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轻笑,“记性这么不好,我们前几天可刚见过。”他戴着胶皮手套走近辛蕾,抬手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这可是你前几天用石头搞出的杰作,这么快就不记得了”真的就像一块冰锥猛地戳中心脏,辛蕾浑身冰冷,不禁打着寒颤。相似的疤痕跟熟悉的声音,如果没错,黑豹应该就是那晚想置她于死地的人那施博文黑豹注意到辛蕾手里握着东西,他走近几步,眼眉一蹙,抬手就把东西夺下重重摔到地上。“怎么那么不小心”他转头低喝一声。乔四在劫持辛蕾的时候并没注意到她手里握着东西,此时看着那只被黑豹摔碎在地上的手机,只觉得是自己办事不利。他用匕首挟持着辛蕾,力气很大,没等辛蕾再说话,他单手就把她的双臂反剪在后利索的用绳子捆住。置于辛蕾脖子上锐利的刀尖渗透到皮肤里,一阵刺痛袭来,纵使辛蕾浑身力气反抗,也被身后的乔四用胳膊肘狠狠一顶,她疼的感觉骨头都碎了。“放开我我没得罪你们,你们为什么要绑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难不成你还指望从我们三人手里逃出去”黑豹应该就是这几个人的头儿。他双手背在身后,胳膊上结实的肌肉更为突出。他从上到下打量辛蕾,戏虐道:“你要是再胖点,或许还有机会。”另外两个男人都纷纷嗤笑盯着辛蕾。见时机差不多,黑豹向身边的一人递个眼神,那人心领神会,反身钻回到面包车里,乔四则是毫不怜惜地揪着辛蕾的衣领就把她往车里推。“你们要带我去哪”辛蕾挣扎。面包车的门已经被拉开,黑豹突然举起左手,绑着辛蕾的乔四立马停下了动作。辛蕾狼狈地佝偻着身子站在车前,她想直起腰,可稍微动一下,就感觉到腰部一阵刺骨的疼。黑豹从路边草丛中捡起了一块不小的石头,在手里掂量了几下,侧头看着辛蕾。他眼神幽暗的踱步走向她,那一眼,让辛蕾毛骨悚然。黑豹幽幽道:“我们拿了别人的钱,只是替人家消灾而已。”“什么意思”辛蕾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有人要让你闭嘴,知道么”他走近辛蕾,她警惕地看着他,还有他手里那块忽起忽落的石头。“你们这是违法,要坐牢的”“坐牢”辛蕾的警告,成了一个笑话,黑豹根本不在乎。他笑着看向其他人,“要坐牢的,你们怕么”换回的只是大家大声的讥笑。黑豹微微低头,一双如鹰一般的眼睛在黑夜里尤为发亮。他说:“我从不怜惜女人,特别是伤、过、我的人。”他的动作快狠准,辛蕾只觉眼前一黑,额上传来一震钻心疼的时候,脖子上又有东西刺入到体内,多重刺激下,她看见一阵阵黑雾向她奔来,不多时,已失去知觉。“带上车。”白色细管针头被扔掉,黑豹用脚使劲把针管碾碎在地上。他拉开副驾驶门敏捷地跳上了车。“钱准备好,人我已经绑来了。”面包车行驶在颠簸的石子路上,黑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对电话里的人说。他取下手机里面的si卡随手扔到窗外,等车子大约行驶半小时后,他又把手机扔在另个地方,手法很专业。一路上的颠簸,辛蕾有几次辗转而醒,可黑豹又让乔四继续给她注射药物,反反复复辛蕾不知昏睡过去多少次。在郊区的一处破陋小木屋前,面包车在行驶了整整一夜后终于停下,辛蕾被抬下车直接扔到了木屋里一处干枯的草垛上。“大哥,接下来怎么办”乔四从木屋里出来脱掉白色尼龙手套,侧头朝地上吐了口吐沫,“你说我们为了这么个娘们不会惹上什么麻烦吧”从白色面包车驾驶位下来的男人是乔四的表弟,外号叫龙五。刚才在车上他几乎没怎么说话,此时他面色冷静,走到黑豹身边对他说:“我们劫持的地方是毛东的地盘,人是在他眼皮底下丢的,四周肯定有摄像头,万一被查出来,我们可是间接跟毛东结下对子了。”“毛东现在根本不怎么管外面,他是准备金盆洗手,根本不可能管这些烂事,巴不得关系脱得越干净越好。”乔四听到弟弟这么说,无所谓道。“可毕竟是在他的地方”“行了”黑豹不耐烦地低喊一句。此时郊区的温度很低,一阵阵大风吹得周围草丛沙沙的响。