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得精致的妆容此时只能凸显她的失控。施博文沉默,做错了事,他只能加以补偿,别无选择。“呵。”抹去眼角的泪,沈俏重新将视线落入到施博文的身上。她的目光里没有了刚刚的软弱,换成了好似高高在上,掌握一切的最高宣判者。她将身体靠近餐桌,目光炯炯地望着施博文,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施博文都无法忘记沈俏此时的眼神。“施博文,你知道么,我看不得你幸福,你只要幸福,我就会很难受很难受,难受的想要去伤害让你幸福的那个人无论她是谁”她的声音很轻很低,每个字的落音却是极重。一字一句,清楚地传入到施博文的耳中,就像魔咒渗入到了血液里。沈俏再次看向辛蕾,她嘴角的笑容扩散至满脸,成了一种骄傲的冷血。“你敢乱来。”施博文冰冷的声音加上他毫无感情的眼神,只能让沈俏更加伤心欲绝。“我有什么不敢的你老板上亿的生意都是我一句话说的算的,你说我有什么不敢的”“你”施博文沉住气,再次问她:“值得吗”“我不甘心”嘭的一下,随着她这句我不甘心一起响起的还有水杯倒在茶桌上的声音。现在的沈俏变得不再是施博文之前认识的一贯文雅气质高贵的沈俏了,她变成了一个被嫉妒淹没的女人。嫉妒、欲望将她彻底吞噬。“施博文,我不甘心。如果你跟她分手,或许我就原谅你,不然,我一定会整死辛蕾,我说到做到”施博文深邃的眼中渐渐凝聚起一谭冒起火焰的沼泽,他凌厉的眼神让沈俏一时间不敢和他四目相对。压抑的氛围围绕在他们周围,此时的施博文让人看了不寒而栗。沈俏知道,这是他怒火前的征兆。沈俏站在那微微仰着脸,虽然心里会畏惧,可她依旧双眼直视施博文。她以为他会发货,可施博文却缓缓地说:“我们分手前,叶伟雄来找过我,他问我,会不会和你结婚,我说不会。他说既然给不了你幸福,那不如早点放手,他在我面前承诺,将来一定会娶你。沈俏,如果我当时再自私一些,我就不会和你分手,而是跟你一直保持联系让你一直跟着我。可是,这些年你对我一心一意,我也知道你渴望婚姻渴望家庭,那时候言心刚去世,我根本不可能给你这些,所以你对我越好,我跟你一起的时候愧疚感就越深。”施博文抬起眼,看着沈俏,“我希望你幸福,你陪着我走了那几年的低谷,可是我自己知道,除了钱和跟你上床,其他的一切我都给不了你。女人最珍贵的无非就是那几年,再拖着你只会让你越陷越深。”沈博文移开目光,沈俏需要时间去消耗他刚刚所说的这些,他会慢慢等她接受。没有想到他竟会说这些,她显得接受不了,双眼无神。她慌乱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像一个走失的孩子一样。沈俏跌坐回位子上,半天都没有反应。“我们分手那天我提前告诉叶伟雄让他准备来接你,我既然答应他要跟你分手,就一定会做到。我看着你上了他的车,看着他的车开出小区的门口。沈俏,你不该为了我去让自己一辈子不幸福,他比我配你,你应该是幸福的。”抬眼的瞬间眼角的一滴晶莹轻轻落下。一直以来,原来她才是那个忘恩负义的人。“那辛蕾呢你说你给不了我婚姻,就能给她”沈俏的声音不低,再加上刚才激动打碎了水杯,现在已成了餐厅的焦点,大家纷纷都将视线投在这一桌上,包括辛蕾。施博文侧脸看向辛蕾,发现她正焦急地看着这边,他冰冷的俊脸刹那间重换温柔。他看着她,视线中有宠溺,有温暖,也有小心翼翼。沈俏看得出,施博文是有多珍惜辛蕾,才会小心地连对视都那么轻柔。“她让我有想幸福的冲动,也许是一起经历过很多事,和她在一起,我不再像以前那样排斥家庭,我忽然也想安定下来,也想有一个下班可以让我归心似箭的家,家里面,有她在等我。”沈俏嗤笑,“你觉得你配么你害了多少女人,做过多少坏事”“我不配。”施博文笑笑,“所以我不敢奢望太多。”无声叹息之间,他又道:“所以只能希望将来等我老了,死了,那个安葬我的人,是她。”此生可能没有福气配得上你,只求死后,我的白骨会由你来安葬,就当圆了我一生最后的遗愿。