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欠高利贷”辛蕾那时候是快要毕业的大四学生,常常在外面实习打工,一般很少回学校。“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不赶紧搬走,我就要报警了这以后再怎么让我们邻里邻居好好住下去大伙说对不对”老李婆子平时就看不惯辛蕾他们一家,现在更是趁火打劫要把他们撵走。还站在周围看热闹的邻居都跟着帮腔,纷纷回应,“这都是普通老百姓,你们家惹上了这群人就得赶紧搬走”“对呀,赶紧搬走这次扔了几只死猫下次还不一定能扔什么呢,我家还有个小孙女,要是吓坏了你们老辛家能赔偿得起吗”张桂兰到现在都能记起那群平时都装的很善良很平易近人的邻居,在看到她家被人追债之后变黑的脸,那狰狞的面孔一辈子都会印在她记忆里。她根本不奢望大家会帮她,却没想到他们会临时又狠狠补上一脚。“妈,我爸究竟为什么能惹上那群人”辛蕾终究是个孩子,她已经控制不住,声音开始有了哭音。“爸现在在哪,他会不会有危险”“你爸那个不是东西的你还想着他说不定人家早都跑路扔下你们母女俩了”“你闭嘴你个臭婆娘我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你个死丫头”“辛辛”张桂兰拦住要上去跟老李婆子争吵的辛蕾,流着泪把她往家里拽,“辛辛,你先跟我回家”“她凭什么那么说我爸,凭什么她忘了她家那个没出息的儿子在外面跟那群流氓打仗,她是求谁去帮忙报警的”辛蕾失声痛哭起来,想起平时话都很少说,谁要帮忙都会帮的父亲,她就觉得心揪的生疼。“你才没出息呢我儿子跟你赌鬼老爸一比强多了”老李婆子还在那扯着嗓子喊,老李头从屋里出来劝她少说一句,她更是像打了鸡血,“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辛广发不是个好东西,教出来的孩子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你他妈说谁呢,你再说一次”“辛辛,你给我回家去”一想到那时混乱成一片的情景,张桂兰现在脑袋都觉得嗡嗡的响。那天辛蕾的举动让她很意外,辛蕾没有平时礼貌文静的样子,发疯失控的模样很吓人,她拦都拦不住。如果不是后来的真相大白,她差点以为她家老辛真的会是老李婆子口中的赌鬼。可一想到真正的始作俑者,想到辛蕾后来伤心欲绝的趴在她腿上失声痛哭,张桂兰胸口的闷痛像要窒息一般。张桂兰记得徐言心是在半个月之后找上她家的,当时辛蕾不在家,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正在屋里照顾那个襁褓中的婴儿。她开门之后,站在门外的徐言心让她一时间根本认不出来。在张桂兰印象里徐言心一直是个大家闺秀,身材匀称不胖不瘦长得清秀漂亮,性格文静说话声音细小。可此时门外的人,瘦得几乎剩了皮包骨,身上只穿着一件污渍满满的白色衬衫,上面还沾满了一些黄色不明物液体,一双眼睛完全没有任何神采。徐言心一看见张桂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双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拼命流个不停。张桂兰虽然从辛蕾口中知道了徐言心背着她做的一切,可看到她变成如此邋遢的模样,想到徐家对自己女儿的行为,作为一个母亲,张桂兰还是于心不忍。她把徐言心半抱半扶回屋里,待两人身子靠近时,张桂兰闻到了徐言心身上难闻的气味,也发现了她灰色裤子大腿内侧那一滩被液体打湿的地方。那是一滩尿液,确切的说,应该是徐言心自己的尿液。“孩子,你怎么会成这样”张桂兰心疼的替徐言心把散乱的头发扎好,想拿辛蕾的衣物给她换上,徐言心却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放,嘴里反反复复只有一句。“阿姨,求你,求你答应我,帮我照顾好她”“妈,回屋睡吧。”