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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迟疑了一会儿,忐忑不安地说:“奴才不知万岁爷要奴才说什么。”说完这句话,她只把头埋的更低了,果然弘历闻言冷冷一笑:“朕叫你们伺候人,你们便是这样伺候的”云柔心中一紧,她再如何笨此刻也听出了皇上言下所指,顿时心中便如揣了一面小鼓似的,躁动不安,轰轰乱跳,却听弘历又道:“腿上的伤是如何来的”语气已经带着些压抑的怒气,云柔再不敢隐瞒,只得一五一十的将那日的情形说了出来。待说完一切,见皇帝未发话便又道:“姑娘心地善良,她不想叫万岁爷担心,受了委屈便生生的挨着,还嘱咐奴才万不可让万岁爷知道,奴才罪该万死,欺瞒圣上。”弘历静静地听她说完一切,良久都没有回应,只想起她粉嫩如玉的面容上绯红的胭脂,他只觉得疑惑她素来不喜施粉黛,却原来竟是为了遮住指印。屋子中央用金盆装了几块极大的冰块,因为天气炎热,边缘已经化掉许多,盆子底上渐渐露出了水面,上面一块大的已经化了一部分,裂开的纹路终于延伸下去,只听见冰块碎裂摔到水上发出一个清脆的声音,他这才回过神来,淡淡地说:“下去吧。”云柔行了礼便匆忙走了出去,待出屋子方如蒙大赦的舒了口气,抽出手绢擦了擦额上晶莹的汗水。吴书来见云柔走了出来,便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屋子,问了声:“奴才叫小六子给万岁爷准备了碧螺春,万岁爷现在可要喝一些”弘历用手按了按太阳穴,挥了挥手,说:“吩咐下去,摆驾永和宫。”吴书来应道:“嗻。”烈日炎炎,暑气熏蒸,午后的紫禁城安静无比,唯有蝉鸣阵阵。纯嫔懒散地躺在凉椅上,两边各跪了一个宫女正替她摇着扇子,旁边的桌子上放了一碗冰镇的蜜瓜,碎碎的一片薄冰在其间浮浮沉沉。她只觉得闷热异常,就连扇子扇出的风也带着燥人的闷热,不由得便心生烦躁,伸手端起了碗浅浅的喝了一口忽然听到一个高高的声音响起:“万岁爷驾到”一口水匆忙便咽了下去,手忙脚乱地走到妆台前,那只白猫正慵懒地卧在那小几上斜睨着她,身边的红梨急忙拿出镜奁里的头饰想给她戴上,可已经来不及了,纯嫔胡乱的端照了一下便匆忙奔到门前去迎驾,弘历着了件石青的缎绣十二章纹的常服,身后只跟了几个贴身的太监,缓缓地向她走来。纯嫔喜不自胜,唇边不由自主的便扬起一抹笑意,见弘历走进屋子里坐了下来,便走至他跟前,请了个安:“臣妾恭请皇上圣安。”未听到弘历叫她起身的话,她便站了起来依到弘历跟前,露出一个艳丽的笑容:“万岁爷怎么这时过来了臣妾蓬头垢面的,只恐叫万岁爷看笑话了。”弘历却不说话,只冷冷的瞧着她,那眼神竟叫她在三九伏天生出一种彻骨的寒意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却听弘历说:“你进宫也不是一两日了,竟连这点规矩也没有朕可有说叫你起来”纯嫔脸色霎时变得铁青一片,她惶恐地看着弘历,跪在地上嗫嚅着说:“是臣妾逾越了,还请皇上恕罪。”弘历定定地望着她,纯嫔却是头也不敢抬,那本来卧在茶几上的白猫却忽然叫了一声跳到桌子上来,逡巡到弘历的手边,纯嫔听到猫的叫声心中只觉不安,夏日里猫儿本就极易烦躁动怒,她这只猫更是时常抓伤人,便是她自己也被猫抓伤过一次,不由得心中担忧,忙起身到弘历身边,那白猫见她走过来似是更加兴奋,激动地扑到弘历的手臂上,弘历猛然一惊,挥手便将那白猫甩到地上,明黄的翻袖上却已经被白猫抓破,好在并未伤到手臂,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纯嫔来不及阻挡,惊叫一声:“万岁爷”守在门外的小六子见这情形也忙奔了过来,见皇帝的手臂并未受伤方舒了口气,低声道:“万岁爷可是惊到了”弘历却并未回答他,目光落到纯嫔身上,凝声道:“朕早就下过禁令这宫里不许养猫,你这猫是哪儿来的”纯嫔哑然失色,嗫嚅道:“这是是臣妾家兄送给臣妾解闷的”“你入宫以来学的规矩只怕都忘了,竟敢违反禁令你去万佛寺待上一个月,把清宫诫抄上一百遍。看你能否记住”“还有这畜生”弘历的目光缓缓在那白猫身上巡视了一翻,冷声道:“给朕丢出去”小六子应了声。