他拿出一根烟含在嘴里,用火机点燃。“你们俩先进去给我看着那个女人,我出去联系那帮人。记住,绝对不能出现差池。”“哥,究竟是谁想买这女人的命”乔四凑上前好奇问了一嘴。黑豹斜睨他一眼,“不该你管的事就别问,这种事,知道的越少越好。”龙五在乔四身后伸手轻拉一下他的衣服,对黑豹说:“黑豹哥,你放心吧,我跟我哥肯定会完成任务的。”面包车被黑豹开走,临走时,他又交给乔四几根充好液体的针管,以防不时之需。乔四跟龙五走近破木屋里,辛蕾斜躺在草垛上一点反应都没有,龙五都想上去摸摸她的脉搏,探探鼻息。“哥,你说这娘们不会被弄死吧”他问乔四。乔四在草垛旁扒拉出几把破椅子,打了个哈欠一屁股坐上去。他抹了一把嘴,觉得嘴里又干又苦,顺嘴朝地上就吐了一口。“能活着走出去,就算她命大了”、真相辛蕾是被说话声吵醒的,她渐渐有意识的时候感觉到眼睛被人蒙住,双手也被绑在身后。她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清楚目前身处的环境。说话的声音来自于几个男人,她仔细听,断定其中一人肯定是昨晚那个留着寸头,额上有疤的黑豹。“喂醒了”有人走过来用脚踢踢她的腿,语气嚣张。辛蕾害怕地蜷起腿,尽量把整个身子都缩在一起。“哥,你得对女人客气点”另外一个声音带笑的男人对那人调侃一声。“嘿,你说得对哈”先前那人蹲在辛蕾身前,伸手就朝辛蕾脸上摸了一把,“妹妹别怕,有哥哥在这。”他话说的猥琐,声音让人听了恶心。在他摸到辛蕾的那一瞬间,辛蕾的头就猛地向后仰,撞到了身后的墙上,砰地一声。疼痛似乎已经赶不及恐惧了,辛蕾紧紧抿住嘴,周围很冷,她禁不住的浑身打着颤。“娘们还挺有个性的,黑豹哥,要不如咱们先“尝尝鲜”乔四嘲笑道:“反正那些人为的也不是这个,就算动了,也没什么事。”“我看不行,哥,万一出了岔子咋办”他身后的表弟龙五做事一向谨慎。乔四不耐烦了,“能出什么岔子人是我绑来的,再说又不是什么雏,老子我又不怕”说着,乔四伸手就要拽辛蕾的衣服,辛蕾吓得拼命把身子往后挪,躲开他的触碰,拼命大喊:“松手放开我”等撞到身后冰凉的墙上没有退路时,她的心也已经冰冷成一片。“行了”乔四已经把辛蕾的外套拉链拽开,没等他继续,黑豹就已经低吼一声。辛蕾最怕的就是会遇到这种情况,她蜷在墙角止不住的哆嗦。头发凌乱,衣服也被拽开,此时的模样甚是可怜。她微微朝声音的来源偏过头,眼睛被蒙住她看不清,不过靠声音判断,这房间此时至少应该是有三个人的。“办正事要紧,你俩先去门口给我接人去。”椅子划在水泥地上的声音跟黑豹的说话声同时响起,辛蕾心里咯噔一紧,她听到皮靴踩在地上一下一下地朝她走来。感觉到那人蹲在自己身前,辛蕾死死咬着下唇。失去了视觉,此时听觉显得尤为敏感。“等下你需要见个人。”黑豹缓缓地对她说。施博文先让张静回去安稳住辛蕾的母亲张桂兰,就说辛蕾今晚临时出差去了。他跟毛东在华东会所的保安室里把当晚各个角落所有的监控都仔细看了一遍。得到的结果就是,辛蕾的确是被人给绑架了。绑架她的那个人穿了一身黑色衣服,身材健硕,因为戴了一顶灰色鸭舌帽,所以根本看不清长相,不过唯一的特征就是,这人走起路来稍微有点跛,左腿好像是有点问题。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底盘也会有人敢搞出这些名堂,毛东气得不轻,抬手就朝木桌上狠狠一锤。“这帮人真他妈不想活了”他转身叫过助手,下了命令,“一天之内必须给我揪出这帮人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助手得令赶紧出去办事,施博文则是坐在椅子上直直注视屏幕上那个被定格的画面。他死死盯着电视,表情冷漠,眼睛深的不见底。他看见辛蕾被人勒住脖子,因为是背对监控器,所以他想看却看不到她当时的样子。他知道,她的生活一直都是安分守己,肯定从没遇到过这种事情。施博文看见,她被绑走的时候脚步凌乱双手明显直打着哆嗦,所以他能知道,当时的她是有多么的恐惧跟害怕。明知道有人在背后做鬼,明知道有人要害她,他却放手让她自己一个人回去。