他一直温柔地望着辛蕾,连回答沈俏的话都带着让人心动的轻柔。作者有话要说:、楼道的人影从餐厅出来之后,辛蕾一直在小心地观察施博文的情绪,施博文表现的越平静,她心里就越有些不安。当她第五次侧眼瞄他时,施博文终于憋不住笑,揉着她的脑袋问:“一直偷窥我干嘛有什么想问的就直问。”犹豫了一会儿,辛蕾小心地开口:“她没事吧”施博文觉得好笑,“你不问我有没有事,怎么先关心别人了”辛蕾缓缓侧过头看着地面,“女人毕竟都比较脆弱,我理解女人。”“你可别忘了,她可是你的情敌。”施博文觑了辛蕾一眼,拉着她的手走过马路。“你们都觉得男人很坚强,其实,有些时候我们男人才是更需要你们女人常常来安慰的。”听他说话的语气就像争风吃醋似的,辛蕾偷笑,“好好好,关心你,那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切,别以为我是欢欢,想用这招来哄我。”话一说完,施博文才惊觉自己口误说走了嘴,赶紧看辛蕾。辛蕾虽然已经侧过头看着路边的小摊,可从施博文的角度望过去,他还是看见了辛蕾眼神中的思念和难过。他一把搂过她,嬉笑着逗她,“我今晚要吃大闸蟹,要吃红烧排骨,要吃爆炒虾仁,要吃”“你有几张嘴,能吃的过来吗,我做饭可不好吃。”辛蕾边推他边说,眼中刚刚的失意已经不见。施博文笑,“不好吃我也能吃,你做什么我吃什么,我很好养。”“好养我也不养。”说着,辛蕾就先于他快走几步朝菜市场的方向走,走在她后面的施博文双手揣兜,嘴边的笑也渐渐消失了,眼神变得浓郁。放心吧,我会把欢欢接回来的。他在心中暗暗对她说。“这就是我们公司需要辛小姐进行翻译的内容。”合同的封面并无其他,只有几个黑字印在上面保密文件。这与辛蕾接手的其他case不同,这次的翻译内容看上去很是重要。“我们老总指定辛女士来接的案子,相信你一定会让我们满意。这是属于跨国合同,份重很大,请辛女士一定要小心。另外”对方公司派来的男士一脸严肃表情,说话声音不卑不亢,语速缓慢,落音却是极重。 “辛女士一定知道这一行的规矩,保密是最基本的一项。”他指指文件,道:“这里面的内容请你一定要保密,这是我们签约时最重要的一点,万一有什么消息不小心泄露出去,不仅是你会被起诉,还会牵扯到凯华千语,而且,罪名很可能就是泄露信息罪。”辛蕾一字一句听对方叮嘱,不由得抬眼看向对面一身黑色正装的男人。他眼中莫名的情绪让辛蕾很不安心,金丝边眼镜下面的一双眼睛充满狡黠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我可能,不会接受贵公司的器重。”“哦”男人明显感到十分惊讶,“辛女士是对酬劳方面不满意我想,我们开出的条件是要比你以前所有接手的case都要高出不止一倍的。”辛蕾浅浅地笑了,“的确,贵公司的酬劳很是让我满意,但是”那张诡异的合同封面还有面前让人感觉心藏玄机的男人,都让辛蕾不敢轻易答应这看似简单的合作。“辛蕾,你要有信心,公司可是很看好你的。”坐在一旁的大老板kev笑眯眯地瞧着辛蕾,他一想到这次合作将要进账的金额,嘴巴根本就合不拢。辛蕾只是抿了抿唇微微低下头没有说话,她对面的男人则是低着眼打量她。“没想到辛女士还真是不够自信,这么一件小case就能吓到你。”他拿起桌上的咖啡浅浅抿一口,“我们老板从不强人所难,如果辛女士实在是不愿意,我们也不必坚持,那我就告辞了。”“唉唉唉,有话好说,有话好说。”kev急忙起身阻止了男人起身的离开,他夺下男人手里提着的文件包转身交给秘书,心平气和地对男人说:“我们怎么能不愿意与贵公司合作呢,能找到我们,还是我们凯华的荣幸呢,您放心,辛蕾一定会答应贵公司的合作,您放心。”“老板”“啧”kev使劲对辛蕾使了个眼色,打住她想继续说的话。“刘秘书,快帮我招待一下贵客。”他安抚好男人,接着走到辛蕾身边低喝道:“跟我出来。”“怎么回事,你平时不是很敬业吗,今天是怎么了你不要以为你成了华东会所的专属翻译员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了我告诉你,这案子你必须接,必须好好的给我接下来”跟刚才对那男人的态度相比,面对辛蕾时,kev明显一下就露出了原始的爱钱如命的本性。