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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照虽有疑惑可见他神色焦灼也不方便问,只得道:“是,张副将放心。”张广泗翻身上马,朝营外奔去。马蹄疾驰而过,片片黄沙尘土飞扬。因为贡山地势险峻,不宜居住,所以一拿下红雨寨顾谚昭便将寨子里的一众百姓就近安排进了九云城。起初,张广泗心中并不愿意,在他看来只要派兵驻扎在红雨寨内,防止那拨叛军在他们横渡乌沧江时偷袭他们就行,至于以后,无论他们愿不愿意投降,他们委身在贡山内也对清兵的管制造不成任何的威胁。只要稳定了西南的局势,一个小小的红雨寨是掀不起任何浪花的。可顾谚昭却将他们的饮食起居,工农副业安排的妥妥当当。张广泗心中不得不佩服,在身中蛊毒以后还能有这个胸襟,他自问他做不到。可顾谚昭做到了,他容忍了向磊的背叛,容忍了百灵的狠毒,更容忍了红雨寨百姓的百般刁难。这份气量胸襟便是他驰骋疆场多年也不得不附手称赞。九云城是一方小小的城镇,原本是西南苗族部落叛军首领驻扎的营地,可顾谚昭统率三军,运筹帷幄,不过几场战役便逼的那拨叛军节节败退弃城而逃,直退到贡山以北乌沧江后。此时的九云城已经归于一片宁静祥和,在拿下九云城之后顾谚昭选取了当地的民族首领担任地方官,更采取了因地制宜的方法消除了当地百姓对清军统治的逆反心理。张广泗一路入城,城里皆是一片繁华景象,红雨寨的百姓是被安排在城北方向,只是不知百灵到底在不在城北。因为当时向磊的伤并没有完全好,他们下山之际便听那婆婆说要留在山上给向磊疗伤。张广泗行至城北的寒侗沟,远远便瞧见那匹枣红色的骏马被栓在门外,心中微微一松,看来富察芷珊并没有上山。将马随手栓在那树干上,便快步向院内奔去,心中只觉奇怪,进门并未瞧见任何人,待进了垂花门才听见里面隐隐约约的声音,饶进内院便见两个娇俏的身影扭打在一起,张广泗大惊失色,嚷道:“快住手”可那两人哪里听他的话,旁边立着那寨主与那寨主夫人,并着两个苗人随从,可谁都没有想拉开她们二人的意思。张广泗看着横飞斜舞的两人,只一阵惊叹,富察芷珊的武艺他在京城便见过,可想不到百灵小小年纪竟也功夫了得,只见富察芷珊一个左勾拳打在百灵的小腹上,百灵本欲侧身去躲可许是过于心急并没有躲开反而生生的挨了一拳,后退了两步,横眉怒目地瞪着芷珊,芷珊却是一脸的傲气,说道:“识相的便交出蝴蝶蛊的解药,本小姐今日便放你一马”百灵却是揉了柔小腹,哼了一声:“谁放谁一马还不一定呢”富察芷珊见她如此说心中更是不忿,挥拳便欲去打她,张广泗急忙飞身上前,拦住了两人,口中说道:“先住手听我说”可正被怒火中烧的两个人哪里肯理他,见他挡在中间反而一起去攻击他,张广泗不忍对她们下手却被她们的连连攻击给弄的手忙脚乱招架不住,正为难之际听到一个急切地声音响起:“百灵住手”百灵这才收了手,眼睛向那人望去,急急地奔到那人身边,唤道:“哥哥,你不在屋子里休息出来做什么”向磊睨了她一眼,百灵却登时如蔫了的花一般,低下头去,张广泗见到向磊也顾不上打招呼,对芷珊说道:“芷珊小姐,快随我回去吧”富察芷珊瞪了他一眼,并未说话,慢悠悠地走到向磊跟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冷冷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叛徒啊”向磊禁不住她这样说,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的白了,百灵本欲说些什么可看了看向磊却又噤了声。“富察小姐”向磊拱手道。“不敢当”富察芷珊高声道。张广泗本想上前阻止她,可又心知这位大小姐的脾气,加之向磊背叛了他们,他本就对向磊心存不满,因此便也由得富察芷珊去说了。“把解药交出来”芷珊伸手对百灵道。“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没有解药,蝴蝶蛊根本就没有解药你怎么还是缠着我不放”百灵嚷道。“百灵”向磊呵斥道。“没有解药”芷珊冷冷一笑,“那也好,一命抵一命将军现在蛊毒发作命悬一线,若是将军有个好歹那将军的命便由你来偿”“将军他”向磊心中一紧,“他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你还不知道吗这蝴蝶蛊会有怎样的后果还需要我告诉你吗”向磊目光微转暗含的伤痛一闪而逝,片刻又沉声道,“芷珊小姐,这蝴蝶蛊确实没有解药,此事皆因百灵而起,可百灵是我的妹妹,我们自幼无父无母,长兄为父,百灵的过失乃是我这个哥哥教导无方,若小姐执意要一人偿命那便用向磊的命来换吧”“哥哥”百灵唤道。