辛蕾把女儿辛欢哄睡从屋里出来就看到母亲倚坐在沙发里,闭着眼睛。她以为她睡着了,拿过毯子给张桂兰盖上。张桂兰睁开眼,辛蕾发现她眼里竟然含着泪。“妈。”辛蕾握住母亲的手。抹了两下眼泪,张桂兰哽咽的说:“没事,就是一想到言心那孩子太可怜了。”徐言心生母在她出生的时候因为难产早早就过世了,她从小是由父亲带大。与其说是跟父亲相依为命,还不如说是被保姆养着。徐言心的父亲徐恒山拥有自己庞大的家族产业,所以常常是世界各地到处飞,大多时间徐言心是跟着家里的保姆一起生活,最多,她一周也只见过父亲一次。辛蕾跟她一起的时候常常带她回家吃张桂兰做的饭。徐言心其实很羡慕辛蕾,虽然她家境不富裕,可是却能跟父母一起吃饭,一起生活,她就觉得她很幸福。后来,两个人关系好了,张桂兰常听辛蕾抱怨徐恒山不关心言心,觉得她没有母亲很可怜,再加上又因为有一个不爱她的未婚夫,她常常在辛蕾面前哭。张桂兰心善,觉得多一个人也就多一双筷子而已,就让辛蕾有空就带徐言心回家一起吃饭。“言成他跟你说言心是怎么过世的吗”张桂兰试探着问辛蕾。“没有,我当时听了就觉得受不了,什么都没问。”“哎,那一对儿孩子都是苦命。”张桂兰摩挲着辛蕾的手,感叹道:“言成毕竟是男孩子,从小就坚强,可言心”“今天言心那个未婚夫也来找我了,他跟我打听言心的情况。”“谁就是那个背着她找别的女人的”“嗯。”辛蕾点点头,疲惫的靠在母亲身上,“妈,我总觉得有些很重要的事都被我忘了,而且还都是关于言心的。”施博文跟她打听徐言心的下落,那到底他自己知不知道言心已经不在了还有,辛蕾一直觉得徐言心应该就是跟施博文去国外结婚的,那施博文现在的身份到底是未婚夫,还是丈夫为什么从他的话中她明显听出施博文对徐言心的行踪一无所知,如果他不是那个男人,那今天徐言成默认徐言心结婚很久,而且还有了孩子,那真正跟徐言心结婚的男人是谁难道另有其人“别乱想了,如果真的跟言心有关,言成也不会四年之后,到了今天才来找你。”张桂兰想到自己刚才打碎的玻璃杯就要去扫,辛蕾先她一步起身,“妈你先回屋休息吧,我去收拾。”“那你早点去睡,也累了一天了。对了,言成他那孩子我也有几年没见了,要不是刚刚在楼下我老眼昏花天黑没看清,早就把他叫上来了,你也没想到请人家上来坐坐。”从厨房把扫帚拿出来,担心辛欢白天玩的时候会被扎到脚,辛蕾细心清扫地上的碎片。“没事,他暂时不回去,会在这边住几天。”“那哪天有空让他来吧,让他好好陪欢欢玩会。”张桂兰又立即补充道:“我是觉得他看上去还挺喜欢孩子的。”辛蕾扫地的动作一顿,点头答应了。施博文找的人办事速度向来极快,只是几个小时的时间,辛蕾五年内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被人调查好整理成一本不薄的文件,摆在了他眼前。他坐在椅子上表情凝重的听着来人的报告,一直盯着手里的烟,一字未说。“四年前辛蕾在市中心医院的脑外科住过十天,病例上写的原因是因为闭合性颅脑损伤导致暂时性失忆。住院期间,母亲张桂兰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照顾。”私家侦探李维已经对查到的消息倒背如流。“出院以后,她就跟着母亲还有女儿搬到了现在的住处,一直住到现在。”李维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摞照片,摆在施博文的书桌上。“辛蕾的女儿辛欢,2010年出生在y市,今年四岁,出生证上写的出生地点是在y市一家私人医院里,而辛蕾在住进中心医院之前曾经在那里住过半个月的时间,住院原因是否真是因为生产,因为医院属于个人私有,所以我们无法核实,只能查到当时她在这家医院的主治医师叫孙瑜绅。”施博文把视线从手里的烟挪到了桌上那一打照片上。照片的第一张就是穿着一身红色棉料裙的辛欢被辛蕾牵着手,从家里楼道走出来的情景。那女人垂着头含笑听着辛欢说话,面容温和,和之前扬言如果他敢动她女儿一根汗毛,她就要跟她拼命的模样大相径庭。李维站在那背着手继续说:“以辛蕾的背景根本没有可能会住进那家收费昂贵的私家医院,所以我们只能从她的主治医生孙瑜绅下手。