辛蕾细心将心里的疑惑说给他听,“kev,你不觉得这次合作有点奇怪吗,我不认识他们,在公司我的专业性也不是最强的,可为什么会点名让我来,还给出那么高的价格”“那全都是你自己乱想的。”kev挥一下手,指着辛蕾,“你又不是什么名人,为什么会有人暗算你,你得罪谁了反正我不管,这案子你必须接,那么高的薪水,我不是白养活你们这帮人的”说完,他头都不回的就回了会议室。合约签的很顺利,那男人从始至终脸上一直带着隐约笑容,辛蕾看得越来越不自在。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想这件事,心里不知名的就是有一种慌乱的感觉,说不上为什么。从市场买了菜回家,辛蕾走到楼道歉准备拿出钥匙的时候余光瞥见在楼梯拐角的一层台阶上有人影在那。楼道间的感应灯时间很短,就在辛蕾掏钥匙的时候早已熄灭。她忽然想到早上签约时那男人嘴边诡异的笑容,心里更是蓦地突突跳个不停。透过外面路灯照射进楼道间的微微光亮,辛蕾眯着眼打量一会终于看清,那不仅是个人影,而且还是一个男人的人影。这一结论刚浮出脑海,她立马张口喊了一声,声音带着颤抖,“谁谁”突然,那男人从黑暗中站起来,吓得辛蕾抬脚就往楼下冲,不料,楼道感应灯没有她的动作快,一没看准,她一脚踩空就从楼梯摔了下去。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出差,这段日子又把文文搁置了,爱慕扫瑞周三晚上才能回来,下次更新会在周五晚上或者是周六,尽量提前,谢谢大家啦文文完结倒计时、煎熬的考验尖叫声冲破喉咙,辛蕾绝望地闭上眼任由惯性让自己整个人向后摔去。须臾间,从身侧袭来一股强力抓住她的胳膊,将她瞬间往回拉。辛蕾猛地撞向身后的男人身上,对方将她全部护在怀内,两人狠狠地摔倒在地上。一声闷哼憋在喉间,辛蕾听见骨头撞在水泥地上嘭的一声。男人却没有关心自己的受伤,而是第一时间询问了辛蕾,“有没有事”熟悉的声音带着急切的关心响在辛蕾的耳边,那一刹那,她原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楼道间的照明灯因为两个人巨大的动作忽的亮起,辛蕾抬头,就看见施博文一张俊脸因为疼,五官都微微皱起。“怎么是你”她赶紧爬起来,扶起地上的施博文上下打量他,“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施博文摆摆手,捂着自己的右手臂,“你跑什么,楼梯没有灯,也不小心点。”“我以为”辛蕾咬着唇想解释,却继续查看施博文身上有没有其他伤口。“以为我是坏人”施博文笑,摸摸辛蕾的头发,“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坏人。”“你怎么坐这等我”施博文叹了口气,道:“开门吧,我等你一晚上都饿了。”两个人进屋里后,辛蕾打开客厅的灯急着查看施博文手臂上的伤。只是有了淤青并没有出血,辛蕾本想拿碘酒替他清理一下,却被施博文拦住,“我还没有那么娇气,又没流血。”“能不能磕到骨头啊”“放心吧,我以前在国外受的伤比这严重好几倍都没去医院。我饿了,想吃你做的饭。”施博文坐在沙发上眼巴巴地盯着辛蕾,哪还有之前最初认识时给辛蕾留下的嚣张跋扈,自命清高的印象。“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很快的。”辛蕾笑着说。施博文含笑看着她走近厨房,等她消失在视线里时,他的嘴角也渐渐垮了下来。今天下午房东上门来要房租钱,施博文以为这段时间肯定会找到工作,就拒绝了毛东的垫付。可这么久过去了,他的工作丝毫不见任何头绪。不用毛东说他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