壁看下来,烟雨却是知道,这画的并非是她。画中女子豆蔻年华,与她如今年岁相仿。她如今不过是宣绍身边的婢女,画中女子却是大家闺秀,衣着高贵华美,神态轻松肆意。身后突然传来石壁挪移之声。烟雨猛的转过身来。神医正站在挪开的石壁之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画上的女子是谁”神医踏进石室,墙壁在他身后自动合上,“你说呢”烟雨眉头微蹙。“是我母亲”神医没有回应,目光眷恋的落在墙壁之上,缓步来到石壁边上,抬手小心翼翼的触摸着墙上的一笔一划。那深深凝注的眼眸,仿佛在看世间最最珍贵的宝物。烟雨心跳略快,紧张不已,“你究竟是谁,和我母亲,什么关系”神医转过脸来,对烟雨出声打断他有些不悦,“你应该称呼我舅舅。我是安念之,你母亲的嫡兄。”烟雨张了张嘴,这声舅舅却是唤不出口。她对母亲的嫡兄是有些印象的,印象中的安念之和这白须白发之下的面孔并不重合。当然,她最后一次见舅舅也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彼时她不过五六岁,便是记混了也是有可能的。怎的他不过不惑之年,就须发全白了呢安念之一直看着她,自然瞧出她脸上的犹疑。“你一时不能相信,也情有可原。八年前丞相府覆灭,无一生还,那日见到你,我亦是不敢相信。你如此肖似你的母亲真是没想到,妹妹居然还有孩儿尚在人世。”安念之长叹一声,神色悲戚,似是陷入了回忆。烟雨等了一阵子,才缓缓开口,“你真是我舅舅”安念之轻轻一笑,嘴角却是挂着无奈的神色,“你母亲腊月初五卯时生,最喜甜食,不食辣,喜欢鹅黄浅紫色服饰,最喜欢一对雕琼花的碧玉簪,一只七彩碧玺手镯从不离身。我说的可对”烟雨惊讶的看着安念之。这许多年了,他竟对母亲的喜好记得如此清楚,丝毫不差。母亲的喜好,若是外人,绝不可能知晓。烟雨看着安念之的眼中逐渐噙了泪,“舅舅你真是我舅舅”安念之看着她与壁画上女子何其肖似的脸,心痛大恸,“那年我闻讯赶来,却是为时已晚没想到如今倒叫我再遇见你,真是苍天有眼”烟雨默默的点头,心中却仍旧存了疑惑,“舅舅您为何白须白发”安念之看着她,灰色的眼眸中是她看不懂的情绪,“你那时太小,你可知我听闻丞相府有难,火速赶来,却是迟了一步连给自己两个妹妹收尸都找不到尸首,你可能明白那种悲恸之心我原以为,一夜白头,不过是传说中的事情,直到我自己经历了,才知传言非虚,世事无常”安念之口中的两个妹妹,一个自然是烟雨的母亲,另一个是前来做客的秦川的母亲。秦川一家三口,是悄悄前来,为的是向爹爹求谋个空缺。所以并无外人知晓,他们一家也在丞相府。眼前之人,却是知道的。这不得不让烟雨相信,他真的是母亲的嫡兄,自己的亲舅舅。“舅舅怎会在此地行医我并未听闻外祖家中有行医之人”烟雨此时已经不再怀疑安念之的身份,只是问出心中疑惑罢了。安念之苦涩一笑,“我自幼喜欢岐黄之术,可行医乃是贱行,你外祖父十分反对,我偷读医书,被他发现定要毒打一顿。日子久了,他见打我也没用,便只好听之任之,只是绝不许我为人诊治。我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直到听闻丞相府有难,才赶到临安安家也随之销声匿迹,我更成了孤家寡人一个”原来如此,这八年来,想必舅舅心中也十分悲苦吧。“舅舅怎会知晓丞相府有难若是有风声,爹爹怎会毫无防备,让整个丞相府都忽然覆灭”烟雨心中隐隐期待,舅舅是知道其中真相的,或许舅舅能够告诉她,究竟是谁,策划了八年前丞相府的灾难。安念之从壁画上收回视线,目光灼灼的落在她脸上。“你可知道璇玑阁”烟雨点点头,她在春华楼八年,春华楼鱼龙混杂,消息最是通达。璇玑阁于十几年前悄然在江湖上兴起,兴起的一年之内便吞并了江湖数大门派,着实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同时璇玑阁也在这场厮杀之中,坐稳了江湖除少林武当之外的第三大门派的交椅。与少林武当不同,璇玑阁明面上是做正经生意的,门店遍布天朝各州县,暗地里却是买卖消息,驯养杀手。江湖上称,只有你出不起的价钱,没有璇玑阁杀不了的人。“难道当年之事是璇玑阁做的”烟雨颤声问道。若真是璇玑阁所为,她加上秦川,便是加上眼前的舅舅,恐怕也不能奈何吧却见安念之摇了摇头,“并非璇玑阁,八年前,我侥幸救了璇玑阁阁主一命,他同意卖我一重大消息,算作酬劳。我便向他打听你母亲是否安好,他告诉我,有人预谋覆灭丞相府。我求他出手相助,他却只表示此事之上,璇玑阁不再搀和,已是卖我一个极大的面子了。我昼夜不停的赶向临安,却是为时已晚”烟雨眼前又是一片火海,红艳的火舌舔向苍穹。“究竟是谁究竟是谁”“你真的想知道”安念之却忽然沉下脸来,表情肃穆的看着她。烟雨定定的点头。“好,那我便告诉你”安念之向她走近一步,“你那情郎的爹爹,便是灭你满门的凶手他双手之上沾满叶家上下一百多口人的鲜血”“情郎”烟雨忍不住眨眼,撇去眼中浮起的水雾。“那位宣公子,不是你的情郎么”安念之讽刺的笑笑。宣绍宣绍的爹,宣文秉就是她的仇人就是在八年前杀了她全家的人她一心一意,想要接近宣绍,接近皇城司的卷宗,想要求得的真相,便是这样那杀了她叶家一百八十七口人命的刽子手就在她身边烟雨忽觉胸中发闷,大口的喘息着。安念之冷哼一声,“八年前,有两件大事,你可知道是哪两件”烟雨只顾喘息,没有回应。安念之自顾自的说道:“一是丞相府的顷刻之间的覆灭,一是宣家忽然之间的崛起,你就没有想过这中间的联系么”烟雨默默的摇头。这两件事她都知道,但她真的从未将两件事放在一起想过。不是传言宣家崛起,是因为宣绍立下了救驾之功么和丞相府有什么关系“也不能怪你,毕竟当年,你才八岁,你能知道什么呢”安念之幽幽的叹道,“宣文秉污蔑叶丞相有谋逆之心,并和人里应外合,行刺皇帝,再假作救驾,让皇帝信任与他。终使皇帝疑心叶丞相,重用宣文秉,让他坐上了皇城司总指挥使之位。”烟雨瞪着眼睛,突然而来的真相,让她始料未及,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这么多年,你难道不奇怪,丞相府旦夕之间覆灭,为何皇帝没有让人深究当年为何只以纵火罪抓了几个贩夫走卒,草草结案”安念之字字句句敲在烟雨的心头,恍如醍醐灌顶,她终于想通了这么多年来都想不通的缘故。原来是宣文秉的诬陷,原来是皇帝的疑心。烟雨回忆起她见过宣文秉的两次,一次是宣绍被关在天牢之时,一次是严燕生父子来道歉之际。宣文秉与宣绍的冷厉不同,虽谈不上慈眉善目,却也算得和颜悦色。不像是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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