弘历甩手便离开了屋子,纯嫔颓然地瘫坐在地上,精致的容颜惨白一片,眼神迷茫而无助,口中喃喃道:“这是为什么”皓月当空,幽蓝的夜幕如一卷上好的画轴,只是一丝星星也无,唯有金黄色的明月高悬于天际,层层迷雾弥漫开来,挡住了月光的清辉,飘渺如仙境。“主子。”岚烟着了件浅绿的宫装走了进来。嘉贵人看到她,挥了挥手示意身旁服侍的宫女太监出去,岚烟这才走上前以手抚在嘉贵人耳畔小声嘀咕了起来,只见嘉贵人脸上先是惊诧,疑惑,愤恨,而后却是怅然若失。待说完一切这才退了两步,立在一侧,嘉贵人的脸上却无比的凝重,她秀眉紧蹙,长长的叹了口气,“还真叫我猜中了”岚烟说道:“纯嫔娘娘被罚去万佛寺抄写经书想必是因着前日之事。”“纯嫔自来骄纵非常,万岁爷罚她去万佛寺也算是小惩大诫,只是”“只是没成想竟然是因为素依表哥心中那样喜欢她,我还当她心中亦是只有表哥,没想到富贵锦绣眷宠后宫还真是足够吸引人,就连素依也辜负了表哥做了皇上的女人”岚烟见她不住地叹气,一脸的哀怨,不由得说道:“主子何必为那样的人不值,她竟会摒弃表少爷选择做皇上的女人就说明她根本不值得表少爷去喜欢,这样的女子主子又何须将她放在心上,这三宫六院哪一个小主初初得宠时不是盛宠一时,想来万岁爷也是一时心血来潮,指不定过段时日便又喜欢上旁的女子了。”嘉贵人勾了勾唇,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自古以来,恩宠难长,最是无情帝王家,素依啊素依,你为何非要选择这条不归路呢你明明可以选择跟表哥长相厮守相伴一生,却为何非要踏进这荆棘密布的后宫呢我从未想过我们有朝一日会去争同一个男人”皎洁的月光渐渐被乌云遮盖,那丝浅浅的光辉渐渐变小,直至消失不见一横急雨一横风,独倚雕栏冷寂空。举手相留花更落,低眉忍看水长东。苍天净坠巫云泪,碧海犹存碣石容。若得骄阳明日好,吾谁与看夕阳红。夏日里总是多雨的季节,昨日还阳光明媚,炽热烤人,今儿就阴风骤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素依不知道是被这缠绵悱恻的雨声惊醒,还是被身边人灼热的呼吸所惊醒,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外面是哗哗的雨声,窗子不知被谁留了一角,有风吹进来吹起那明黄的绦结晃晃悠悠,明黄的帐子亦是随风微动,他的呼吸平稳的喷在她颈上酥痒的,直扰的她再也睡不着,她不由得便想躲开,可腰身却在那人怀里,她挣了一下却听到一个含糊不清的嘀咕:“别动。”腰被那人收的更紧了,素依垂了垂眼眸,不经意间看到他胸前的伤痕,伤口已经愈合,却是粉红的一道口子,她恍然想起那日的情形,心中泛起微微的涟漪,手不受控制的便抚上他的胸前,正细细抚摸着却叫他捉住了握在手心里,浓密的睫毛舒展开来,如一把墨扇,露出一双粲然晶亮的眸子,他的眸子就如冬夜里的寒潭散发出清冷的光芒,可那光芒里却有一簇微小的火苗,越烧越旺,素依被他瞧得心神不宁,轻声说:“我要起来了。”他却勾了勾唇角,眼里具是笑意,“已经晚了。”她还未反应过来他的吻便密集的落了下来,素依伸手去推他:“你该去上朝了”他却将她的手一按,笑了笑:“今日不去了。”素依睁大了双眸,未来得及说出的话淹没在他炽热迷乱的吻中。龙案旁的长几上摆了一株兰花,此时却已开了。洁白细嫩的花蕊中透出阵阵兰香,幽香宜人。、第五十八章 碧海苍天二到了午时,雨依然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红墙金瓦,一片肃然,偌大的紫禁城笼罩在一片茫茫烟雨之中凭添了几分肃穆之感。弘历正做在龙案前批折子,他素来勤奋,虽说今日并没有上朝却是一点政务也没撂下。素依见他忙的入神便亲自去做了几道点心,制了些茶水给他端过来。待她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批完了折子,素依将茶水放在案子上,轻声说:“我做了几道点心,你尝一些吧”弘历扬了扬眉,伸手拿起案子上一个折子说:“不急,这里一封奏折你看一下。”