“你这话说的倒是动情动意,可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若非你们兄妹,顾将军又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亏他以诚心相待,你就是这样回报他的莫说你一条命,便是你十条命也不及他一分”芷珊冷声道。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寨主夫人突然道,“蝴蝶蛊虽然没有解药可解,却有药可以克制蛊毒的发作。”“夫人”百灵大惊。“你说的可是真的”芷珊急忙走到她跟前问道。“嗯,蝴蝶蛊出自山封婆婆之手,她曾说只有对敌人才可用此毒,我们当初不清楚顾将军的为人,冒用了此毒,如今想补救却也晚了。蝴蝶蛊乃是采用七七四十九种毒花毒草制成,中蛊者每七日便发作一次,蛊虫发作时如万虫嗜血,痛苦万分,如此待至第四十九日,蛊毒发作第七次那中蛊着便会痛苦衰竭而死。”芷珊的脸色煞白,“四十九日他只有四十九日可活了”身子一软几乎便要倒了,张广泗匆忙上前扶住她的身子,寨主夫人又道,“山封婆婆曾留下一个方子,此方虽解不了蛊毒,却可在中毒者发作之时喂之服用,便可免除痛苦,更可延长寿命。”“能延长多久”芷珊问。寨主夫人微微迟疑道,“须知蛊毒入脑,药方只能压制并不能根除,每发作一次中毒者的元气便会损耗一分,即便是身体强健之人也顶多不过两三年。”“两三年”芷珊忽然悲凉的一笑,喃道,“他今年才只有二十三岁啊难道他的一生真的要断送在苗疆了吗”张广泗亦是脸色暗沉,他如何也想不到那样一个意气风发,温润如玉的将军一生竟是如此的短暂向磊的脸色铁青一片,心中懊恼自责盈满了整个胸腔,顾将军对他那样好,可他却背叛了他,更害得他垂在一侧的拳头狠狠地攥了起来,苍白的手背上青筋突现芷珊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回到军营的,她只知道待她到了军营之后才发现不知何时天空竟下起了鹅毛大雪。雪花无声地飘在地上,而她久久地立在营帐之外不敢进去,静静地凝望着那营帐棉布帘子上吉祥如意云纹的图案,肩上秀发上落了不少的雪,可她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直到眼前赭色帐帘被掀开,露出一个清瘦的白色身影,她的目光这才有了丝焦距,眼神穿透纷飞的雪花落在那人苍白如玉的面容上,他静静地凝望着自己,唇角缓缓上扬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芷珊的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再也抑制不住地奔向那人,紧紧地抱住了他。顾谚昭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给震住了,芷珊的冲力过大只让他一个趔趄,他退了一步这才稳住身子,芷珊的小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她身上柔和的女子气息传入他的鼻间,他微微有些尴尬,苍白如纸的脸上慢慢染上一团红霞,轻轻咳了咳,扶住她的肩膀欲将她推开,“芷珊小姐”“叫我芷珊”芷珊的声音闷闷的,手上的力气却加大了几分。顾谚昭无奈地垂了手,芷珊的声音从他胸前传来:“你不能有事不能丢下我”顾谚昭心中一痛,缓缓地垂眸瞧着她,心中却泛起丝丝的涟漪来,未来西南之前他便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如今怎么心里竟也难受起来是放心不下她吗如果她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那她会不会落泪这一世,他们注定是这样的结局吗相守终生,不离不弃却终究是一场空、第八十八章 自取其辱天色晴好,碧空如洗,虽已入了冬,御花园内仍旧是花木交错,绿意盈盈。嘉贵人歇了午觉,方从宫里出来,一众宫人抬着肩舆簇拥着她顺着宫墙夹道而行,刚穿过花石子的甬道,抬肩舆的宫人便止了步,嘉贵人正微有诧异便听岚烟道:“主子,万岁爷在前面呢。”