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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模样,昔日里红润的脸颊此时也是苍白一片,而那双剪水双瞳此时却含着泪光,她似乎是在极力隐忍,这样的她只叫他心疼万分怜惜万分,她就在他面前,可是他却只能这样远远地望着她,垂在身侧的手狠狠地攥成了一个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却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流泪。素依胡乱地抹了抹脸颊上的泪水,极力地端了茶盏轻轻抿了口茶水,可是端着杯子的手却是微微的颤抖,她放下杯子,佯装平静地抬头望着他,不过几日时光他却仿佛憔悴了许多,面色苍白,一双清澈的璀璨星眸黯淡无光,看到他眼神中的痛惜,素依只觉鼻子一酸,眼泪几欲夺眶而出,却又生生地忍住了,她急促地眨了几下眼睛,想阻止泪水落下来,可说出的话却好似哽咽:“那就好。”顾谚昭不再说话,时间仿佛静止了般。秋若在街上远远地瞧着店里的两个人轻轻叹息,即便有这样两人独处的时光又如何,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他们之间隔了一道永远也无法跨越的鸿沟。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秋若去了那样久,也该回来了。我去看看她。”素依眼神飘忽地望向窗外,站起身便欲离开。“素依”顾谚昭终是低低唤了一声。简短的两个字却好像无比的艰辛才说出口。素依怔怔地望着他,听到他说,“对不起”声音虽小却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素依强忍了半天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无力地说,“该说对不起的那个人是我,是我负了你”顾谚昭又怜又痛地望着她,沉声说道:“是我若不是若不是”嘴唇噏动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若是他当初能不顾一切的带她离开,那结局就会完全不同,她的眼睛仿佛一汪深潭却溢满了哀伤,那样的眼神叫他心如刀割。素依摇了摇头,见他如此自责心中更是不忍,咬唇说道:“你我今生缘分已尽,惟愿来世来世”顾谚昭心痛不已,见她不住地落泪,直想将她拥入怀中,可此情此景又哪里容得他妄想,只得凛然说:“烟雨迷蒙初相逢,惊鸿一瞥记心中,相知相许不相负,奈何造化把人弄,今生夙愿再无它,只盼此景是场梦。无论今生与来世,吾心匪石不可更。”素依泪眼迷蒙地望着他,只觉得心痛难忍,他用那样温柔地眼神望着她,仿佛她是他的至宝,可是她再也看不到他那样的眼神了,她再也不能这样毫无顾忌地看着他,望着他,进了紫禁城,她便真的与他再无相见之日了。在这世上,总有一些无法抵达的地方,无法靠近的人,无法完成的事情,无法占有的感情,无法弥补的缺陷,这就是宿命。而现如今他们也被宿命所纠缠,再也无法挣开夜色幽蓝,零星地洒着几颗珠子,灿然生辉,一弯极细的月牙倒是隐在淡雾之中,光芒骤减了不少。庭院深深,花影摇曳。寂静的夜晚但听得低沉的箫声婉转入耳,曲调悲凉,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只叫人心底衍生出些许苍凉悲怆之感。嵇璜坐在案前,案子上的笔却是一动未动,他的目光落在窗前的那抹月白的身影,一曲终罢,余音绕梁,那怅然若失的感觉却仍旧缠绕在心头,无法诉说。迟疑了许久,终是问了出来:“景寒,你可还好”顾谚昭回身怔怔的望着他,忽而一笑:“我自然很好。”嵇璜面露不忍,见顾谚昭小心翼翼地将紫竹箫放在枕边方咬牙说了句:“你心中不快活,在我面前又何须如此强颜欢笑”顾谚昭的手一顿,将紫竹箫放好方转身对嵇璜露出一抹浅笑:“我有什么不快活的”嵇璜摇头道:“你昏迷那两日,口中一直念着一个人的名字。”顾谚昭一震,脸色微变,却是坐在桌前斟了杯茶,淡淡地说:“经年往事,已然成空。”嵇璜踱步至他面前坐了下来,说道:“你既知已然成空便放下吧,你跟她已是陌路之人,放下彼此,对你们都好。若然叫那位知晓你们之间的往事,你该知道的,你难受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他不会知道的。”