素依惶惑地望着他,奏章关系国家大事,她一个女子怎可去看却见弘历颔了颔首,示意她去接,她迟疑了一下接在手里,黄绫封面的奏折她轻轻的翻了开来,却见上面具是用正楷所写,密密麻麻的几页,她只看到开头写着:吾皇亲启略一忖度便一字字的看了下去,拿折子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弘历静静地望着她,素依只觉得脑子里轰然一片,那密密麻麻如蚊蝇的细小字眼,她却只记住了兹有礼部尚书沈卫忠身陷科考舞弊,后经查明,实乃冤案,今宗人府事无巨细,特令翻整她呆呆地望着那封奏折,任由疑惑,惊诧,震惊,欢喜,怅然,充斥着脑海,她几乎难以置信,眼底氤氲起一团雾气:父亲弘历揽住了她的身子,温柔地说:“你父亲的案子,我很早便着人开始查办了,因为事隔两年,所以查起来费了些功夫,好在终于了结了。你心里的一块石头现在也总算可以放下了。”素依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她伸手环住了他,闷声说:“谢谢你”弘历爱怜地抚摸着她的肩膀,胸前的衣裳被她的泪水浸湿,他温声说:“以后可不要再落泪了”素依只默默无语地垂着眼泪,她说不清心里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又酸又涩,却又仿佛带些释然。夜幕低垂,夜色被浓郁的黑暗所笼罩,宁静的深夜只听得淅淅沥沥的雨声,声声入耳。杏儿坐在窗前望着外面浓稠如墨的夜色出神,服侍她的丫头怜容铺好了被褥,走到她跟前唤了声:“侧福晋”见她没有反应便略略迟疑了一下,这位侧福晋素来不好伺候,可自从王爷将她的孩子交给嫡福晋抚养之后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开始的时候还大哭大闹了好久,可自从淋了场雨醒来之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怜容见她盯着外面的夜色出神便上前关了窗子,可她刚关了窗子回身便挨了一巴掌,一时便呆住了,匆忙便跪了下来,声音颤抖道:“侧福晋”杏儿冷冷地瞧着她,啐了一口:“现在连你也来欺负我”怜容怎料她会如此,顿时便害怕了起来,战战兢兢地哭道:“奴才不敢。”“把窗子打开”杏儿高声道。怜容抚住自己的脸颊连忙便起身走到窗前去开了窗子,再不敢言语,杏儿脸上的戾气下去了一些,道:“王爷今夜宿在了哪个屋子”“王爷自己宿在了葶渊阁”怜容小声答道。杏儿的眼底浮起一丝嘲讽的笑意,见怜容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不由得便有些烦躁,道:“取把伞来,我要去葶渊阁”怜容心中只是一惊,王爷的葶渊阁是不许任何福晋进入的,可此时侧福晋这模样她却不敢说什么,只得老老实实的去取了把伞,杏儿一把接过伞,说道:“我自己去,你不用跟着了。”怜容只得应道:“是。”杏儿撑了一把绯色的油纸伞,穿行在雨夜中,她居住的雨烟院距葶渊阁并无多长的距离,因此不过行了一会儿便到了葶渊阁门外,门外立着两名侍卫见到杏儿便行了个礼:“见过侧福晋。”杏儿点了点头,将伞递到一个侍卫手上,那侍卫却并不去接说道:“侧福晋请回吧,王爷已经歇着了。”杏儿老远便瞧见里面灯火通明,此时听侍卫如此说不由得嗤笑道:“你们倒是尽忠职守,这里面灯火通明的王爷怎么睡得着”那两名侍卫面面相觑也不争辩,杏儿见他们不为所动便有些不耐,取了方帕子递到那侍卫面前,说:“你把这个交给王爷,他自会让我进去。”那侍卫略微忖度了下,接过帕子说:“那还请侧福晋稍等片刻,容属下进去禀报。”杏儿微微颔首,那侍卫匆匆地走了进去,不过须臾便又出了屋子,对杏儿拱手道:“王爷请侧福晋进去。”杏儿自嘲的一笑,心中说不清是万般的滋味,那帕子还是素依送与她的,上面绣了兰芝花草,附了一排娟秀的楷书:燕泥欲坠湿凝香,楚畹经过小蝶忙。如向东家入幽梦,尽教芳意著新妆。懊恨幽兰强主张,花开不与我商量。鼻端触著成消受,着意寻香又不香。她从未读过书,自然是不识字,这个弘昼很早便知道,他一瞧这帕子便知道不是她能绣出的,可是她不知道他愿意见她是因为她是崔杏儿还是因为沈素依的帕子葶渊阁她从没有进来过,其实不只是她,就连那两位进府已久的嫡福晋与侧福晋也是从未踏进过一步,而今夜她竟有幸能进内一观,真不知是该觉得庆幸还是觉得悲哀一进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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