嘉贵人这才瞧见远处亭子里的身影,一袭玄色十二章龙纹的皇帝正与身边那抹倩影说些什么,那女子着了件烟青色的衫子,正微微抬头浅笑,嘉贵人的目光蓦地便是一沉,岚烟道:“主子,咱们回去吗”嘉贵人语气一滞:“为何要回去”岚烟哑然,嘉贵人缓缓地站了起来,岚烟匆忙伸手去搀她,只听嘉贵人幽幽一笑:“既然已经到了,若是再回去岂不是辜负了如此好的天气只两个人随我过去,其余的先回去吧”众人便依礼退下了,嘉贵人拢了拢鬓角的碎发,道:“走吧”“朕已经吩咐内务府着手办理册封你的事宜,你想要个什么封号”弘历低声道。素依一惊,呆呆地望着弘历,弘历淡淡的笑了笑:“你昨儿不是说你不是秋若云柔的主子吗有了封号你便是她们名正言顺的主子了。”“我不是那个意思”素依嗫嚅道,许是因为窘迫,脸颊染上绯红之色,弘历见她含羞带窘的模样目光不由深了几分,温声道:“朕自然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可是朕不想委屈了你,你现在是宫女身份若要封妃只怕于礼制不合,朕已经命内务府除了你宫女的奴籍重入汉军旗,你父亲的案子已经平反你往后也不用顶着罪臣之女的担子过活了。”眼前的人是九五之尊可此时却是眉目若水,温声细语,那样的柔情素依并非没有一丝的感动,强忍住几欲落下的眼泪,咬唇道:“素依不在乎那些”弘历握住她的手,只觉入手冰凉,心中顿时便升起一丝的怜惜之情,却听见一个娇俏的声音响起:“臣妾给万岁爷请安。”素依忙抬头只见嘉贵人一袭葱青江绸平金银缠枝袍,聘婷而立,发间一只琉璃百宝流苏沙沙地打着衣领,阳光落在那琉璃上微微有些刺眼。弘历倒没想到她会来,微微一怔,方道,“起来吧。”见嘉贵人正望着自己,素依匆忙便站了起来欲向她行礼,嘉贵人走到她面前扶住了她,笑着说道:“素依,快别这样,只万岁爷在这里又没有旁人何须多礼”弘历倒未阻拦,素依却愈发的尴尬起来,那晚嘉贵人来找自己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此时看到她免不得想起顾谚昭,心中顿时便被苦涩溢满,难受起来,不安地绞着手上的帕子。嘉贵人道:“怨不得我方才去耳房寻素依却不在,原是在跟万岁爷逛御花园”素依羞赧地一笑,弘历却说:“你来的正好,朕正准备册封素依,你替她想想可有什么好的封号”嘉贵人一怔,抬眸望了素依一眼却见素依正垂着头,目光极快的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不过片刻又恢复了常态,笑吟吟地道:“这是好事,不过万岁爷该提前告知臣妾的,现在叫臣妾想,臣妾一时间如何想得出好的名号”弘历一笑:“不打紧的,又不急于一时,没几日便要过年了,待过了年再行册封大典。”嘉贵人面上犹自带笑,心中却是一沉。彤云密布,北风呼啸,院中的梅花亦摇曳不止,花影交错,暗香浮动。弘历一袭明黄色缎绣云龙貂镶海龙皮袍,外面罩了件黑狐端罩,正从咸福宫出来,后面跟了一个身姿绰约的女子,妃色的狐狸斗篷将她的小脸映得滟滟生辉正是嘉贵人。“你院中的梅花开的可真好。”弘历举目四望只见院中红梅迤逦,徐徐盛开,疾风呼啸更卷着那梅香盈入肺腑,无比香甜。嘉贵人不由得一笑,手指缓缓抚上一只梅花的花瓣:“臣妾自来便喜欢梅花,梅兰竹菊四君子,梅花乃居首位,它傲骨铮铮,不惧严寒,既不柔弱也不谄媚,自有其独特魅力。”弘历也赞赏的颔了颔首。一众宫人簇拥着两个人出了咸福门,顺着宫墙夹道而行,待转过弯便瞧见几个宫女背着包袱着了民间女子的常服从永成门出来,嘉贵人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这些宫女想是到了出宫的年纪”弘历点了点头,“每年这个时候便有许多宫女被放出宫去”话音未落便见那几个宫女中的一个被一个小太监撞倒在地,包袱里的物件零零散散撒落一地,接着便听到嘈杂的吵闹声。弘历蹙了蹙眉,目光从那几个宫人略过,正欲离去目光却落在那地上的帕子上,那是方素水的绢帕,只在一角绣了兰花,那样简单又熟悉的纹路却是叫他一震,他走到那宫女跟前,那宫女仍是顾着俯身拾着东西,他低头瞧着那绢帕,那右下角的兰花是他不能再熟悉的绣工,只是除了兰花,那绢帕上还绣了一行小篆。他的眉峰微蹙,脸色平静只叫人分不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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