顾谚昭说,顿了顿,又道,“我不会让她受半分的伤害。”嵇璜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必呢须知执念太深,伤人伤己。”顾谚昭的目光久久望着那杯茶,却仿佛穿透了那茶盏望向了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却听嵇璜又道:“我去你的听雨楼见兰花满室以为是你自己喜欢,却原来是爱屋及乌,怎知天意弄人自此以后,你与她再无瓜葛,切不可再对她流露出半分眷恋之意,若让旁人知晓了你们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怕日后她在宫中就更是举步维艰了。”顾谚昭的心中微窒,痛楚夹杂着懊悔便尽数浮上心头,他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她一个弱女子,回宫后还不知会面对怎样的刀山火海,他万万不能成为伤害她的利器。既然无缘,又何须多言此生夙愿,唯愿她一切安好、第五十二章 回宫前夕这日,天气晴朗,和风拂人,弘历一行人终于开始了回宫的路程。虽说弘历胸口那一刀刺的极深,可好在他是习武之人又体魄精健,加上太医的悉心照料,伤口恢复的倒是不错,不过吴书来还是极为不安,只行了半日便歇在了一个名曰“洪池”的小镇,镇子规模较小,却也是五脏俱全,往来商旅络绎不绝。待众人整顿好一切时,已然是傍晚时分。因着一天的忙碌众人皆已疲倦,便早早的歇着了。第二日,清晨弘历刚用了早膳,弘昼便匆匆地过来了,彼时素依正在沏茶,弘昼看到素依,饶是面上再如何镇定,却还是有些不自然,弘历不经意瞟见弘昼的目光不由得眸子一暗,素依见弘昼清晨过来便知他必是有急事,因此便说去外面逛逛,弘历也并未阻拦。素依已然走出了屋子,可弘昼的神色却有些飘忽,弘历心中不悦微微干咳了一声,凝声道:“什么事”弘昼方回过神来,将手上的几封奏折递到弘历面前,弘历接过大约翻看了一下,脸色越来越沉,猛然一掌拍在黄花梨木的桌子上,道:“这些蛮子还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当真以为我大清朝无人吗”弘昼说:“因为川滇地区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当地苗疆民众反抗激烈,一时难以压制。”“现在是谁在那里”“张照将军。”弘历思索了一下,略微沉吟道,“若要你去平定叛乱,可有把握”弘昼身子一僵,拱手说道:“定剿灭叛乱,安定苗疆。”弘历颔了颔首,唤道:“吴书来”吴书来一直在门外候着,此时听到皇帝叫他忙不迭地便奔了进来,只听皇帝说道:“吩咐下去,尽快回宫,路上不可耽搁。”“是,奴才这就去办。”吴书来应道。随着回宫的步伐加快,素依心中的不安也开始加剧,每一日都觉得惶惶不安,紫禁城,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弘历显然是发觉了素依的不安,因为担心苗疆叛乱之事他只想着尽快回宫却没想过素依的心情,眼看已经到了北京城,这日他特意吩咐休整一日,只想让她放松一下。这日的阳光极好,到了下午却突然阴沉了起来,大片的乌云积聚在头顶上,黑沉沉的仿佛要压下来似的。彼时,弘历几人正乘了一艘精致的画舫在江中游弋,画舫雕栏玉砌倒是颇为气派,外面瞧起来并无特别,里面空间却极大。弘历与弘昼正各执一子在对弈,吴书来则立在一旁听候吩咐,顾谚昭与嵇璜立在桌子一侧观棋,杏儿立在弘昼身后目光却并未落在棋盘上,不住地拿眼神去瞧素依,素依本是一门心思的在看两人的对弈却无意间瞧见杏儿的眼神,不由得心中一滞,这一晃神间再没了观棋的心思。随即便掀开了竹帘朝外面走去,幽幽地站在甲板上,望着烟波浩渺的江面,不觉有些晕眩,但见天地昏暗一片,不由得叹了口气,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要下雨了。”素依也未回头去瞧是谁,只应了句:“是啊,要下雨了。”直到那人走到自己身边才发觉竟是杏儿。素依望着她,嘴唇噏动却不知要说些什么,杏儿却先开了口,“素依”素依静静地望着她,等着她说话,杏儿却露出一抹无比落寞的笑容:“对不起”素依有些疑惑,待要发问,杏儿已然走入了画舫中,素依只得也走了进去,进了画舫才发现弘历与弘昼的围棋对弈已经结束,雪焉正在收着棋盘,其余人等则围坐在桌前品茶闲谈,秋若迎了上来,笑吟吟地说道:“你猜是谁赢了”素依抿唇摇了摇头,弘历则一脸浅笑地望着她,雪焉瞧见皇帝心情大好,便笑着接道:“主子与五爷本是棋逢对手,旗鼓相当,可最后关头五爷却是棋错一着输给了主子。”