据我查到的消息来看,孙瑜绅跟辛蕾虽然没有直接关系,但是跟徐小姐的兄长,徐言成却是关系密切。”顿住话,李维抬眼瞥了一眼仍旧沉默,坐在那一脸严肃的男人。“孙医生跟徐言成在国外不仅是五年校友,还是室友,孙瑜绅回国接手的第一个病人就是辛蕾。换句话说,孙瑜绅突然辞去国外的工作回到国内,实际上就是因为受到徐言成的嘱托回国照顾辛蕾。而且根据那家医院的护士回忆,辛蕾当时住院的时间跟徐小姐发生意外的时间恰巧吻合,都是同一天。”李维把该知道的都报告完,就站在那等着施博文下面的意思。他们现在是在华东会所的套房里,周围环境安静,房间的灯光也是偏向暖黄。他今天下午一接到施博文的命令就立马去查辛蕾这几年的行踪,他了解他的脾性,所以即使现在已经是深夜,他还是带着查到的资料来这里像他汇报。施博文手里的烟早就燃成了灰烬,他把它捻灭在烟灰缸里。他身后是一望无尽的黑夜,透过玻璃反射出台灯的灯光照映在一片漆黑中,幽幽发亮。施博文抬手倦怠的搓了两下脸,许久未开口,外加刚刚抽过烟,声音有些沙哑。“徐言成现在人在哪”“上周已经回国,是孙医生接的机。”“他跟辛蕾有联系吗”李维就知道施博文会问这个。“我来之前接到我助手发来的信息,他们俩今晚刚刚见过面,辛小姐好像已经知道了徐小姐的事情。”施博文手指在桌面一下一下随意的敲着,李维观察他的神态,他眼眸低垂,不知在想什么。沉吟半刻,他忽而一问:“我们之前一直查不到辛蕾的下落,是有人动了手脚”“嗯。”李维思考半秒,慎重回答。施博文嗔笑,不用说,那人肯定是他。从椅子上起来,他转身面向玻璃望着脚下y市深夜的寂静。“继续跟踪,特别是徐言成。”他摩挲着那只尾戒,半晌之后眼神幽深,幽幽的说:“他这几天很可能会去见几个人。”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节补了一小段内容,如果这一章接不上可以回头再重温一下上一章的哈因为工作的关系,茗茗最近都是先码先发,没有时间酝酿经典的番外剧场了如果有时间,我会补上来滴看在我一口气码字近五千的份上,大家要不要来个收藏,来个鲜花,来个地雷表扬表扬我呢打滚求激励、探监“我该怎么做”李维问。“不需要做太多。无论他去见谁,只要在他出来前通知我就行。”“好”施博文转过身,脸上的倦意消失,嘴角的弧度让他看上去胸有成竹。“有关那女人的,还查到其他消息了吗”书桌上的电话突然铃铃响起,施博文话被打断,眼眉不易察觉的皱起,李维却已经伸手接起。有资料正在被传过来,传真机嘟嘟的响,施博文拿着打火机跟烟盒离开书桌走到了窗前。他对着落地窗低头把烟点燃,吸一口吐出烟圈,看到自己高大的身影模糊的被映照在玻璃上。“施总,我找到了一个您肯定会很感兴趣的人。”李维把刚刚传过来的资料交给施博文,他语气带笑,含义不明,让施博文的兴趣变得更浓。施博文含着烟,偏头一页一页翻着资料,眉间的紧皱不自觉加深,又一点点松开。“哼。”施博文看完资料,只发出了一声嗤笑。真不枉费他花了这么多精力。“如果你查的是真的,那徐言成肯定会去监狱看他的。这几天你主要是跟着他,辛蕾那边她真失忆什么都不会知道,她那边你就不用管了。”施博文把资料还给李维,叮嘱说:“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回想起刚刚资料上写的信息,施博文缓缓勾起嘴角,眼中晦暗不明,举手往嘴里又递了一口烟。“当时负责案件的方队长现在已经被调到区刑警队了,我们要不要”李维试探着问。“暂时先不用,不要打草惊蛇,一步步来。”施博文对着玻璃窗往前又迈一小步,距离拉近,玻璃上五官深刻俊朗的面容变得清晰。这场游戏真是越来越好玩了。张桂兰听见房门被有节奏的敲起,她就猜到来人会是谁。把手里的菜放回到洗菜框里,她镇定自若的洗好手解开围裙,才走出厨房缓缓把门打开。“阿姨。”徐言成穿着一件白色衬衫搭配黑色裤子,很正式的提着礼物来拜访张桂兰。“进来吧。”对他的出现,她不感到一点意外。辛蕾上班辛欢去了幼儿园,徐言成进屋子把东西放下,就坐到了沙发上。他抬头环顾一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