他是在把她拱手让给了那帮混蛋现在的他一点头绪都没有,有谁能知道,她现在究竟在哪,是不是安全的可又有谁知道,他现在是有多么的懊悔。那个戴着帽子的男人在勒住辛蕾往旁边树林走的时候不经意转了一下头,施博文赶紧让工作人员把画面定格放大。那人眼睛很大,长相带点凶狠,他大概看清了男人的侧脸,双手不自觉地慢慢握成拳。“树林那边是死角没有监控。”毛东站在他身后对施博文说。他抬手握住施博文的左肩,“你放心,人在我这丢的,我一定帮你找回来”施博文的背影看上去就像浮了一层冰,没人敢随便靠近。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从椅子上起来,转向毛东,“你刚刚看见她从这里出去的”“我上来的时候在楼下大厅碰到她,看她心情不太好,也没打招呼。”毛东打量施博文的神态,“这应该是计划好的,不像普通的打劫。”“嗯。”施博文只是轻轻点了下头。他的反应完全出乎毛东的意料,他越是这样冷静就越让毛东感到愧疚。毛东跟施博文回到套房,房间已经被人打扫过,地毯上洒落的东西也被人捡起来整齐地摆放在书桌上。施博文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了一根烟,点燃。“绑架她的人肯定认识我,甚至是想嫁祸在我身上。”他坐在沙发上对着窗户,把整个人都隐藏在烟雾中。“那人三番四次的找人冒充我,让辛蕾以为是我在背后想害她。”毛东有点不相信,施博文怎么说都是有身份的人。“有证据么”“要想让她误会,肯定就要留下东西了。”施博文侧脸看了一眼毛东。右手食指跟中指之间夹得烟又往嘴里递一口,吐出的烟雾带了点萧索的味道。他抬手把烟灰往桌上的烟灰盒里点了点,吐出两字:“戒指。”从桌边的抽屉里取出了一个小盒子,毛东打开它,发现里面是一枚戒指。“这戒指是当初我跟言心的,独一无二,一个在我这,一个在她那。”“这是你的”“不是。”“言心的她的怎么在你这”毛东的问题让施博文原本吸烟的手彻底僵住。他直起身,同样在思考他刚刚的问题。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施博文一直保持着那个动作,毛东不敢打扰他,只能让他好好地想。“妈的”施博文突然扔掉手里的烟,低骂一声。他迅速从沙发上跃起,拿起电话就拨了出去。“我是施博文。”此时的他终于有了焦急的模样,他眉头紧缩不停地在屋中徘徊,握着电话的手筋骨凸显。毛东听见他对着电话气愤地吼:“我告诉你,我不管你在背后使什么幺蛾子现在辛蕾出事了,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他妈让你们全都给她陪葬”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辛蕾的整个心始终砰砰乱跳。她听见了开门的声音,听见有人在门口低低地谈话声。有人朝她走来,有拉过椅子的声音,辛蕾又往角落里缩了缩,她绑在身后的手早就麻木地失去了知觉。“你还好么”来人打招呼的问话很特别,辛蕾从来没听过这个声音,可又觉得耳熟。同样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却是文质彬彬的。“你是谁”辛蕾侧头问他。他的声音仍然带着礼貌,却夹杂了警告的意味。“你不用管我是谁,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了。”男人似乎坐在了椅子上,房间又出现了关门声,现在整个屋子应该就只有辛蕾跟他两个人。“你还记得徐言心么”又是跟言心有关。“你认识言心”辛蕾感到诧异。男人笑,“我真想不认识,但是我一直记得她。你肯定知道徐言心在四年前已经死了吧那你知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有风从外面吹进来,吹得辛蕾毛骨悚然。“听说是意外。”她小心地回答。“听谁说的,徐言成施博文还是你母亲那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