弘昼附声说:“我本就才疏学浅怎能跟皇兄相比。”“你竟懂围棋”弘历说道,这话却是对雪焉说的。雪焉见他如此说,禁不住面上一红,说道:“奴才幼年曾跟着一位师傅学过一些,略懂皮毛而已。”弘历摇头失笑,正欲说话却见素依坐在了秋若身旁,而自己身边明明替她了留了位置,不由得眉峰一蹙,却并未说什么。顾谚昭静静地坐在那儿,他与素依之间不过隔了一个秋若,一个嵇璜,却觉得好像隔了一条银河似的,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要想她,不要看她,饶是面上佯装的风平浪静,心中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雪焉说了句什么,引得众人大笑,素依却只是微微勾了勾唇,恍然间忽然听得一阵婉转清幽地琴声响起,那琴声悠扬动听,禁不住凝神听了起来,曲子轻快灵逸,弹奏的却是竹枝词。因着几人正在说笑,所以听得不是很真切,吴书来从外面走了进来,低声道:“主子,瞧着外面变天了,怕是过会儿子要下雨了。”弘历轻轻嗯了声,本想说那便回去吧,可瞧见素依屏息凝神一脸忘神的样子才隐约听到有琴声传来,急声说:“慢着”众人也都安静下来,那琴声这才清晰地传入耳中,别样地动听,秋若喃喃自语:“什么曲子如此好听”素依笑了笑,“是竹枝词。”果然不过须臾间,听见一个欢快悦耳的女子声音响起:“山下有湖湖有湾,山上有山郎未还。记得解侬金络索,系郎腰下玉连环。郎别心绪乱如麻,孤山山角有梅花。折得梅花赠郎别,梅子熟时郎到家。”嵇璜忍不住拍手赞叹道:“姑娘果然聪慧,只是如此琴声若配上箫声那才真叫一绝”素依闻言心头一跳,顾谚昭则是面无表情的饮着茶,嵇璜又道:“景寒,你何不吹箫来合上一曲”顾谚昭正欲拒绝却听弘历说:“既是如此,景寒你便来吹上一曲。”顾谚昭愣了愣,缓缓地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柄精致的紫竹箫,弘历眼中的笑意在望到那只箫的时候彻底冷却,渐渐地浮上一抹森冷的寒意,眼神向素依望去,却见她也同样望着紫竹箫出神,而顾谚昭却毫不可知的取出紫竹箫吹奏起来,箫声低沉附和着琴声的婉约丝丝缕缕,撩人心扉,弹琴的人显然是听到了箫声的附和,琴声更加的欢快灵动,而箫声也是更加的悠雅畅快,一曲竹枝词被琴箫合奏成的如行云流水,酣畅淋漓,余音袅袅,回味非常。曲子已终,众人皆是拍手叫好,素依这才从曲子中回过神来,心中却是五味繁杂,千般滋味难言,她不是他的良人,而他终究会寻到一个伴他终老的女子,一如这曲子,失去了一把琴,还有另一把琴可以附和,这世上不是只有她一把琴。一曲已终,一曲又起,众人侧耳聆听却是一曲良宵引,顾谚昭却没有再附和,只是静静地同众人一起聆听,更将紫竹箫小心翼翼地放入袖中。那弹琴之人没有得到箫声的附和显然是有些吃惊,其间停顿了几次显然是在提醒,可顾谚昭却是纹丝不动,琴声得不到箫声的附和戛然而止,转而换上了一曲梅花引,众人皆惊,琴声幽呜,渐渐逼近,如泣如诉,凄婉哀怨,似乎因为没有箫声的相和而失望至极,一如守在山上盼君归来的女子那般落寞惹怜。那琴声哀怨,传入耳中却是叫人几欲掉下眼泪来,见秋若拿手帕去拭泪,素依才发觉她已经泪流满面,素依凝了凝神,伸手去端了茶盏想喝水,却发觉那茶水早已冰冷,冰凉的触感透过手上的肌肤传入血液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外面守船的侍卫突然走了进来,对弘历行了个礼,道:“对面船上的姑娘传了话说是让吹箫的人前去有缘一叙。”顾谚昭闻言一惊,弘历抬眸望了望素依,顿了顿只面无表情的说道:“佳人美意,不可辜负。”顾谚昭缓缓地站了起来,望了眼素依却见她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心中微微一痛,只面无表情的随侍卫走了出去。素依却紧紧地揪着手上的绢帕,微微颤抖的睫毛难掩内心的慌乱。这场雨始终没有下来。到了夜里,天空依然黑的吓人,一点星光也没有,素依躺在床上只听见外面呼啸而过的风声,以及身后那人传来的平稳的呼吸声。他温热地呼吸喷在她颈间,他的胸膛紧紧地贴着她的脊背,可她依然觉得浑身冰冷,她忍不住的想要发抖,他便紧紧地环住了她,耳畔传来他睡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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